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我不生气,你接着问。”
“好的老祖,请问怎么才能让世界和平呢?”
厉空海的元神,突然一愣,好像被问懵逼了,他随即臭骂一句:“去你二大爷的,我不出去了还不行么,爱死不死!别特么再问了。”
李翱撇着嘴,小声嘀咕道:“不出来就不出来呗,骂什么闲街呀。”说完,他盘腿打坐,闭目养神,不理对方了。
青色元神长虚散人似有所悟:“老鬼,这小子分明是在装傻,咱们小看他了,没想到火雷宗一个呆头呆脑的低阶弟子,竟也是如此难缠。”
“最近出世的小辈,怎么个个都如此狡诈,这世道越来越难混啦。”
长虚散人说道:“小辈,你是叫羽生么。”
李翱决心要把自己呆傻的人设,贯彻到底,他扭头回答:“我叫李羽生,你就是长虚散人么。”
“不错,正是本尊。”长虚散人的语气,听起来要比无生老祖真诚许多,他并未将眼前的年轻人当傻子。
“你刚才问飞天大劫经的下落,抱歉我不能回答你,但是我却知道劫玉的破解之法。”
“哦?!”李翱挑挑自己的眉毛,惊喜中带着遗憾,表情显露的恰到好处,既有想知道秘密的好奇心,又有知道了也白搭的客观惋惜。
影帝李翱,不是白来的。
长虚散人此话一出,连无生老祖都不吱声了,他也想听听对方的高见。
“劫玉本不是什么秘密,渡劫大能姜达以仙躯护宝,天下皆知,我恰好知道如何解开劫玉,这并不稀奇。”
“……”
李翱听着对方东拉西扯,并也不着急,只是耐心打坐。
长虚散人的语气,从这一刻开始,突然有了极大的变化,从平静无波,变得愤恨怨毒:
“我本名炼长虚,乃是秦国一介符修,道侣美貌贤惠,一双儿女环绕膝下,堪称齐人之福。
“不料,有孽徒反我,趁我出门归来,在我丹药中加入冥黄散,致使我肉身糜烂,一身灵力耗散,只能夺舍他人苟存。
“恰逢当时天池十二煞中的鼠煞孙晓惠,前来拜望我,我求生心切,于是将其肉身抢夺过来,颠沛流离至今。
“……
“你若是想破解劫玉的秘密,就到秦国朝符城去找一个叫王卓的人,他身上有破解劫玉的方法。”
李翱听到这里,明知故问一句:“王卓是你什么人,他为何会有劫玉破解之法呢。”
长虚散人恶毒道:“王卓就是我那孽徒,他抢了我的储物袋,而劫玉的秘密,就隐藏在其中,可惜他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而我也正是先得到了劫玉的破解之法,这才升起了寻找厉空海的念头,又落得和老鬼相撞一体的狗血下场。”
李翱心中暗笑:“长虚散人明明知道,飞天大劫经就在无生老祖的身上,他却依然敢当着对方的面说了出来,此事可信度极小,我必须谨慎为之。”
无生老祖此时也忍不住开口了:“羽生小娃娃,你放我们出去,我将飞天大劫经送给你,可好么。”
李翱傻傻一笑:“忽悠,接着忽悠。”
长虚散人在一旁附和道:“如今我二人已经是元神之态,对你没什么威胁,只要你将我二人放出,我便让老鬼将飞天大劫经送给你,然后你带我去秦国复仇,事后我二人再帮你解开劫玉的秘密,你得此真经,便可修成大道,日后成就仙躯,岂不美哉。”
李翱笑得颤抖:“组团忽悠我来啦?”
青红二元神都让李翱笑毛了,他们已经说出了自己最大的倚仗,不成想这小子根本不为所动,只是一个劲儿的笑。
李翱一边笑着,心中一边疑惑:“陈华师姐法力高绝,以她的云速,取水只在顷刻之间,为何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已经回来了,之所以不露面的原因,很可能在观察自己和这两个元神的对话。”
“咳咳,”他故意咳嗦两声,假装嗓子已经干渴难耐。
果不其然,咳嗦声刚落,女修陈华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绿色玉葫芦,缓步向李翱走来。
那葫芦通体碧绿,只有女子拳头大小。
李翱双手接过葫芦,皱眉道:“师姐好歹去一趟,为何这般小气,就不能多打点水么,这怎么够喝呦。”说着,他仰头将水向自家口中倒去。
“咕咚、咕咚……”任凭李翱怎么喝,那葫芦口依旧向外流出甘泉,久久不绝。
李翱喝个肚圆,这才惊奇的翻看着葫芦:“这竟是一件法器?!”
陈华玉手一捏,碧玉葫芦旋即变小,“嗖”的一声,飞进她袖口之中:“刚才这两个老魔头,与你说什么了。”
李翱如实道:“他们要将飞天大劫经送给我,还说要助我成仙。”
陈华嫀首微动:“你怎么想的。”
李翱道:“我当然不能答应,所以等师姐回来处置。”
陈华深看李翱一眼:“出发,继续赶路。”
李翱捧起摄魂盘,抬头仰望天空,发现这里并没有太阳,也没有将要天黑的迹象,以他的生物钟直觉估算,此时应该日落西山才对。
他想问问陈华,这里有没有夜晚,人毕竟是人,没有夜晚,又该如何睡觉休息呢。
想了想,终究还是克制住了问对方,这样保持沉默很好,话说多了,总有错的时候。
就这样,二人一前一后,缓步踱着。
正如李翱猜想的那样,陈华早就回来了,她确实在暗中观察。
作为火雷宗雷部仙苗,陈华一直在提防着两个魔头元神,假如李翱禁受不住诱惑,将魔头私自放出的话。
她会让炼长虚和厉空海知道,什么叫金光五雷决法的传人。
届时灭顶雷法之下,两个元神双双被劈成虚无,让他们再也不能为恶世间。
万幸的是,自己这个小师弟始终坚守本心,并不为诱惑所动。
她哪里知道,李翱将所有人的心理都摸了个差不多,勾引着众人说出自己的秘密,他却纹丝不动。
长虚散人的话,也许是真,也许是假,谁又能说得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