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在她寝室门口等她。
送了一些安茗从家带过来的特产,都是在盛京这里吃不到的。
安茗并没有考上盛京大学,而是同在盛京的a大,也是一所比较有名的高校,但是相对于盛京大学还是有点差距的。
两个学校的距离开车都需要两个小时。
安茗又经常在群里吵吵嚷嚷的说要来见她们。
黎漾这次主动要了顾轻小跟班的联系方式,因为顾轻的手术可能快到了,所以黎漾想及时的让这个小跟班准备一下。
小跟班长的小巧,但是劲却很大,身手应该挺不错,顾轻说是宁叔找来特别的来跟着她的,叫云云。
“轻轻姐,你们长得好看的是不是都喜欢一起玩啊。呜呜呜你的朋友真的好好看啊,我现在就是黎漾姐姐的头号粉丝!”
跟黎漾告别了之后,云云推着顾轻在慢慢的朝校门口走去。
顾轻捂着嘴笑,“就你嘴甜啊。对了,迎新晚会在什么时候?”
云云思考了一下,“迎新晚会在后天下午六点准时开始。轻轻姐到时候是想要穿什么样子的裙子呀。我可以提前告诉晴姨让她准备了。”
顾轻抿了抿唇,没接话。
因为她腿脚不方便的原因,所以她是很少去参加这种大型的晚会活动的,这次,也几乎是她回到盛京以来的第一次。
到时候人肯定会非常多,她有点忧虑。
再说黎漾也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她自然是...
顾轻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兀的,就被从后面走上来的云云給打断了。
“轻轻姐,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啦!到时候你就美美的做一个优雅的美人就好了。”
云云扎了个马尾,戴着白色框的眼睛之中好似划过一丝狡黠,在路灯的照耀下又有点俏皮。
顾轻一愣,是觉得,在云云的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曾经的顾轻,是在每一场聚会都会提前半个月挑选自己当天要穿的裙子,要戴的首饰,当天应该画什么妆容。
她十分乐意去做这些。
真的好怀念啊。
她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
黎漾刚走到寝室就看见了她们寝室门口坐了一个人。
金黄色的短发拢在耳后,戴着蓝牙耳机,整个人的脑袋埋在了膝盖上面。
黎漾走过去,那人似有所感的抬头,啊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语气十分不自然,“忘带钥匙了。”
黎漾噢了一声,她将门打开,然后似乎是想起来今晚吃饭的时候没见到她,问了一句,“今晚吃饭,你没去?”
“嗯。”扶伶一顿,看了
黎漾没有再答话了,白色的手机上面开始闪烁来电。
黎漾拿着手机,走到了卫生间。
“你在盛京大学上学?”
电话刚接通,那边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黎漾嗯了一声,“怎么?”
“没事,我最近有一场演出也要来盛京,我们见个面呗。”
黎漾这边听着艾希的声音挺小的,甚至还带一点沙哑。
她声音骤然就冷了下来,“季听那里的药,记得去跟他拿。”
艾希轻咳了两声,“知道了知道了,要记得那个约定,不可以反悔噢~”
那边的人说完就直接将电话挂了,黎漾无奈的看了看黑掉的屏幕。
艾希的嗓子之前是哑过一段时间的,那段时间几乎对她来说就是最黑暗的时候了。
对于一个歌手来说,声音,就是比自己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
她的声音平时是带着一点魅惑的,带着笑更是风华绝代,这时候沙哑的不少,倒也有点烟嗓那儿味儿了。
江焕回的消息断断续续,不过他应该是快回来了。
少女靠在阳台上,手臂撑着自己的下巴,目光去放在了虚空之中的一点。
手机上有很多消息,她大约都是随意看了一眼。
最近的一条便是君卿辞发来的消息。
说她即将启程来到盛京。
黎漾半阖着眼睛,手臂撑着下巴,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突然一人走了过来,递了一个女式细烟。
黎漾抬了抬眸子,低声拒绝了,“没有抽烟的习惯。”
她的声音淡淡的,轻轻的。
扶伶嗤了一声,“进去吧,我在这里抽。”
黎漾顿了顿,站直身子,抬脚朝里面走去,“对身体不好。”
其余两人都没回来,寝室里很安静。
黎漾入睡的时候已经一点了。
这夜,并不安稳。
梦里无数双带着鲜血的手抓着她的腿。
她的米色t恤已经破烂不堪,上面还有血痕,白的瘆人的小腿上面布满了细痕,还有一圈铁链捆绑在她的双脚上面。
她怎么跑都跑不了。
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
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着黎漾的大脑。
“你怎么活着啊?你怎么不去死啊?”
“凭什么要害我们?我们该死吗?”
“......”
黎漾恍恍惚惚听见有一道声音在说,
“那你们又该活下来吗?你们凭什么活下来?”
“你们本来就是将死之人。”
黎漾满头大汗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手臂上面的手表正转着圈,现在是凌晨四点。
手表圈的太紧了。
她发了狠的直接将手表暴戾的摘下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深呼吸了一下。
又靠在蓝白相间的枕头上面,细长的手指覆在了双眼上。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左眼开始流泪。
开始疼痛了起来。
她很难受。
黎漾紧紧的闭着双眸。
......
第二天黎漾再次醒来的时候。
她看着自己的枕头上一片红色。
她怔了怔。
摸了摸自己的左眼。
前置摄像头中白净的小脸上面布满了血痕。
黎漾微微皱眉,听着下面得人扣门的声音,这才下来将自己的脸洗干净。
镜子中的左眼,瞳孔已经布满了红色,眼白和眼球的红白对比十分明显。
黎漾缓缓的将眼镜戴上,镜子中的左眼又变成了正常颜色。
她回了九天星陲,取了季听给她的药。
又自己一个人去郊外实验室做了理疗。
她不得不开始重视她的眼睛了。
她可不想在她还没有查清楚当年那件事情就成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