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的身份，阿诚回来的时候想了一路，有些猜测，但是又不敢相信。故而，回到明家，他第一时间就冲进了明楼的书房。

“大哥，盈袖她——”

书房里，一大一小两只狐狸正面对面坐着喝茶。明诚一露面，盈袖便自然而然地放下了茶杯，笑眯眯地请辞。

“明先生，那我们就先走了，这茶改日再喝也不迟。”

“嗯，回去吧，阿诚忙了大半天，也该好好歇歇了。他上次的伤还没好呢，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明楼配合地露出一副笑脸，起身相送。“既然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夫妻没有隔夜的仇，有些事说清楚就好了，好好休息。”

“大哥说笑了，哪有什么仇不仇的，您公务繁忙，便不要再过于担心我们的事了。”盈袖挽住明诚的胳膊，使了几分力道把他往外拽，“瞧您神色不佳，还是要多家休息才是。”

“弟妹不用客气，长兄如父，这都是应该的。”

两只狐狸相视一笑，刀光剑影一闪而过。都是千年的狐狸，谁的道行都不浅。就这样，还没有说一句完整的话，明诚便被盈袖拽上了车，回了他们的小公馆。

------------

回到小公馆，盈袖把明诚推过去洗澡，又吩咐人做了吃食端上来，待他吃饱喝足，才屏蔽了左右，好整以暇地依靠在床边。

“问吧，能说的我都会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明诚抹了把脸，大哥明显是知道盈袖身份的，没有告诉他这是机密就说明她的身份自己有权限知道。既然如此，还是问清楚的比较好，要是，要是立场不一样，他也该…“红色、还是白色。”

“中国人，没有颜色。”看着明诚故作镇定的样子，盈袖有点想笑，“如今嘛，自是夫唱妇随，你是什么颜色，我也就是什么颜色。”

“你的身份？”明诚脸颊微红，成婚之后，盈袖愈发大胆，总是不动声色的调戏他。想起明楼转身回屋时的那个手势，他赶紧停住脑袋里的胡思乱想，那个手势代表亲密，如果只是普通的伸手帮了个忙，大哥应该做的手势是“是友非敌”才对。

亲密，他从训练营里出来就一直跟在明楼身边，明楼知道的事他都知道，亲密代表并肩作战的战友，这样的人在上海的，他基本上都知道，只除了一个人——止戈。

止戈是一个只和明楼单线联系的军工专家，身份非常神秘，为了保证他的安全，除了明楼，没人知道他是谁。所以，盈袖会是止戈吗？怎么可能？

“排出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再不可能，也是真相。”看着明诚脸色变换不定，盈袖就明白他是分析出来了，这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的，只是没有机会说出来而已。“我只是画了几张图纸给明楼，至于他转交给了谁，又用这些图纸做了什么，都与我无关。”

对于盈袖的坦荡，明诚有些无奈，是不是他的警觉性太差了，所以身边藏了这么个大秘密都没有发现。小姑娘年纪不大，胆子倒是大过天，真是欠收拾。

“最后一个问题，”明诚不动声色，出口的问题却是略带几分调侃“为什么要在我拒绝之后还抢我进门？”

“大概是，”盈袖眨眨眼，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羞涩地低下头，而是直视着他的眼睛，慢慢吐出了四个字，“见色起意。”

腾地一下，明诚感觉自己的脸像着了火，手脚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摆放。还是道行不够，调戏不成被反调侃了。

“明诚，一直以来，我们之间都是我在不停的往前走，如今，我就在这，我们之间只有一步之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走过来，我们就排除一切艰难险阻，做一对情投意合的夫妻。不过来，我就——”话未说完，就被堵回了唇齿间。

明诚难得勇敢一次，跨步上前，把盈袖压在榻上。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心在不停的跳动，就像达到沸点的水，不住闹腾。既然他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怕，那他，又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