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看着沈霖,语气低沉:“大哥,你那次车祸差点要了你的命,你已经在床上躺了六年多。
你出车祸后,我一直都是处于愧疚中,当初我就不该帮你找顾清清的下落,不然你就不会出车祸成了植物人在床上躺了六年之久。”
沈霖脸色苍白,声音带着沧桑和嘶哑:“阿湛,我不后悔当初去找她,我后悔的是为什么我没能找到她,现在我真的找不到她了……”
他捂着胸口,猩红的双眸看着自己的弟弟。
“大哥,你出车祸后,妈就更加憎恨顾清清了,因为她觉得如果没有顾清清,你将不会有那场意外,就这样,你成为植物人的第六年……”
沈湛看了看沈霖,接着道:“蓓蓓,我们能找到蓓蓓的原因还是因为你身体的原因,需要找血型匹配,我们终于发现有个小女孩和你匹配过后医生建议让我那你的血样本和那小女孩的做亲子鉴定,原本我觉得很是荒唐,可是结果出来的时候我难以置信。”
“接着我就调来了那小女孩的信息,看着五六分像顾清清,四五分还像你的模样我就彻底坚信蓓蓓就是大哥你和顾清清的孩子了……”
“我是从s市的孤儿院寻到她的,顾清清生下蓓蓓不到四岁就因病去世了,邻居们找不到有人收养蓓蓓,就把蓓蓓送到了孤儿院里……”
“清清,我对不起你,更加对不起我们的女儿……”沈霖痛苦万分的捂着胸口,抬起头,“蓓蓓呢?”
“她在隔壁,刚刚妈晕了,爸和蓓蓓都在隔壁看着妈呢?需要我把她带过来吗?”
“不用了,阿湛,你出去吧,我想好好安静休息一会儿……”
“是,大哥——”
沈湛走后。
沈霖抱着腿痛哭了起来……
隔壁病房。
沈老夫人渐醒,看着自己的丈夫正抱着自己孙女睡觉……
“槐月,你醒了?”
“嗯,蓓蓓?”
“别担心,我刚刚把她哄睡着了,她刚刚一直很是内疚,觉得是自己害得阿霖吐血晕倒,哎……”
沈老夫人看着自己丈夫那哀愁的模样,低抑沉重:“老头子,或许我当初真的错了,如果没有我的阻拦,我们的儿子也不会出车祸,如果有阿霖的照顾,顾清清可能也会活着,蓓蓓也不会失去妈妈……”
“槐月,这件事不怪你,谁都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老头子——”
沈老夫人目光痛苦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好了,别再多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也插手不了多少的……”
……
*
五日后。
沈霖也可以彻底下床行走自如了,vic最后一次检查完后。
“你的腿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你的身体也彻底恢复,可以出院了。”
“谢谢你……”
“不用。”
“沈霖,身体是自己的,要保重。”
沈霖抬眸看了他一眼,眯了眯深邃狭长的墨眸,说眼底晦暗不明,淡淡地:“我会的——”
……
“蓓蓓,来爸爸这里。”
沈蓓立刻扑向沈霖的怀中,粉嘟嘟的小嘴咧开,露出了软萌可爱的笑容:“爸爸~”
“我们回家——”
沈蓓鼻尖“嗯”了一声:“好,爸爸,我好想千寻哦,我已经七天没有见过千寻了。”
“千寻是谁?”
沈湛眉头皱了皱:“大哥,这个事我晚点和你说,有点复杂。”
沈蓓很是不理解地看向沈湛,眨着那一双晶莹剔透得像冰镇葡萄似的美眸,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二叔叔,千寻是蓓蓓的好朋友啊,她一个人在家里肯定也很想我们的……”
沈湛眼底意味不明,眉头微蹙:“……”
回国的飞机上。
沈霖抱着熟睡的沈蓓,眼里满是柔情,这是他和清清的孩子……
看着她呼吸平稳熟睡的模样,粉雕玉琢,他时不时抚摸她的小脸和拨开她那额前的碎发。
沈湛坐在旁边看着自己大哥的模样,嘴角上扬。
“大哥,蓓蓓是个好孩子,你还在昏迷的时候,她几乎天天都去陪你,和你聊天……”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温柔地低语:“嗯~”
“对了,刚刚蓓蓓说的那个千寻是怎么回事?”
“大哥,蓓蓓说的那个孩子,她的情况和蓓蓓的情况都差不多,她和蓓蓓之前在同一个孤儿院,当初在蓓蓓的软磨硬泡下我也把她带了出来。
原本我派人调查那女孩父母的下落,但是却一点线索都没有。起初,我还怀疑过那孩子,那孩子的作风完全不像个小孩,倒像是个稳重的成年人。”
“哦?还有这种事?”
“嗯,那孩子成熟稳重,心思细腻,常常做一些不是孩子的事……”
“那我还真得好好见识见识那个孩子了。”
沈湛面容沉寂下来:“大哥,五天前我回s市一趟,就是因为家里佣人说那孩子不见了,我一回去没多久她就回来了。
我和她说了几句重话,她翌日凌晨就离开了沈家,我刚刚寻到她的踪迹之时,陆北野就来了沈家。”
“陆北野,那家伙干嘛来沈家?”
“因为他告诉我千寻是他的女儿——”
沈霖眼底震惊不已,语气嘶哑:“什么?”
“爸爸?”
“乖,没事,蓓蓓……”
在沈霖浑厚低沉,充满磁性的性感声线中,沈蓓眼睛慢慢地合上了。
直到沈蓓呼吸平稳后,沈湛继续道:“我当初初次见那孩子的时候,就觉得她那双眼睛很熟悉,就是没有把她和那家伙联系在一起,前几天他说那孩子是他女儿的时候,我才彻底知道她像谁了……”
“陆北野的女儿,那应该就是他和艾灵的女儿了吧。”
“艾灵?”
“你当年在国外读书,根本不知道当年陆北野的事,他当初对那艾灵那模样简直就像和我对清清是一个模样,爱得深沉啊……”
沈湛眯起深邃狭长的墨眸,微蹙眉头:“还真的不能想象那家伙可以对一个女人那样……那家伙平时性情冷淡又阴狠残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