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瓶子的针织帽撒腿就跑,而苏流白反手一把薅住了他,把他给拖在了地上。
莫如期只是大声叫他:“把衣服脱下来!”
刚才针织帽把什么液体扔在了苏留白身上,一股刺鼻的味道。
苏留白一脚踩在针织帽男人身上,一边脱了外套,扔了出去。
莫如期捡起扔在地上的瓶子,闻了闻。脸色变了,是硫酸。实验室里十分常见。
唯一庆幸的是:这个味道,应该是稀释过的。
苏留白正把自己的皮带抽了出来,把针织帽的手反剪到背后,捆起来。莫如期过去,“把毛衫脱下来。”
苏留白看莫如期,手下不停,“没事。”
“快脱下来。”莫如期直接上手,给苏留白脱毛衫。
纵然被稀释过,但如果附着皮肤,没有及时清理,依然会造成皮肤伤害。
刚才那一下,这东西整个浇在了苏留白的背上。
“行行。我来。”
苏留白把套头毛衫给脱了下来。莫如期去检查他的衬衣。幸好,苏留白脱得及时,衬衣十分爽爽。没并有浸透的痕迹。
莫如期的心从嗓子眼里落回去一点。
“脸上没溅着吧?”莫如期又在苏留白脸上确认。
“没有。”刚才背对着针织帽,怎么可溅着。但莫如期的目光还是在他脸上逡巡了一会儿,又伸手抹了一把。
“把手伸出来。”
苏留白把手又伸了出来。
莫如期又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才彻底放心。
然后把自己的风衣脱了出来,披在苏留白身上,“你先穿着。”
苏留白瞅他一眼。
“还嫌挤呢?”莫如期爆了。
“没。”苏留白忙把胳膊套进袖子里,“我不是怕你冷嘛。”
莫如期这才觉得腿软得厉害。
不是为自己,是为苏留白。
从影十年,大大小小他也经历过不少事,被跟踪,要胁,但他不愿为此而束手束脚,过得心惊胆颤。
但这次,他开始反省自己的行为。
现在他一个人的事,不再只是他自己的事。必要的小心与警觉还是必需的。
郑女士是被莫爸爸扶着过来,刚才那一刻,她两腿发软,手一直都在哆嗦。要不是莫爸爸扶着,她就要坐在地上了。
因为儿子是大大的明星,所以日常她就特别关心这方面的消息。她也常常看到一些新闻报道:黑粉,私生饭会用各种手段,给艺人制造各种麻烦。还有一些心理扭曲的,把艺人当成是自己的私有物,会产生一些极其极端的想法。在网站上发出警告,然后扬言要干一些违法犯罪的事,也并不新鲜。
没想到,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就让她亲眼目睹了这么一出。
“留白,你没事吧?”郑朱姝抖着声音问。
“没事儿,没吓到您了吧?”苏留白狠狠地踹了针织帽一脚。
这人他有印象。在机场围莫如期被人照相时,他见过这人。这人撞了他一把。脸瘦得脱形,一双深陷的眼睛布满血丝。当时,他就觉得这人的精神可能异常。
现在看来,这人一直都在跟着莫如期。
莫爸爸也小心地捡起地上的瓶子的嗅了嗅,脸色变了。
如果刚才这一瓶子扔到了儿子的脸上……莫临渊也打了个寒颤。
“硫酸。”他对郑如姝说,又安慰,“稀释过。”
郑如姝的眼泪落了下来。
“这不没事嘛。”莫如期无语。
郑如姝是后怕。
莫爸爸报了警。说话间,110已到达现场,几个人都坐上警车,随着警察到派出所去录口供。
莫如期与苏留白报出了自己姓名与职业后,派出所所长出来了,与两人握了手。
问针织帽为什么向莫如期泼硫酸时,他理所当然,显得相当不当一回事:“他每天在电视上对我抛媚眼。不就是想让我去搞他。但这人又向别人抛媚眼,我就生气了,想给他个教训。于是我就一直跟着他。在那边一直没找到机会,所以,我就跟着他们到了这里……这次也就是先吓吓他,给他个警告,如果他再不改的话,下次就不会再这么便宜他了。”
说着,看向莫如期,“我知道,你天天在电视里,就是想引诱我是不是?”
苏留白皱了眉头,给自己的律师打了个电话。给他简单地说了这边发生的状况,让他现在就赶过来,全程介入这个事件。
录完口供后,市局的领导亲自过来慰问,并对所辖地区的安全问题给予了道歉。并由招商局出面,进行宴请。两人表达了感谢,以有其他安排为由拒绝了。
从派出所出来,已过了小半天。苏留白的衣服留在那里当证据,而且也不可能再穿了,莫如期便要和苏留白一起去酒店取行李,顺便换衣服。
莫如期让郑女士与莫爸爸一起跟着。拿了行李后,就可以直接看电影。
郑女士却直摆手:“不了,你们小两口去玩吧,我和老莫先回去。”
提出要一起看电影的是郑女士,说不看的也是她。
只是苏留白心里对她口中那个“小两口”心里一动,心跳加快。
“那行吧。”莫如期也不勉强。那一幕大概把郑如姝给吓着了。让他们回去休息也行。
“你们就在外面玩你们的,不用急着回来吃饭。”郑女士说。
莫如期一脸“啊?”的表情。虽然他是没打算回去吃饭,但这个当妈的,就不知道和他客气客气吗?
他难得回来一次,不应该是:晚上回来吃饭。
其实如果不是儿子难得回来一趟,郑女士甚至要说:晚上不回来过夜也行。
几个小时前那一幕,让郑如姝完全倒戈,向着苏留白。
生死关头,危急时刻才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品质。
那种千钧一发之际,苏留白就如同本能反应一样,就那样挡在了儿子前面。
如果这种人都不可靠,那么还有谁值得托付终身?
而自己却因为谢明彦的存在,以及苏留白的身份,一直对他怀有偏见,各种臆想的不放心。
今天如果不是苏留白在……
郑女士又想哭了。
郑如姝在心里诚恳地对苏留白说了声:对不起。
如果还有一句,那就是:如期就交给你了。
于是苏留白与莫如期到酒店换衣服。苏留白先洗了个澡,莫如期又在他身上确认了一遍,确实肌肤完好无损才让他穿上衣服。
出来后,两人去看电影。其中一部是那位后起之秀易城主演的一部喜剧片,莫如期就挑了他的去看。看的过程,莫如期笑得东倒西歪。整个人软在苏留白的肩膀上。
苏留白这才惊觉,两人的相处压根没按约会、恋爱,然后步入婚姻这个正常程序走。
看完电影后,莫如期意犹未尽,又要去看花灯。
苏留白也十分心动。
就是担心人多不安全,还怕他被粉丝认出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下午发生的事,让他心有余悸。
然后,莫如期用个吻,去换苏留白的妥协。
他与苏留白一样,十分享受两人单独约会的过程。
于是苏留白和他约法三章,不能到人多的地方去,一直牵着他的手,不能超过半小时。
“你简直比海小冬还海小冬。”莫如期感慨。
“他是你助理,我是你老公。哪儿有可比性。”苏留白强烈不满。
到家的时候,已近零点。莫如期拿出了钥匙。想到两老口已入睡了,开门进去的时候,两人便都小心翼翼。
同时,两人也都有着相同的想法。
这个时间点回来,他们也不必在郑女士演一遍一个人楼上,一个人楼下的尴尬戏码了。
但一开门,就发现郑女士还坐在客厅里,抱着个杯子,在看电视。莫如期心里升起一股凉意。
以前也没发现郑女士这么爱看电视啊。他们老两口业余时间,户外散步,看书上网的要多,都不是怎么追剧的人。
这么晚不睡,是在这里等着给他们分房间?
苏留白觉得心虚,而莫如期觉得好笑。
郑女士这种心态,莫如期只是单纯地认为当妈的一时接受不了儿子从自己身边离开这个事实。
“阿姨,还没睡呢。”苏留白对苏女士打个招呼。
“外面冷吗?”郑如姝和颜悦色。
“不冷。”苏留白看了看莫如期,决定还是自己自觉点,“阿姨,您早点睡吧,我上楼了。”
苏留白迈步上楼的时候,背部一阵阵发麻,总觉得郑女士的眼睛一直盯在后背上。
郑如姝的确在看他。苏留白换了件长风衣,更显得长身玉立,风度非凡。
他本来就好看,再加上今天的英勇表现,郑女士看他的目光便又多了道滤镜。几乎觉得苏留白可以和自己那个四海八荒啥啥啥的儿子相比肩了。
她现在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苏留白上了几级,就听到郑女士的声音,“如期,你还在磨蹭什么?这都几点了,还不和留白一起上楼休息。”
苏留白震了震,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不只是他,连莫如期也是讶然。
这态度也变化得太快了!
转念一想,莫如期便猜测:因为今天苏留白英勇表现,郑女士感激之余,便让自己的儿子以身相许?
这可是个亲妈……
“还像电线杆样杵在这里干什么?”
“哦,我给他拿两件衣服。”莫如期回过神来。
进去的时候,苏留白坐在床上,两眼发光。整一个心花怒放的样子。
莫如期知道苏留白从踏入这个屋,就一直很紧张。尤其是在他妈面前。
但他并不了解苏留白心里的压力。因为他觉得苏留白已是他的人了,家里人能接受当然好,不接受也不强求。毕竟日子是他与苏留白两个人过。
但苏留白就没他这么洒脱。他是打算年后与莫如期结婚的人,如果苏妈妈态度模棱两可,虽然莫如期不会因为这而有什么改变,但在心里,苏留白会觉得有所遗憾。
他希望婚礼上,自己与莫如期能得到家长的祝福。
“这么高兴?”莫如期坐在床上。
“我觉得我可以改口叫妈了。”苏留白四舍五入了一下,觉得完全可以。
莫如期噗地笑了。“那你明天试试。”
“你先给咱妈提提。”苏留白低声下气地肯求。
莫如期手指挑起苏留白的下巴,身体凑了过去,“那要看你晚上伺候得怎么样了。”
苏留白默默地看了他两秒,一下子把他抱了起来,“先伺侯你洗澡怎么样。”
热气氤氲的浴室里,挨挨擦擦的两个人。深深浅浅的喘息声。
“你说,我哪儿比你小?”
“……明明,要粗。”
“不就是胖嘛。”
“你看,你两只手都握不住。”
下一刻,是苏留白压抑的惨叫声。
“小了吧。”莫如期恶魔般的低语。
当然小了。被他这么用手狠狠一掐,能不小嘛。
第二天,两人就要赶早上飞机,便又是收拾行李,又是接打电话。莫如期也来不及去给郑如姝做思想工作,让她接受苏留白改口叫妈。
但这一离开,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莫家爸妈,苏留白便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就打算博一博。但进进出出的,与郑如姝擦肩而过几次,机会怎么都拿捏不准。
一直到行李都收拾好,两人要向老两口告辞。
就在这时,郑如姝拿出两个红包,一人手里塞了一个。里面厚厚的,像块砖头。
苏留白去看莫如期。
“拿着吧。”莫如期笑,“在我妈眼里,只要不结婚,永远就是小孩。”
说到这儿,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我和留白打算年后举办婚礼。到时候,等我给你们发喜帖。”
“好好好。”莫临渊连说几个好字,就说不出话来了。而郑如姝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出来。
百感交集。这大概是一个母亲复杂的情绪了。各种尘埃落定的喜悦、感慨以及一丝儿子终于离巢的心酸。
“阿姨。”苏留白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了。
“怎么还叫阿姨。”郑女士抽泣着说。
“爸妈。”苏留白微微笑着。
两人坐进了商务仓,飞机平缓地驶入轨道,往上拉升,然后进入最佳飞行高度。
苏留白握着莫如期的手,轻轻地揉捏着,“如期,你真幸福。”
莫如期表示赞同。自小家庭温暖,衣食无忧。长大后事业有成,顺风顺水。
然后,最为神奇,也最为幸运的是,经过无数次兜兜转转,擦肩而过,还能与身边这个人并肩而行。自己怕是上辈子拯救了整个银河系吧。
“但我比你更幸福。因为你这么个幸福的人是我的。”苏留白说。
莫如期沉默了会儿,点头。并对苏留白的逻辑表示叹服。
“困了吧。”苏留白也不把椅子给他放平,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睡会儿。”
“嗯。”莫如期把头枕了上去。
朦胧中,苏留白把他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莫如期把手动了动,苏留白的手握了过来。他反手握了过去。
苏留白看向外面。天空无限碧蓝,晨光一片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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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北大学毕了业,打小教他各种玄学的爷爷语重心长地说:仔啊,你也到了法定结婚年龄,该去履行自小定下的婚约了……
单北:?
于是单北逃了个婚。
重返大都会,单北立志要赚钱赎身,谈一场自由恋爱。
作为一个美术生学霸,单北所做的就是——拿起剪刀,剪出独属自己的纸人。
开公司,搞直播,看看风水,捉捉鬼。
单北的创业路开了挂。
只是一次事件中偶遇的那个人,虽然法术高强,长得也好看,却可怜巴巴,一贫如洗是怎么回事?
同情心泛滥的单北:留下来一起分担房租也不错。
没多久……
哪儿来的可怜巴巴,哪儿来的一贫如洗?
自己怕不是眼瞎。
暴露身份前——
梁惊尘亲吻着单北:嫁给我。
哼哼叽叽的单北:有个没见过面的未婚夫,先等我赚够钱赎回自由之身。
梁惊尘:?
暴露身份后——
梁惊尘:我就是你未婚夫。
结结巴巴的单北:我,我有女朋友了。
梁惊尘手指一弹,女朋友恢复成一片纸人。
单北:?
这是个夫夫撒糖向的灵异故事。齁甜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