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新月映雪笑得前仰后合,香帕捂嘴道:“湘莲妹妹好天真好有趣,咱们女宗心法,男子当然不能学啦,乱学功法的后果很严重哒。”
李翱怯怯地问:“有啥后果。”
“也没什么,就是爆体而亡呗。”
“咕咚,”李翱艰难咽口吐沫,点头道:“其余诸峰的心法传承,男子也不能学么。”
新月道:“曾经有个叫剑贪的魔修,偷学了我姑苏峰的心法总纲:《玉女拜月》,你猜后来怎么样。”
李翱摇摇头。
“后来他走火入魔,整个人都变得疯疯癫癫,神志混乱,总以为自己是女儿身,还吵吵着要嫁人嘞。谁若是敢不娶他,他便大开杀戒,乃至灭人满门……”
“……额,”李翱坐不住了,他又问出自己一个比较关心的问题:
“既然那个北述宗弟子已经去势,那他又是被如何发现的,难不成有人脱了他的裤子来检查么。”
映雪一指殿外,笑道:“第一殿内布有守宫法阵,女子从中走过,不会惊动阵法,只要男子一过,阵法立刻报警,百试百灵。”
“其余大殿有没有这种阵法。”李翱慎重道。
“没有,灵鹫峰七重大殿,只有第一殿配备,那还是宗主大人亲自布下的。”
李翱点点头,幸亏自己多留一个心眼,看来第一殿是自己的禁区,以后不可去哪里。
接下来的话题,一直都围绕那个“痴心”的北述宗弟子展开。
李翱主动接下坑杀北述宗弟子的任务,自然是有自己的一番考量,绝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既然太初剑宗的功法自己学不了,那么北述宗的呢。这诺大的灵鹫峰,自己能够接触到的外门修士,可能也就是那个北述宗弟子了,这是个机会。”
至于新月映雪,也必须将她二人支开,才能完成自己心中那个计划。
想到此处,李翱漫不经心道:“听说活埋人命,极损阴德,我看二位姐姐还是不要跟着了,只需为我找几样挖坑工具便可。”
新月与映雪对视一眼,深知“道心”对修士之重,那王长老为何要让三个外门弟子动手杀人,想必也是怕污了自家道心。
修士非大奸大恶之人不杀,不然定会使道心受损,魔修除外。那北述宗弟子一非大奸大恶,二又不是太初剑宗之敌,只不过是被情字所困罢了,无故将其坑杀,修士之心难免动荡。
“湘莲妹妹,王长老若是问起……”二人对视一眼,担忧道。
“就说你我三人一同埋葬的,也就是了。”
二女面露喜色,连连道谢。
李翱拿了工具,提前摸清了后山路线,又问了许多关键问题,自觉没什么破绽,安抚好新月映雪,这才向前山第一殿走去。
第一大殿前,场地极为宽阔,入眼处,是一大片白玉青条石铺就的巨大广场,周围龙柱林立好不威严。场中矗立一个十字架,十字架上绑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
李翱知道,这就是那位北述宗弟子了。
他缓步靠近那人,还不等开口,那人却先说话了,是用一种沙哑的,类似于公鸭嗓那般的嗓音说道:“杀我可以,临死之前,能不能再让我见龙玫一面。”
李翱负手而立也不着急,调笑道:“至于么,龙玫就那么好?值得你这样付出?”
“你不懂,龙玫之美,实在惊心动魄。爱上她,我此生无悔。”
“敢问道友名讳。”李翱轻声问道。
“北述宗宣武殿外门弟子庆忌,”被绑之人抬起头来,目光直视李翱:“好生的面孔,你是新来的么。”
李翱看着庆忌一双哭红的桃花眼,以及她那空荡荡的下半身,不禁摇头感慨万千:“道友,你泡妞是真特么舍得下血本啊。”
庆忌:“???”
“这位师妹,你叫什么名字,认不认识龙玫,只要你向她替我传达一句话,我做鬼都会感谢你。”
李翱面色不变,淡然道:“我叫李湘莲,奉执法长老王离之命,拉你去后山活埋。”这时候,他才发现对方小腹处有个血洞,看来是被人破了气海丹田。八壹中文網
“湘莲师妹,活埋我不要紧,可否替我向龙玫传一句话。”
李翱原本想通过严刑拷打,逼问出北述宗修行功法,可一见此人竟痴情到这种地步,不由得计上心头。
严刑拷打未必能问出真心实意,看庆忌这副对龙玫死心塌地的样子,这里或许能做些文章。
李翱环顾一周,见并无闲人在此,这才故作叹息道:“龙师姐状况不太好,恐怕支撑不到我替你传话了。”
此言一出,庆忌面色大变,她疯狂挣扎着身躯,摇晃得十字架都有些松动了,五官扭曲着,嘶哑道:“是不是因为我连累了她,都怪我!都怪我!我真该死!”
李翱惊了,这是个什么级别的舔狗啊,痴情至此,难怪“他”可以将自己去势。
庆忌挣扎了几下,终于缓慢下来,她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向李翱,卑微道:“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龙玫怎么样,是被她师尊初晴雪责罚了么。”
“唉,”李翱未语先叹,低沉道:“龙师姐听说你被抓起来,心神激荡之下,以至于走火入魔,此时此刻,已然危在旦夕。”
庆忌苦苦哀求道:“告诉我,怎样可以救她,只要能救她,我愿意付出一切。”
“先救救你自己罢,可怜的家伙,”李翱心中暗叹,脸上却为难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后山,我慢慢与你讲来。”
“湘莲师妹,你真是个好人呀。”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
李翱装模作样押解着庆忌一路来到后山,这里人烟稀少,很少有弟子来此处。
“庆忌师兄……啊呸!庆忌师姐,我本该按着宗规将你坑杀,奈何被你这片痴心打动,决心放你一条生路,你走罢。”李翱欲擒故纵道。
“湘莲师妹,我不走,龙玫一日不转危为安,我便是死在太初剑宗,也绝不退缩。”庆忌言语笃定:“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龙玫如何了,怎样可以救她。”
“唉,”李翱又是一声叹息:“可怜的龙师姐,她心中牵挂某人,以至于落得今日这个下场,实在是可悲又可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