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抬眸,静静的看着那个男人。
君卿词此时也有点不满,语气不善,“爷爷这个病是能做手术的,你们都不敢做,怎么?我现在找了个敢做的人来,你们怎么又怕了?”
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只是外面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一个落落大方,规规矩矩的千金小姐,她也就是这么装出来了。
毕竟人设还是不能崩塌的。
那人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君卿词的话,眼睛眯着笑笑,“那我们就期待一下这位实习生小姐,能够挽回我们老爷子的命。”
“我只要五个人,聪明点的。”黎漾淡淡的跟女人说了句话。
君卿词指了站在那个男人身后的几个人。
可能是因为没点到那人,那人看起来好像有点急了,“君小姐,作为老爷子的主治医师,我不得不劝告你,一定要三思。你让这来历不明的小丫头片子来医治?”
黎漾把鸭舌帽取下,嗤笑,“闭嘴,你要能做,你进去做,又不是你爷爷,她都信我,你一天在那儿狗叫什么?”
黎漾很少骂人,确实也是她为数不多骂人的时候。
君卿词和其他几人也是被黎漾的话整笑了,她也确实没想到看起来这么清冷的女孩嘴巴竟然也是挺毒的。
黎漾清冷的扫了那人一眼,就直接去换衣服去了。
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以后,刚才在病房里的老人已经被人转移到了手术了。
君卿词也进了手术室。
黎漾也没说什么。
一进去,整个暗沉的手术室打起了各式各样的灯光。
少女戴着手套,手法相当娴熟的摆弄着各种刀。
在黎漾的右边站着君卿词,她端着托盘,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黎漾有的时候给她一个眼神,她似乎就能明白,黎漾到底需要什么。
手术涉及到对病人的心脏搭桥,做了全麻。
手术室里面的几乎每个人都揪着一口气在,大气都不敢出。
君卿词平时总是温婉的脸庞这时候也是冷凝了下来,目光凝重的看着黎漾手中的动作,还有旁边的心电图。
整个手术室里,几乎只有黎漾一个人在有条不紊的接管子。
少女低着眸子,面无表情的做着手中的事情。
君卿词其实有点震惊了,她是外科医生,自然也做过不少的手术,可是她刚接触手术台上的东西的时候,因为理论知识和实践起来是大不一样的,第一次看教授做手术她,几乎是强忍着不适硬撑着等到手术结束才出去吐。
但是后面几次她自己做手术,也是适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适应过来。
只是没想到黎漾这么淡定,她的心理素质到底有多强啊。
黎漾结束了最后一步缝合以后,看了看时间,六个小时,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黎漾看了看老人依旧苍白的脸色,刚取下手套的手指竟然在微微发抖。
透过手术室里打起的灯光,君卿词看见,少女额头上微微泛起了细汗,把所有东西都弄好以后,几人才走出了实验室。
手术室外面早已有很多人在等着了。
因为这次手术的突如其来,以至于君卿词都是后面才通知她家里的人。
刚打开手术室的门,就有一个年轻女人扶着一个老人迎面走上来。
黎漾看了两人一眼,没说话,就侧过身子,君卿词便走上来。
“奶奶,爷爷没事了。”
她听见漂亮女人对着这个一头微短金黄卷发的老人说道。
君卿词又拉了拉黎漾的白大褂衣角,“这是艾莉,我请的医生,是她治好爷爷的。”
黎漾微微朝老人点了点头,“您好。”
金色卷发的老人眸光吃惊的看着黎漾,久久没说话。
旁边的一个穿着水蓝色短裙的女人眸光也是在黎漾的脸上顿了顿,然后又朝老人投向询问的眼光,“奶奶,怎么了吗?”
老人收回目光,将自己的手搭在水蓝色短裙的女人的手上,语气淡淡,“没事,我只是觉得这么年轻就能有如此之大成,后生可畏啊!”
“是啊。这位医生小姐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呢。”水蓝色短裙的女人也在旁边感叹,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君卿词对着黎漾笑笑,“艾莉,你先去休息吧,站了六个小时,应该很累了。今天辛苦你了。”
黎漾点头,就直接跟着祁去了医院的休息室。
君卿词看着黎漾走后,又去握了握老人的手,“奶奶,您也先去休息吧,从九洲赶过来,应该累了。爷爷他应该再过几个小时也会醒的。您不用担心了。”
老人满脸皱纹的脸上算是露出了一抹和蔼的笑容,“好。交给卿卿,我很放心。”
“诗怀,你带奶奶先回去吧。”君卿词又对旁边的水蓝色短裙的女人说。
君诗怀点了点头。
两人走后。
刚才一直站在旁边穿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生,脸很黑,有点带着试探性的问,“老爷子真的好了?”
君卿词白了他一眼,冷嗤,“两个小时之后,你就能看着他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你面前。呵。”
“姐,君姐,你请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啊?”男人终于垮下面子来,非常谦虚的询问。
君卿词将自己穿着的白大褂脱了下来,一脸笑意盈盈,“奥彩利塔国研究院的艾莉。听说过吗?”
男人挠了挠脑袋,“就是在两年前发表的那篇报告的那位?”
君卿词但笑不语,直接走了。
男人小声嘀咕,“卧槽,这人这么年轻?天呐……我还在说她像我的实习生……我到底是怎样一个傻子啊……”
——
晚上的时候,君玺坤也是有意识的醒过来了。
君卿词坐在病房里,黎漾在旁边站着,旁边还有一个医师在记录数据。
“恢复的非常好,之后按时吃药,再过一周应该就可以出院。”
君卿词点了点头,医师便出去了。
“爷爷,这是艾莉,她是您这次手术的主刀医生。”
黎漾看着病床上的老人,微微点了点头。
老人即便在病床上躺着,身经百战的气势也让人不敢忽视,他咳嗽了两声,“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