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这才将双手放在胸前呼了两口气,低声在黎漾耳边说,“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来总统家。”
黎漾抿嘴笑,没说话,接着有一个女仆很恭敬的将两人带了进去。
刚踏入进那个红金色的大门,一眼望见的是极尽奢华的大厅,繁复的灯是发出冷冽的高光,四面高高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阴影,两面名画里面的名人的眼睛像是能够紧紧的攥住人们的心灵。
在整个大厅的中间,有一个宽大的欧式楼梯。
楼梯的上面是一幅十分大的风景油画。
黎漾的目光在那幅油画上扫了一眼就离开了。
大厅里面响起了急促的高跟鞋的声音。
黎漾朝声源看过去,君卿词穿着白色长裙走过来,脚步很急,一张清秀的脸上带着款款笑容,“艾莉妹妹!你来啦!染头发啦!”
黎漾勾唇笑,礼貌的回应,“今天来得急,就只带了一点小礼物来,都拿给那个管家了。”
君卿词摆摆手,拉着黎漾就往里面带,“没事,来都来了,还带什么?”
黎漾也任凭她拉着手臂,说,“我今天带了我的助理和管家,方便吗?主要是我来这里,他们两个也不知道去哪里,就把他们两个一起带上了。”
苏菲推了推眼镜,状态恢复到她严肃的助理这个角色来,“君小姐,您好。”
君卿词这才看了一眼一直在黎漾身后的苏菲,笑着说,“方便啊,怎么不方便?想带多少人来都可以。”
两人走到了沙发上坐下,苏菲就站在一旁,有一个像晴姨差不多年龄的女人端了两杯水走过来。
黎漾听见君卿词喊了声,“兰姨,让厨房可以开始上菜了,多备几双碗筷,记得还有哥哥那位朋友。”
黎漾目光微顿,“还有其他客人吗?”
君卿词回答,“哦,就是今天,我哥有个朋友突然过来,然后就顺便一起吃个饭。我回来的时候还没看见他们人,说一直在上面,不过你不必拘束,这次的宴,本来就是为你设的。”
黎漾点头。
“爷爷在老宅,现在正过来呢,应该快到了。”
两人又说了一下顾轻的复健的情况。
克莱文这时候也进来了,跟君卿词打过招呼。
又聊了一会儿,君卿词才喊兰姨去叫楼上的人。
接着黎漾和君卿词都站了起来,君卿词拉着黎漾准备去长桌落坐。
欧式楼梯上面传来了脚步声,高跟鞋的声音和皮鞋的声音与脚下的米色瓷砖摩擦发出响声。
黎漾抬眸,楼梯上三个人并排走下来。
她的瞳孔瑟缩了一下,左边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的男人,是君泽熙。最右边是一个穿着红黑配色的长裙的女人笑的巧笑倩兮,是君诗怀。
他今天穿了一脸黑色的t恤,下身是褶皱的工装裤和一双马丁靴,手上转了一顶黑色鸭舌帽——他站在中间。
整个人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举手投足都是漫不经心的贵气。
黎漾的目光只是浅淡的从他们三个的身上掠过。
君卿词在看到江焕的那一刻,啊了一声,又看了看黎漾。
她是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的。
黎漾微微的按了一下她的手臂,抿唇没说话。
楼上三人本来在交谈的,这下全都被下面的人吸引了目光。
君诗怀面露诧异,“姐姐,你说的客人,就是艾莉小姐吗?”
“是啊,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的。”
君卿词语气不咸不淡。
三人这时候已经走下来了。
君泽熙蹙着眉,问道:“爸爸呢?”
君卿词抬眸看他,“接爷爷去了。奶奶还在九洲,没过来。”
黎漾也恰时的喊了一声,“君长官,您好。”
君泽熙一顿,朝她颔首,并没有说话。
江焕只是静静的将目光放在黎漾的身上。
君诗怀这时候也看出了黎漾和江焕的不对劲,她不动声色的用手轻轻的拍了拍黎漾的手。
君诗怀走到吧台去倒水,一边走边说,声音带着点抱怨,“姐姐,爸爸他们还有多久啊?!今天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何必把爷爷也请过来呢,你知道的爷爷身体不好。舟车劳顿啥的也不太好……”
君卿词皱眉,压着语气,“艾莉妹妹将爷爷的病治好,爷爷都还没请她吃过饭,感谢一下,今天怎么就不是重要日子了?”
君诗怀倒好了水,抿了一口,语气越加抱怨,“姐姐,你总是一个妹妹一个妹妹的叫着她,怎么没叫你叫过我妹妹呢?!”
黎漾眯了眯眼睛。
君卿词笑了一声,“你看,艾莉妹妹就没有你这么骄横。”
“姐姐!”
“够了,这里不止我们家的人,让别人见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君诗怀猛的低了头,她是怕君泽熙的。
君泽熙朝江焕看了一眼,“他们应该也快到了,要留下吃饭吗?”
江焕手上转着鸭舌帽,神色漠然,他的眼神从在场的每个人之间扫了一遍,又落在了黎漾的身上半响,最后收回了目光,吐出几个字,“行,刚好饿了。”
君卿词手上接了个电话,朝着阳台走,这时候门外也响起了脚步声。
大厅里面的几人都朝门口望去,有两个男人走了进来,一个长得高而俊美,穿着一丝不苟的灰色西装,手上戴着银色的手表在微微发光,另外一个则矮一些,穿着方方正正的中山装,手上杵着一个龙头拐杖,头发花白。
两个人的气场在踏进大厅之后就不容易让人忽视了。
君诗怀眼睛一亮小步跑上去,“爷爷!爸爸!”
“诗诗。”君玺坤那张满面皱纹的脸上堆起一抹笑容。
黎漾目光淡然。
“君爷爷您好,叔叔晚上好。”江焕出声了。
“江……你是江焕吧?”君玺坤浓眉微皱,看着江焕。
君诗怀在旁边笑着说道,“是,爷爷。他就是江焕,九洲的那个最高指挥官。超级厉害的!”
她的语气之中有毫不掩盖的爱慕,喜欢。
在场的几人,即便是傻子都听的出来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