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旭霖约见的建业集团负责人许震霆比约定的时间迟了半个小时才到。
“路上耽搁了,温总,不会生气吧。”
“许总客气了,正所谓好饭不怕晚嘛。”温旭霖打了个趣,化解了尴尬,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许震霆喝完茶之后开门见山直说要接收华青居在青城所有建设中的项目。
这个提议让温旭霖一愣,接着就是一喜。
他正愁这些建设中的项目不好出手,竟然天降这样一个人,肯全部接手。就好比你困到极点的时候恰好有人给你送来了枕头和床铺。
“这个,”温旭霖假装迟疑了一会,“华青居在青城建设的所有项目,许总,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许震霆微微一笑,金边眼镜下眼睛轻眯,“温总,这是在怀疑建业集团的能力?还是在怀疑我许某人在说笑?”
“不敢不敢。”许震霆这样一问,温旭霖反而放下心来。
一场拉锯战之后,华青居在青城所有正在建设的项目中也让温旭霖得到了一个满意的数字。
送走了许震霆,温旭霖又接到了阮玫的电话。
一通电话还没打完,温旭霖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脸沉的像喝了墨汁似的。
莫鸢红从回来之后情绪就不太好,吴森的怀抱是她熟悉,是她曾经依靠而不能回头。对吴森,她说不清是爱还是恨,她曾经那样决绝的离开他,她以为她对他已经没有爱。可是在看到他的时候,她的心里仍是波澜起伏。
对吴玉颖,她是既心疼又自责又忧心,没能陪着吴玉颖长大,没能给她应得的母爱。忧心她的未来。
“赶紧把你自己收拾一下。旭霖回来了,别让他看出什么端倪。”莫母匆匆走过来,关好房门。
莫鸢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中愁绪不减。
莫母拿起纸巾快速的擦去莫鸢红眼中的泪,又拿起粉饼,沾了些粉往莫鸢红的脸上拍去,“你要打起精神,露出笑脸,今天见过那个混子的事,不准说半个字。”
莫鸢红没有答话,任由莫母在她的脸上描绘,莫母把粉饼一丢,捧着莫鸢红的脸,严厉又悲怆的说道,“你看看我,再想想你爸,你弟弟。”
莫鸢红双眼无神,当视线落在莫母的脸上,她初生的白发,那双无神的眼中才恢复了几分神采。
“你可以不为的自己活,但你想想我们,你想让我们跟着你一起死吗?”
莫母的指甲在莫鸢红的脸上掐出一个个深印,她的话也一字一句的插进了莫鸢红的心里。
“你只有紧紧的抓住旭霖的,抓住他的心,你才有能有现在这种好日子,我和你爸爸,你弟弟,才能跟着鸡犬升天。”
莫鸢红迅速的收起泪水,用力的点了点头。
莫母这才放下心来,拿起粉饼和唇膏递给莫鸢红。
莫鸢红堪堪化好妆,温旭霖推门进来,脸上无喜无怒,莫母的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您也在,”温旭霖笑着和莫母打了个招呼,在莫鸢红的身边坐下,“今天买了些什么?”
“没买什么,没看到什么想买的。”莫母忙说了一句。
“我有点事要问鸢红,麻烦您先下去喝杯茶。”温旭霖看也没看莫母一眼。
“好,好。”莫母担忧的看了莫鸢红一眼,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温旭霖没有说话,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成了冰,莫鸢红只半低着头,柔顺的头发从一侧缓缓倾泻而下。
“今天出去,可是见到什么人了?”
温旭霖的声音平淡,莫鸢红的心却突然提了起来,莫母一再交代她绝对不能在温旭霖的面前提起今天见过吴森的事。否则她甚至她一家人都要遭受灭顶之灾!
莫鸢红攥紧拳头,只是手中空空,能抓到的只有因紧张而沁出来的汗水,空气仿佛也凝固了,好像有人掐着她的喉咙,莫鸢红感觉有些呼吸不过来。
“是,”莫鸢红缓缓道,“我今天,看到吴森了。”
温旭霖轻笑了一声,他站起身来,垂在身侧的手不时的发出“咳咳”的响声。
莫鸢红仰起头,闭上了眼睛,两滴泪水从浓密的睫毛上滑落,静静的等待着温旭霖的愤怒和命运的审判。
“鸢红,我哪里对你不好吗?”
温旭霖最讨厌背叛,尤其是信任喜爱的人的背叛。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刻,他想即刻出现在莫鸢红的面前,亲手了结她的性命。
愤怒到达了顶点之后,温旭霖又马上冷静下来。
阮玫只是看见莫鸢红哭着离开,一个男人在背后痴痴的望着她。并不是莫鸢红主动背叛他,和其他男人有染。
莫鸢红的美貌会引来许多男人的觊觎,这他明白,甚至有时候,他还很享受这种别人觊觎垂涎而不能得而他却能拥有的感觉。
既然并不能证明莫鸢红真的背叛了他,他一时也放不下莫鸢红,他便也还想听听莫鸢红怎么说。
“你对我很好,我想这世上我再也找不到一个比你对我还好的人。”莫鸢红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热泪,那双秋水似的眸子经水洗之后反而越发明亮,越发动人。
“既然你知道我对你好,那你为什么还要去见吴森?你还是忘不了他,是不是?”温旭霖也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他知道很犀利难听又阴暗的话,诸如“淫猫,贱鸡。”这样侮辱性的词语,他能说出更多来。
只是看着莫鸢红眼中的泪,他又不忍心将这样的称呼加在她头上。
他清楚的知道,莫鸢红的眼泪是为他而流。
莫鸢红急忙摇头,“不,他于我而言,已是路人。我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一切也只会让我厌恶。”
“那,你们是怎么遇到的?”温旭霖轻哼一声,声音冷了些,“看他如今的模样,汇达广场恐怕不是他该去的地方吧?”
“他,在汇达广场捡垃圾。”
“是吗?那广隆茶室又是怎么回事?”
莫鸢红仰起头,“我和妈进广场之后,他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妈说累了,我们就在广隆茶室点了些东西吃,谁跟着他也跟着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