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丫头,贱货,你脑子被你二舅家的驴给踢了,你不同意,你不同意也不行。”吕燕环开口就要骂。
“你少说两句。”老吕头看不下去了。
吕燕环伸手指着顾小言,“你想同意啥?你想嫁给那光棍汉,我告诉你没门!他们家穷的连裤子都快要穿不上了,你特么想,天天想,想个屁!”
吕燕环的那个大嗓门,就连陆衍走了很远,都能清楚的听见。
她说:顾小言想要嫁给‘光棍汉’。
陆衍知道,吕燕环嘴里的光棍汉,就是他自己。
这些年,他就成了‘光棍汉’的代名词。
既然,顾小言想要嫁给他,那他就更要努力了。
老吕头盯着顾小言,“走吧,这事可不是小事,咱们回家说,好好的商量商量。”
“我不回去。”
“小言,你看看你这孩子,虽然你妈这个人嘴碎,口无遮拦,可是这个大事上,还是要听父母的,这自古以来,这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都是少不了的礼节。”
“现在不是以前,都改革开放了,提倡婚姻自由。”
“这是提倡婚姻自由了,可是你不是没有许配给别人家吗?再说了,你真的打算就一辈子呆在这漫水河啊?你是咱们这十里八村最漂亮的孩子,这是多少个男家想都不敢想的事,你外婆都天天叨念这事呢?女孩子太漂亮了,是好事,也不是什么好事。”
“爷爷,还是回家说吧,你看都把表妹说哭了。”吕书真在一旁帮腔的说道。
“走走走,回家!”
顾小言回到家之后,坐在小板凳上,吕书伟拿了一盘子青枣,放在大家面前,“尝尝。”
老吕头点燃了烟杆,猛的抽了一口烟,“小言,你看看你书伟姐,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人家男方看也看了,钱和礼数都不短缺,这就行了。这事啊,要是真的向你妈说的那样,那个人家真的懂礼数的,拎着东西过来提亲了。咱就不亏,女孩子家家的哪有不出嫁的道理?”
“对对对,你这个小浪蹄子,可要好好的听听,你外公说的话,我告诉你,这要是李家真的来提亲了,你可不能使性子的,给我闹幺蛾子不同意。”
“你闭嘴,坐到一边去。”老吕头知道顾小言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所以,他为了孩子的以后,还是愿意慢慢的坐下来,跟她好好的说说话的。
但是,这个吕燕环,她脑子不好使,说话还嘴碎,每次得罪人都不知道怎么得罪的,而且,她这个人的缺点就是,她不怕得罪人,只图自己嘴上痛快,不管别人心里痛不痛快。
反正,她是嘴上骂完人,自己痛快了。
“爹,我这好话都说了一箩筐了,你看看她还是这副b样,摆给谁看呢,你瞅瞅她哭丧着这张脸,跟特么的,死了娘一样。”
顾小言听到这话,她切了一声,“死了娘?我才不会哭丧着脸,我睡觉都会笑出来!”
吕燕环嘴角狠狠地一抽,伸手拽起了面前的碗碟,对着顾小言就砸了过去,“你这个贱蹄子,我打死你。”
青枣撒了一地,滚到了吕书伟的脚边,她看着吕燕环摔碎的那个盘子,“大姑,你不能这样,你干嘛总是打小言。你这样做,不对。”
“书伟啊,你是死了娘的人,你自己说说,她这是说的什么话?人家都说了,画离不开墙,孩子离不开娘。你瞅瞅她这是说的什么话?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跟草,你自己不知道啊?”
顾小言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我是有妈还不如没妈,你怎么能有脸在这边说的?”她就是看到现在外婆家有人拦着吕燕环,才敢跟她这样顶嘴的,不然,她定然会遭到吕燕环的打骂。
吕燕环才不怕顾小言,她伸着手张牙舞爪的对着她,“你这个贱蹄子,你这是想气死我啊你,我告诉你,李家的这门亲,你是想答应也要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我怀胎十月,一朝分娩,我把你生下来,我不容易,我吃了多少苦,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你现在长大了,敢跟我说这话了,我饶不了你,你给我记着。”
“够了!”老吕头用烟杆敲着桌面。“你一回来,就弄的家里鸡犬不宁,你先回去,这边的事,我自己看着办。”
“爹,这是好事,这个小浪蹄子,她不懂事,她为了跟我作对,她天天跟我唱反调,她就是诚心的她,我要是不好好的打她,她教育不好。爹,你别护着她,我告诉你,这些年,我早就想好好的打她,你看我打不死她。”
“你先回你村里去。”
“爹,我告诉你,谁也劝不动我,我就是想要打她,我恨不得把她给打死。她不同意是不是?现在为了她哥的事,她竟然不同意,我非要打死她不可,就当我当出没生她。”
“大姑,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生了她,又不管她,你还在这边说。”吕书伟刚刚听到吕燕环说,她是死了娘的,这句话,极其扎耳,她特别的不愿意听。
“书伟,你怎么能跟大姑说这话呢?啊!现在大姑真的要另眼相看你喽,你这是准备嫁给营长,当什么营长太太了,你说话语气都这么冲了?我是你大姑,我是你的长辈,你懂不懂尊重长辈的?这还是幸亏,你被一个什么破营长看中了,你要是被什么团长级别的人物,看中了,你现在跟你大姑我说话,是不是要站在房梁去啊?你是不是翘着尾巴要上天啊?”吕燕环说话的嗓门,一声比一声大。
吕书伟脸色极其难看,“这跟营长不营长的没有关系,我说的是这件事。”
“哪件事啊?我说我闺女怎么了?她是我闺女,我说她怎么了?”
吕书伟气的一摔抹布,扭头就走了,她就不该给她洗青枣,还端上来,她气的走到卧房里,嘟囔了一句:“跟个疯狗似得,逮谁咬谁,真是气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