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所谓的老伯不过也是人假扮的,可能是手法比较粗糙,所以一打眼就被杜微琦看了出来,杜微琦趁着大家离开正慌乱的时候,在王绯耳边耳语了一句。
王绯点点头,带着着所谓的爷孙俩去了书房。
“请坐。”
由于不想惹人注目,王绯的书房只点了几根蜡烛,烛光明灭之间,王绯的面容在烛光中变得模糊。
“既然阁下如此敞亮,我也就不掖着藏着了,在下想和阁下做一笔生意。”
“什么生意,愿闻其详。”
“我想借贵商队的东风去燕州。”
“可能你还不清楚,如今出了叛军一档子事情,我们商队都被扣在这里快半个月,恕在下无能,无法答应这个条件。”
“官府只是想抓到叛军首领所谓的外室子,咱们可以等官府抓到人尘埃落定之后咱们在谈这笔生意也不迟。”
王绯见对面男子说起这件事来胸有成竹,不由得开始好奇。
“官府会轻易的抓到人吗?”
“这个自然。”
“我看未必。”
“阁下的意思是?”
“你连真实身份都不敢吐露,咱们这笔生意无法谈下去了怕是。”
“难道阁下每次和别人谈生意都需要对方先亮明身份吗?”
“瞒天过海就没意思了,你就坐在这里,官府怎么抓到叛军首领的外室子,我很好奇。”
两人闻言立马站起来,防备的看着王绯,可王绯身后也只站了一个杜微琦。
杜微琦心中紧张,可想起来王绯的嘱咐,硬生生地站在原地没有给一点反应。
对面两人反而有些犹豫,对面这两位女子没见着有什么练家子的痕迹,但是这个淡定自若的表现,反而像是隐而不发的高手。
“两位稍安勿躁,知道这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做生意罢了,即便我们真的对两位心存不轨,那也不必请到自己的地盘再发作,毕竟如果刚才在门口高呼一声,你猜会出来多少人将两位按倒?”
“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这个需要一些大难不死的运气,我现在就想知道,阁下可以显露真容了吗?”
那老伯想了想才将面具摘下,从一个佝偻老汉变成一位青壮年,怪不得官府的人掘地三尺也找不到想找的人。
“既然如此,你也要给出一些诚意吧。”
“确实,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商队的话,手里的筹码还不够和阁下谈生意。”
“你继续说。”
“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第一送你们去燕州,第二必要的时候可以赞助一些金银,方便阁下东山再起。”
“那你开出的条件是?”不得不说王绯的条件很诱人,两条条件都开在了心坎上。
“第一,我要知道冀州叛军覆灭的真相,第二我想知道叛军中有没有人和豫州联系。”
“只此两条?”
“还有一条,不过不是条件,而是和阁下合作的详情,需要咱们谈完之后再详细讨论。”
“阁下爽快,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咱们还是交代一些彼此的身份吧。我就是叛军首领的儿子,我叫萧季,这位是我的护卫阿岚。”
“我是顾家商队掌权人,叫我元春就好。”王绯看出对面人的精明,眼看着自己的身份保不住了就选择和自己互换身份,但是王绯不在乎。
“阁下爽快,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两件事的真相。
第一,冀州叛军的事情,我父亲原本是出身襄陵县的百姓,家中薄有资产,良田百亩,原本生活也算是过得去,没想到冀州接连两年遭遇涝灾,远比其他州府要严重得多,可朝廷不仅不赈灾,有些官员反而盯上我们这些家中还有些底子的。
一开始只说叫我们捐粮,可没想到,那些虫豸官员们得寸进尺,愈发的变本加利,家底很快被打劫一空,我父亲气不过,大骂了几句,就差点被当场用刀砍死,后来我父亲集结了不少家中情况与我们类似的,以及吃不上饭的百姓。
原本就是想讨个公道,但是没想到官府粗暴的镇压,丝毫不考虑我们的感受,索性就反了!
我父亲原本就是襄陵县有名的善人,所以在我父亲揭竿而起的时候,就是振臂一呼,响应者从众。
官府一看,开始慌了才找人镇压,可惜那群酒囊饭袋,不仅不能镇压,反而我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这才从外面调兵来镇压。
领头的是郑将军,郑将军带着他的人,和我们鏖战了两天两夜,双方都死死伤惨重,双方罢兵后接到郑将军缓打的提议,说战场之上,不是非要弄个你我活,双方打个你死我活页不利于解决这件事。
一开始我们还有防备,生怕这是不利于我们的计谋,没想到郑将军果然如此,缓打之时,如同练兵,伤亡甚小不说,还引来官府的重视,于是两边就这样坚持了快四个月。
直到前几日,驻扎的营地里出现了探子,被我们的人发现,追到失踪的地方才发现是从对面郑将军那边来的,我们不懂郑将军的意思,打发人去问,才知道,对面竟然要将我们一举拿下。
只可惜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可怜我几万人硬生生被当成手无寸铁的牲畜一般,屠宰殆尽。”
说完之后,萧季的表情一眼南京,眼圈红的吓人,沉浸在某一种悲伤之中,就连深厚的额护卫阿岚,也是咬紧牙关,生怕控制不住,冲出去将外面的人都杀了。
萧季平稳了一会,“之余你说的豫州的事,其实事郑将军手底下人的意思,郑将军觉得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冀州,这样承受朝廷的压力比较大,只要相邻的豫州如果也乱起来,自然冀州方面他的压力就会骤然减轻。”
“这么说来,豫州的事情都是官府所为了?”
“不瞒阁下,也有我父亲的意思,我父亲毕竟觉得这样和官府练兵不是办法,所以就也想浑水摸鱼,在郑将军的背后将浑水也搅浑。”
“这样说来,也能说得通了。”王绯没有猜到是这个结果,假设面前的人说的都是真话,那么看来这导致谢大人死亡的真凶,那就不是一个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