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刚把碗里的鸡蛋解决掉,就听到陈卿鲶过去说这话。
其实,陈卿鲶说这话的声音,也并不是很大,他不是真心想要跟顾小言处对象。而是,看到陆衍碗里吃的都是好的,那些以前都是他吃的,是他的专享。
可陆衍不一样,他专门盯着顾小言呢?
顾小言现在看他一眼,就跟看到苍蝇似得讨厌。
别说是处对象了,就算是说句话,她都心里膈应的慌。
“你想得美!”
陈卿鲶看到顾小言转身,他立马追上去,“我说的是真的,我真心想要跟你好。”
顾小言抬手一拿炒菜的勺子,二话没说,直接扣在了陈卿鲶的脑袋上,那个刷过的泔水直直的从陈卿鲶的头上滴下。
陆衍本来担心顾小言吃亏,已经站到了距离顾小言不到一米处,准备随时打陈卿鲶了,可看到这一幕,他先是一怔,随即,便把目光看向了远处。
陈卿鲶气的嘴都歪了,顾小言,如此不识抬举。
他都这般对她说话了,竟然被她当众羞辱。
他一把拽下了头上的勺子,抬手抹了一把脸,狠狠地冲着后厨瞪了一眼,扭头去了自己的知青宿舍。
吕书美见陈卿鲶走了,她趁机从后厨溜了,顺带着拿走了一个鸡蛋,在知青宿舍看到陈卿鲶白色的衬衫上,也有泔水。
“陈知青,你洗头呢?”
陈卿鲶见是吕书美,他干干的笑了笑,吕家人在漫水河,他自然是不敢得罪的。
吕书美从手中拿出一个鸡蛋,“诺,这个给你吃。”
“谢谢,谢谢书美,你不光人长得美,就连心肠也这么美。”
吕书美被陈卿鲶这样一夸,心里更美了。
“你真这样认为?”
“当然了。”看在鸡蛋的面子上嘛!
陈卿鲶剥开鸡蛋吃了起来,好久都没有吃过了,自从顾小言大病之后,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不符合常情。
顾小言以前可是特别喜欢他的,怎么一下子就跟变了个人似得。
吕书美见陈卿鲶在这边吃鸡蛋,她觉得知识分子就是知识分子,连吃东西都跟那些庄稼汉不一样。
她急忙走过去,“陈知青,我把你这件白衬衫给洗了吧?”
“啊?”陈卿鲶先是一惊,毕竟跟吕书美这个人不熟悉,再加上她可是正宗的吕家人,不像是顾小言这种外枝啊。
“不行不行,我自己洗,我自己洗,我自己会洗。”
“陈知青,没事的,你是知识分子,这些粗活哪里适合你做呢?你只管看书就行了。”
陈卿鲶立马明白了,又是一个崇拜他知识的人,以前顾小言也是这样对他说的。
要知道,他这个人就是贪婪,能不干自然不干,能多占便宜自然不会少占。
他冲着吕书美呵呵一笑,“你喜欢听什么古诗词,只要是我会的,我立马背给你。”
吕书美不像是顾小言,她认识不了几个字,就连她自己的名字,还都是顾小言教的,现在听陈卿鲶说,要给她背诗。
她见到院子里无人,这就是单独只给她一个人背诵的了,这是一种什么待遇,她冲着陈卿鲶笑了,“你背什么都行,我愿意听。”
陈卿鲶出口就来了一句,“那就《爱莲说》。”
“成,你爱咋说咋说,想咋说就咋说。”
陈卿鲶:“……”看来她是听不懂,于是,就随便的背诵了起来,吕书美高兴地拿着皂粉给他洗着衣服,没一会儿听到,陈卿鲶背到:“出淤泥而不染。”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陈知青,你说错了,啥玩意儿叫出淤泥而不染啊?那从淤泥里面出来,肯定是脏兮兮的?哪里还不染啊,净瞎说!”
陈卿鲶:“……”
他看着眼前这个吕书美,顿时有一种挫败感,若是顾小言,她就不会这样了。
不过,现在看在吕书美给他洗衣服的份儿上,他依旧笑着迎合道,“这不是我说的,是书上说的,周敦颐说的。”
“谁家她姨说的都不成,这就是瞎说!”
没文化真可怕!
陈卿鲶冲她一笑,“我去洗头了。”
“俺给你打水。”
少时,陈卿鲶洗过头,换好衣服之后从宿舍里面出来,就看到吕书美正在给他晾晒衣服。
他冲着吕书美皮笑肉不笑的来了句,“我去上工了,你也早点回去,让别人看到不好。”
吕书美却高兴地很,“别人看到更好,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对你好了。”她说着就挽住了陈卿鲶的胳膊。
这时,陈卿鲶倒像是一个超级正的正人君子一般,他急忙推开了吕书美,“别这样。”
吕书美高兴地笑了,“好,听你的,从今儿以后俺都听你的。”她说完这话,哼着小曲刚走出知青大院,就看到吕燕环骑着自行车来了。
“大姑。”
吕燕环见到吕书美还有陈卿鲶两个人,一起从知青大院走出来,她虽然不喜欢自己的女儿,但相对于侄女来讲,出于私心,她还是偏袒顾小言多一些的。
她知道顾小言喜欢陈卿鲶,这会儿,看到吕书美跟陈卿鲶在一块,不免为自己的女儿置气,“美啊,你这是干嘛呢?”
“我来给你陈知青洗衣服呢?”吕书美巴不得让整个漫水河的人,都知道她给陈卿鲶洗衣服这件事。
陈卿鲶的脸立马就黑了,“不是不是,我的衣服脏了,我本来自己洗来着,是她非要给我洗,我就去洗头了。”
吕燕环那是什么嘴——叼嘴。
“哎哟,这大白天的,你们俩也不知道害臊,一个说是洗衣服,一个说是洗头,你们俩咋不在一块洗澡啊?”
“大姑,你咋能说这话呢?你可是俺亲大姑,可不能到处去败坏俺的名声。”去吧去吧,赶紧去吧!就差你这个大嘴巴了。
吕燕环脸上带着嫌弃,“你好意思说,你这个小贱胚子,你明明知道顾小言喜欢他,你又横刀夺爱,你跟你妹妹抢男人,你知不知道丢人?”
吕书美听到她这样骂,不由得挺直了腰杆,“是她自己没本事,留不住男人的心,关我什么事啊?我是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