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她也受到不少歧视，哪怕在孤儿院里，也没人愿意靠近她，生怕被她传染霉运。

只有孤儿院的院长罗奶奶会和蔼的摸摸她的脑瓜，安慰道：“酥酥乖，那些都不是你的错。”

久而久之，她习惯了一个人，也就不喜欢再去融入别人了。

大家都说她是个高冷倨傲，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玩的天才。

其实，她只是孤独罢了。

男人有些无奈，不得不放低语气。

“笙儿，暖暖她生来就是如此，不是她能决定的，虽是异瞳，但没有好坏之说，我们不该歧视她。”

“你让她回到这个家定居，是把我和妍妍置于何地？妍妍本来是你唯一的女儿，现在突然来了个外人，还要跟她一样叫你爸爸，你让她怎么想？”

男人有一瞬间的失神，扒开腿边的酥酥，走到女人面前想挽留。

“笙儿，你听我解释。”

“暖暖她……是个意外，但是她始终是我女儿。我不能把自己的孩子放在外面流浪街头。”

“我们始终是一家人，我会和以前一样爱妍妍。以后，你，我，妍妍和暖暖，我们都是一家人。”

男人温柔缱绻的话语像海妖塞壬的歌声，简直能蛊惑人心。

可女人全完全不吃这套。

她甩开对方的手，厉颜厉色，没有半分商量的语气。

“亲生女儿回来了，妍妍和我，你就不在乎了是吧？我接受不了这个孩子，妍妍和这个小怪物，你只能选一个。”

“笙儿，你别这样……”

“既然你摇摆不定，我要带着妍妍出去住了，你请便。”

“笙儿……”

女人不肯听任何解释。

直接拉着孩子走到门口，却被妍妍扯着衣角，可怜兮兮的恳求。

“妈妈，可不可以等妍妍上楼去拿小熊维尼再走，没有小熊维尼，妍妍晚上睡不着。”

“拿什么拿，赶紧走！”

好像酥酥是什么癌细胞，她连一秒都不愿意多待，扯着孩子就往外走。

生气的妍妍朝酥酥恶狠狠瞪了一眼。

都怪这个丑丫头，她要是不来，自己和妈妈也不用离开！

仇恨的种子在幼小的心灵滋长。

“彭———”

扣门的巨响在客厅回旋。

萧暮脸色铁青难看，垂落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身后，酥酥就站在那，有点手足无措。

萧暮神色隐晦的盯着这小团子看了好一会儿。

“爸……爸？”

酥酥被他盯得发怵。

萧暮走到她身边，蹲下平视她，大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温柔的说出了一句残忍的话。

“……你就不该这个时候回来。”

那瞬间，酥酥感到自己心跳都停滞了一拍。

顷刻，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滴在萧暮的手上。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他看过很多小孩哭，但是都让他心生焦躁，没有像这样，看得人心尖一颤。

大概是她不像一般的小孩那样，得不到东西的时候都是号啕大哭，而是低声啜泣。

让人不由得心里一软。

酥酥也没想哭，只是条件反射的泪腺发作，感到伤心，鼻头一酸，泪水就不自觉落下了。

小家伙委屈得抿着粉嘟嘟的小嘴，肩膀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爸爸……你不想要我了吗？”

小鹿一样清澈的眼里，氤氲着一大泡泪水，要掉不掉的，可怜兮兮。

萧暮顿时就后悔了。

到底是个孩子，心灵还比较脆弱，他说那样的话，肯定伤到她了。

他不知所措的挠了下后脑勺。

“不，我的意思是，我应该晚点再把你接回来……不是，我不该今天带你过来……也不是，反正你以后都会住在这的……嘁，小孩就是麻烦。”

他有些烦躁的起身，在旁边的储物抽屉翻了翻，找出几包糖果来。

拆开，一股脑倒在小女孩面前，哗啦啦的彩色包装糖果撒了一地。

“吃糖，吃糖就不哭了吧？”

萧暮语气生硬的哄着小女孩，笨拙的拆开糖纸，递给她。

他都觉得别扭，自己一个大男人，在商场上都是雷厉风行的，哪里像现在这么好说话。

酥酥也是很识时务的。

她已经不哭了，只是睫毛上还沾着泪滴，乖乖的接过糖果，放入嘴里。

草莓味甜腻的糖浆在舌尖绽开———

含糊不清道：“嗯，暖暖听爸爸的，不哭了。”

“乖。”

萧暮松了口气。

【作者题外话】：酥酥：我有一个直男爸爸。

萧爹：是糖果它不香吗？（疑问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