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瞧见他相貌,忽地张口结舌地怔在那儿,想了一下,半晌才大叫一声,兴奋地道:“是你?焦湖公郑珑!我哥哥和弟弟的侍读!”
郑珑刚才在进宫的路上,已经拿出银子给那传旨的公公,从其口中打听到了一些管家子女的情况。知道眼前女子应该便是圣上最宠爱的女儿仁和公主。且他还听说这位仁和公主性格倔强泼辣,甚至敢和圣十八岁、一个十六岁,俱是表面上恭良温顺,但实际上调皮逆反的青少年。
郑珑苦笑着指指头顶,说道:“公主殿下,微臣正是郑珑,恕微臣无法给公主见礼,这这……”
仁和公主嘻嘻一笑,看着郑珑样子,大感好玩,看得出她对郑珑充满了无限的兴趣。说道:“不必行礼,不必行礼,听说你是异人的弟子,是真的吗?”
“仁和!不得对焦湖公无礼!”不等郑珑说什么,殿内又走出一大一小,一青年、一少年两位男子,正是朱寰、朱祐樘这两位皇子。刚出声之人,正是年龄和郑珑看起来相仿的朱寰。
“大哥!这位就是宫里传的那位将毒盐变成好盐!一计破河至古城城,还会抽血借命仙术的郑珑吗?”朱祐樘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诧异地看着郑珑。
朱寰忙又道:“三弟不得无礼!这位正是焦湖公郑珑!”
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去抓郑珑头上鹦鹉。结果后者咯咯叫了两声,飞回到了仁和公主的肩膀上。
郑珑这才松了口气,给两位皇子和公主见礼,说道:“郑珑见过大皇子、二皇子,仁和公主!”
朱祐樘这时想起另外一事,转身对仁和说道:“姐姐!你的鸟将大学士给气走了!”
朱寰想起这事,拉着脸对仁和说道:“仁和!以后上课时不要再带着你的鸟。”
仁和看大哥说的严肃,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道:“不带就不带,我的鸟怎么了,还不是帮了你们两个大忙,我早就看出你们俩不想听课的。所以才让它来帮忙的。”
朱寰想着有郑珑这个外人在场,便不想和仁和争辩,瞪了一眼后者之后,便对郑珑客气地说道:“焦湖公,咱们进去。”
郑珑心中叹了口气,苦着脸跟在朱寰后边,皇子、公主读书的书房,说是资善堂,却是一座大殿,空荡荡的,只有殿门儿站着两个小公公伺候。
朱寰在漆得发亮的矮几后随意坐下,蛮有兴趣地打量郑珑几眼,呵呵笑道:“来来,焦湖公请坐!”
郑珑也不客气,在一张几案后刚刚坐下,仁和公主伸手从碟中取了几个果儿向地上一抛,那鹦鹉便嗖地一下飞扑了出去,蹲在地上啃食起来。
朱寰向门口公公道:“去弄一桌酒菜,我要宴请焦湖公。”
殿门边一个小公公恭敬称是,然后飞也似地跑了。
皇子、公主读书所在,只有公公,是不许宫女侍候的,不一会儿,有十多位小公公端了托盘走了进来。
今早圣旨来的突然,郑珑出门走得急,没吃早点,早已饥肠辘辘,此时嗅到饭菜香味儿,肠胃忍不住咕噜噜一阵响。
仁和公主耳尖,居然听到了,她一边嘻嘻娇笑,一边向指着郑珑说道:“大哥,焦湖公在我们这里挨饿,要是传出去,可就叫人笑死了。”
“咦!焦湖公也要吃饭的吗!我听说焦湖公曾经在水中漂浮了几个月,没有吃饭都没有饿死。这是真的吗?”一直好奇打量郑珑的朱祐樘一脸认真的问道。
朱寰没有理会弟弟和妹妹,哈哈一笑站起来,走到郑珑身边随便坐下,先递给他一双银筷,说道:“吃吧,你尝尝皇宫中的饭菜如何”。
郑珑见这两位皇子和公主一点架子都没有,拘禁之心顿去。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期间还要不断的回答仁和公主和朱祐樘这两位好奇宝宝叽叽喳喳,稀奇古怪的提问。
有郑珑陪着,两位皇子和公主好似也吃的比平时更加开心,四人不知不觉中,竟然将一桌饭菜给吃的一干二净。
吃过饭,朱寰对郑珑道:“焦湖公,今儿你没听到丁海浩大学士授课,后晌儿也没什么可给我们解读的。对了!我听说你将上都城魁花之一,有琵琶公主之称的宋敏儿给娶进府中当了小妾了。你是怎么将她折服的?我可是听说那宋敏儿孤傲的很,朱鸣那小子为她可是花了不少钱,费了不少心思,但连那琵琶公主的真面目都没见过。而你一来到上都,跟琵琶公主只见了一面,她便倾心于你。你快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做到的?”
郑珑本来以为侍读只是陪着皇子听听课,现在听朱寰的意思,好象侍读还负有皇子自习课时解答问题的责任,如果这三位真的勤奋好学,自已这个滥竽充数的侍读还不当场露谄?
另外,刚才朱寰没怎么向他提问,只是由仁和公主和朱祐樘这少男少女不断询问郑珑各种奇事,但没想到这位一出口,便是问他如何将琵琶公主宋敏儿给弄到手的,郑珑心中叹着气,不禁感到有些无语。
不过,故事还是要讲的,还好类似于郑珑与宋敏儿这种不卖身只卖艺的佳人,倾心于某位才子的故事,郑珑脑海中参考的故事很多,再加上他口才还可以,又故意给故事里加了些喧染,不光是朱寰听得津津有味儿,便是旁边刚刚进入青春期的仁和公主和朱祐樘也听得入了神,两眼发光,心中不曾有过的许多念头都被郑珑给挑了起来。
“可惜!我身为皇子,父皇对我管控严的很,从来不让我去那烟花之地。否则那什么迎江楼、望江楼、阅江楼必走一躺,以本皇子的风姿,那些个花魁也定会有人倾心于我。嘿嘿嘿嘿……”朱寰臭屁地说道,但郑珑从其眼神中看到的满是对烟花柳巷世界的向往。其实不只是朱寰,几乎很少出宫的朱祐樘和仁和公主眼中对外面世界的向往之色更浓,甚至脸上的神色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