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静看着窗外的站台逐渐在自己的视野里消失,心里难免有些惆怅,原来这就是离别的滋味,这就是离开了啊......
“静静,你饿了吗?现在要吃东西吗?”三舅问了站在旁边的王静静。
王静静要先去找地方洗手,“舅舅,你把杯子给我吧,我先去接个水回来再吃东西,你要喝水吗?我帮你一起打水。”
三舅从行李中翻出来两个搪瓷杯,递给了王静静,“那你去吧,小心水烫,顺便也帮我接一杯。”
王静静点点头,伸手从舅舅那里接过了两个杯子,往车厢外头走出去找接水的地方了。
找到了地方后,她先是在那里洗手洗杯子之后,才接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开水回到车厢里去。回车厢的路上,还听到了不少关于刚才检查事情的讨论。
回到车厢里,车厢里的人讨论得更加热烈了,有说是抓特务的,也有说是东西被偷了找东西的,还有人说是犯人逃跑了,总之什么说法都有。
王静静把两杯滚烫的开水放在了平板桌上,“舅舅,热水还烫着,先放凉一些,晚一点再喝。”
接着她就接过舅舅递给她的馅饼,先是小小的咬了一口尝尝味道,惊讶发现这个外火车站随便买的馅饼是真的诚意十足。梅干菜的滋味不咸不淡刚刚好,饼皮虽然没有刚出锅那会儿的酥脆,但是有着放了一段时间后带了些韧道,真的很好吃。
他们两人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手上的馅饼,都没注意到车厢里的其他人都渐渐不聊天了,全都被这梅干菜馅饼的霸道香气吸引住了,正看着他们两人吃东西呢。
这突然的安静让王静静从馅饼的世界中回过神来,抬眼一看,哎哟,全是看他们两人吃东西的。这死死盯住的目光让她感到一阵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打破这种奇怪的氛围。
其他人看到王静静正在看他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只有一个带着小孩的女人还一直在看着,没有要收回自己视线的意思。
那个小孩看着脏兮兮的,脸上有着灰尘的痕迹,穿的衣服也是这里一块污渍、那里一块泥土印的。小孩这时开始闹着他妈妈了,“我要吃东西,我要吃这个香香的东西!!啊啊啊!!!”
只见这个女人抱着小孩站了起来,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可怜兮兮的对着三舅说,“同志,你这个馅饼太香了,我儿子很想吃,能分我们一些尝尝吗?”
三舅还没来及说什么,王静静就已经接过话头了,“同志,这个是我们在火车站等车的时候买的,你可以等下一个到站了再去买,这些还不够我和我舅吃呢。”
这个小孩就开始在他妈的怀中挣扎着,都差点打到王静静了,“我不管,我就要吃!你这个丫头片子!把吃的给我交出来!!!”
王静静听完内心没有任何波动,素质这种东西,在面对这种熊孩子的时候,是完全不存在的,我的东西我爱给你可以,不给你也可以。这种令人看不顺眼的,给什么给,宁愿扔了都不给。
那个小孩看着王静静没有任何动静,挣扎着从他妈的怀里下来,就要冲着王静静打了。
三舅猛地站起来,一只手把这个小鬼提了起来,双眼瞪得圆圆的,警告着这个小孩:“小孩,你去叫你妈给你买,少在我们这里耍威风。”
车厢里的有一个带着眼镜的、梳着一个自以为帅气的三七分的头发,出声“伸张正义”了,“喂,我说你们两个,不就给一点东西吗,何必这样欺负小孩呢?”
这是什么奇葩属性的圣父哦,王静静一脸讥讽的开口:“哟,不就一点东西吗?小孩,你现在快点跑去找那个说话的人,说不定人家还有带肉带饺子呢,他不欺负小孩,他肯定会给你的。”
说完,还特意用手指了一下这个眼镜男的位置,让那个小孩看看应该是找谁。接着就让三舅把这个小孩放下了。
小孩听到有肉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睛亮亮的,马上就转身冲到那个眼镜男的面前,命令的说:“我命令你,把你的吃的给我!”
这时轮到这个眼镜男开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
小孩看着这个眼镜男有点瘦瘦的样子,二话没说直接动手去翻了他的随身行李。眼镜男自然是阻止了小孩的举动,就在他们一个要扯出来,一个不让扯的动作中,一个铝饭盒从行李中掉了出来。
小孩眼疾手快,马上就拿到了这个饭盒,小孩的妈妈就在这个时候走到了这两人的身边,和眼镜男道歉,“同志,谢谢你了,我家小孩太饿了才这样做的,谢谢你给他吃的。”
眼镜男被小孩妈妈带走了注意力,饭盒被这小孩打开了,里面是一盒饺子。小孩直接用手抓起一个饺子开始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
眼镜男顿时火冒三丈,对着女人说:“今天你要么在火车餐车上买一盒饺子还给我,要么陪我钱,否则我就去找乘警直接把你和你儿子抓起来。”
他的话刚说完,王静静就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不就给一点东西吗,何必这样欺负小孩呢?”
说话的声音还特意拉的长长的,车厢里剩下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在王静静和三舅下铺的老太太笑的最过分,直接笑出了声音。
“你!哼!我不跟你一个女的计较!”眼镜男气急败坏的对着王静静说。
“伟人说过,妇女能撑起半边天,你居然还敢瞧不起女的,你哪个单位的?我要去你们单位举报你!”这话老阴阳人了。
眼镜男见说不过王静静了,转头继续对着小孩妈妈说:“你最好赶紧作出决定,不然我就去举报你们抢劫。”
王静静还想继续开麦的,但是被三舅阻止了,她也就没说什么,继续吃馅饼去了,这个东西还是得尽快吃,不然就不好吃了。
两人吃完东西之后,也没有在下面呆太久,都爬回自己的床位准备休息一下了。早起加上一路的驴车,哪怕现在天还亮着,两人的眼皮也在打架了。
王静静看着三舅睡在了放行李的那头,也就没有特意留神了,一躺下没多久,人就睡着了。
等到她醒的时候,模模糊糊看见是白天,还以为是只睡了一段时间。等她从上铺爬下来的时候,三舅问她:“要吃早餐了吗?”她才知道,她睡过了一天。
她对着三舅摇摇头,拿了洗簌用品去了厕所。在厕所里,向上次一样进空间去洗簌,喝了一杯温水之后,她才出去的。
回到车厢里,她接过三舅手上的鸡蛋,估计是已经用热水烫过了,所以拿在手上还有着温热的感觉。车厢里的人经过了昨天的一战,已经知道了王静静这个人不好惹,就连那个小孩都没有闹着说要吃鸡蛋。
在这个车厢里,王静静是一战成名了。
吃过早餐,王静静正在狭小的车厢来回走动着,她现在也不想回上铺继续躺着,又不知道要干什么,只能这样来消磨时间了。
三舅昨夜里没怎么睡好,尤其是靠站的时候有人进进出出的,一有动静三舅就醒了。看见王静静不打算继续睡觉了,就让她留心一些,自己回到铺位上安心的睡觉去了。
在他们下铺的老太太,看出来王静静有些无聊了,反正她年级也大了,也不怕什么,就冲着王静静喊道:“丫头、丫头。”
王静静听到声音看过去,发现是老太太在朝她招手,有些疑问的指了指自己,“我吗?”
“对,就是你,丫头过来坐坐,我们聊会。”老太太还拍了拍自己的铺位。
光明正大之下,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无所是事的王静静就朝着老太太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她的床位上。
“丫头,陪老婆子我聊聊天。”
王静静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聊就聊呗,“好啊。”
这一老一少两人随便聊起天来,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特意去问对方的家庭信息这些,就全部是在聊一些没用的话题。
闲聊的时间是过得也挺快的,车厢里响起来一个广播的声音:本次列车为广大旅客准备了丰盛的午餐,有需要用餐的旅客前往餐车用餐,餐车位于列车中部的9号车厢。
这个广播的声音把车厢里正在休息的人给吵醒了,王静静看见三舅醒了,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继续睡觉。
三舅从铺位跳下来,拿出了先前外婆他们准备好的馒头还有酱菜,就着酱菜吃了起来。下铺的老太太也拿出了自己的午餐,也是二合面的馒头,蹭了一些王静静他们带的酱菜,吃起了东西。
这时,列车员推着一个小推车穿过车厢开始售卖午餐了,是用铝饭盒装着的,整整齐齐的摆在小推车上,看着很不错。
但是已经吃过的王静静知道里面的菜比较少,价格虽然比餐车的便宜,但是味道上差了不少。他们车厢里没有人点这个铝饭盒的午餐,都是拿出了自己先前准备好的东西来吃。
就连那个小孩,也没有吵闹着要点吃的。王静静猜,这大概是家里重男轻女,对这小子千宠万宠,所以才养成了这副模样;可能家里的人也用过这些穿着制服的人吓过他,所以他现在才乖乖听话的吧。
不过怎么样都与她没有关系了。
吃过午饭后,三舅看着王静静还没有打算要睡觉的意思,自己就麻溜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上,打算继续睡觉去了。
这么多家当,要是没有人守着,三舅才不放心去休息呢。
下午的时候,老太太也休息了,没有话搭子无聊的王静静也回到了自己上铺的的位置,拿出了一本书在上面看了起来。
晚饭时间广播又响起来了,这个时间的车厢里大家都没睡了,都是在做自己的事情。三舅去打水了也把王静静的打了回来。
晚饭还是吃的馒头陪酱菜,吃完之后王静静找了个去厕所的功夫进了空间清理自己,再回到床位上准备睡觉了。
一天就这样平平无奇的过去了,没有起什么波澜。
剩下的几天也是平平无奇的过去了,期间有人带着行李从车厢出去,也有人带着行李进来,总之这里的床位基本上没有空缺过。
老太太在火车行驶到第三天的时候就下车了,下车之前她还留下了自己的地址,让王静静有空多多写信联系。王静静接过老太太的地址,客套性的答应了,说自己有空就会和老太太联系的。
眼镜男最后还是从小孩妈妈的手上拿到了饺子的赔偿,得到了一盒餐车上的饺子。他在吃这个饺子的时候,特别小人得意的夹着饺子,故意冲着那个小孩挥了挥自己手上的饺子。
他的这一举动让那个小孩哭闹不止,最后还被自己老妈抽了一顿屁股开花。小心眼的眼镜男对这这个画面,吃饺子吃得很香。
随着火车的南下,天气也越来越热了,王静静和三舅两个人在老太太下车的那一天,也已经把家里准好的事物吃完了。剩下的时间里,不是吃列车员推着小推车售卖的铝饭盒,就是吃三舅去餐车了带回来的伙食。
要不是三舅一幅孔武有力的样子,加上王静静得理不饶人的嘴巴,反正是没有人想要占他们两个人的便宜。
这次火车到站的时间是上午,总算不用半夜到了又在火车站等时间了王静静先挤下了火车,找到了她三舅的位置之后,三舅就开始从车窗里把装着衣服被子这些的行李,从车窗的位置扔到王静静的位置。
这样可真省事啊,把能扔的全部从窗口扔给王静静之后,三舅背着剩下不能扔的两个包裹,轻轻松松的顺着人群下了火车。
下了火车的三舅开始在站台上找王静静的位置,没多久他就找到了王静静的所在,放下了身上的行李让她先看着,自己就去火车站找牛车或者驴车来把行李一次性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