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被我一指打中神识,他迷迷糊糊睡着了,少妇跑过来,一脸惊慌,将小孩子抱紧,激动道:“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我说:“别紧张,你儿子没事儿,我只不过将它体内阴气震散,先把他抬到床上吧。”
少妇身体瘦弱,她的孩子少说也得七八十斤,但少妇很吃力,一点点将孩子抱到床上,她的眼神格外地坚定,也许这就是所谓“母爱”吧。
我出生那天,我妈就已经去世了。
所以我内心对母亲这个称呼是陌生的。
听到身旁人歌颂母爱的时候,我内心一片空白,再者从小在道观里修行,感情上面是有所缺失。
目送少妇将孩子搀扶到床上,她擦了擦汗水,又问道:“你刚刚提到我儿子是被人下咒了..小哥,你是干什么的?”
“道士。”我走到男孩儿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脉门,认真道:“尸狗、天冲、元萤受伤,导致阳气有损,阴升阳降,心智狂乱,变得如野兽凶戾。”
少妇面色大喜,“扑通”就给我跪了下来,她说:“道长,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小明以前学习优秀,特别懂事,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今天的样子,我已经去了好多家医院,花光所有的积蓄,可小明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如果他出点什么意外,我可怎么活啊!”
我松开脉门,内心中已经对小男孩的身体状况有所了解,我下意识叹了口气,结果少妇眼泪哗哗流淌,忙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这时才意识到一句老话,不怕西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眼眉低,收敛下自己的情绪,说道:“暂时找不到他究竟中了什么邪咒,我没办法对症下药,若想彻底救他,必须找到那个下咒之人。”
少妇听了我的话,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她流着眼泪告诉我,她找过阴阳先生,都说是孩子祖上被人下过咒,只是这个咒到底在哪,谁也找不到。
少妇带着孩子四处遍访名医,可大夫诊断几乎都差不多,有的说小明得了癫痫症,也有说他是精神抑郁症导致的疾病。
但少妇自己心里清楚,这是他们家祖上一段孽债啊。
我随手把门关好,坐在屋内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将烟袋点燃静静听着少妇讲述自己那段经历。
少妇名叫“赵雪”,在京城上班时候认识自己的男朋友,男朋友虽然比她大好几岁,可性格体贴,两人相恋不到一个月就结了婚,再到有了孩子。
结果等到孩子刚出满月,丈夫对她说了一个秘密。
意思是他们家祖上有过一个诅咒,每一代男丁都活不过三十岁,他今年29岁,再有四个月就过生日,到时候他会死。
而这些年攒的钱,房子已经全部过户到赵雪名下,丈夫还交代,自己没有别的心愿,相爱一场,希望赵雪能够抚养他们的孩子,让孩子能够长大。
赵雪以为丈夫是开玩笑,结果丈夫却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孩子九岁到十岁那一年是一道坎儿,如果能挺过去,就能顺利活到三十岁。
三十岁是死劫,从他爷爷开始,一直没能挣脱出这个宿命。
赵雪说他到那个时候,也没相信丈夫的话,直到三个月后,丈夫非要提前一天过生日,小两口在家吃过饭,弄了生日蛋糕,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到了夜间,孩子睡觉以后,丈夫显得尤其疯狂,在床上就像不要命一样。
两个人相拥而睡,直到赵雪醒过来,却没看见丈夫身影,她很纳闷,这么晚了,丈夫能去干什么?
结果她下床去找,到了客厅,打开灯一看,差点没吓死。
丈夫早已洗了个澡,身上还有着淡淡的肥皂味儿,他穿着一身寿衣,躺在黄色的裹尸布上,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还向妻子挥挥手说:“照顾好孩子,还有一分钟,我就死了。”
赵雪去拉他,还说你别闹了,赶紧回去睡觉,穿这个衣服干什么,我害怕。
结果拽着拽着,感觉到丈夫的手掌渐渐冰冷,四肢逐渐僵硬,她吓坏了,摸了下丈夫的脖子,竟然没脉了!
赵雪方才意识到,原来丈夫没有说谎,她嚎啕大哭,打电话给了120,丈夫当天就被拉走了。
确定人死之后,被送到殡仪馆,可赵雪前脚到了殡仪馆,后脚丈夫的家人来了好几个,他们似乎早就知道丈夫今天会死。
第二天火化,出殡,再到家人把骨灰带走,就好像这一切的流程早已提前演练好的一般,甚至还没等赵雪在悲伤的情绪中舒缓过来,丈夫就已经下葬了。
讲到这儿的时候,赵雪告诉我,丈夫死了以后,老婆婆答应给赵雪一百万,前提条件是把孩子放弃,交给她带回河北老家去抚养,如果拒绝的话,他们婆家一分钱不会给,也不会抚养孩子。
把孩子在母亲身边夺走,是世上最残忍的事情,而且孩子还那么小,怎么可以没有妈妈?
赵雪当时就一口拒绝了。
可是老婆婆却告诉她,如果不把孩子让他带走,小孩子活不过十岁,倘若发病后送过去,他们也没有办法。
赵雪还没有在产后抑郁中走出,对方家中提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过苛刻,无论是自私也好,侥幸也罢,她还是拒绝了。
她为孩子取名赵晓明,丈夫临死前留了很多钱,日子倒也不是那么地艰苦,直到去年开始犯病,仅仅半年时间她就花光所有的积蓄。
可孩子的状态依旧没有好转,就像我刚才所看到的,他儿子到了夜间会发病,变得好像厉鬼一般,锋利的指甲会杀死除赵雪以外所有的活物。
在小明第一次发作,就把家里养了三年的小猫撕成碎片,所以每天赵雪都会在天黑后把他绑起来,或者用锁链捆住,等天亮以后孩子又会恢复如初。
我听她讲完后,心里盘算着情况,照此来看,这份诅咒可能是赵晓明太爷爷那一辈就已经种下了。
后代一直想尽办法摆脱诅咒,依旧于事无补。
我沉思片刻后,又说:“这样吧,你先把孩子带到我那里,等我处理完事情以后,跟你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