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公子?”
云心在他眼面前晃了晃手。
晏斐这才回神。
声音暗哑:“啊……云,云小姐……”
伸手颤抖的接过契约书。
原来……
原来是假的啊……
他还以为……
晏斐强忍酸楚,对着云心强颜欢笑。
“你以后想做什么?”
云心想着二人成亲后,晏斐总不能一直呆在家里,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事情做,不然他的人生就是空洞无趣的。
“我也不知道……从小到大,除了读书就是读书……”
“那你喜欢什么?”
“喜欢……书?”
得,和书过不去了。
整个一书呆子!
哎?对了!
“你最近教莫莫读书,感觉怎么样?”
晏斐细细想了想说:“感觉很奇特,她每学会一个字,我比她还高兴呢。”
“那你有没有想过做夫子?教很多人的那种?”
要说世家大族的公子哥有啥好,那就是见多识广。
古代只有有钱有权的人,才能享受到读书启智的机会。
普通人读书出头的机会少之又少。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石大人。
晏斐俊美无双的脸上闪过诧异:“可是,我真的可以抛头露面做夫子吗?夫子不都是女子,而且我才疏学浅……”
“嗨,这有啥,等酒楼开业大家忙完了,我给你开个学堂,先把咱们酒楼员工家的孩子,弄来学习,你学问这么好,将来一定可以桃李满天下!”
晏斐看着侃侃而谈的云心,微微露出笑容,他好心动,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她说的那个未来。
是啊,她就是这样的人。
会为她身边的每一个人着想,哪怕他们只是假成亲,她也为他考虑了这么多。
……
午饭时,云心第一次见到了特地从书院请假回来的晏菲,毕竟今天是她哥哥的大日子。
晏菲,晏家二小姐,家族未来继承人,
十三岁的年纪,已经仿若小大人般,一板一眼,犹如翻版晏姌。
听说明年就下场童试了,且希望特别大。
妥妥一枚神童啊,满足了云心对满级小孩的所有幻想。
唯一缺点就是……
有点高傲。
不过也能理解,有才华的人,总该有点缺点哈。
要是她家世好,学问好,人品好,性格再好,那别人怎么活?
就是希望她可千万别像她娘那么变态。
饭后云心被晏妏召集去了书房。
“可带来了?”
云心赶紧拿出厚厚一叠资料。
晏妏拿到手后却并没有立刻查看内容,而是……
“这是什么纸?怎么如此光洁细腻。”
糟了!
别人不识货,可是晏妏乃工部尚书。
这全天下与工业相关的事,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这个时代的纸,再高级的也没有她这个好啊。
是她大意了,想着用古体字打印,却忘记备注纸张材料了。
怎么办……
晏妏拿着纸,对着窗外刺眼的阳光,惊叹道:“如此均匀细腻的纹理,洁白无瑕的光泽,竟一点杂质都没有,太神奇了。”
“贤侄这纸是从何处得来的,为何我从没见过?”
怎么办怎么办!
她要掉马了吗?
云心不禁冷汗涔涔。
“我……我……”
晏妏疑惑道:“怎么了?这是你家的?”
“哈?”云心懵住,啥?
“原来是你家独门秘方,哎,怪不得,那我便不多问。”
“啊?”
“贤侄怎么了?莫不是怕我跟你索要?”晏妏邪魅一笑。
“啊,不是不是,妏姨母若是想要,我家里多了去了,回头给您送来……”
艹!
上当了,云心内心不禁暗骂自己傻逼。
怎么人家激将一下,她就破防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
晏妏笑够了才道:“你家里的东西,便是你家的,莫怕,我又不会抢,你能献出水车这等利国利民的重器,已是难得。这纸之一事无关紧要。我也只是感叹于你家这造纸技术竟比朝廷造纸坊的还要先进。”
云心暗暗吐槽,那可不,上下五千年的四大发明之一呢,开玩笑的?
虽然晏妏这么说,但是云心并没因此放松,她知道,她已经引起晏妏的怀疑了。
不幸中的万幸,她和晏斐已经定亲了,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她们也不会轻易伤害她的。
反正她身正不怕影子歪,晏妏就是认定她手中有这些先进的工艺又如何?八壹中文網
她又没造反也没垄断,她老老实实本本份份做生意来着。
晏妏突然大声道:“妙啊!原来青砖竟只需比瓷器多上一个步骤!妙哉妙哉!”
“贤侄真是聪慧过人!竟能发现烧制瓷器之中的奥妙。”
这个云心太聪慧了,可就怕慧极易伤啊。
她派人调查过云心,她最近根本没有什么奇遇。
就连青阳府都没出过,光闯祸了。
难道她以前一直在蛰伏?
不然为何陛下刚出事,她就扬名了?
此女不简单。
晏妏瞧着面前被她夸赞得手足无措的女子,一时间内心百转千回。
云心又被拉着讨论了一会儿红砖和青砖的区别,各自的优缺点。
好不容易才逃出书房,遇上她娘就赶紧告辞回府了。
想起莫莫的嘱托,原本想去问问晏斐何时再去上课,后来怕又被晏妏逮去问这问那,还是赶紧走了。
晏妏这只老狐狸,和石大人真不好比。
真的是,怀疑她做甚?
“心儿咋了?”云玉看着嘀嘀咕咕的女儿好笑道。
原本以为晏家主会为难她们,真没想到如此一帆风顺。
“没事,娘,我们赶紧回去吧,祁队长这个时辰也应该回来了。”
……
到了谪仙楼,果然看到了自家的马车。
祁元明已经回来了。
只是为何酒楼如此安静?
现在正值装修时期,酒楼里应该嘈杂忙碌才对。
到了后院才知道,原来祁元明受伤了,大家都围在一起问东问西。
他伤得看着不重,但应该是经历了激烈争斗,身上全是灰尘草屑。
“这是怎么了?”
“小姐,我路上遇见了流民,她们想抢马车。”
“又是流民?外面乱成这样了?”云玉焦急万分,若世道乱了,大家都活不下去啊。
杜承安接话道:“我这几日在外倒是听一些外地的行商说,崔大人在城宁府查案受阻,且丢了一个最重要的证人:城宁知府家唯一幸存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