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人虽然没有走出去,可他给人的感觉,好像里面的人是活着的那般。
我沉声道:“如此丧尽天良的做法,身为修道之人,我真为你感觉到羞耻!”
而在画中的小明开口道:“我已经修成阳神,不死不灭,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在说话的时候,嘴巴跟着缓慢蠕动,比起小时候看过的哈利波特还要诡异。
他冷笑道:“我还要谢谢你将小明给我送回来,他是刘家的最后一代,只要借助他躲过最后一次劫数,我便是陆地神仙,哪怕天师府的大天师来了,也不能将我怎么样。”
见他嚣张的样子特别招人恨,但我觉得他想挑战张至虚,那纯属是自己找死,那个老天师是什么水平,我可是亲自领教过的。
再看他自己,竟然是借助吴道仁的手段,把所谓的虚假阳神藏匿于画中,说白了,还不是自己胆小如鼠,没那个实力。
我说:“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现在出来,我带你回茅山认罪受罚,要么我一会儿就破了你的魂魄,将你打入道家五狱,那会是什么后果,你自己心知肚明。”
谈话间,我已经有了一丝杀气。
赵雪和小明的魂魄双双被拘魂,那个叫陈振华的茅山道士,只是靠着寄居别人的妖魂,没什么本事。
对方这时候也是在利用两条人命来威胁我。
不过,我不吃这一套。
对方继续说:“你也不用和我说大话,念在彼此都是修道者的份儿上,刘家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作为回报,我传你茅山术。”
我说:“我给你十秒钟考虑!”
陈振华说:“你若对我出手,他们母子二人必死无疑!”
我冷冷道:“他们死,那是他们母子的命,贫道能做的,就是为他们讨回公道,现在还剩下五秒钟!”
其实我很清楚他在虚张声势,如果是真仙观内,靠着阵法以及妖蟾,我或许会忌惮半分。
可如今他是无处可去,被迫逃到刘家的画中。
纵然是阳神不死,也只是寄居在他人身上的寄生虫,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又有什么可怕的?
撂下这句话,我轻轻打开了剑匣。
赤雷剑一出现,整个房间内都充斥着正阳之气。
画中的陈振华沉声道:“小道士,你莫不是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不成?告诉你,我当年可是茅山派掌门人的师兄,人送外号,茅山大师兄!”
“还有三秒!”
“你真是不自量力!”
“一秒!”
我轻轻握住赤雷,雷符出现的那一刻,天地间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意。
画中的“陈振华”愣了一下,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了好了,我服了还不行吗?”
我松了口气,其实打心眼里,并不想动手,因为一旦交手的话,很难掌控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样。
搞不好,小明和赵雪都会因此而丢掉性命。
我重新将赤雷收好,冷冷道:“他们两个在哪?”
“我有一个条件。”
“你还敢提条件?”
“虽然打不过你,可我杀了他们母子还是能够做到的。”
“说!”
陈振华随即说出他的心声,按照他的意思,自己是茅山派弃徒,曾经背叛了茅山,学习下三茅法术,如果被送回去,那肯定会被惩戒的,所以他不想回去。
但是,没有刘家人来供他寄生,那么他也活不长。
所以,他想求我帮个忙,让他魂魄暂时躲在安全的地方,假以时日,渡过最后一次劫数,那么陈振华就可以逍遥轮回,在无数次转世之中,不迷失自己。
可是我上哪给他找这种东西?
结果陈振华说:“道友,你的剑匣不错,看起来是通了灵性的阴沉木打造的,不仅能温养宝剑,对我的神魂也有帮助,但你不要误会,我不要剑匣,只要那装剑匣的袋子就可以了。”
我说:“可你没有魂魄载体。”八壹中文網
“我有啊!”陈振华语气流露出了欣喜之色,忙说:“咱们已经说定了,就按照这么办,那刘家的母子二人正在密室之中,我把魂魄还给他们,大家都是修道中人,你绝不能出尔反尔!”
撂下这些话,只见巨大的画轴缓缓燃烧起来,只不过,火焰没有丝毫的温度,原本巨大的画卷,在短短的时间,竟然变成十六开纸的大小,画中赵雪和小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黑脸道士。
那道士穿着一身藏蓝色的道袍,长得也是豹头环眼,背着一柄宝剑,看起来十分严肃。
我愣了一下,这位就是陈振华?怎么与之前沈月娥讲述故事里的人物不一样呢,瞧他像道士,我倒是觉得他像战士。
如果这个时候我出尔反尔,绝对可以弄死他。
可仔细一寻思,我没必要这么做。
毕竟自己答应人家饶他一命,我是修道者,一言一行远比普通人所能承受的因果业力要大。
所以我便将那幅画收了起来,尤其我现在危机四伏,留点保命的手段也是必要的。
我说:“那个密室在哪?”
陈振华说:“道友,刚刚画已燃烧,你看见背景墙壁,有一处吸水的地方,那里就是密室。”
刘家是很有钱的大户人家,装修背景墙都是岩石雕刻而成的花开富贵,其实按照风水来说,岩石上雕花并不好,那叫石头开花,没有结果,而且多数用在与死人相关的东西。
我接了一盆水,对着墙壁泼过去,眼看着大片湿润的背景墙,有一处一米左右的部位快速干涸。
我靠近以后敲打几下,然后用力一推,整个大门被我推开。
随后我进去一看,只见里面布置得好像灵堂,赵雪、小明两个人躺在地板上。
我环顾了一圈,又问:“陈道士,你搞这个干什么?”
陈振华的声音在我身后飘过来:“我只不过是截了魂,人不是我弄到这里的,对了,他们刘家有个老太太挺厉害,会点南洋巫术,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要人,我要魂。”
“龙婆?”我脱口道。
陈振华说:“对,就是那个老婆子,他有点古怪,好像在谋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