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至古城城破,末将只是献计之功,冲锋陷阵,攻破河至古城,乃是大帅统领三军,诸位将军和下面军士之功。而窥破女真铁骑偷袭之计,且带人抵挡,主要乃是陆浩波之功,末将焉敢以这事向陛下和大帅邀功。至于救下徐来云将军,也只是举手之劳,并非什么大功,请陛下明察。”郑珑想起昨晚陆飞宇对他提点所言,其中着重强调朝堂之上“谦虚谨慎”四个字的重要性。
后面,陆浩波一听郑珑将窥破女真铁骑偷袭之计,且带人抵挡之功让于自己,顿时身体一震,心中感激涕零,心想这个兄弟自己没看错,是值得交的人啊!他心中清楚,单凭郑珑这一句话,他原本打听到官升一级的赏赐,恐怕还会升一级。他若再升两级,那便是正五品。
朝堂之上其他人眼见郑珑居功不傲,纷纷点头称赞,就算是李阳君也对郑珑这一席话感到满意。但有功不赏,又怎么是这次宪宗下旨举办大典的理由呢,更何况李阳君也将此人在那边的情况也是汇报的很清楚,早在河至古城时,其三番五次于众末将众将面前说过,要重赏郑珑。
“这次胜仗也是有你的份,必然是重赏酬郑珑奇功,自不会食言。今授予郑珑天保县焦湖公,食邑八百户,赏赐上都天保县良田千亩,府邸,黄金千两。领从显武将军。来人,将冠带献上。”宪宗说道。
此时两位公公捧上紫金冠,绯红袍。
天子的大方出乎满朝文武大末将的意料之外,要知道大明职位由高至低,依次为宗人府、三公三孤、中书阁、内阁、六部、五寺、都察院、通政司、翰林院、五城兵马指挥司、各省总督巡抚等等,郑珑此次获封焦湖公,乃是从白身,一跃而为大户人家。
一直以来,在江山已定的大势下,宪宗分封有食邑、有土地的贵族已极为谨慎,这么多年来,从未分过一个新的出来。而郑珑竟破此限制,一举得封有食邑、有土地的焦湖公。
这在大明建国以来,历史上除那些开国功末将之外,亦是前所未有,要知道郑珑是随李阳君麾下,又是绝对的心腹,才获封焦湖公。封有“焦湖”二字,更属难得,相比之下那上千亩的封地就微不足道了。
郑珑虽然立了大功,但获得如此封赏,也足以看出大帅向陛下极尽美言以示对其看重,
此时,有人向天子行李:“陛下不如由下官为郑珑正冠如何?”
陆飞宇见此,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朝上李阳君和宪宗,发现本来看向郑珑还有些欣赏的眼光,有过刹那间的阴戾,不由暗自叹了口气,有些后悔没有主动提出由大帅为郑珑正冠,此时却已经迟了。
郑珑还不知道自己稀里糊涂已经被卷进了大明朝堂最大的两股势力之争,正在为自己所得的封赏欣喜不已。只想着他现在也是有地、有官、有钱的大明贵族了。
宪宗笑着允许了那人的请求。
御陛两旁的雅乐奏响,汪直用纯正的官话念着谕旨,甚是动听,竟然没有太监该有的尖细之声。
五位宫娥侍女缓步上来解去郑珑外裳,摘下束发金冠,用梳子麻利的梳好头发,且绾成髻,又为郑珑穿好绯红袍,束上玉带,躬身施礼退了下去。
然后,郑珑一脸微笑的走过来,取过紫金冠戴在郑珑头上,用玉簪固定,系上额下的冠带,大声训话要忠心为国,报效天子殊遇。
雅乐止,训言止。
李阳君看了那人一眼,对后者强行将郑珑绑在自己身上,感到有些不满,请示过天子之后,抢在那人之前,亲手为郑珑系上。
然后带着郑珑三拜九叩拜谢皇恩。随后宪宗便是勉励几句,礼成。
郑珑之后,依然还有一大批封赏,只不过有加官,有赏钱物,但却都没有赏土地等等。
陆浩波由勋职由正七品云骑尉提升为从六品的飞骑尉,差遣晋升为明威大将军,且在殿前任职。
但所有人都知道,因为郑珑之前那些话,过不了多长时间,陆浩波还会有所提升。
当庆贺大典在礼乐声中,宣布结束时,宪宗坐上御撵率先离去。
朝上百官围上来纷纷对刚才获得封赏之人拱手祝贺,其中属郑珑这位大明新贵最多,郑珑此时还有些云里雾里,更何况也没经历过如此场景,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脚乱。
“郑珑!恭喜了!被陛下亲封焦湖公,他日封侯、指日可待啊。”不知何时,之前要给郑珑戴冠之人来到郑珑面前,等其他人赶紧闪到两边,他正面对着郑珑一脸温和微笑,说道。
郑珑虽然不认识此人,但后者一身紫袍,且刚才他注意到其站在三公三孤之后,定是大人物。
郑珑不敢怠慢,但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回话,这时,此时李阳君向这边走来,一边以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郑珑!这位乃是东宫辅臣,丁大人,还不赶紧见礼。”
郑珑感觉这个丁大人对他实在是太过热情了,之前主动说要为自己正冠不说,现在又以一幅长辈口气对自己说话。他隐隐感觉那里不对,但一时没有想起来,直到知道了眼前这位竟然是东宫辅臣之后,终于反应过来,只是此人给他的感觉不是太好
这样的人物,郑珑虽然心中不喜,但却也不想得罪,更不想稀里糊涂被印上此人的印记,从而被李阳君记在心上。
这般想着,郑珑没有理会来到他身边的这个丁大人,而是表现出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深深向这位丁大人一拜,说道:“原来是丁大人,大人的褒奖,下官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