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妍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她知道老爷子是为了面子才出面帮腔,在外人面前,营造出爱护晚辈,刚正不阿的形象。
她还真是想拍手称快。
女人依旧是那副要死要活都模样坐在地上,三魂六魄被人打散了般,对任何的事情都没有情绪可言。
楚妍盯着她打量了一次又一次,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老爷子手底下的人拨开人群离开。
“你们这些安保都是吃什么干的?”漼漼抓着几个姗姗来迟的安保质问道,“怎么会让这种人溜进来扰乱秩序?”
安保是几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被一女人骂的狗血淋头。
漼漼面对安保是一个脸色,转过头来朝着大家又换上笑脸,平和的模样,让人不禁迷糊。
“没被吓住吧?放心我们大家都相信你,不用担心。”
漼漼虚情假意的安抚楚妍。
骗骗是这副嘴脸,最是令她作呕,恨不得剩下的大半辈子再也见不到。
楚妍忍着各种不适,“你们能相信我就好了,宴会的安保我看着是不错的,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把人放进来?”
她可不是什么善茬,一席话惹的人深思。
周围叽叽喳喳的交流声不断,大家看向漼漼的目光,带着几分怀疑的意思。
主办方是漼漼,只有她能对安保人员号令。至于苏声晚,她和楚妍,见都没见上一面,两人按理来说是不相识,更是和乌龙沾不上关系。
台面上,彼此交好,算的上是朋友,只是双方都不愿意戳破中间那层薄到透明的窗户纸罢了。
漼漼眯着眼眸,笑容顿了顿,“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我的疏忽了,我立马派人去查,会给你满意的结果的。”
一番话又摆脱了嫌疑,顺带也塑造了自己的好形象。
果然人本质都是相同的,楚妍眼底闪过嘲讽,她还是没能想到人性到底多么的恶劣。
晚宴不可能草草结束,苏声晚面子比较大,开声遣散了众人。
没有人会为了看热闹而扫了叶家的面子。
楚妍站的有些累了,长长的舒了口气,不经意的和寇仲对视一眼,又心绪不宁的看了看老爷子。
要是今天这事没能妥善解决,回去就不是臭骂一顿能了解的了。
“爷爷站着累,你坐会吧。”
尽管心里有多不爽,楚妍面子上也得做足,当着身边几位的面,老爷子闷声不说话,听进她的话,在一旁坐着。
在这之前,她哪用束手束脚,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形势不同,也得学会能屈能伸,楚妍有点想念国内的生活了。
在等待结果的漫长时间里,建筑外挂着的led台不知在哪一刻被打开了,开始亮屏,在场的人只是好奇的扫了眼,不曾多注意。
屏幕上接着出现了照片。
照片记录下的是白纸黑字的血型鉴定,上头的名字赫然是楚妍和寇仲两人,他们面面相觑。
事情发展的越来越出乎意料了。
这鉴定报告说真不真,说假不假,楚妍太阳穴直跳,根本想不起在哪个时间段被人钻了空子。
可想而知,那人也不简单,能拿到寇仲的身上的头发丝。
不知不觉给他们兄妹俩做了鉴定,不愧是漼漼,有备而来。
老爷子在场,楚妍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保全声誉,然后装模作样的在人前惩治自己。
她能想到最坏的结果了,坐以待毙不是楚妍的作风,她扯了扯寇仲的袖子,“拖延点时间,你造份假的过来,混淆一下?”
“只能是这样了。”寇仲没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按照她说的去做,缓燃眉之急,“看着点,我去安排。”
楚妍正回身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切淡然的模样,故意大声问道,“哥,你去洗手间是吗?”
“嗯,马上回来。”
——
不等寇仲的人把鉴定报告伪造好,霍云深的助理就送了一份归来。
速度简直了,楚妍看着天衣无缝的报告,笑的别提多高兴了,她悄悄的竖起大拇指,给了他一个wink。
形势所迫,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寇仲不满的拧起眉心,拿着报告离开座位。
楚妍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十分钟后,led大屏幕上,放着他们的鉴定报告。
刚骚动不就九的人群,又鼎沸起来。
“到底该信谁?”
“这寇家千金争议这么大?”
“我看她就是假的,和寇仲长的一点不像,而且来历不明的。”
“我就说她是假的!”
耳旁类似于这些话语的声音不断,场面是完全稳不住了。
楚妍的想法是让所有人猜去吧,真真假假有怎样,没有绝对的证据揭穿她,就还有余地。
她被一道又一道的目光考究。
他们好像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在无声谴责她的不是。
目光落在哪一处,都是火辣辣的感觉。
楚妍镇定自若的喝了一杯又一杯果酒,喝到有些上头了,才不甘心的把杯子放下,慵懒的撑着脑袋。
谁也无法预知未来的事情,不说遥远的,几分钟后,也没人能知道会有怎样的转变。
与其心急如焚,担心这担心那,楚妍不如慢慢等着,结果如何,随机应变就是,再不济,想办法将漼漼一同拖下水。
顶替寇家千金的身份,事关管事局,名为罪名的帽子,不断的变大,死死的扣在她的脑袋上,头顶无光,眼前也快了。
如果是要受处置,那楚妍会毫不犹豫的要了漼漼的命,为老板娘报仇就行,其他的不重要。
她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霍云深握住了她搭在大腿上的手,握的紧了些,无声的安慰她。
楚妍那颗急躁起的心,缓缓安定,她强硬的挤出一抹笑,“没事,我本来就是寇家的千金,如假包换。”
话是说给别人听的,更是为了给自己添些底气。
在无数的期待下,老爷子派出的人回来了,靠近他的耳边耳语两句,肉眼可见的,他面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