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余没想到田老将军会动作如此之快,张鹤同同样也很惊讶。
“钱清潭呢,叫他去城墙上指挥。”
“是。”
张鹤同身边的亲兵还在保护张鹤同。
“快去增援,在我这里守着作甚!”
周围全是竖起来的火把,众人都忙碌起来,众人见大将军连自己的安慰都顾不得了,动起来的动作更迅速了。
王绯那边也接到了消息,张竟如爬起来,听着远处的鼓声。
“师父……”
怎么说还是小孩子,王绯不善于安慰别人,拍了拍张竟如的肩膀。
“没事的。”
张竟如见王绯如此淡定,慢慢的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师父,咱们怎么办啊?”
“暂时只能先看前面的战况如何了。”王绯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这次仗,会很难打。
如同王绯所料,田老将军来势汹汹。
秦州城外营帐里
白天薛副将送回来的时候就奄奄一息了,田老将军见此大怒,摔碎了手边的砚台。
“竟然敢下作到如此地步。”
“大将军……”
“赶紧找所有的军医给薛副将诊治。”
田老将军冷静下来,毕竟已经征战沙场多年,很多时候气愤对于一个将军来说,不是该有的情绪,田老将军几个吐息之间将火气压下去,但是这笔帐却不能不算。
田老将军被如此重用的原因之一就是田老将军儿子已经全部战死沙场,一个没有后代的武将,自然是一把好用的尖刀,这么多年田老将军也看开了,薛副将是自己从亲兵的位置上一步一步培养到现在的。
原本就是定好的继承人,谁能想到,竟然会折在这样的阴谋诡计上。
“传令下去,登墙不是最主要的,要形成一个口子,持续地给他们放血!”
“是。”
铁甲寒光映射到田老将军坚毅的脸庞之上。
钱清潭在城墙上一头雾水,就算是有人登上城墙,也不是为了开城门,多数时候都在杀人,城墙上为了保证城门的安全,安排了不少的人,由于空间不是很宽阔,城墙上的士兵根本就放不开手脚。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将人撤下去一半。”
张鹤余不放心登上城墙,见到如此场景。
“不行!万一城门失守,你我都当不起这个罪人!”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咱们的人被宰杀?”
“传我号令,撤!”
张鹤余在军中的等级高于钱清潭,但这一仗,钱清谭是主将。
“张鹤余,我才是主将!”
“钱清潭睁开眼睛看看,谁是主将也不能这样看着自己的士兵被杀!”
“这些人都是我带出来了我怎么会不心痛?”
在两人争论的时候,有一个能够登上城墙的敌人,在杀了几个人之后,竟然回去了。
“还不懂吗?撤兵!”
“传我号令,后面这一排,给我撤下来!”
钱清潭顶不住压力,将人撤下来一排。
“上弓箭!”
张鹤余将原本朱雀营的人叫上来放箭。
顶着对面的怒火,这一仗打的艰难,不管是张鹤余,还是后面上来的其他都尉,都对对面这种只杀人泄愤的方式没有什么办法。
钱清潭指挥到最后脸上已经冷汗涔涔。
“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吗……”
张鹤同看着前面传回来的消息,他知道,田老将军是想逼他将钱清潭交出去,张鹤同却不能这么做。
“将弓箭都给城墙上的人送去。”
“是。”
张鹤同脸色铁青,心中还在抉择,到底有没有保钱清潭的必要,但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将钱清潭交给敌军。
王绯这边同样收到了消息,张鹤余叫人给她送了一份。
两个孩子都在王绯身边。
“师父,敌军是想干嘛呀?”
“你们两个觉得呢?”王绯没有直接回答张竟如的问题。
“今日之祸,是因为钱都尉使用不光彩的手段造成的,原本就是两军交战,如果大张旗鼓的讨回公道,对于咱们来说,也不能将钱都尉交出去。”
“没错,这就是原因,对面的老将军还是为了自己的副将讨回公道吧。”张竟如顺着秦昭的话往下说。
“那咱们怎么办?要将钱都尉交出去吗?”
“自然是不能,交出去了,相父怎么统治下面的人?”
秦昭在军营的时间多,自然也带入了军营中的思维。
“咱们等同于被持续放血,对面为了复仇一直都不停止攻击。”
张竟如性情疏阔,对于钱清潭的所作所为自然是看不起。
“就难在他身上了,想必他做这件事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到这样的结果吧。”
秦昭有些无奈,现在的局面,对于己方没有一点的好处。
“想必也瞒不住了。”
张竟如有些泄气,睡前,她看见师父还在写书信,降低这件事的影响。
“师父,咱们怎么办啊?”
“这件事要不交给你们两个去办?”
“您有法子了?”
“现在想必那个薛副将状况不太好,咱们的目的也不是对田老将军的人赶尽杀绝,钱清潭的毒是从冬医营拿的。”
“你是说,咱们将解药交出去?”
“具体怎么交出去,你们两个想想。”
秦昭和张竟如陷入沉思。
“首先,咱们得交出去的时候,得将这件事宣扬出去,钱清潭这件事本来也不是有人指挥他做的,完全就是自作主张。”
“现在就去做吧。”
秦昭还要说话,王绯看了一眼更漏,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田老将军果决,原本也没有走到你死我活的境地,没有必要因为这样一件事,双方僵持在这里。
至于为什么派两个孩子去,王绯相信两个人能安排好。
“叫夏一跟着你们。”
“是。”
等到张竟如和秦昭到了城墙上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
城墙上很多人正在往下运送尸体和伤病,城墙上的人前仆后继的网上扑,不少人就算是快要死了,还要带着一个士兵跳下城墙,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拿来了解药。”
“你师父叫你来的?”张鹤余看着两个孩子。
“没错。”
“我想给下面的人传两句话。”秦昭站在那里,少年如同青松一般挺拔。
“击鼓。”
经历一刻钟的时间,下面的攻势变缓了。
“我乃康靖太子侄孙。”传话的士兵听见之后停顿了一下,秦昭目光坚定的看了他一眼。他才继续说。
秦昭上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在场的人都寂静了。
“殿下!”
这边包括张鹤余在内,都给秦昭跪下,秦昭挥开保护自己的人。
“田老将军,您要一意孤行吗?”
“即便你是所谓的康靖太子后裔,又能如何?”
“今日原本就是一个误会,这里有薛副将所中之毒的解药,田老将军,咱们能坐下来谈谈吗?”
“不必了,薛副将身体无虞,就不用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