实际上任由章宰相有千般理由,要不要治他罪,那全都看的圣上意思。
反之,要是圣上不想叫你活,即使治你的罪状那理由非常牵强,你也同样活不了。
可是圣上真真的计划灭了下宰相么?
众人全都慌张的等着圣上的答案。
半日后,只听圣上淡淡的说:
“那屠海良的确是个可造之材,原是庄永贵所收养的养子。”
章宰相放了口气,讪笑说:
“可不是嘛,他这眼光倒不错,救下了这样一个有为的年青人。
皇下,臣是存惜才之心,想着圣上正是用人之时,这一届的考生们对圣上来又说意义非常才自作主张把他们父子留下。”
这次他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因为那个屠海良。
庄永贵目瞪口呆,他这才认识到这帮人的厉害。
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叫花子,本就不该是来京师的,那只怕一生当叫花子,也不该是来的。
从最开始,他就给人家玩搞于股掌当中。
很遗憾他蠢的,他竟然还单纯的以为在对付庄小兰这事上他和章宰相是盟友,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即使是出事,章宰相也逃不掉。
这样一想,就没了之后顾之忧。
想着章宰相都敢做了,他一个光脚的还怕他们穿鞋的么?
原来一旦出事,人家有可能把责任撇的一干二净,乃至早就想好了退路,而他自个,就是给人拉出顶包的那一个。
他本想说句看在他养子的份儿上饶他一命。
可等他认真看现在的局势,讲出那种话来无非是拖累了海良罢了。
圣上半眯眼看越发绝望的庄永贵,指头轻轻的磕着桌。
他之所以迟迟不宣布这次秋闱的终究结果,就是在琢磨,那个叫屠海良的年青人当不当的起状元公这称谓。
“好,我认罪,这一些事全都是我一个人做下的,和他人无关!”
庄永贵终究像个男人那样抬头,满面的沧桑,却是狠狠的看着章宰相。
章宰相明白他的意思,他抗下全部的罪过,是希望自个不要拖累屠海良。
这不禁叫他觉的好笑,对自个的亲生儿子,亲侄女,也没对那个养子好?
他竟然在临了,为那养子琢磨了一通。
在场寂静无声,连庄小兰全都有一些惊异。
刹那后,圣上抬头望向庄小兰,说:
“你觉的该是咋处理他?”
如果圣上的意思,庄永贵那是要给凌迟的。
可是庄小兰作为一个21世纪的人,属实受不了那血猩的场面。
如果直接一刀就叫他头点了地,又觉的过于便宜他了。
想了又想,说:
“还请父皇可以留他个全尸,免得到那头我爹娘认不出他来。”
“留全尸?”
圣上望向孚贤义。
孚贤义说:
“留全尸,要不赐上一杯毒酒,要不上吊。
可庄永贵这一等恶贼就这样赐死了不免也太便宜他了。”
缪太君也不赞成,说:
“小兰,他这些人就该是凌迟处死,你可不可以在这时心软。”
庄小兰却是说:
“仙道子喂我吃了10年的毒药,就那种毒,我只须他尝一回就行。
正好美杜莎对那种冷毒也有所研究,不如就拿他来试药?”
这样一听,众人就没意见了。
庄永贵给带走,暂且关到大理寺天牢中。
村长和县官长途跋涉的从春萍镇赶到京师中,他们有一些吃不消,会歇息几天再走。
庄小兰也大方,直接叫了两个仆人跟着,带他们去京师里到处走一走。
兴趣来了,乃至要去杨州城都行。
要吃什么,买什么,庄小兰全包了。
反在她最不缺的就是钱。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众人还有一些倥偬。
那庄永贵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咋独独起先还那样多人信了他?
说书人解释说:
“这人呀,就是这些心理,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
美杜莎早晨来把一包毒药给庄小兰送来,庄小兰拿着那包毒药愣忡出神。
就这样毒死了庄永贵?
一想,她长叹息,还是叫人把二妮三小子叫了来。
这几天,二妮鱼庄都没开张,究竟是亲父亲,他再有错,也磨灭不了这实情。
庄小兰叫人去叫他们时,他们好快就来,到时,庄小兰还没来得及把那包黑毒粉收起。
“你们来了?”
庄小兰转过了身。
“大姐!”
“大姐!”
两个人看上去全都有一些憔悴。
庄小兰面色一沉,淡说:
“这一些事你们全都知道了?”
二妮跟三小子轻轻点头。
庄小兰抿着唇,心口几回起伏,才鼓起勇气开口。
“他到底是你们的亲父亲,要是你们想给他一回时机,我……”
“不!”
二妮却是打断他道。
庄小兰看见她轻微抖抖的二手,还有微战的语调。
“他是我们的爹爹,是我们的亲人,可大伯跟大伯娘,还有大姐也是。
爷,娘亲,全都是因为他才死于非命。
大姐,他是我们的爹爹,咱们不期盼看见自个的爹爹就这样死了,可我们却不可以不为其他枉死的亲人复仇。”
三小子抚着二妮坐下,也是带哭腔说:
“娘死时都没合眼,那一对眼咋都闭不上。
村中的老人说她死的不甘愿,娘落葬时全都是眨巴着眼晴落葬的。”
说着说着姐弟二人全都哭起。
“头天夜中时,娘坐在我床边说她白活了一生,那时我不明白,我如今依然不明白,可我却明白一点,一个女人说自个白活了一生,全都是那个男人害的。”
庄小兰心中无比震撼,对小婶的了解不算好多,只知道,她在家中是比二婶受气多些许。
却不想,她的脾性还这样才烈。
都道是她是怕苦怕累,怕养活一对子女太劳苦才跳了河。
可是生在庄户人家,哪有不苦不累的?先前她全都从不抱怨,又怎能因为怕苦怕累而撒手人寰,丢下一对子女?
她只怕给庄永贵伤透了心,觉的自个这样劳苦的维持着个家,养活着一对子女,最终,那个男人却从没为她琢磨过,没把她当成一个人瞧,因此她觉的自个白活一世。
庄小兰领着二妮三小子,拿着那包毒药一块走向大理寺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