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到楼外,弗雷德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安尼克先生,或许你的判断没有错误。一个矿业与农业为主的公司总部,没看到一点实业产业的样子。”
诺尔贝习惯性爬上马车驾驶座,然后招呼道:“我们先回去申请搜捕令?”
安尼克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走吧,我们假装先回去,先躲开这里人的视线,等下再溜回来。”
“溜回来?安尼克科长,你想做什么?”
弗雷德张大嘴巴,疑惑问道。
“他不给上去我们就不上去?面子不要么?”
安尼克理直气壮得说道。
“那你准备怎么过去?这可是白天,你总不能硬闯吧。”
安尼克透过窗户,指着这栋四层的小楼说道。
“从屋顶了,既然楼下进不去,我就换个手段了。”
弗雷德看了下建筑的高度,然后问道:“你不会打算跳上去吧,这利用飞钩不现实吧。”
安尼克点点头,然后说道:“这么高借用魔力的话,问题不大,弗雷德警督,要一起吗?”
“算了,我老年人了,玩不了这么刺激的,我们在外面接应你吧。”
“那行,你们在外面等着,最好弄出点动静来。”
看着马车刚走到路口,安尼克让诺尔贝停下。
“你们在这等着,我绕后了。”
安尼克把自己的制服脱下,然后静悄悄打开背对着马路的车门溜了下去。
接近的中午的太阳晒在街道上,已经暖洋洋的。自己这普通的长相,丢在满是路人的街道上一点不起眼。
绕着金月路一圈,找了一个人少的死角,安尼克一个健步,翻身轻身跳进北海公司边上的一栋小楼的院子里。
这是栋带有斜坡屋顶的三层小楼,主人似乎不在家,但是草坪修剪的很好。
“这屋顶怕不是我一脚踩上去会塌。”
本着不想把人家房子搞坏的心态,安尼克决定还是借助这家的阳台再跳去北海公司的天台上。
抓住了房子边上的排水管,安尼克只用了几下,轻松翻到了二楼的阳台上。
环视了四周,确定没人注意这边后,安尼克把双腿注入了魔力。
“起。”
如同一只灵活的豹子,安尼克一跃十来码高,然后能平视看到北海公司的天台了。
“瞬移。”
消失在空气中的安尼克稳稳出现在天台之上,然后搜寻起下去的方法。
“我看看,楼梯口在那来着。”在满是尘土和碎树叶的天台上找了一圈,最后在边上找到了一个盖着铁板的入口。
多半是这了,安尼克掏出噬血,沿着边缘小心翼翼把刀刃插了进去。
沿着边缘转了一圈,然后被小小阻挡了一下。
就在这了,应该是插销或者挂锁之类的。
安尼克输入魔力,然后把噬血往前一划。
“哒。”
传来金属物体掉在台阶上的声音,安尼克现在一点声音都不敢出,生怕惊动了其他人。
安尼克把耳朵贴在铁皮上,细心等了几分钟,确认下面没动静后,才把心放下。
轻轻掀起盖子,下面果然是一个楼梯通向下面。
蹑手蹑脚,生怕弄出点声音,安尼克顺利摸到了四楼。
怎么这么多灰?安尼克刚到四楼第一反应是这个,整个走廊上都是一层细细的灰尘,完全看不到有人在的迹象。
我来错地方了?安尼克把脑袋露出半截,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不远处路口边上,弗雷德三人干脆就地玩起了扑克。
摸鱼还是你们厉害,我简直劳模了。
小小吐槽完,安尼克确定自己没来错地方。
然后贴着走廊的边沿,弯着腰,转了一圈。整个四层都是空荡荡的,甚至连仓库都不是。
有鬼了!
安尼克决定继续向下看看,顺着楼梯来到三楼。
“哒,哒哒。”
刚在楼梯口,就传来打字机的声音。这层肯定有人了。
安尼克走近最近的一个房间,侧耳听着里面声音。
“加紧,票据那边催的。”
“你们都注意了,给你们开高薪可不是让你们偷懒的。”
“我们内部这个月是有奖励的,每人至少有一百股,你们拉来一个客户,我们还能按百分十五的返.点提成,拉的越多,提成越高,最高八成。”
我去,这不是妥妥的诈骗了。
安尼克正想贴近透过门缝看看,然后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喂,那个部门的,你在这鬼鬼祟祟做啥。”
安尼克心一惊,然后瞬间冷静下来。
转过身,一个拿着警棍的,两码高穿着保安制服的壮汉盯着自己。
“这里,里面居然上演活春宫阿,声音小点,别让他知道了。”
安尼克摆出猥琐的表情,嘴角上扬,眼角下弯,仿佛真的有好看的般。
“真的?让我看看。”
果然好奇和搞颜色是绝大多数人类不能抵抗的,安尼克往后站了一小步,把位置让给他。
壮汉半蹲,弯着腰,试图从门缝看清里面的情况。
这不怪我了,只能怪你蠢了。
安尼克没多想,一个手刀敲到壮汉的后脖子上。在他噗通倒地之前,安尼克很精准的抓住他的衣领。
拖到楼梯边上的存放清洁用品的房间内,安尼克把他的外套脱下,然后找了几条擦地的毛巾把他捆了严严实实,顺带堵住了嘴巴。
“这要是玩潜行游戏,直接拉到这就行,可惜不是游戏。”
安尼克换上了大自己两号的衣服,松松垮垮的,裤腿长到遮住了鞋子,走在路上,像拖地一般。
还是先卷起来吧,希望这层就一个保安。
换装好的安尼克把保安的鸭舌帽压低,尽量遮住了自己的脸部,然后挺直腰杆子,光明正大的举着警棍开始巡逻。
透过办公室的窗户,安尼克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足足有四排的长桌,每一排都坐有五个穿着工装的女打字员,正在飞快的打着字。看样子,似乎是在债券或者股票上打着具体的面额和时间。
票据,证券和股票,很多叠放在一起,就堂而皇之的摆在打字机的边上,仿佛都是一堆废纸般。
一个穿着考究的青年男性,在边上前后转悠着,似乎在监管她们工作和防止有人偷走东西。
“这场景看起像是在印钞厂或者证券公司,而不是一个做实业的地方。”
安尼克暗暗吐槽道,就这样一间房子,自己预估每天起码能整出数以十万张计算的股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