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绯看着冯景初。
“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在京城暴露,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明面上的身份不应该死了吗?”不管是谁当皇帝,人死了都要和官府报备,类似于销户。
这个冯景初怎么话里话外都一副要和自己合作的意思,之前,冯景初对于冯家以及其余追随氏族的扶持和尽心尽力,王绯是看在眼里的。
“我没去。”
“你说什么?”
“我不相信你已经死了,虽然我不在朝堂,但是每次新帝登基,我都去官府,将咱们的婚书递上去报备,严格来说,咱们两个,现在还是夫妻。”
王绯原本性格已经被固定,很少会被外物影响心绪,就现在告诉她氏族们联合造反了,王绯也不一定有现在的情绪波动起伏大。
“我一直都不相信你死了。”
王绯准备换个说辞。
“当年,我从京城走的时候,顺水路而下,当初我看见你公差办完,回了京城,但是我并未出声,我是自己要走的,你又何必呢,我自问,咱们夫妻感情并没有这么深厚。”
冯景初的手都在抖,他当初做怪梦,跟着那位楼元春,什么都经历了,看着那个异世的女子,一步一步在官场上打拼。
冯景初在张鹤同他们来京城之前,就知道,张鹤同身边的谋士,真正的幕后之人,叫做元春,虽然面貌上有所不同,但现在想来,阿绯和元春长得有些相像。
如今得知阿绯就是元春,他还有什么想不通呢,只有那样的性格,才无法接受在后宅蹉跎。
但是这些事情他都不能讲。
“当初在冯家,我忽略了你,况且,我还因为结亲之事而迁怒你,我很愧疚。”
“这么点愧疚,至于这么多年,你都如此为难自己吗?”
“春娘子,咱们还是谈正事吧。”
“什么正事?”
“你现在,和氏族联系上,不过是想要降低氏族的戒备心,和氏族合作,我现在想和娘子合作,冯家如何?”
“冯家自然是极好的,但是我和冯家,还有一点仇恨,你参与进来,到时候又要左右为难,这是何必呢。”
“我清楚。”
王绯就算是无欲无求,但是出于警告的目的,杜大夫人的结局,不会太好,王绯到时候不出手,她身边的人也会出手。
“冯景初,你所受的教育并不会教你看见嫡母被害而无动于衷,你何必再和我搅和在一起呢?”
“春娘子,现在是谈合作的事情,你考虑一下有事情可以去冯家找我。”
冯景初自从看见王绯还活着站在自己面前,心中的惊喜难以和外热说道,而见王绯脸上的伤疤,他洗心中难过,两股情绪交杂,他快要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
只能选择先退一步。
“今日不招待其余的氏族了,叫他们都给我滚远点。”
王绯也不是一点都不受影响,冯景初其实有些冤枉,不仅是在冯家,当初在王家,也是一样的,她不小心来到这个世界上,就算是生在皇宫里,也会一样痛苦。
原本还有怨恨的情绪,但是后来能说什么呢,说句酸牙的话错的是这个世界,就算是杜大夫人,抛去她心思恶毒想要杀人,她所承受的一切,不也是不公平的吗?
这也是王绯当初走上这条路的原因之一。
王绯很快也没有时间顾虑这些,皇帝召她进宫。
“我和您去?”
“你不要出现在人前了,从现在开始。”
王绯嘱托一句尽欢,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王绯带独自进宫去了。
“臣,见过陛下。”
“快起来,听说,你最近也很热闹。”
“叫陛下看笑话了。”
王绯以防有人用她的身世来挑拨离间,所以谢琼芳和张鹤同,在大业开始的时候就知道了。
“豫州那边不同意和谈,这一仗,要开打了。”
“没想到顾源,还挺有骨气。”
“这一战,朕要亲自去。”
“陛下三思,您御驾亲征,有些危险。”
“朕已经考虑好了,但是现在京城有件事,需要你解决了。”
“陛下尽管吩咐。”
“氏族那边,还不安分,朝堂上现在也显露端倪,崔家已经求到我这里了,但是胆敢对皇后下手,主要的人都处死,剩下的,流放三千里。”
“崔家,那边我来处理。”
“白家作为当初第一个投奔于朕的,但是现在看中了中书令的位置,来向朕讨要了。”
白家二爷对于现在的情形还没有个清晰的认知吗?
“臣,知晓。”
“白家,手里还是有些可以用的人。”
这个王绯清楚,原本在攻破京城之前,想要消耗白家的力量,但是白家投诚了,作为一个新兴的政权,自然不能拒绝。
“手里的力量,咱们摸到了六成,当初白家能够扶持秦家登基,还有一部分的力量,在于暗处。”
“把这部分找出来。”
白青山现在的位置还没有定下来,现在陛下想要动白家,白青山的位置的尴尬程度可想而知。
果然,“对于这部分,白青山知道吗?”
“这个不好说,不过之前白青山对上白家的时候,对这个并未最初反应,他父亲白家大爷,被暗算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王绯的意思,很明显,毕竟白家大爷作为下一任家主,没有道理绕过他将权力交给他的儿子,白青山当时在豫州,不知道这件事,应当是正常的。
张鹤同也知道这件事找不到白青山头上。
“打击本家这件事,对于白青山的名声也不好,叫白青山去国子监教书吧。”
张鹤同对于这些功臣还是很宽厚的。
王绯点点头。
“先预祝陛下,旗开得胜。”
“这次的情报交流,你告诉张鹤余,你们两个交流,我很放心。”
“臣遵命。”
“顾源还叫嚣喊你当面一战。”
“顾源性格疏阔,计谋方向是对的,但是做的漏洞比较多,陛下不如控制住他身边的梅安观,胜利在望。”
“朕知晓了,这次不是想要灭了豫州的人,不过是摆摆手腕,叫冀州那边,早些归顺。”
冀州那边虽然明面上归顺,但是大家都知道,冀州比豫州还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