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明诚喷笑。但看着小姑娘精致的侧脸,又觉得她说的这话不含半点水分。
看热闹是全世界的爱好。眼见着循声望来的旅人都因为小姑娘的一句狡辩哄堂大笑,又积极地把这段对话翻译给周边的朋友。笑声一阵接着一阵,如同麦浪随风起伏远去。男人的脸色愈发难看。
“md,黄毛丫头,你敢耍我?”
“耍你又怎么样啊?舔狗~”最后两个字只发出了清浅的气声,却好似一根钢针,插进了他的痛脚。
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泼皮见泼皮。没品的男人再怎么拾掇的人模狗样,也是个杂碎。何况,还是个被激怒了的杂碎。已经撕破了脸,自然不在乎什么假面,只见他面目狰狞,抬了胳膊就想上手打人。
眼见着蒲扇大的巴掌就要落到了小姑娘脸上,惊呼声此起彼伏,那只打人的手却停在了小姑娘的耳侧,再不能寸进。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牢牢握住了它,又不容置疑的将它换了个地方。
“这位先生,小姑娘家家的不懂事儿,言语间冒犯了几句,可您也不能动手啊。”话未出口三分笑,动作却是格外的强势。明诚把那只手放回男人身侧,又轻轻拍了拍,“都是男人嘛,要大度。先生,您说是不是啊?”
好像没发生什么,又好像发生了点什么。男人唯诺的应了一声“是”,狼狈地转身就走,连两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都弃之不顾了。盈袖悄悄动了动已经蓄势待发的手指,又放回了原位。
“先生,请等一下。”眼看明诚转身欲走,要做一个无名英雄,盈袖出声唤住了他。
“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自古鲜花与美人,宝剑赠英雄,我这副金贵的画儿,自然也要找一个看的顺眼的人接手。”随手掏了只钢笔在空白处属了个名,盈袖将画从夹子上摘下来,递给明诚。“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我以画报恩可好?”
“这——”
“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先生拿了便是。”盈袖态度诚恳。
“那明诚就愧受了。”
回到房间,明诚把画铺在桌子上细细赏玩,却在空白处发现了四个大字——东篱把酒。一时间哭笑不得,小姑娘家家的,胸襟倒是够开阔,竟然敢自比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