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教堂前的十字路口,十辆马车分散开,朝着附近的街道四散而去。
一个黑影从其中的一个马车溜了下来,瞬间就消失在街道之上。
安尼克发动了一次瞬间,直接到达了黑教堂的大门前。
这间被烧焦的教堂显得十分破旧,门前的木制圣徽摇摇欲坠,风吹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木制的大门残破不已,不仅破洞裂痕遍布,还有小半截被火烧过的焦黑痕迹。
安尼克轻轻推大门,里面的一股潮湿和汗水臭味冲着鼻子而来,一个小火堆被点燃在礼堂中,几十个流浪汉就围在火堆边上休憩。看见有人推开门进来,多数还醒着的流浪汉完全不在意,继续小声聊着天。
“新来的?你算幸运,今晚黑教堂这还没住满,对了,有吃的没?”
一个两鬓斑白,留着杂乱胡茬的老人朝着安尼克打招呼道,他的黑色厚夹克上有几个破洞,皮鞋的鞋带也不知道丢在那了,只有细麻绳穿过,代替鞋带把鞋子绑好。
安尼克摇摇头,然后在火光照耀下走近老人那,在找了一块石砖坐了下来。
整个教堂的大礼堂被火灾破坏的很严重,不仅里面被熏得漆黑,屋顶上全是破洞,蓝色月光透过破洞洒在地上,初春的寒风通过破掉的窗户钻入其中,火焰被吹着摇晃着,顺带连影子也在地面上跳动着。
看着这个老人还在眼巴巴看着自己,安尼克只得开口道。
“吃的没有,但是香烟有包,要不?”
“要的,要的,有烟自然也是好事。”
安尼克拿出自己用来应酬的一把飞马牌香烟,抽出一根递了过去。
老人接过香烟,放在鼻子上狠狠吸了一下。
“香啊,以前我也是整包整包买的,哪像现在,只能去街边捡烟头。”
说完,老人在火堆中抽出一块木板,借助木板上的火焰给自己点燃香烟。
猛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了一个烟圈,老人的精神立刻好了很多,浑浊的眼珠有了光芒。
“谢谢啊,年轻人,看你穿着,不像是破产的吧,怎么跑到这来过夜了。”
安尼克静静坐在地上,然后慢慢说道:“我是来抓开膛手的,警局开了不少赏金吧。”
老人听到这,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道:“赏金猎人?算了,危险的很,昨晚我可是差点撞见了那个疯狂的家伙,年轻人,你还是放弃回家吧。”
这么幸运?一直没线索被自己撞见了?
安尼克立刻低声问道:“老先生,你知道开膛手长什么样子?”
“知道啊,昨天凌晨,我早早起来去翻找垃圾桶,想乘早去曼海姆街道那里找点值钱的玩意。一声惨叫后,我立刻躲在垃圾桶后,然后看到一个中年的人从受害者家里冲了出来。”
中年人这倒是和自己预期的差不多。
“然后勒,老先生你看清他长什么样子吗?”
老者把香烟吸完,然说道:“哎呀,烟没了,我的记忆又模糊了起来。”
“晓得,晓得。”
安尼克连忙又抽出一根,递了过去。
老人这次没抽,而是放在耳朵之上,然后认真回忆道。
“谢谢啊,对了,虽然没看清开膛手的样子,毕竟天太黑,我的眼睛又不太好,不过,他的衣服我倒是看的很清楚。黑色的斗篷,黑色原顶高礼帽,应该是丝绸制成的,白色高档衬衣和棕色马甲,对了,鞋子很特殊,是高帮皮鞋。”
安尼克听到这,立刻想有了画面,凌晨的微光下,一个手持血色手术刀的男人,穿着奇特得体,从受害者的房间飞奔而出。
“对了,老先生,你记得开膛手跑到那去了?”
“我哪敢追踪啊,就看到他朝着街角,一瞬间飞奔过去,那速度快的像鬼影般。”
“行吧,谢谢老先生啊,对了,教堂的钟楼还能上去吗?”
老者摇摇头,直接说道:“年久失修,楼梯早就腐朽不堪了,我们干脆把它拆了取暖用了,怎么,你还想上去看看?”
“想啊,想看看这出名的地方,不知道上面的景色如何,既然那上不去就算了吧。对了,老先生,明明警局在悬赏,有开膛手线索的都能拿到一小笔钱,你怎么不去。”
老者露出苦笑,然后指着自己的破马甲说道:“你看看我这样老乞丐,先不说自己有开膛手的线索他们信不信,还没进警局就被门卫乱棍打出来了吧,加上最近几天,人人都说自己见过开膛手,都想去拿赏金,警局那会都信啊。”
“这倒是,算了,那我还是回家睡觉吧,对了,这还有半包,老人家还是节约着抽吧。”
安尼克说完,把半包烟留给地上。
“没事,老头子抽不完还能换几块面包,谢谢了,年轻人。”
老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安尼克摆了摆手,走出了教堂。
在月光的照耀下,安尼克绕到教堂的侧面,然后看了看还算完整的一个左塔楼,大约四十码高,四面时钟都已经停在不同的方向上。
直接跳上去有点困难,除非用解放模式,但是那动静就太大了,即使有静音的护身符,但是在突破音障的巨大声响下,估计也没有什么作用。
“希望屋顶还没烂透。”
安尼克在内心祈祷完,然后轻轻一个小跑,双腿用力发力,整个人拔地而起。
呼呼,风声在耳边响起,安尼克瞬间到达二十码高,然后到达最高点后,俯视着教堂的屋顶,在钟楼边上找了一处瓦片还算密集的地方,发动了一次瞬移。
眨眼之后,安尼克成功把自己瞬移到屋顶之上,脚下的瓦片嘎吱嘎吱作响,似乎很勉强的在支撑自己的体重。
“这要是掉下了,以自己的身体素质完全不会受伤,不过下面的流浪汉们就难说了。”
看着就在眼前的钟楼,安尼克还是决定轻手轻脚的找外墙上凸起或者空缺的地方,慢慢爬上去吧,不然自己一发力,整个屋顶估计都要垮塌下去。
就在自己成功抬起脚离开的时候,一片瓦掉了下去,在礼堂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