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听云娘说道:“郎君呀,你那镜子是天下少有的宝贝,咱们只玩一次,未免有些不尽兴,不如你拿出来,咱们再耍耍如何。”
其实,云娘的本意是想取悦鱼化龙,她打算借着玩耍的空当,企图收回他的心。
李翱一听,心头大喜。
正愁自己搞不懂储物戒指中的法器有什么作用,这下好了,有人带带自己也好。
他原本是个实用主义的性子,如今这女人对他有用,李翱自然换了另一副面孔,由清冷转为热情。
云娘一见,也是心喜,暗道:“看来我这法子有用,鱼化龙这个草包,终究还是吃这一套的。”
李翱左手食指之上戴着一枚纯黑储物戒,他心神微动反手一抓,便从中取出那面灰镜,轻放在桌面之上。
“好云娘,来,玩给我看。”李翱面带微笑,语气温柔。
只见此时云娘娇滴滴的坐向李翱怀中,葱白玉指轻轻端起一杯酒,随后将樱唇印在白玉杯上,先是将酒液含在口中,然后嫀首微摇,企图以口渡给自家少主。
一时间,这无眠楼台香艳无比,女人香掺杂着酒香,即便是铁打的汉子,也要被炼成一摊烂泥。
李翱右手食指阻止住她:“好云娘,你喝你的,不用客气,我自己来就行。”
云娘将酒水咽下,嗔怪道:“郎君果然变心了,你以前最喜欢我喂你喝酒,如今怎么这般抗拒妾身。”
“呵呵,先玩镜子,等玩够了以后,咱们再喝酒取乐,可好么。”
“真拿你没办法,”云娘刻意扭动腰臀,撒着娇,拿起称心如意镜:“奴家没有灵石,却怎么玩?”
李翱眼神一凝,将女人的话记在心头,原来使用这镜子前,还需要用到灵石啊。
他大手一挥,桌面上立时出现上百颗中品灵石,皆是鱼化龙的积蓄。
接下来,云娘对镜子的操作,李翱更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某个细节。
只见云娘持镜在手,认真道:“宝镜啊宝镜,你来告诉我,这洛水城中,最美的女人是谁。”
她话音一落,称心如意镜便开始闪烁红光,云娘欢喜道:“宝贝红光一现,说明它接受问话了。”
李翱点点头:“是啊是啊,你接着玩。”
云娘娇俏的捏起一块灵石,轻松投进宝镜当中,“啵”的一声,并没什么反应,她脸色也没什么异常,而是又拿起数颗灵石,一连扔进去七八颗,镜子内终于放出黄光。
李翱眸光连闪,大手搂住怀中女人的腰臀,笑问道:“好云娘,我来考考你,这黄光一起,你还记得是什么原因么。”
“妾身当然知晓,”她反搂住李翱的脖子,香舌吐气如兰道:“黄光起,代表宝镜吃饱了三分之一,只要我们再喂它十六颗灵石,它就能告诉我们想要的答案了。”
“好云娘,真聪明,接着来罢,”李翱止不住夸奖对方。
就在云娘将十六颗灵石,投入到镜子之内以后的片刻,镜面随之发生变化,其上氤氲混沌一片,旋即又浮现出十六个字:无眠楼下,长街当中,向前三步,可见花魁。
云娘一见镜面之上不是自己的名字,气得她恨不得将这破镜子当场摔碎,以解心头之恨。
李翱赶紧将她搂住,复又不动声色的将镜子拿了过来,嘴甜安慰道:“什么花魁不花魁,谁都不如我的云娘漂亮。”
然而就在此时,无眠楼下传来一声响亮的铜锣:“花魁进城啦!花魁进城啦!”
云娘从自家少主的身上下来,并拉住他的手,向前走了三步,赌气般的想看看,这洛水花魁究竟有多美。
李翱将自家目光投向下方,恰好看到花车大轿上的绝色女子,他心头狂喜。
别误会,李翱喜得可不是花魁有多美,而是欢喜那面镜子的特殊功能,有这么个宝贝在手,天下之大,自己何处去不得!
“宝贝好是好,可惜太费灵石,问个问题就要吃许多灵石,难免有些奢侈。”李翱心头刚想到这里,他身边的女人不干了。
“郎君,你说实话,我二人到底谁美。”
李翱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只是敷衍道:“当然是我的好云娘最美,如今天时不早,我想下去歇息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去玩那灰镜啦,一分钟都等不了。
“可是我们还没喝酒,今夜有妾身陪伴,咱们不饮酒作乐,岂不是辜负了这般良辰美景么。”
李翱不想表现的太过明显,只好站在原地敷衍,心中对于刚才操作宝贝的一应流程,那是回忆了一遍又一遍。
男人对于刚得到一件新鲜玩具时的心情,那是无比澎湃的。
他将自家激动心情掩饰的很好,云娘并未看出什么端倪。
这时,张瑞虎与何茂龙也上来啦,他二人一见云娘贴在自家少主身上,心中不由暗自佩服这女人,果然有手段,这才片刻而已,便将鱼化龙收服了。
可洛水花魁该送还是要送,墨铁龙精的事,不能指望云娘一个人,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少主,已经将房间给您收拾出来了,您看您是……”
李翱就等这句话:“正好,我也累了,今晚到此为止,都歇了罢。”
张、何二位带着自家少主下楼,径直回转天算阁分号。
就在云娘去换洗梳妆的空当,张瑞虎竟送来一个女人,李翱坐在蒲团之上,定睛一看,这不是打那无眠楼下游街而过的洛水花魁么。
“这个狗东西,还真会办事,我若真是鱼化龙,岂能不爱这个属下。”李翱动也不动,目光只扫了那花魁一眼,便没了下文。
花魁再美,不过是镜花水月红粉骷髅,迷不住李翱修仙大业之心。
他定力极好,倘若换作寻常人,此时肯定要在美人面前大献殷勤。
花魁一身鲜红大氅,身姿如岸柳迎风,单论面容来说,她确实胜过云娘,气质也更典雅。
听说是洛水城主买下了自己这一夜,她也曾听说过荣贵,心中很是不愿,如今看到那蒲团之上端然稳坐的青年人。
花魁也不禁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