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也是找墨教授的?”女孩说。
我点点头,说自己是墨教授的朋友,找他有点事儿。女孩儿摊开手,略显无奈道:“真不巧,听助教说墨教授一直休假呢,所以我每天都来看看教授回来没有。”
“休假?那他家在哪,你知道吗?”
“他的家?”女孩儿脸色一喜,说:“我怎么没想到呢,对对,去他家啊,同学你知道教授家在哪吗?”
我一脑门子黑线,说:“妹妹,刚刚是我先问的你,墨教授家在哪,你怎么反倒是问起我了。”
“哎呀,不好意思,你看我这个脑子,最近总是稀里糊涂的,你等一下,我打电话问问助教老师。”
女孩儿扶正她厚厚的眼镜片,拿出一台老人机,清脆的电话号码声音缓缓读出的时候,她似乎与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是格格不入。等着电话接通之后,女孩儿在电话里和对方沟通了小半晌,接着她告诉我:“我知道墨教授家了,你去吗?”
我欣喜道:“去去,真是太感谢了!”
女孩儿尴尬道:“如果你真的感谢我,那就打车去吧,顺便再给我买一瓶矿泉水,那个...我忘带钱了。”
这都是小意思,三千万虽然我还没赚到,可前些日子在京城可是也赚了几十万,足够平时生活所需。
女孩叫文雅静,感觉她有点古怪,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她自己穿着一身普通的衣服,连袜子都不是成双的,衣服虽然干净,可长期水洗导致颜色已经淡了许多,而且去往墨教授家的路上,她始终一言不发。
等着我们到了墨教授家的小区,文雅静挠挠头,尴尬道:“对了同学,墨教授家是几单元几楼啊?不好意思..我忘了。”
“那个..2号楼301,你好像很健忘?”我问道。
文雅静说:“嗯,大家都说我没有脑子,可能我真的没有脑子吧。”
开玩笑,能考上那种大学,又怎么可能是智商有问题?
如果她没脑子,那我岂不成了智障。
记得九叔以前说过人有外七窍,内七窍,外七窍掌管人一切外在的行为,比如七情六欲和各种外在张扬的情绪以及社会上的情商。
但内七窍则是一个人的悟性,它无法用语言来简单表达,但却真实存在,凡是内七窍敏锐者,一定会精通某一门专业。
这样一来,导致他给外人的感觉,好像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文雅静应该就是这种内七窍通透之人。
我带着她上了三楼,刚要敲门,却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儿,那味道实在是太过刺鼻,于是我敲敲门,可里面根本没人答应。
但是,我敏锐的感知却告诉我,墨教授就在这间屋子里。
看着墙壁上张贴的广告电话,我随便选了一位开锁匠,等对方来了以后,他也不问我其他事儿,先是收我80块钱,然后把防盗门的猫眼拧下来,用一根钩子,顺下去轻轻一勾,防盗门“砰”地一声,开了。
全程下来,不到一分钟,连文雅静都傻眼了,竖起大拇指:“牛啊,这么短的时间赚80块钱,真容易!”
开锁师傅说:“我出来工作是卖技术的,又不是卖产品,之前给一个老娘们开锁,说好的八十块钱,结果打开以后,他就给我10块,像你们这样不胡搅蛮缠的而且有素质的人,真是不多了。”
开锁师傅感慨了几句,拎着箱子,一路小跑下楼,我估摸着他也是担心我拦住他往回要钱。
毕竟,这种事儿可不少见。
踏入墨教授家的大门,屋内一股浓浓的酒味儿,房间的窗户都拉着厚厚的窗帘,大白天,屋子里一片漆黑。
我和文雅静踏入屋内,随手打开灯,只见满地的白酒瓶子,少说也得有一二百瓶。
文雅静惊讶道:“这么多酒,教授是在做实验吗?唉呀,太可惜了,我竟然没有学到这一门的本领,等会儿我一定要好好向教授请教。”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大门是虚掩着,等我走过去顺着门缝一看,地下散落着满地的白酒瓶,就好像一个垃圾场似的,一位憔悴的中年人,他捧着一瓶二锅头,一仰头,整瓶全干了。
整整五百毫升的白酒,被他一饮而尽,可是这还不算完,他随后竟然又开一瓶,张嘴一仰头,又干了。
一瓶接着一瓶,我站在门外仅仅不到2分钟,眼看他喝了四瓶白酒,然后墨教授打了个饱嗝,靠在角落的沙发,整个人面黄枯瘦,双目无神,就好像没有灵魂的躯壳。
我轻轻敲敲门,文雅静喊道:“墨教授,你喝醉了吗?要是没醉的话,我想和你探讨一件事。”
我拦住文雅静,认真道:“你先退开点,墨教授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啊?”文雅静不理解。
我说:“撞邪。”
不等她询问,我便已经踏入卧室,随后将房门关上,站在墨教授的对面,和他四目相对,见到墨教授咧着嘴,口水顺着嘴角哗哗流淌,没过一会儿,他打个饱嗝,然后又起开一瓶白酒,没命似的张嘴就喝。
眼看他喝了半瓶的时候,我一把将酒抢下来,墨教授就好像被夺走骨头的猎犬,瞪着眼睛,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般声音,向我猛地扑过来,“酒..还给我!”
我抢先一步,抓住他的脖子,重重把墨教授顶在墙上。
结果我发现他的身体似乎特别轻,一个身高在一米七多的中年人,给我的感觉甚至还不如一个八岁的孩子。
他双手不停挣扎,大喊道:“还给我,把酒还给我,啊,我好难受啊!”
当他歇斯底里地大吼,我一把撕开他胸前的衣服,发现墨教授已经瘦成一层皮,已经枯干的身体,又长出一个又一个肉坑。
我当时就明白了,这是蛊虫!
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我将白酒顶在墨教授的嘴里,让他喝不到酒,无论墨教授怎么挣扎,我就是不松手。
不到一分钟,只见一只又一只颜色鲜红,蚂蚁大小的虫子,顺着他的喉咙缓缓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