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好演出人员后,她去登记了相关信息表。在演出节目那一栏里迟疑了很久,最后在老师饱含赞许和厚望的注目下,手一抖,写了一首年代久远的歌《感恩的心》。
袁霏霏: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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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她没回家吃晚饭,在学校食堂随便打了几个菜,跟千叮嘱万嘱咐的袁母说好,吃完就去教室自习。
天色已晚,绿化好的深色植在夜里更显暗沉,路道泥泞,人影稀疏,她走到教学楼时,眼前猛然亮了几下,天空发出沉闷的声响,好似是幻觉一样。
在教室学习特别容易专注。
她本以为这个点,室内应该没人,可刚推门而入就见靠窗的熟悉位置上有个人在奋笔疾书。
光线亮敞,闪烁的繁星下小圆正在翻阅着资料,手旁是成沓的真题试卷,甚至她蹑手蹑脚走到小圆旁边,她也没察觉。
成绩好不是没有道理。
袁霏霏轻手轻脚坐了下来,平摊开书的动静惊动了她,她惊慌失措,眼神惊愕,嘴唇里费劲的挤出一句话,“同桌?你....来学习...吗?”
她和气的说:“不用太紧张,像上次一样跟我说话就好啦。”
小圆腼腆的抿唇,面上浮出很开心的笑,把几本小册子给她:“这是我在网上买的资料,虽然是二手的,但出现频繁的重点题型这上面应该都有,你拿去看吧,别忘记要小测了,我们班级排名会有所变动。”
“这次我们班主任换了,也不知道座位会不会有变动,据我所知其他班是按成绩来排座位,成绩好的有优先挑选位置的特权,不知道我们班会不会有所变化。”
袁霏霏善解人意的说:“你想跟谁坐,到时候不用管我,只管去就是了。”
小圆手足无措的挥手,脸憋红了,很小心的嗫嚅道:“我还是很想跟你做同桌的。可能校吧上很多人说我讨厌你,但那都是猜测...我觉得自从你回来后,大变了样...在这群富家千金里,我觉得你很好了。”
袁霏霏凑近她,可爱的眨巴眼,态度很友好,说道:“现在你还怕我吗?”
“不怕了,你看我前几天跟你说话都不怯场对不对?”
她自然而然的勾唇,露出甜甜地笑,比心道:“是的呢,爱你哟。”
小圆见靠墙而坐的女孩,肩膀的骨架宽大,手腕纤细,正对她笑着比划手势,连眼底都在闪闪发光,深沉黑夜无法吞噬的美好。她心脏猛地收缩了半秒,脸红的低下头,迟钝的说道:“好...恩...”
做到一半,同桌起身收拾好书本,劝她尽早回家后就离开了。
等袁霏霏从题海里脱离出来,美美地给魏荀回了条‘好好吃饭’的信息后,一如既往没有回应她,石沉大海一样,就只有她发出的信息很尴尬挂在那。
习以为常的她喝了口水压压惊,就见门口掠过高大身影,忙不迭喊道:“魏荀!”
那还未提起来的后腿顿住,挺拔的背脊向后微偏,很暗的光线下魏荀的脸沉如死水,但看到她后毫无波澜的表情,有了一丝破裂,投来出乎意料的眸光,嗓音平缓又低沉,道:“袁霏霏?你还没回家吗?”
还真是他!她就知道一定是他。
袁霏霏看了眼苦想二十多分钟还未解开的物理题,懒得掩饰,干脆说道:“做不出来,看了答案也还是不理解,可能真的是我不够聪明吧。”
他了然,并未离开,而是径直穿过座椅走来,伴随着皮鞋落地的闷声,他走近了。
今天魏荀穿的是白色风衣,脸部棱角分明,眸眼阒黑,上扬的唇角让他看起来干爽又秀雅,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魏荀一手转开椅子,动作流畅如水,下一秒就坐到了她正对面,随后拿过她的笔,看题目,十分耐心的解释着,在她很笨拙接过笔,解起题来时,忘记了他的存在。
袁霏霏做好后满血复活,在微妙的对视中,她又怕他不耐烦,可魏荀只是双手交握,神情淡淡,保持缄默,就像窗外环住她的黑夜,神秘莫测又沉稳内敛。
“懂了?”
“嗯...”
“还有哪不理解吗?”
“没。”
倏忽闪电划破密布乌云的天,耳中随之而来是阵阵雷声,眼前一片黑暗,她的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她吓得机灵,猛地向后,被施加压力的座椅倾斜,随即而来的一阵天旋地转,臀部触地。
一种醒神的冰凉,带了点锥心的刺感,让窗外的雷声格外突显,不安无限放大,她屏气凝神,四肢僵直如石像,只见他弯下身弯曲双臂笼罩她,明明是充满侵略的动作,却被他拿捏的适度有当,带给她难以言喻的心安。
魏荀:“袁霏霏,你没事?”
她似乎正在注视他,那双贴近他腰部的手,不自然的垂落,长长的睫毛扑扇着,她的眼眶里打转的一颗豆大的泪水,顺着青白交加的脸划下。
袁霏霏吱声道:“没...”他总能看见她狼狈的样子,总能拉无助的她一把,哪怕这不是她的专有,但依然贪恋。
魏荀低语:“可以是跳闸了,无需太过紧张。需要我扶你起来吗?地板很凉。”
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手臂,她觉得一丝丝羞涩,但更多是悲戚,特别是重生以来,他第一次离她这么近,就像以往无数个日夜里内敛又深情的守候。
千头万绪纷呈而至,心底有一丝苦涩在蔓延,她越是竭力掩饰,眼眶就越容易湿润,完全不知所措。
他没有过多情绪,只是起身把袖子递给她,“给你牵一下,快起来了,地上不好坐。”
恍惚间,袁霏霏睫毛微颤,看他近在咫尺,突然有了不齿的想法,吸了吸鼻子,带着丝鼻音道:“魏老师我能抱你一下吗?”
她怕他误会或是又认为她另有所图,暴露她对他的执着,特别不要脸的说了句,“就像女儿抱父亲一样。”
“可以吗?”
电光交错时照亮她煞白的脸,她的上齿抵住下唇忍住不哭的样子,可怜兮兮的,又像是忍受了无情的情伤,眸间浅浅地哀伤难以言表。
魏荀敛眸低眉半跪在地上,将这具还在瑟瑟发抖的身躯搂在怀里,他绕过她细长脖颈,而她喘息未定,却明显停止了颤抖。
在岁月静好的安静中,一滴热泪砸落在他手背上,他不太习惯的皱眉,只觉滚烫,难得挑了眉,说着:“你哭了?”
袁霏霏哭腔犹存,淡淡地吱了一声,鬼迷心窍的问了一句:“能加重力度吗?”
“可以,但以后别把我当成你父亲,我还没有老婆,哪来的孩子?”
她没忍住,眼泪蹭到他肩上,闷声笑起来,哪还有半点哭意。
“魏老师,我想告诉你个秘密,你想知道吗?”
他抬抬眼皮,淡声道:“你说。”
她话里有话:“你以后会有妻子哦,哪个人还是离你最近的人。”
“恩,一般对象都是一个圈里的熟人。”
袁霏霏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魏荀低垂着眼,眉眼祥和又平静,没说话。只是抱着他的双手就像两条折不断的柳枝,紧紧攀附着他,又很熟练的蹭到他的耳边,均匀呼吸和扑来的热气让他晃了晃了神。
如果不是这次被迫,他都不知道她看似纤瘦又柔软,竟有如此超乎体格的手劲。
袁霏霏:“她....”话还未说完,徒然亮起了光,她本能抬头,就见站在门口的琬莹,那张难以无视的明艳外表上,闪过错愕又惊异的目光,又在下一秒恢复平常,走来牵过她,对他道:“你怎么才来?每次都要让我等你这么久。”
魏荀声调轻微:“我在跟她讲题,突然断电了。”
琬莹恍然的启唇,精致的妆容上浮现怜爱,柔声安慰她:“没事吧?是不是吓坏了?”
“没。”
“来晚了,不好意思。”
她们的声音同一时间响起,闻声的袁霏霏看了看他,所有牵肠挂肚的思念在灯亮起时,骤然中止,此时理智占据优势,她想到不久前羞耻的请求,难为情的低头,不谈不重道:“没事了。”
琬莹接了个电话,挂了后情绪低落了瞬,道:“你们先走吧,魏荀你送送她回家吧。”
“我以为你不来了,就临时约了我闺蜜,她也刚刚才到。对不起,以后请你吃顿饭当作谢罪吧。”
相较于她的客套,魏荀态度更为疏离,说的直接:“你不亏欠我什么,没必要多此一举。”
吃瓜的她:.....
果不其然,琬莹眉间闪过一丝狼狈,很快盈笑,催促他们赶紧离开,待会可能又会下雨刮风。
初于安全,她背起书包走出教学楼,站在路边等他开车过来,几分钟过去,她没等来车,却等到了有人从背后叫她。
袁霏霏站在底下,眺望上方的傅戾,那么的高高在上。
他把书立着挡住了半张脸,显得眼好似鹰一样精准又冰冷,微扬下巴,姿态极其傲慢:“呵,又为了追人,爱上学习?不知道又是谁要被你祸害。”
袁霏霏偏不如他意,接过话道:“放心,这次对象不是你。”
她穿着短裙,双腿笔直,略微有点小腿肌,但线条流畅不妨碍美感,此时冷得直哆嗦,仍挺直腰不怕死的看他。
傅戾看她鼻尖冻得通红,眼里像蒙了层水雾,好似哭过一样,胸腔的搏动猛地抽动了下。转而他漫不经心支肘,眼神却不受控制想往她的方向看,很肯定的说:“你还为他哭了?”
每次见面就疯言疯语,她实在不想跟他再过多交流了,怕说多,智商被拉至水平线以下。
反正他站在上也摸不到自己,她干脆搞怪的翻白眼。
傅戾:“袁霏霏搞半天,你良心发现终于不缠我了,就因为喜欢上大叔了?”
话刚说完,恰逢黑亮的奔驰驶来,魏荀划下车窗对她招手,像逗小猫一样。
傅戾还在忿忿地叫嚷,她理都懒得理,径直坐到前座。她打量了眼四周,车内充盈着古龙味香水,没有一个摆设,干干净净的,连抱枕都是单调的黑色。
魏荀看着后视镜,像在自我审视,困惑的端着下颚,自言自语道:“我像大叔吗?”
骨相好看到炸裂,居然还有人挑刺!
“不啊,老师只是年龄符合,长相还真不像。”她侧头对他微笑,又怕他多想,继续道:“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何必要在意他的三言两语呢。”
他顿了几秒,铺洒在他坚毅眉宇上的柔光,承得他温雅又斯文。
下一刻,他自顾自轻笑,问道:“他喜欢你?”
“魏老师,你的直觉还真跟别人不一样,别人都以为是我追的他呢。”她好奇的问:“你怎么会觉得他喜欢我呢?”
“眼神不会骗人,喜欢一个人不会无聊到总喜欢招惹她。”
“说得有道理。”她不是很在意傅戾那厮有何目的,甚至他脑子有坑也跟她无关,她只关心魏荀的想法,于是双眸不知不觉瞪大,隐隐有期待,问道:“那,魏老师有喜欢的人了吗?”
说完,她才发觉车内开了暖气,腿和手不再僵冷,能灵活自如的活动了。
魏荀像被这个问题难住了,皱了皱眉道:“没有。”
她不经意舒了口气,在他略微疑惑的神色下笑着摇头道:“我也觉得魏老师不会轻易喜欢上别人。”
魏荀看她如此笃定的语气,连唇角都翘起了自信的弧度,徒然来了兴趣,淡淡地问:“为什么?”
“魏老师不是寻常人,一般人收服不了。”
“所以会把我征服的不是一般人?”
“对!”一想到他们曾同床共枕过,那股机灵劲让她猝不及防想笑,迷之自信的说:“时间会说明一切,你会等到属于另一半的。忘了告诉你,她很优秀哦,也许还很喜欢绘画。”
魏荀无奈的摇了下头,上扬的面肌牵动着唇部,轻笑道:“真的?”
“对,我掐指一算,就得出来了这么个结论。悄悄告诉你哟,我算命很准的。”她知道他不好忽悠,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她身材棒,心思善良....爱你很深很深,但不幸的是她在不好的年纪遇见了你。”
袁霏霏只差没把宇宙里最美好高贵的词汇,形容在自己身上。
“恩?”
“她是你的病人。”
说完这话,她凝视着他,发现那双剔透漂亮的瞳仁里,细不可察闪过一丝丝异样情愫,故而她看着这片性感薄唇微合,尾音上扬,声音同样诱人:“是吗?我可以相信你?”
袁霏霏拍拍胸脯,信誓旦旦:“信我,没错的。”
魏荀饶有兴趣的微微歪头,眼睑半开,眸光柔和得一塌糊涂,就像深不可测的池潭突然迸裂开来,泉水哗得一下就流了出来。
她每天早中晚她都会给魏荀发消息,仅仅是再简单不过的问候,可能是上天都要被她的执著所打动,每一条信息他都奇迹般回了她。
一旦收到他的信息,她会兴奋到原地满血复活,旋转三百八十度,然后冷静地发一句:【恩,怎么了?什么事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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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上体育课时,她做完了体操,只要他出现,她就像定位器一样,立马能从忽视周旁成群结伴的人,唯独只看他。
魏荀见她唇瓣微微张开,特别活力十足,又保留了一丝清纯无害的魅力,那双眼干净得发着亮光,左右两边还扎着可爱的发辫,挥手的动作同样的活泼,“魏老师!早上好啊。”
他淡淡地笑,不多说只是颔首示意。
她发现比起初次相遇,他的态度转变不要太大,连她顶着一群意味不明的眼神,带题去大礼堂找他,而他自始至终都温和如水,就像水温一样,不过终于不是零下几度,而是达到了恒温。
她返回教室,干渴得想要把矿泉水灌进肚子里,她喝的太急,还呛了几下,霎时面颊就浮起了不正常的红。
而小圆看手机发呆,皱眉嘟囔了几句。
“怎么能这么过分呢?”
“她已经很努力的呀,凭什么?”
袁霏霏环视周围无数张光鲜亮丽的脸蛋,个个笑得很开心,却不时往她这边偷偷地瞟,她莫名感觉不对,问道:“怎么了?”
“还是那些说你的话,有些难听,我不好意思说出来,无非是针对你成绩方面...”
准备充分,只待厚积薄发的她挺起胸膛,停在半空的小手卖力的挥了挥,很可爱的安慰她:“不慌,小意思,小测看我超常发挥。”
小圆忧心忡忡的看她:“不仅如此,你之前想找情敌单挑,把电话号码放出来了,只不过后来我帮你清理掉了,但可能被截图保存了,现在又有人把你手机号码挂出来了....”
袁霏霏:???
她反应及时,做事也懒得拖泥带水,在接下来几天索性把电话卡换了,没收到啥负面打击的信息。
但即便这样,当她看到校吧上三百帖子,将近有一半以上都在议论她,内容五花八门没有下限,还有她搞怪的表情包。
“我明白了。”
小圆目光同情:“什么?没啥,本校的学生就是没有受过社会毒打,才会整天想着看别人热闹。”
袁霏霏:“我明白了,她们是得不到我的身心,才会污蔑恶搞我吧。”
小圆忍俊不禁,笑眯眯的说:“话说,我们对面那所一中,就隔了几条马路,每年门槛都在拔高,录取人数的名额又缩紧了,里面基本是学霸,升学率超级可以!”
她有些遗憾的叹息,又道:“但无缘啦,当年我初三,高森的副校长来学校找我,问我愿不愿意直升高中,他们不仅可以破格录取,还有巨额的奖学金。”
“然后你就来了?”
“嗯。”
天,她同桌这么厉害?
袁霏霏无限憧憬,只想抱大腿,默默问了句:“当初你是年级第一吗?”
小圆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很谦虚的说:“我很菜,做什么都不行,可能就适合吃饭吧,嗯...记忆没有错乱的话,当年我好像是市排名第一。”
袁霏霏:那她可以去扫厕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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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寒的风徐徐吹拂。
这天她吃着袁母亲自下厨做的家常菜,撑到胃沉甸甸的,在悲痛欲绝之下还要承受那道饱含期许的眼神,欲哭无泪全部吃完。
袁母笑到不亦乐乎:“要转秋了呀,以后穿衣别一天天都短裙短裤的,乖乖,加厚点!又不是去勾搭汉子,对不对?”
魏荀:【加油学习。】
袁霏霏:我不装了。她发了句:【好(* ̄︶ ̄)】
就凭他一句话,点燃了她激情的斗志,这几天解不出题的苦闷和校吧偏激言论的无奈,统统消散得一干二净。
暂且放下攻略他的想法并不难,只要每天做一套黄冈试卷,在精神折磨和极限死磕的双重压力下她忘乎所以。
袁霏霏禁欲苦修,不再为了追求他挖空心思,做题越来越行云流水,尤其小圆出手相助后,她如溺水的鱼终于在被水滋养后自在游弋。
所有都在变好,为她点缀上了梦想的翅膀,好像她的人生真的在沿着好的轨迹前行。
这天袁霏霏给老弟买好的手办到了货,后者高兴到起飞,转头就一个劲的奉承她。
“看准金主以后做事不马虎,走路不迷路。”
“姐,以后你不会的题目尽管来找我,前提是帮一次一个手办怎么样?”
“你想屁吃呢?”
.....
她请教完魏荀化学题,又反复无数次听他的语音,虽是枯燥乏味的解题步骤和思路,但她开心到飘飘欲仙。也准备发一条特有文艺范的信息,脑子里长篇阔论的话语已经准备就绪。
袁小迪打断了她的思路,他站在光下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他的校服很干净,不再有奇怪的破洞。
他不耐烦的喊着:“一起走吗,姐?”
咦,她弟还挺有模有样的啊。
袁霏霏点头,脚踩自行车紧跟在他身后,反而是他不知不觉放慢了速度,一掉头就见他露出羞涩的表情,样子无不舔狗。
这让她莹白的皮肤起了层鸡皮疙瘩,忙摁过他的脸,藏不住的嫌弃:“有求于我就表现的正常点,你这幅样子猪都要被吓死,没准一急当场去世都有可能。”
袁小迪险些没控制住面部管理,唇角抽搐,“猪不背这锅!你这嘴怎么跟刀片一样,居然让我产生了一种被凌迟的窒息感?”
倏忽他一甩秀发,划着剪刀手端在下巴,说道:“你有么有觉得我哪里不一样了?”
袁霏霏唉声叹息:“没眼看,没眼看,你的眼睛不想要了,捐献给当地医院,不说有为民除害的丰功伟绩吧,就当为民献出爱心也是好的呀。”
袁小迪:“我认真的,你上点心!”
她看他讨好的眨了眨眼,可能真想从她嘴里听出类似彩虹屁的话。从头到尾仔细扫视他了会,对比他曾经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样子。
确实变化极大,其实她一大早就敏感的感受到他外形和态度的转变。
袁霏霏一针见血道:“有喜欢的妹子了?”
她简单的一句话,让他脖子都梗红了,说出的话像自带电音效果:“对...对啊,她好看死了。”
他特别难为情的低头,目光被光线延长,温柔得像头被驯服的狮子,“我才高一,她就在我隔壁班,每天下课出来倒水,我就忍不住想多看她几眼,长相应该符合中国古典美吧,身形小只小只的,让我忍不住想保护她。”
袁霏霏:我承受了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所有。
他情到深处,言语都腻歪了起来,她想起上辈子她们相处恶劣,没有太多谈心。因此她现在才知道,一直以来他居然有暗恋的对象,但好像这段单恋注定被辜负,反正后来没成。
她没好气道:“以后你姐要是有个万一,你会像保护她一样来保护我吗?”
“不会吧,你怎么会有事?”他瞬间恍然,咧唇露出大男孩式的笑容道:“怎么了?是摔楼后遗症?没事的,我们一家也没做亏心事,以后都会平平安安的。相信我!我拿自己的性命做担保!”
袁霏霏没了笑,她做了最坏的打算,想到凑不齐千分,可能命运会重蹈覆辙,重述着同样含义的话:“不需要发这么毒的誓,只是如果以后我出了什么事情,你能照顾好母亲吗?”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好你和爸妈。”
得到满意答案的她怅然若失叹了口气后,面脸之快,瞬间眉眼带笑,眼里存满了星辰,道:“好啊。忘了说,你今天还挺小帅小帅的。”
“放心好了,我未来啊,终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破天荒有了良心的袁小迪:“家的重责不就应该落在我们男人头上吗?你们女孩子操劳家务、生孩子什么的够不容易了,不需要再为家里开销担忧,成了黄脸婆可不好。”
“怎么以前没见你这么有担当?一天天只知道打游戏网上冲浪,干些有的没的。”
袁小迪差点翻白眼,把之前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还给她,“你弟啊,这是迷途知返了,别废话麻溜点,赶紧去学校了。”
袁霏霏给他一记暴栗,后者疼得抓耳挠腮,躲来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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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霏霏撑过死亡早读和早第一节课,大部分人昏昏欲睡,倒了一片,就像玩密室逃脱,成功逃出的往往就那几个幸运鹅,幸运的她便是其中一个强者。
这几天她在袁母细心喂养下,早餐吃太撑,消化又不好,上完厕去了个洗手,手搭在水龙头上还未拧开,就传来了水声。
放眼望去长条状的水池底水花四溅,她视线上移瞟到傅戾,多日不见,他帅得仍然清新脱俗,让胃液翻滚的她胃部无声无息在下沉,差点想吐。
她明确知道自己的心意,自己不可能再喜欢他了。除了糟糕到极点的初遇之外,还有他幼稚的举措,让她觉得自己就像在看睿智一样。
但她是个成熟的大人了,讨厌不能表现太明显,进而她露出标志性微笑,转身就想着能离多远,就绝不回头。
傅戾果不其然拦住了她的去路,“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袁霏霏背对他,身体僵了僵,面容不自觉低沉,暗想着不会又开始了吧?
可能是压抑太久,他巴不得把新账旧账再翻给她看,语速极快:“袁霏霏,自打我遇你以来,就没一件事是称心如意的。”
“你说奇不奇怪?居然会有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在校吧上说我喜欢你?真是糟心,妈的一大早的好心情全都没了。”
“我自认自己没有这么强大的感染力,既然你认为我干啥都是错的,连碰到你都会干扰到你的生活,那只好这样咯。”
她转过身,直视他故作惊讶的张唇,眼里就像凝成了冰凌,没有一丝温度道:“我纳了闷,一看到你这张帅脸啊,我上厕所都不便秘了。”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说出这么恶心的话,对得起你这张脸吗?”
他讲话毒舌,没把她放在眼里,她更不会留情,扎得他像个刺猬才肯善罢甘休。
袁霏霏:“我现在空腹,等等没忍住可能会吐你一身。到时候你又来怪我,那真不是我的过错了,可能是你招惹到了无辜的人,上天降罚吧?”
互相伤害她最在行了。
傅戾被怼得无话可说,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俊颜上闪过阴鸷,笑得让人瘆得慌:“你放心,我早就亲自把校吧不堪的言论,都清理了一遍,不会有人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走至她旁边,故意死劲撞到她的肩膀,致使没站稳的她向后踉跄了几步。
袁霏霏像看畸形动物一样看他,真是莫名其妙,她强忍着怒意,心平气和说:“傅戾,我对精神科很了解,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可以看在同学的份上,帮你一把。”
袁霏霏眼神锐利得像把尖刀,如果她的目光具有穿透力,他已经被挫骨扬灰,但凡识趣点,早该退避三尺。
她的手捏成了拳头,又道:“现在让别人看见了,对我们都不好。”
但傅戾就是不走寻常路,他唇角微微勾起讥讽的弧度,眼神轻蔑,带着嘲弄说,“被人知道,也不会有什么事吧遭殃的人不是我是你。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那些有趣的言论了。”
是啊,到时候骂她的人可多了,他屁事都没有,还会很享受女人疯狂跪舔自己的样子。
这已经不是精神科的事了,她真想带他去脑科看看。
袁霏霏所见到的不是这张无可挑剔的美貌,而是他眼里诡异的光和令人发指的冷笑。她蹭蹭上窜的怒火无处发泄,却被他阴暗的思想所吓到。
周围没人,唯有水的滴答声忽远忽近,她大脑空白,四肢冰冷,一眨不眨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以前我苦苦追求过你,是你拒绝我在先,现在反过来想跟我纠缠不清?”
虽身心不符,但她已经是个经历过是非的大人了,这具身体还很年轻罢了,不能跟个未成年人一般见识。
“我冥思苦想了好几天,相通了一件事。”说着,他挑起的眉弱化了几丝脸庞的阴冷,对她的话也没太多感触,只是抬手拍了拍她肩膀,语气漫不经心带着一丝残忍道:“你把我的人生搞得一团糟,我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你?”
袁霏霏如遭雷劈,像个弹簧一样反射性向后跳开,躲过了他的靠近,也懒得多想他眼里的阴郁,道:“你一个级草,难道不怕追你捧你的女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后,会对你失望吗?”
“就凭一个在校名声不好的人而言,你说出的话,别人会信吗?”他令人发指的笑裂开了那片冷陌的薄唇,上扬的眼尾特有攻击性,语气带着某种陌生的克制,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想跟我撇清关系,但纵使我是个疯子,你又能如何?”
袁霏霏双手环胸,佯装气定神闲的姿态,其实内心划过数以万计的修饰符号,他眼底是不符合年龄的阴鸷,她又退了几步,保持安全距离,道:“以后说话简单点,行吗?说人话也行,你想追我就直说。”
傅戾怔了几秒,发出不屑的嗤笑,正想启唇说话的他被渐行渐近的脚步打断,一群花枝招展的少女们走进来,摆弄着指甲,看到他的刹那掩嘴尖叫。
俨然粉丝看爱豆的倾慕,而他紧缩的眉骨早就舒展开来,投给她们一个wink,很阳光亲切的喊道:“再见。”随后,阴狠的看她了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袁霏霏看他前后的突转,一时间好似明白了什么。
难怪追捧他的妹子很多,这表里不一啊,表面故意做撩人又极具感染力的表情,背地里不就是个心思龌龊的阴暗小鬼吗?
学生a花痴脸:“是咱们级草天啦!你们看见他的锁骨没?就像滑滑梯一样流畅啊!啧啧啧绝美啊!”
学生b思考脸:“我们学校目前能入我眼的帅哥,不是他就是魏教授了。你们觉得他们谁更好看呀?我独独喜欢魏教授,那种沉敛的帅气就像一块被雕琢的木头,那种气质就像品茶时特有的醇香!我老公帅极了!”
学生c冷漠脸:“不管是谁,都是你们得不到的男人。醒醒吧,还是学习好,一天不干完作业,到食堂都抢不到饭吃。”
袁霏霏对她们的话充耳不闻,她洗了把脸,降了降火。
厕所的转角处浮现出一道瘦弱的身影,苏烟像只受惊的鸟,脸色苍白,全身发抖,无意的对视后,她一脸惊恐万分的躲了进去,眼角滑落令人怜爱的泪水,瑟缩脖子不说话。
她鬼使神差的问:“你听见了?”
苏烟胆怯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