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五魁算是天下奇人中,势力最为强大的五个组织,因为无论道家中人修行何种术法,都离不开五术,而五魁所得传承是最为纯粹。
伴随时间推移,道家五大脉系传人又与古武门派交好,二者相辅相成,已经成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和谐关系。
同样正是由于这等奇妙的利益和强大的实力,让五魁垄断了大量资源,不仅有钱,还有势,更有实力。
按照孙圣所讲,陈无忌这次来京城,提到了北斗惩戒司,那些人与五魁之间也是有着生死之仇,当年惩戒司最神秘的左辅右弼,曾在“魁星点斗”大会上,将山、医两大派的魁首杀死,如提线木偶一般操纵他们,并夺走当年“山”、“医”两大门派的至宝。
可以说,北斗惩戒司在五魁已经成为一个禁词,凡是得知北斗的人出现,一律格杀勿论。
听完了孙圣的一番话,我沉默了片刻,因为之前在永源当铺,怎么看都似乎与北斗惩戒司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我趁这机会,又问:“对了孙师兄,你知道永源当铺吗?”
“你去过哪里?”孙圣一愣神,然后继续道:“那个是命老佟南天的产业,命老精通算命之法,经常会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卖钱,以前听黄老提过,命老的术数是源于古代先秦方士,不仅会算命,还会改命,但如果通过奇门法去改命,会引起很强的因果报应,非常不划算,所以命老就会通过一些其他的手段,来替那些求取改命的人达成所愿。”
“不过,这种事情毕竟是邪门歪道,黄老以前说过,不建议佟南天去搞,可人家执意如此,大家又都是五魁中人,所以没什么可说的,自然也就由他去了。”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佟南天会对我敌意那么大,原来是太上无为印的事儿。
可为什么他没有直接向我索取?这点就值得玩味了,难不成这东西佟南天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我靠在八极门的椅子旁,叼起烟袋,深深嘬了一口,京城置地卧虎藏龙,青云观一个梁秋生的实力就不亚于龙榜高手,还有潭拓寺、娘娘庙、万寿山,以及那位八大仙人之一的水仙禅静仙子,似乎九叔让我来到京城,事情都在一点点朝向玄学院失踪之事靠拢。
不管怎么样,佟南天如果想悄悄夺回太上无为印,就一定会再次出手。
在八极门待了一下午,梁秋生竟然混入八极门弟子练功的队伍,和他们比比划划,好在梁秋生很懂分寸,只用拳脚不运“炁”,但是光凭拳脚上的技法,梁秋生也很厉害,他在虚心学习,直到夜里黄老安排去别墅吃私房菜,我问梁秋生去不去?他向我摆摆手,让我自己去,还说自己正打得起劲儿呢,没工夫。
这样一来,我自己和孙圣离开,到了私房菜别墅,里外皆是保镖和司机,在京城能有这么一处世外桃源,足以证明五魁的经济实力,真的是很不一般。
孙圣把我领进门,我一看除了黄老之外,相门大宗师陈水生竟然也在,他给我最深刻的印象是那双漆黑的眸子,似乎与他对视一眼,就会被看穿了一般,尤其我坐下来以后,他那双眼睛就始终没有离开过我。
黄老邀请我坐下,客气道:“张掌门昨日救下我八极门弟子的事儿,我听大圣提到过,你能不计前嫌,主动出手,这事儿我真的非常感动,今日特设下薄宴,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我双手抱拳,人家给咱面子,咱也得把面子还给人家,我客气道:“黄老前辈实在是客气了,大宝也是初到京城,与孙师兄算得上不打不相识。”
“对了大宝,你那日杀了妖人之后,有没有见过一些奇怪的东西?”黄老借机追问。
莫非是那个小王八?
当然,我不打算把王八给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京城五魁仍然敌友不明,这玩意儿放我那儿又没有坏处,所以我不打算都告诉他。
我疑惑道:“黄老前辈说的那样奇怪的东西,到底有多奇怪?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我的确没有注意到。”
“这样啊。”黄老叹了口气,又说:“之前你也应该看见,那些水尸鬼突然发难,后来我的人去永定河查看了一下,底下竟然有一口缸,上面的符文是用来索取尸丹所用。”
“什么尸丹,我还真就从未听过。”我故作疑惑,为了不露出马脚,装作很随意的样子。
其实我也想过,就算他们知道东西在我这儿,那又怎么样?
反正谁也没有证据。
黄老继续道:“永定河镇河之宝,分别一牛一鸡,铜鸡本该落在泉水之眼,结果我们第二天去检查,发现泉水之眼的位置,正是那口石缸,至于铜鸡却是下落不明。”
我故作恍然,“铜鸡虽说是镇河之宝,可现在的水利已经不像当年那么脆弱,永定河早已加固,就算没有铜鸡也不会泛滥,黄老多虑了。”
“唉,其实最让我担忧的是石缸,我查看过缸内符文,竟然是我们山字一脉流传下来古代方术,名为‘度水炼尸’,专门将附近的死尸吸入缸内,借日月精气,凝练出尸丹,若是被修行邪术的人吞了,可以让自身功法大成,甚至炼成旱魃之身。”
黄老说到这儿,神情逐渐凝重道:“若是没有被人得到,哪怕被野兽吞服,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开启灵智,若是不小心吞了血食,那么就获得法力,恐怕会对普通人不利啊。”
听他讲完,我的确是被惊住了。
做梦也没想到,我玄学院里的那只王八,竟然像人一样有自我的意识,怪不得一大清早它眼神怪异的盯着我看。
刚说到这儿,服务员问我们是否上菜。
黄老点点头,说:“看我这个记性,光顾着说事儿了,赶紧上菜,边吃边聊。”
经过这次打岔,谁也没有再提尸丹的事儿。
然而,我在不经意时看到陈水生眼神内闪烁的精芒,内心一凛,随即我故意将酒洒在桌前,运起体内的“炁”,将酒水幻化成雾,深吸了口气,酒雾扑在我的脸上。
陈水生目露惊愕,而我却向他举起酒杯,笑道:“陈师傅,大宝脸上又没有花,有什么好看的,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