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对面，除了被抓来的孩子和妇女老人，活着的都记得给他们来个痛快。”

德雷克回到船上，他还是比老伙计慢了几十秒，菲尔丁已经在和铁桶他们准备打开自己的私人仓储，拿酒庆祝了。

“船长，都杀死吗？”

一个利夫来的水手看着对面甲板上发出惨叫的海盗们，发出了疑问。

“铁桶过来，你和他们说我们为何一个不留，我感觉魔力已经耗尽了，需要休息会。”

德雷克把这群聚集在自己房间内的家伙们赶了出来，看了自己的酒柜已经没剩几瓶，他有点哭笑不得。

“嗝。”

铁桶打了嗝，然后看着这群新兵蛋.子，开口道。

“赶尽杀绝是有几点考虑，一，对面这群海盗是十足的坏蛋，他们加入时必须要砍掉一个平民的脑袋做仪式，而我们不同，虽然我们也算海盗，但是更类似冒险寻宝的组织。”

“其次，我们没这么多医生和药品。大海上新鲜食物和药品都是稀缺资源，救了敌人，下次自己同伴受伤的时候，很可能就没药了，你们希望看到自己人死亡？”

“最后，船长也是特意让你们见见血，我们是船员，同样也是一家人。关键时刻，看到血拉了裤子，那被你坑害的可不只是自己的性命，还有把你们兄弟也坑了，只有不畏惧死亡同伴，这样的后背才值得依靠。行了，下不了手的可以分去那艘民用货轮上当水手，雷鸣号上只有战斗人员，不存在平民。”

经过铁桶的一番解释，大半还是咬了下牙齿，然后通过木板走到了对面千疮百孔的海盗船上去收拾残局。少数蹲在船舱内看到血腥场面吐了出来，然后决定转去货轮之上。

艾格斯堡大学文法学院内，安尼克拿着自己起草的法案，稍显不安坐在会议室内。

霍夫曼农药毒害案已经过去几天了，随着事件的发酵，水污染和有机农药中毒逐渐被艾格斯堡市民所知晓，贵族间开始流行起优质水源的概念，不少有钱人开始选择只饮用从城外山泉中用木桶装来的山泉水。平民们也逐渐选择用自来水，只有底层无可奈挤在公共自来水龙头前或者水井旁。

“久等了吧，来，你的师兄，78年的毕业生。”

罗素导师推开门，在他背后跟着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单手夹住一个公文包，带着金框单片眼镜，面带职业微笑，然后替导师拉开椅子。

“师兄好，我是安尼克·萨斯顿，一位警察。”

“你好，小师弟可是年纪轻轻成就斐然啊。哦，忘了自我介绍，依诺资，一位议员的秘书。”

两人握了下手，然后都坐在导师边上。

“不等凯库勒院长了，他今天有点忙，凯朗格地区水质保护委员会就算草草成立了。成员除了我们几个人之外，还拉来了杜伊伯爵，以及你师兄的雇主，保守党议员乔治，名义上的委员会会长是乔治议员。我们想通过法案话，还是指望乔治代替我们去上交到议会去。”

安尼克理清了这位师兄为何这么热情了，这可是捞取政治资本的机会，当然，我们想通过法案，自然还是需要他们这种老政客的帮忙。

“导师，我的草案，你看看？”

罗素导师接过了安尼克草案，认真看了下，然后摇了摇头，再把它交给了依诺资。

这位师兄快速翻阅了下，然后也是摇了摇头，直接开口道。

“小师弟，你这草案虽然写的很好，但是推行起来很难，我想除了第一步新设置环保部门之外，其他很难通过。”

“因为工厂主们的反对？”

“不只是这样，水质环保离大多数议员还是很远，加上工厂搬迁的话，很多议员选区的人口构成要改变了。你知道的，议员选区是按人口比例新设和撤销的。你把工厂迁走了，很多议员就要失业了，为了这点，他们也不可能答应的。”

“该死的自私鬼。”

安尼克小声嘀咕了下，忘记了这一茬了。

“那我们草案要改一改？”

“暂时不用，我甚至认为你的草案还能更激进点。”

依诺资眼睛闪过一丝光，然后看着疑惑的安尼克解释道。

“政治上的博弈，小师弟，你如果不理解这个话，简单来说就和买卖一样，我们给出一个很苛刻条件，对面肯定不会同意和通过。但是通过降低条件和扯皮的话，然后加上一定的利益交换，就能通过法案了。”

这不就是小时候农贸市场卖衣服，挂个三四百的标签，然后等人来刀一样。

安尼克瞬间明白了这位师兄的想法，然后苦笑不得说道。

“那就这样做了？水质调查和莱茵河内的鱼类重金属含量我在月底去听证会的时候之前弄出来？”

“就这样吧，辛苦你了。”

依诺资微笑拿走草案，然后这次他的笑容真挚了很多。

“这样好吗？为了所谓环境保护，你在东忙西忙，最后法案成功通过了，他们捞取了政治资本。”

导师抬起头，认真地问了下。

“挺好的，导师你也不是这样，以您的身份，实力，混一个国会议员或者内阁部长都不难吧，甚至接替您的兄长，成为未来首相，也不是不可能，那您为何还留在一个大学内教书。”

安尼克成功把问题甩给了导师，顺带小小恭维了下。

“看来你的心思不在政治上，想成半神吗？”

“或许吧，我这个家伙现在比较惜命，想成为半神，活的久点。”

这句话半认真半玩笑，导师听后长叹一声。

“半神之下，皆为蝼蚁，成神之路何其艰难，我是没希望了，或许你还能冲一冲，但是别在成为半神之后丢失人性了，这样活着那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还早勒，导师，除了法案之外，我还要找到红桃9，上次冒用他的名号搞了点小破坏，不知道本尊知道后会不会气的爆炸。”

听着安尼克近乎幼稚的发言，罗素导师摇了摇头。

“又不是三岁孩子，十字玫瑰本来也不是什么守序结社，不在乎这么多。”

“那就好，以后有了一个背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