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教会处,三个主教围坐在一起,前方一个银屏亮起,银屏内牛头人的声音出现在其内。
“关于奥斯蒙的审判结束了?”镜绯闲问道。
“是的,奥斯蒙被逐出圣城了,将和圣蒂伯爵乘坐同一辆车。”说罢,三人的手机同时收到一张图片以及一个文档,还未等几人作出反应,牛头人又道:“这是奥斯蒙所乘坐之车的一切信息。”
“审判结果呢?”
“有两个。”牛头人耸肩道:“一,去除爵籍,剥夺圣尔名,逐出圣尔,接受检查及监视,在外不得使用异能以及‘tl’,终身不得使用奥斯蒙·苏格斯蒙·圣苏格安之名。”
牛头人略有简化的一边说着,一边又伸出一根手指道:“二,不回收散落在外的‘tl’和机甲,若奥斯蒙立功,酌情处理。若违反第一条,则废筋骨,处极刑,放逐蛮荒之地,不得踏入圣尔。如果和异端叛军及地下政府成员接触,列入追杀名单。”
牛头人说完,便听见镜绯娴的声音响起:“很好,多谢你了。”
“这是应该的。”牛头人戴着面具,无人知道面具下的他是一副怎样表情,只知道牛头人十分绅士的脱下帽子,鞠了个躬。
礼毕,电话也随之关闭。
“左教,计划继续实施。”镜绯娴看向黄梓道。黄梓点了点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站起身子,道:“我先去准备,迎接我们的神子。”
镜绯娴点了点头,目送黄梓离去后,看向麦兜道:“你负责协助黄梓,并且在不被皇子发现的情况下,适当的监督他,做得到吗?”
“这是自然,请相信我的能力。”麦兜站了起来,脱下袍子,脸上露出妩媚天成的微笑,优雅的向镜绯娴行了一礼,又穿上袍子,离去。
此刻,在关押江涛的牢房内,一声声嚣张的鞭子破开空气,发出啪啪之声,打在江涛身上。江涛此刻,咬紧牙关,豆大的汗珠自头上滚落,脸涨得通红,却没有哼过一声。
苏格维尔帝国的鞭刑,是先用带刺的鞭子混杂着异能将罪人身子打的皮开肉绽,然后再用另外一条常年浸泡在盐水之中的荆棘鞭子对犯人进行鞭刑。
正在承受这种鞭刑正在这昏暗的牢房内,对着江涛事实开来,一根摇曳的烛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隐藏了禁制的泥地上血迹斑斑,江涛面色十分惨白,他的双手被禁锢在一起,垂直吊着,身子除了下半身有一条短裤遮挡之外,再无他物。绽开的皮肤露出里面的血肉,那鲜血在盐水的冲击下更加疯狂的流淌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受到这等屈辱,江涛死咬着嘴唇,下嘴唇已然被他咬破,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起来。
“啪啪啪——”
又是几鞭抽下,带着盐水的鞭子准确无误的打入之前鞭子所打裂开来的血肉内,一股钻心的疼痛弥漫全身,他在默默地数着,他算不清这是第几鞭了,每次当他意识模糊,一冷一热两桶盐水便会至他的头顶浇灌而下,洗刷着被鲜血所覆盖的身子,那包裹在骨头之上模糊的血肉颤抖的蠕动着,似在战栗。
死寂的牢房中,只有阵阵啪啪的鞭打之声回荡,烛火摇曳,似也在为这令人心神发麻的鞭打之声感到战栗。
“啪!”
一声微弱的声音响起,是烛火熄灭了,那鞭打之声停了下来,一个高达近两米的壮汉走到烛台面前,不满的对一旁在换盐水的老妪说道:“最近这换的,都是古代西方,连这牢房除了加禁制之外,也不安个照明灯,除了马灯就是油台的……”
“嘘,别乱说,会被杀头的。”老妪惊恐的做着噤声的手势,在那刚点燃又在不断摇曳的烛火之下,整个人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老妪道:“要是乱说话,不是脑袋搬家就是向那人一样,喏,你看刚被你鞭打的人,以前还不是……”
话还没说完,墙头一针孔摄像头发出一阵红光,似在警告。老妪连忙噤声,赶忙去换水桶。壮汉听了老妪的那话,浑身打了个激灵,看着江涛,想了想自己方才鞭打的次数,便给江涛松绑。
束缚住江涛的链子一松开,江涛整个身子便如同软泥一样瘫倒在地,本就重伤的身体倒在已被盐水浸透的泥土之上,胸前那片血肉模糊的肌肤在挨到那地面的那一刻,刺骨的疼痛以闪电般的速度蔓延全身。江涛倒吸一口凉气,想要挣扎着起来,但异能已经被封印了的他,现在已是濒临死亡,他完全可以相信,即便有一只耗子跑过来冲着他要上几口,他都要立马休克,当然,这是要看要哪。
壮汉在江涛一旁的地上平铺了层白毯,那老妪正好提着盐水进来。此刻的江涛正好是背面朝上,壮汉看着已是鲜血淋漓的背面,又看了眼手上的水桶,轻叹了一口气,猛地往下倒去,强大的冲力在重力的引领下猛地朝江涛那鲜血淋漓的背面砸去,一股剧痛瞬间让江涛清醒过来。待那盐水全都滚落在地面之时,那壮汉直接提起江涛的脑袋,使得江涛整个人被人拎起,背面朝下的扔在一旁铺好的白布之上。
一股因伤口再此撞击地面的疼痛之感弥漫全身,伤口再次喷出无数鲜血,将半块白布让成了红布。此刻江涛的胸口朝上,上面除了蠕动的血肉之外还有沾满了污渍的泥土。壮汉又是提起一桶盐水,猛地朝江涛正面倒去。此刻,那盐水四窜,滚入他的鼻子,,进入他的耳朵,刺痛他的伤口,他猛地从迷茫中挣扎的惊醒过来,蹭的坐在地面,本事惨白的脸上用涌现出一股异样的红润,那红润之色,仿若回光返照。
然而,这并不是回光返照,只是因为一时的剧痛被他忍住而没大叫出声,于是以这种方式展现出来,下一秒,江涛大喷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渐渐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涛恍然间睁开了双眼,看着四周昏暗的环境,他有些愣神,紧接着,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了一位万年军装,一脸冷峻,火红头发被规整的梳在脑后的少年。
“你该上了路了。”这少年神色复杂的看着江涛,江涛迷茫的看着少年,恍然间记起了什么,苦笑了起来,道:“轩子,你还记得在那温泉我们下的那盘棋吗,你还欠我一个愿望。”
冷寒轩为一愣神,道:“说吧,若我能做到,我便实现你这愿望。”
江涛看着他,脸上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唯一的一次笑,他笑得像个孩子,道:“轩子,我想再吃一吃你做的荷包蛋。”
冷寒轩一怔,神色古怪的看着江涛,问道:“仅是这个?”
“仅是这个。”江涛肯定道。
“那边如你所愿。”冷寒轩深深地看了眼江涛,转身离去。
令人不安的牢笼里,刑具上的血还在滴着,啪嗒啪嗒的漏印在每个人心里。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冷寒轩端着一碗烧焦的荷包蛋走了进来,脸上依旧是那冷然之色。
牢房内,江涛看着那碗递到他面前,那烧焦的荷包蛋,他接过的双手隐隐有些发抖,他接过筷子,一口咬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果然……果然是,难吃的令人发指啊……”
江涛的声音说到最后竟是带着哭腔,他咽着那难吃无比的荷包蛋,浓重的咸味就像这些日子里闻到的那些盐水味道一样。
“难吃就不要吃了。”冷寒轩瞪了江涛一眼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江涛摇着脑袋,狼吞虎咽的将碗里那难吃到极点的荷包蛋吃的一干二净,仿佛这荷包蛋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铛——”
警钟响起,冷寒轩接过江涛手上的空碗,苦笑一声,道:“我就不送了。”
江涛点了点头,冷寒轩迈步走出,胡汉三为他披上一件披风,道:“刚才杜鲁门侯爵来了,在门外观望了许久之后便离开了。”
冷寒轩点了点头,看了眼胡汉三,问道:“你就不去看看吗?”
“不了,免得伤感。”
胡汉三摇了摇头,伸手准备帮冷寒轩拿着那空碗,却是被冷寒轩伸手拦下,他目露奇异的看着冷寒轩,不再说话,默默地跟在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