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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四公子传 > 第 43 章 卷三 九

第 43 章 卷三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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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拿腔拿调,待二人走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皇甫嘉岸听这一出戏,也早乐不可支,跳下树冠,笑道:“姑娘好学识。”那女子转过来,一双亮晶晶大眼看向皇甫嘉岸。

皇甫嘉岸道:“命格气运之事,其理深奥;《泰山经》六十四卦更是一门浩大学问——姑娘既然懂得,自是令人佩服。”女子道:“读过几遍而已,拿不出手。”

皇甫嘉岸又道:“这《格物篇》我倒是读过,相关译注也看过不少,书中的黔州,被很多学者认定为蓟州北部;至于《天目奇算》的‘承天澧泉,述以奇巧’,说的应该是‘皇恩浩荡,才令我能将当今奇巧技术记录下来吧’?”

女子眸中粲然生彩,道:“公子你也学识很好啊。”

“博而不精,跟姑娘一样,专用来唬人的。”

女子嫣然一笑,道:“我怎么觉得,你更善于拆台啊?”

皇甫嘉岸对这女子的爽朗顿生好感,谈兴更浓,道:“姑娘适才谈到妖妃祸国,我却忍不住要为天下美貌女子叫屈了:山河所以破碎,该是自下而上的天灾人祸、和自上而下的奸佞当道,导致积重难返。君主无能,朝纲不振,便归罪于柔弱女子——太过偏激和冷漠了。假若连姑娘你这样的女子都持此观点,那位夏夫人怕要冤得要从坟墓中跳出来了。”

女子眼中光彩更盛,拍手叫道:“好也好也,今日得遇知己!”二人相视而笑,席地而坐,攀谈起来。

那女子自称姓诸葛、名芳洲,皇甫嘉岸惊喜道:“原来是诸葛世家的后人,怪不得如此惊才绝艳。”诸葛芳洲道:“有的人名声在外却是腹内草包,有的人声名不显却是胸藏锦绣。你呢,可否告知尊姓大名,让我看看你属于哪种?”皇甫嘉岸道:“在下姓皇甫、名嘉岸,家住七仙阁。”

诸葛芳洲笑道:“七仙阁?原来不是才子词人,而是峥嵘武夫啊?”皇甫嘉岸道:“我倒不喜欢打打杀杀,从来是脸上敷朱、嘴上抹蜜——好看又好听。”

两人哈哈大笑。

不久东方既白,二人谈兴尚足,可皇甫嘉岸有要事在身,只好就此分别。诸葛芳洲从地上站起,可是双腿压得麻了,竟尔向后便摔。皇甫嘉岸忙伸手去扶,诸葛芳洲惊呼一声,跌进他的怀抱。

诸葛芳洲只觉得被一只修长手臂搂着腰,胸膛紧贴着胸膛,一股火热的温度传递到身上,不禁心跳漏了一拍。皇甫嘉岸自没察觉到这些,扶着诸葛芳洲站好,关切道:“没事吧?”诸葛芳洲面红过耳,窘迫道:“没事没事,我先走了,咱们有缘再见吧。”便扶着树干跌跌撞撞跑走了。

皇甫嘉岸觉得怪怪的,偏偏又想不明白,怔立在原地。这时诸葛芳洲又跑了回来,道:“你若还有什么有趣的话题,尽可以来诸葛家找我,诸葛家永远欢迎天下才俊,尤其是你。”说完又掩饰般地拍了拍皇甫嘉岸的肩膀,故作称兄道弟状,然后很快跑走了。

诸葛芳洲这节过去不提,只说皇甫嘉岸当天赶路一天,半夜时回到了七仙阁,径奔黎韬住处,将他从被窝里扯起来便走。黎韬迷迷糊糊中不辨是谁,伸足便踢,他虽内力已失,可是稳准狠的功夫还在,皇甫嘉岸没有防备,被踢了个筋斗,倒在地上痛呼出声。徐髯闻声起来查看,黑暗中也不知是皇甫嘉岸,发掌来攻。

皇甫嘉岸忽然起了心思,想试试自己的真功夫。掣玉箫在手,舞动起来,将徐髯一双肉掌黏住。徐髯惊咦一声,右手劲力吐出,将皇甫嘉岸的玉箫格到一边,抢上一步,双掌连发。皇甫嘉岸喝了一声彩,步伐交替错后,走的正是那玉虚昆仑散人步,手上玉箫如同一尾青蛇,多数时间舞在身前,冷不防便递出去,削徐髯手指关节。

徐髯暗暗纳罕,拿出十分心思,凝神对待,忽然嘿的一声,右手佯发一掌,左手趁机握住玉箫猛地一拧。皇甫嘉岸被拉得原地转了半圈,背身破绽露在徐髯面前,忙弃了兵刃,侧身一个腾跃,踢向徐髯下巴。

徐髯忽被撤了手上大力,跌后两步,惊见皇甫嘉岸右腿踢来,忙斜身仰倒,持玉箫的手掼力直削。皇甫嘉岸早一个空翻潇洒撤后,随手拎起一只花瓶掷去。徐髯急将腰一扭,躲了过去,直起身来时,皇甫嘉岸却不知用的什么步法,正来至身前,双手一探点中他胸前穴道,徐髯顿时手臂麻软,握着的玉箫掉了下来。皇甫嘉岸伸手抄住玉箫,反手一递,停在徐髯死穴前一发之距。

此时黎韬将灯掌上,屋内陡然亮起,所有人大吃一惊。皇甫嘉岸虽大大地取了巧,毕竟还是胜了徐髯,料想徐髯定觉困窘,于是故作讶异,道:“徐爷?我还道七仙阁甫遇强敌,刚刚拼了十二分力气打斗…”说着连连赔罪。徐髯又是惊愕又是难堪,干笑两声岔开话题,问皇甫嘉岸此行怎样。

皇甫嘉岸心想自己若是叙述旅途和闯关辛苦,此情此景只怕更添尴尬,便道:“还好还好,天玄阁的关卡主要考验脑力,我回来后倒比以前更会讨巧占便宜了。”黎韬道:“怎么样,你没受什么伤吧?”皇甫嘉岸把手一摇,道:“我若是有什么闪失,岂非显得七仙阁不如天玄阁了?”接着将护心荼和百草园的情况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黎韬沉吟道:“为今之计,只有我亲自前往百草园取药了。”皇甫嘉岸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以为我回来一趟只是报信、并不打算再帮你走一趟?”

黎韬道:“皇甫兄,我认你是朋友,任谁也不会让朋友做虎口拔牙的事情啊。”皇甫嘉岸道:“你若是自己去,那还不如不去——以为自己有好大的本事啦?”

黎韬苦着脸道:“我自然不想求死,但也不想沦为不义啊。”皇甫嘉岸道:“那你便是要陷我于不义咯?你我朋友之间,我既没有刀山火海,也没有两肋插刀,只奔波几趟有什么打紧?”说完一个白眼丢过去,道:“小家子气。”

徐髯道:“多一个人多份力量,我看我们三人同去。”黎韬急道:“徐叔叔已经帮我太多了,怎可再劳你相陪?”

徐髯还待再说,皇甫嘉岸已明了黎韬的心思,分明是不忍徐髯再渡内力相救,于是笑道:“去百草园不是硬闯,否则便说动我家大娘子,倾七仙阁之力又有什么难的?徐爷,我们两个年轻人一路谈谈说说,长途赶路倒也不觉太过难熬,可是徐爷你在,只怕我这兄弟要拘谨了。”

黎韬跟着点了点头。皇甫嘉岸又道:“何况还有一事。我所以深夜径直来找黎韬,是因为不敢向我家大娘子说知,大娘子因我四姨娘而与百草园有旧怨,一旦知晓,她未必便准我去。因此,我二人须趁夜便行,先斩后奏。大娘子佩服徐爷的人品,只有徐爷留下将口信带给她,我才算是放心。”

徐髯一愣,叹口气道:“也罢,的确不是人多势众便得办成。”又把手搭在黎韬肩膀,想要嘱咐几句,竟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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