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鸣知道东宫有意招揽郑珑,且目前并不顺利,对此他没有对郑珑不喜,反而暗自认为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以自己之力与郑珑结交,从而将郑珑拉入父亲阵营,那岂不是立了大功。
所以,宴会上,朱鸣对郑珑极为热情,话语劝酒之间,结交之意分外明显。
郑珑也听说其父朱和阴险狠辣,对朱鸣表明上给予了足够热情,但心中却抱着敬而远之的想法。
另外一人却是李秉之子李茂。李茂在此次北伐之战中,也随父亲出征,且原勋职是从六品上骑都尉,麾下统领五千兵马,已经算是独挡一面的将军。此次也是立了大功,也升了官,比刚刚升职的陆浩波还要高一级。而他也是在座除去郑珑不算,官品最高之人。
郑珑在河至古城和回来的路上,也见过几次李茂,但因为后者领李秉麾下一路兵马,并未跟在李秉身边,所以郑珑并未与其有过交谈。只是从王超及李秉亲兵口中知道,李茂虎父无犬子,有勇有谋,驭军严明。年纪轻轻已经魄有几分其父的大将之风。
实事上,据郑珑所知,李茂之名不比他父亲李秉弱多少,也是一代名将。
对于李茂的事迹,他郑珑也是有听说的,观其面相的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武将。
李茂好像有些不善言辞,不怎么说话,只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同时又不忘记目光在场中跳舞的美姬身上流转,手上又毫不客气在旁边女子打哈哈的。
陆浩波话果然没错,眼前的歌伎果然很有特色,肚皮和后背裸在外面,穿着纱衣在里面扭来扭去。看不见腿,但是葫芦一样的臀部轮廓若隐若现的让人热血沸腾。让还没有吃过“肉味”的郑珑一阵心跳加速,差点呼吸急促。
陆浩波一看就知道是花丛老手,只要看给他倒酒的歌姬脸泛桃花,就知道这家伙桌子底下却是一点都是不老实。
陆浩波自个忙着,也没冷落了郑珑,抽空一个劲的让郑珑旁边的美姬主动陪伴郑珑。
郑珑终归不是常在这个场子玩,或多或少的也会显得拘束,只见这一群人抱着十六七岁,甚至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惊艳新奇之后,郑珑便有些放不开,甚至从心底里感到不舒服,郑珑其实也很想“吃肉”,只是看着这些女孩也太小了点,他数次想开口换年龄大一点,至少十八岁以上吧!可是脸皮终是太薄,一直楞在那里是没有好意思说出来。
所以结果就是,郑珑没少被陆浩波、朱鸣,甚至李茂这个闷葫芦取笑。
大厅里待不成了,郑珑不顾身边两名十四五岁小丫头幽怨的表情,拿起一壶酒和酒杯走到外面,这座幽静小院二楼靠窗过道上微风徐徐,正是提神醒脑的好去处。郑珑对这号称上都三楼之一,又有上都脂粉场第一楼之称的迎江楼有些好奇,便打算参观一下。
今日幽兰小院被朱鸣一帮执垮们整个包了下来,所以在这座小院中除了他们,再看不见其他客人。
郑珑走到外面走廊,没有浓浓的脂粉气,没有让人心跳不已的呻吟,整个小院子布置得清幽,但却又不失堂皇,而这样的小院子在这片大院中足有九个。至少可以看得出这迎江楼的老板的不简单。
郑珑走到一处走廊窗户边停了下来,一边看着上都的夜景,一边喝着酒。
看着看着,郑珑心中恍惚,突然生出一股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
“客人可要听曲?”
一个极为悦耳动听的声音传过来,回头望去,只见是一个穿着绿衫,戴着面纱的女子不知何时来到郑珑身后。
郑珑虽然第一次来这里,第一次见到歌姬,但也知道歌姬见了客人,还要带面纱的肯定是极为少见。另外,这个女子虽然看不清容貌,但却拥有魔鬼一般的身材,光是看其身材,便让郑珑禁不住心跳加速,心中生出莫名的炽热欲望。另外,年龄方面肯定也至少有十八岁以上了。
实事上,郑珑心中更多的是好奇,便随手扔出一块胡麻子外今天刚换的银饼子,说道:“走!去里面,将你拿手的曲子弹一首好了。”
红衫女子很随意的捡起银饼子,跟着郑珑走进了一帮执垮所在大厅之中。
郑珑和绿衫女子一前一后走进来,顿时引起了正在醉生梦死的执垮们的注意。几乎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看向了郑珑身边的绿衫女子,包括执垮们身边的歌姬在内,所有人都流露出一脸的难以置信,有不少人更是发出惊呼声。
郑珑这才发现自己随便叫进来的歌姬好似不一般,看起来至少在这里是一位名人。
“难道是传说中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郑珑心中暗自嘀咕。
“兄弟!还是你厉害,随便出去一下,就将琵琶公主叫了进来。”朱鸣直接就是对着郑珑竖起大拇指,对郑珑说道。其脸上羡慕嫉妒之色却是毫不掩饰。
其他人也纷纷叫嚷,对郑珑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们可是知道这琵琶公主是何等清高,何等神秘。甚至都不是身份和金钱所能够请得动的。即使是朱鸣皇家子弟的身份,今天派人去请,也被都她拒之门外。上都城也不是没有达官贵人对其用强,但都稀里糊涂不了了之,且过程中都是充满了诡异和神秘,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郑珑回到自己的坐位上,琵琶公主一缕风情万种的进来之后,便没有看在场的任何一人,甚至都没有看过郑珑,只是自顾坐于大厅中间,取出琵琶,开始弹奏。
郑珑不知道这个琵琶公主谈的是什么,但声音响起的刹那,刚刚还吵闹的大厅便寂静一片。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陷入音乐世界。
郑珑只感觉,节律好似一直都是平缓的,就像是一缕清风无意中掠过耳稍,又像是一汪潭水被风吹皱,涟漪涌动,一波一波的轻轻拍在岸上。
不知什么时候,郑珑心中不由生出悲欢离合的忧愁和感慨,却随着音乐不受控制的泪流满面,无声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