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内容很诙谐,袁霏霏实则三观震碎。
她俩沉浸在忘乎所以的调情中,动作也逐渐变得大胆起来,窗沿上爬着的壁虎都惊呆了,卷着尾巴赶紧跑路,弹指间速度之快,跟气势汹汹闪进去的姚曼相差无几。
姚曼走路自带的气场所带有的压倒性优势,在这个时候发挥的淋漓尽致,秀秀脸色苍白,纵使过于惊恐,也再不敢往他怀里钻。
袁霏霏以为会上演女暴打男的惨案,姚曼站稳后仅仅是审视了她俩一番,并没有所谓的恼羞成怒,说话条理也还很清晰,“以后我们的关系就到这吧。”
说着,姚曼以酷毙了的方式一把撩起头发,对正在担心受怕的秀秀道:“他都这样了,你还跟他处,就该去看眼科了。”
袁霏霏默默地看她们的对手戏。
如果说上次是有点心虚,那这次态度反而慌中不乱。靳诚拍抚着浑身轻颤的秀秀,眼里竟然没有丝毫歉意,一脸麻木对她道:“你长的很漂亮,但可能我们不合适。”
姚曼的眼神就像喉咙里卡了根毒刺,气极反笑,“我长啥样跟你有毛关系?管好你的下半身,还有她。”说完,两个人开始暗自较劲。
关键两人的目光还在火力交锋,袁霏霏也不敢出声,站在这里都感觉自己是多余的,这个节骨眼上她插话进去就是找死。
劝架她一向不会干,干架的话她没准还会上去帮忙,奈何现在素质条件不允许,她掐人都心累,劝人就算了吧。
倒是秀秀率先打破了静寂,双手绞紧,耷拉着头显得柔软又无知,道:“姚曼姐,我不是故意的...”
对此姚曼只回了一句话:“我就想问问你们偷了多久?”说着,她也不怕鱼死网破,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说的特别露骨,“不会早在她还没死之前就搞上了吧?”
‘她’不会是美伢的朋友吧!
想到这,袁霏霏看她们的眼神都变了,而被中伤的秀秀似想到了什么,一脸惊骇,抖若筛糠。
袁霏霏正想问,对面的靳诚脸色已经黑如锅底,拳头都握好了,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死气,她赶紧打消了不要命的心思,作为局外人旁观这场‘硝烟烈火’。
秀秀想往他怀里躲,这次被他不动声色的推了出来,她快要被吓哭,哽咽着:“姚曼姐,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姚曼宁愿这把火燃的更旺,也不想就此罢休,似笑非笑着说:“她有没有事绝对跟你脱不了干系。我奉劝你一句,跟他到时候连打胎费都要自个出,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以后也别姐姐姐的喊了,我比你小,我该尊称你一句‘大姐’才行。”说着,姚曼懒得看这对狗男女,笑得很残忍,继续道:“哎也是,一个只知道偷男人的女生,能有什么坏心眼呢?”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姚曼走后,此地不宜久留,她也想走,但他比她还想逃逸。
靳诚路过她时脸上依旧风轻云淡,仿佛刚才的事就这样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跟他没有关系,而秀秀哭得稀里糊涂。在她想悄悄地离开时,突然被叫住了。
秀秀:“你也觉得我是三吗?”
袁霏霏无言以对,对她也同情不起来,要谈恋爱正大光明谈不更好,当人是侦查员呢。看她期待自己回应的表情,她于心不忍还是低声道:“这还重要吗?”
秀秀环抱着自己蜷缩在床头,自言自语着:“他先误导的我...对不起,但她也说的对,‘她’的死确实也跟我有关系吧。”说完,她一把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对上了脖颈,作势要终结自己似的。
袁霏霏有一丝丝的慌张,抚过刀柄把它取走,看她泪流满面,反倒是平静了些,轻声道:“我不关心你们的私事,但‘她’是美伢的朋友吗?”
秀秀哭累了,双目迷瞪,喃喃自语道:“对,但我不是故意的。”
“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发生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就简单的感慨一下。”
袁霏霏也撬不开她的嘴,便灵活转移了话题,问道:“我想听你说说那天夜里你摔楼的前后经过。”
秀秀叹了口气,她眸底的雾气散去,思忖了会道:“我半夜口渴想下楼倒水喝,走到半路踩到了什么又软又硬的东西,还没有所警觉,就被咬了一下。”
说着,秀秀讲述了大致经过,她被咬后毒性发作快,她走路不稳想上楼找铃儿求救,但她房间门上了锁,紧接着体力不支跌楼遇到了她。
秀秀双目呆滞,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道:“对了,我在路过你房间时,嗅到了股奇特的异香,我鼻子向来灵敏,那种香味好像是假蒟。假蒟的香气有点像胡椒,散发出一种辛香气息。”八壹中文網
袁霏霏条件反射道:“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说着,她都被自己大胆的猜测吓到了,只一秒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害她图啥?什么都没有。
秀秀继续道:“假蒟的这种特殊香味,还会惑蛇类到它来此筑巢。”
袁霏霏幡然,进而问道:“你觉得会是谁主导的呢?”
说完,秀秀惨白的脸因她的话紧紧地拧起了几分,就像窗外的浮光掠影,她启唇道:“美伢吧,是我们欠她的,美伢替她来索要偿还也理所当然吧。”
袁霏霏坐在她对面,态度表现的特别真挚,她道:“你们做了什么对不起她朋友的事吗?”每说一个字,她看着这张泫然欲泣的脸,竟能看到美伢站在人群外形影单只的影子。
秀秀别过头,目光变得闪躲,白皙的手背上密布的毛细血管就像针管似的,她摇着头低语:“跟她相关的事,我一件也不想回忆起来,对不起呀。”
“没事,那你注意休息。”说着,袁霏霏直起身准备推门而出时,险些撞到跑来的铃儿,后者也没料到似的倒退数步,有点惊慌失措的拍着胸脯。
袁霏霏也被吓得半死,但反应没她激烈,客气几句就离开了。
走之前袁霏霏从窗口处望着两个女生抱在了一起,秀秀哭哭啼啼对铃儿述说着什么,那道消瘦的背脊仿若承受不了伤心而直颤不已,一旁的铃儿全程安慰着她。
她刚想收回视线,又看到铃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其中掺杂着复杂的情愫,还有从没见过的冷漠。
袁霏霏在医院住了几天后就准备办理出院手续,然后回校上课,不然让达奇等久了她实在不忍。
她赶回学校的途中,暂时拒绝了他初于好心提出的同居。驶过似汪洋的林荫,看着宽阔的广场上大妈群舞,他始终保持着沉默,搞得她觉得自己辜负了他一样。
袁霏霏下车前,跟他说了自己的心声,“先不跟你在一起,要不然我心思天天不在学业上,就想跟你玩这玩哪,等我快要毕业的时候再考虑同居怎么样?”
魏荀轻笑着:“可以,我怕你等不及。”
袁霏霏笑呵呵:“我就算是老色鬼,但还没到荒废所有的地步哦。”
袁霏霏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好让他放心下来,“咱们这两地太远了,我要是迟到赶车都麻烦,也不想让你下上班来接我,毕竟你也有自己要忙的事。”
说完,她踮脚亲吻了下他的额头,甜甜地勾唇浅笑着,“来找我呀,我带你吃好喝好的,我都想好了,我请客你付钱就行。”
她穿着一袭碎花长裙,跑到半路还特意回头看他,一如初见,眸底泛着清凌凌的光,仿佛是像草木般自然生长下,孕育的那种超乎自然的纯澈,那样乖又澄澈难寻。他在她快要消失时,突然喊道,“霏霏,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袁霏霏一个激灵回过神,倒退至他视线之内,朝他弯了弯手指以表答应,进而抿唇浅笑道:“你不都叫很多次了?还会在意这一次吗?”
他垂首浅笑,直至她的影子完全不见,枝头有只肥成球的鸟儿在鸣啭,叫声清脆、羽翼未满、一小只特别让人有保护欲等等特质,特别像她。
魏荀看了眼发来的wx信息。
小四:【看到老婆了没?大龄男人就是可怕。】
魏荀蹲下身去逗这只不知去处的鸟,还在摇头晃脑的它有点憨憨的感觉。他发道:【恩,你觉得她像什么?】
小四回的很快:【山茶花?妹子那性格虽然我驾驭不住,有时候太毒舌,我怕还没动手就被她怼天怼地怼到搓衣板上,但长得出众啊,柔柔弱弱又白白净净的。】
魏荀:【我认为是玫瑰,不一定我见犹怜的山茶能引人注目,夺目的玫瑰也能让人愿意奉上一切。】
小四:【大哥,她是天鹅吧,你也别说了,我这一身鸡皮疙瘩要掉地了,怕不是你谈个恋爱智商都成负数了。】
魏荀接过这只跳进掌间的鸟,听到有人在叫他,便抬头望见了她站在窗前,朝他招手,他立马回复:【你是指我为癞□□?】
小四:【有这个思想觉悟是很好的,想的太透彻对你老人家的生长发育不好。】
魏荀跟这只鸟亲热着,它很通人性用头顶了顶他的指腹,搅得他心神恍惚,回道:【打扰了,我虽然年龄上比你小,但某方面应该比你大。】
打完字,他以为她是想跟自己告别,谁知道她费劲的推开窗后,大声对他喊道:“荀荀,把小棕还我呀,不对,还我室友的亲闺女!”
魏荀看这只名为小棕的鸟,它也跟着翘头眨着小豆眼看他,不时叽叽叫个不停,他道:“鸟有我重要?”
袁霏霏没听清,隐约听到个什么‘重要’,肯定跟他有关,她想都没想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当然重要啦。”
魏荀眸光微冷的看这只鸟,眼里顿生嫌弃,再无半点怜惜的放了手,被半路扔下地的小棕一脸委屈,想飞也飞不上去,因为没地可降落。
袁霏霏下来就看见这个场面,一个英俊的男人任由它如何扑扇着翅膀,也不肯接它,她只一秒就猜到了他在吃醋,特意用胳膊拽了拽他,笑道:“鸟的醋都吃吗?”
魏荀面无表情,平铺直述道:“没有,不感兴趣。”
“口是心非的老男人。”
魏荀轻咳了声,不管在地上走路似走地鸡的小棕在那咕哝,他低声道:“它不如我,我能教给你很多东西。”
从上面的楼梯口传来她的低音,她伏在楼梯栏杆上,悦耳的嗓音喊道:“那我跟定你了。”
袁霏霏隔天就去达奇那报道,练习肯定少不了,犯病更不会缺席,好在他下班就会定期来找她散步,带她尝试了不少新鲜的玩意,每当她胸口处积了一团无处发泄的火,他就会牵着她一起跑,奔跑中能抵消心中的积郁,她想自己能更快更好的适应它。
不过这天她吃完药,却还是无法按耐住失控的情绪,平日能投入创作,她的亢奋能通过画来发泄,但现在没有。
大白天在大街上她对他发了脾气,生完气旁边的路人愕然又震惊看过来,像看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迷茫着下意识收紧了手掌,早在苦涩蔓延开来之际,自责迅速占领了她的大脑,致使她无比狼狈想逃离。
袁霏霏还没跑就被他拉住了。
四周是灌木丛和蔫头耷脑的植物,呼啸着的风夹杂着突如其来的细雨让她什么也看不清,在一片昏沉的天空下,没什么能使她发狂,她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
袁霏霏抿唇道:“一生病我可能会大哄大叫、乱甩东西、甚至伤害到你,对你发脾气,但我不是故意的,都是脑子在作怪,它总是偏离了我的控制。”
魏荀去店里拿了件雨衣替她盖上,他牵着她走到屋檐下避雨,语气轻松又愉悦:“没关系,我们慢慢来,不行的话我们就每天每夜,精准到每分每秒都行。”
袁霏霏去了他家,跟他一起下厨,她切菜他就来菜,不过她切菜时发出的咚咚声,让别人以为是谁家在杀猪,菜也被切的歪东倒西。
他亲自跟她示范怎样做,很耐心的说着,中途他望过来道,“未来的我没让你下过厨吗?”
袁霏霏没想他会问这种问题,迟疑了会,道:“要,但很少,不是我做就是下馆子,你嫌弃我做的太难吃,让我跟着学,但我跟大厨这个身份注定没有缘分,越奔越远。”
魏荀把菜洗好,擦干净手后道:“未来的我肯定也很爱你。”
袁霏霏好奇的问:“为什么呢?”
魏荀低笑道:“我对另一半的要求高,不求做个称职的家庭主妇,但起码菜要会做,而我居然忍心带你去餐馆吃,增加得肠胃病的风险,也不让你提升一下厨艺。”
袁霏霏:....
吃完饭她俩被袁小迪叫去闯荡峡谷,打完游戏她起身想回校,刚走到门口就被他擒在怀里,搭在把手上的手被他拉过。他道:“别回去了,就待在我这吧,明天我送你。”
还没等到她回应,他就熟练挑起她的下巴随心所欲的吻着她。
她的脊骨里缓缓升腾起一股暖意,心悸下她浑身开始发僵,她们利用空间和不放过任何一个时机,沦陷于室内每个角落,那种互相占有的狂热,让她心神荡漾,尤其当她被迫仰起头,看到一簇簇星子在她的头顶上绽放,得到最后的释放。
当她手触碰到他滚动的喉结,那种近乎神经质的迷恋让她像葬于火海。
魏荀在她耳边喘着粗气,嗓音透着暗欲:“它会让你对某种东西产生痴恋,可以是一件东西,更可以是一个人。”说完,他的动作愈加狂野,将她钳制在怀中胡作非为。
这她知道,躁郁症会让患者对性的需求激增,并且逐渐沉沦于这种刺激感无法自拔。不知为何,她觉得他坏极了,便试图想推开他,嗓音娇软喊着:“魏荀你是不是故意的?”
魏荀埋入那片壮观的雪峰,嘶哑的音透着一□□.惑:“知道还问?”
袁霏霏低喃道:“以后也能经常见到你吗?”
魏荀可能正到兴头上,他碎发都湿透了,汗珠顺着他结实有力的肌肉流下,无不是欲.感,他凑近她耳边,说的话肆无忌惮了起来:“只要你想,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她的脚踝被他握在掌间,身子刚出去一点,就被他重新横抱搂去了卧室。
一夜无梦,睡的很香。
隔天清晨他把她送回了学校,她期间下了车,去找老欣登记完毕后抵达宿舍楼,临近宿舍时她发现门是开着的,有点诧异的踏进门,就见那道熟悉的纤弱身影,
美伢转过身,她捧着一沓书本,随便勾唇笑了笑,却显得特别意味深长,掷字有力道:“好久不见,袁霏霏,我是你的新室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