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回来。”江敖整理着自己的袖口,看着可口的晚餐却没了胃口。餐桌上依旧很安静,如果忽略沉闷的气氛,刚才的闹剧似乎并不存在。
江敖毕竟是上位者,心狠手辣不是吹嘘的,不然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排好一切。失踪三天的人突然间回来,并不是一件足矣让江敖讶意的事情,但怪就怪在管家的态度,……不仅仅是管家。
江家或多或少都会有见不得光的事情,而江敖对这一切不感兴趣。
江敖环视一周,视线最后停在寒冰的身上,那种目光带着审视和压迫。寒冰毫不犹豫的与江敖对视,不躲不闪,仅露出的那只眼睛中也并没有江敖想象的惧怕,这让江敖对这个“女儿”有了一丝改观。
寒冰熟悉这种目光,不过比起那些寒冰遇到的真正奸诈的老狐狸,江敖还是少了点火候。
“当然要回来,毕竟父亲还需要一个合格的继承者,不是吗?”
寒冰语气放的很低,但眼中的嘲弄却丝毫未减,只可惜,江敖并没有注意到。
温依富心头一跳,带着压制不住的怒气,指着寒冰怒呵道:“你说什么?继承人?你的下三滥的……”
“够了!!”
对于一个完美主义者甚至是强迫者,最让他厌恶的是什么?——打扰他们的“完美”。
还没等温依富骂完,江敖的脸色已然变黑,艴然不悦,声线因压抑着怒火变得低沉:“你来我书房谈,……温依富,你太让我失望了!好好反省自己的态度,妙夕,你送母亲回房。”
江妙兮微抬起头瞥向盛灵雪,从刚才她进门,管家离开,以至于现在温依富激怒江敖,这一切切与面前的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是她,“盛灵雪”不是盛灵雪。
江妙兮眯起了眼睛,那双杏眼中充斥着杀气。
无论是谁,阻挠她的人——都.得.死!
……
“你也想继承我的财产?”
江敖坐在书房的主位上,书房和客厅,或者说整个江家的主宅装修都是精心考究的。清一色都是偏淡的颜色,很没有人情味。江敖随手从书桌上拿起一份不重要的文件,高定的褐色书桌给人一种很沉稳的感觉,语气带着一种威严:
“说说看。”
“我开条件好了,你或许会感兴趣。”相对而言江敖,寒冰的态度很平淡。她从一开始没打算受到江敖的限制,没有必要跟江敖谈的很深,对江家的财产也没有兴趣。
这只是一场交易,而交易的主导者是寒冰。
*
谈完交易,寒冰便下楼。
但愿江敖给她安排的医生靠谱吧,寒冰心中默默腹诽着。不然又是一件麻烦事,伤口不容耽误。
“你是谁?”
寒冰顿住了脚步,察觉到江妙兮审视的目光,心中并无波澜。不过,江妙兮这么快察觉,又给予肯定,这让寒冰对她的评价提高了不少。
“你不是知道答案了吗?”
须臾间,寒冰猛地闪身,以极其刁钻的角度躲开了江妙兮的攻击,几乎是半秒钟不到的时间,动作快的像电影特效镜头一般,反手就将江妙兮握着匕首的手腕辖制到脖颈前。只听见“咔擦”一声,江妙兮的左胳膊以诡异的姿势横在胸前,紧接着剧痛传来,差点就忍不住痛呼出声!
但好在,江妙兮忍住了。
匕首紧贴着皮肤,再往前一毫米……便是死路。
寒冰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这是对面前江妙兮的一种尊重。
是个狠人,寒冰评价道,毕竟不是谁都能忍住脱臼的痛苦还没发出声音的。
“介绍一下,我是寒冰。”
江妙兮并不在意面前的人究竟是谁,不过看来,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计划要更改,江妙兮想着,……要从长计议。
那双杏眼流露出一种隐隐的病态的兴奋,遇到了至今为止这么强的对手,谁不会因感到势均力敌而快乐呢?
江妙兮推开寒冰,眼都不眨就将脱臼的胳膊掰了回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寒冰,转身上了楼。
寒冰抬眸看着江妙兮若无其事上楼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她才把目光转向别处。那个隐秘的角落——
摄像头。
寒冰像是察觉到什么,从胸腔中传出来让人发颤的笑声,
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