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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变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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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霏霏醒来时发现美伢背着手,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袁霏霏:“你干啥?”说着,美伢照旧冷漠,而之后她的东西总是莫名其妙丢失,还好不是贵重物品,次数多了她明白又是美伢干的,只不过不想相爱相杀,都没有爱的成分,哪会有必须你死我活的杀气。

但袁霏霏不是软柿子,学她的同时自己也玩出了新花样,并且当铁头娃整日都围着她跑。她以说最肉麻的话、涂最骚气的妆容、语气嗲到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方式成功让她饭不下咽,起初美伢神色还稍有动容,之后烦不胜烦想把她跩出老远。

美伢的东西也跟着丢,其中就包括那本笔记本,实则是被她装进了盒子里。

袁霏霏听着她的质问,把笔记本慢悠悠取了出来,握在掌间显得淡定自若道,“一物换一物,别问原因,我学金茂的。”

美伢眸间掩不住的兴奋,说的话却是:“袁霏霏,你是真的有病,赶紧去医院挂号,目前我对你,已经烦到不能再烦了。”

袁霏霏要到了自己丢失已久的东西,她无辜的抿唇,轻声道:“我确实有病,对你还病的不轻,每天没你的日子我茶饭不思,睡觉没你一直看着我,我怕得要死。”说完,她成功看到美伢的四肢轻颤,刚勾起的唇,瞬间变成了横直。

每每这个时候,袁霏霏的内心:跟我玩,你太嫩了。

想到这,她取出用藤蔓编织好的指环,它上面有几朵看的正盛的小花,转而摊开她的手放在上面。

“有这么小的花环吗?”说着,美伢眨着茫然的眸子,把指环放在了头顶,她摆出可爱的姿势,眸光擒着温柔,道:“有没有觉得现在我很像天使,顶着这个光圈。”

袁霏霏默默地看她一眼,她感慨道:“你的想象力是不是关门了?”说着,把指环用线串联上,给她戴上后道:“以后不用抢我的了,你也有,这个项链虽然看上去挺劣质,但出自我手哦,我精心设计的,就是做功不太精细。”

袁霏霏:“有它,哪天你要是无家可归或是走丢了,我还能找到你。”

美伢双目有点懵,突然转过头,有点抵触的缩回手,又悻悻然把指环放到桌上,语气变得冷淡,道:“不用了。”

“行,你不要就放在桌上吧。”说着,袁霏霏去教室练习了阵,尽管没有如达奇所言如期获得年级第一,有点遗憾但好在也没太气馁,她回去后发现桌子上的指环原封不动放在那,也没太在意便早早睡下了。

今早袁霏霏接到家里来的电话,虽她们口口声声说爹没多大事,但母亲的说话语气特别疲惫,她有点疑虑的时候,她弟再三强调‘不要担心’便匆匆挂了电话。

她站在窗边煎手抓饼,望着树下陆陆续续往家赶的人,还会莫名羡慕飞翔于半空中的小棕,争取到名额是好事,但假期直接泡汤了,过不久她就要跟随大部队出国学习交流。

袁霏霏发着呆,当她看见水沸腾快炸开了锅,一个激灵还没去拔线,赶来的美伢早已伸手去接触锅,不小心被烫到了手,她听不到自己的阻拦,又面不改色瓢过冷水就浇了下去,与此同时旁边的艾妮把电源切断。

袁霏霏看到一大早精心准备的番茄小火锅,被毁为一旦,想把她掐死的心都有了。她把脏兮兮的桌子收拾了下,特别难受无比道:“泡汤了...”

艾妮:“还好锅没炸。”

美伢意识过来,没说话就想走,被她半路抓了回去。

袁霏霏就让她站在身边:“我教你怎么切菜。”说着,知道她又要找借口,不给她任何躲避的机会,皮笑肉不笑道:“你不会没关系,死也要教会你。”说完,砧板都要被她一分为二,把肉切的咔咔响以此来宣泄她的愤怒。

袁霏霏挑眉,唇角勾起挑衅的弧度,笑容森然:“学会了?”

美伢不敢看她,语气淡淡地说:“你现在很像没有露出狼牙的小怪兽。”

于是袁霏霏逼迫她一直说‘我不喜欢你’这句话,说的多了大脑就会信以为真,谁都认为美伢会打死不从,哪知道她二话不说就重复了起来。

艾妮听到想吐,扶额无力吐糟,而美伢只说了一句话:“实话和谎话处于对立面,所以我说的都是反话。”话落,袁霏霏赶紧让她停下,过来掰洋葱,自己去了一趟厕所。

美伢冷冷地说:“说。”

艾妮见她干站在那,说的干脆:“你把它拔干净就行了。”

美伢半信半疑看着她,不屑的别过头,独自蜷缩在垃圾桶旁边,看上去拔的很认真,顷刻后她偷偷摸摸走过去,一瞧她拔到只剩最后一粒,其余洋葱片不知去踪,为此美伢眉眼弯弯笑了起来,带了点莫名的沾沾自喜道:“我拔干净了。”

“其他的呢?”说着,袁霏霏只觉无药可救,便找艾妮来帮忙。

美伢指了指垃圾桶:“都扔了呀。”

艾妮笑道:“你就是熊孩子。”说完,美伢发觉被戏弄了,顿时怨气冲天,跟她处处不对盘,但凡艾妮刚碰到菜,就被美伢抢了过去,后者还没真正动手就想着去抢艾妮手中的活,到最后把房间搞得狼藉一片。

袁霏霏吃顿饭不容易,开吃前她盛好新鲜饭菜就默默避开两个人针锋相对的人,好在魏荀给她打了电话,就在楼上等她,在离开之前她动作利索把地面整理了遍,上楼刚换好衣就听见一阵令人心悸的巨响,她跑到窗边眺望下方地上是砸碎的花盆。

魏荀没料到从天上会飞来花盆,所幸他及时止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美伢垂下头,柔美的脸蛋浮现的失落一闪而过,她扬了扬抹布道:“我刚才打扫卫生撞到了,你的狗子应该没事吧?”

袁霏霏:“不用在我面前狡辩。”说完,她庆幸人没事,匆匆往外走,刚到门口站在楼上的美伢猝不及防喊道:“袁霏霏。”

袁霏霏诧异的回过头,把她的担忧看在眼里,又跳上楼抱抱她,看见她把手背到身后在掩饰着什么,便轻声道:“要不要也来跟我握个手,怕你爱我爱惨了,想我想到昼夜颠倒。”说着,还以为她也会舍不得多说几句话挽留自己,哪知她一脸冷陌的说:“给我赶紧消失。”

她的身影从道路尽头消失,美伢才一脸不悦的踢开门往里走。

艾妮眼皮都没抬:“你想杀她吗?”

“得不到是想过要摧毁,但我突然犹豫了,她太对我胃口了。”说着,美伢把手伸到前方,紧握在掌间的刀被她扔到了垃圾桶里,语气说不出的伤心:“他跟其他男人比起来会与众不同吧。”

艾妮下床把装着刀子的垃圾袋打包扔到楼下的垃圾箱,回来对她道:“我不清楚,反正比你好就行了。”话落,响来美伢活动指节的声响,她紧蹙着眉,眸光忽然变得阴冷,紧紧地盯着对方。

艾妮以为又会被揍一顿,但美伢憋了老久都没发作,刚酝酿起的怒意被她自己消化掉了。

旋即出动了条红蛇,它缓缓地靠近正在镜子前左照照右照照的小棕,后者翘着屁股,扑哧了下羽翼抚过脸部,特别臭美的自我沉醉,完全察觉不出危险,下一刻就被红蛇裹成球,在化妆台上滚来滚去。

美伢似笑非笑道:“我可以不欺负你,这样你就失去了告状的机会,但它死定了。”话落,艾妮咒骂了几声,急忙去救自家的闺女,对面的美伢笑得贼开心,坐在床上悠闲自在的看戏。

艾妮掰不开红蛇,在它就要张开血盆大口时,她吓到叫出声:“你究竟要我怎么说话,你才愿意跟我示好呢?”

美伢继续面无表情道:“你最好别说话,没事老喜欢跟我顶嘴,就是欠收拾。”

艾妮懒得跟她讲道理,又想到刚才楼下人差点被砸,有点气便说道:“美伢,对于他俩,为什么你就不能一口咬定是爱情呢?”

“肯定不是。”说着,美伢把蛇收回,到桌旁蹲下,外者看不出她在干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从贴近胸口的衣里摸出指环,把它放到笔记本正中央。

艾妮面容冷淡,道:“你让着我点,也许我们全程能畅通无阻的交流。”

美伢上完锁,转头冷笑道:“我们都长得好看,凭什么要我让着你?”

艾妮一阵无语,彻底不想跟她交流,转个身道:“神奇的脑回路,也就她能看得懂你了。”

~

袁霏霏走进类似阶梯教室的大厅内,此地视野更为宽阔,到处坐满了人,吵闹声不绝,由于她身份特殊,可以有幸坐在前座看他。

她望见他从入口走出来,掌声比呼声还高,他的头发一如既往打理的一丝不苟,西装上的玫红色领结衬得他走动起来风度翩翩。

他说的头头是道,谈吐幽默,声音沉缓有力,现场也处理的恰到好处,进行到一半到了提问环节,有个观众说了一堆,她听得一头雾水时,小四哥坐在她旁边,好心提醒:“老妹,其实就是男方离不开女方,不让她社交天天在家带孩子,女方本来就有产后抑郁,这段时间两人在闹离婚。”

袁霏霏听后,注意到他有意往她这边望来,轻笑道:“我曾也跟另一个人说过差不多的话,我想把它送给你。”

魏荀:“你会束缚她,是因为害怕哪一天她的能力盖过你,你无法带给她想要的生活,如果你想让她感到快乐,想想干什么能使她快乐,是放她自由,还是默默陪伴,无论什么,女人千万不要做金丝雀,不要为了别人失去自己的光芒。”

有人举手道:“魏教授,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有老婆了吗?”

魏荀的目光跨越人群,定格到了她身上,道:“曾经有个女生跟我说,现在我不是她的老公,未来定是。”

“莫非她有情感妄想症?”

魏荀低下头时耳朵微红,笑道:“一语成谶。”

有些人没反应过来,更多人信都不信。

讲座就迎来了尾声,结束后有记者纷纷赶了上来,道路水泄不通,他被围在中间走不开,问的内容跨度较大,当聚焦点再次回到了择偶标准上,他笑而不语,谁知隔天就上了热搜,由于家世太牛批,自身却白手起步,他被媒体吹得天花乱坠,凡尔赛的代表人的称号都被网名整出来了。

袁霏霏在去往医院的路上,看了眼热搜,各式各样的夸夸都有,让她想笑又笑不出,自家男人被拔得毛都不剩,此时的心情无比复杂。

她特意提醒了这群泛着花痴的网友:【集美们,他无名指上有戒指啊!】哪知道她的评论点赞过万,上到最前面,成了表白和示爱的言论中的清流。

没到半个时辰,等她走到病房时,有关他回应的消息再次等上了热搜。视频里魏荀站在自媒体前谈笑自如,打趣道:“承蒙厚爱,我有妻子了,但现在还不方便透露是谁,以后大家要还感兴趣,我不介意请各位吃喜酒,记得带份子钱。”

~

袁霏霏唇角牵起甜蜜的笑,刚撞到了一记森凉的目光,她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跟她擦肩而过的黑衣人就匆匆离开,消失到转角处,室内没有医生,躺在病床上的秀秀拼命挥动着手,像在跟她求救。

袁霏霏赶紧过去,坐到旁边急忙道:“你没事?”

秀秀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她的双手一直紧捂着喉部,发出含糊不清的咕哝,像有口痰堵在了中间下不去也上不来。

袁霏霏脸上闪过疑虑,把心中所想小心翼翼的说了出来:“秀秀,你说不出话了?”

秀秀猛地点头,侧身去那纸张时,手一滑把桌上的水果碰倒,但她完全无暇顾及,整个人属于真正意义上的‘无语凝噎’,她边落泪边摇着头写下字。

袁霏霏叫来了医生,把她送进急救室时,看了眼手上的纸,内容是:【是靳诚,去找铃儿。】后面是酒店的具体地址和房间号。

袁霏霏刚敲门,里面的人没能在第一时间开门时,她一会儿摸头发一会儿看手相在那走来走去,当打开的门里露出铃儿的脸时,她莫名欣喜若狂,进去后心跳突然加速起来,她深呼吸了下,语气极快:“秀秀,她让我来找你,你没遇到意外吧?”

铃儿说的轻松:“没有啊,我明天就去自首了,倒是你这几天老给秀秀送好吃的饭菜,谢谢你了。”

袁霏霏:“靳诚去找过秀秀了,她好像不能说话了。”

铃儿沉思了会,道:“他怕我们告密吧,那件事我们是帮凶。”说着,她:“我反思了下这件事,那时候我太无知了,不懂得辨别是非,他使唤我就盲从,虽然现在说这些有点晚了,但我希望你帮我转告给美伢。”

“她被我逼死前曾跟我说过一句话。”

“她说,这是我唯一的心愿,想亲口说给她听,我冤枉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她不讨厌,我对不起她。”说完,她们的目光在半空中不做痕迹对上,系统的声音掠来:

【铃儿被杀。】

袁霏霏:???

搞得系统都想吐槽了,它道:【不是,我都报烦了,来来回回就这个人,还让不让休息了。】

袁霏霏正打算让她赶紧离开这时,门再次被人敲响,沉默中她俩安静地对视,谁都没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个答案。

铃儿把她推进衣柜里,关上门后就去跑过去询问了几声,一阵很暴躁的关门声,铃儿被紧逼得步步倒退,不小心跌坐到地板上,又被他提了起来,动作毫不怜香惜玉,她被他扇了几个响亮的耳光,又摔倒在了床上。

袁霏霏注意到是靳诚,又联想到系统的话,危险中她不敢轻举妄动,大脑可能开了挂,她迅速取出手机,小心翼翼给魏荀发信息,因为衣柜面积逼仄,她不敢制造出大的声响,但外面的吵声越加高涨,到最后是不堪入耳的乱骂。

铃儿喘息急促,在跟她对上视线时,她竟从中看出了某种坚定的意味,不知哪来的力气,铃儿拼尽全力对他回击,但始终不是他的对手,被他从身后钳制住了动作,她嘴唇微张还没叫出声,就被他的刀刺入了心脏的位置。

铃儿忍着最后一口气,无声对她说:“别出来。”

就在眨眼间,人就倒了下去,袁霏霏按了发送键,忘记了呼吸,甚至感觉心口处也跟着在发疼,弥天的恐惧涌来时她险些替她叫出声。铃儿的头部正对她这边,眼睛还是睁开着的,但是视线已经变成了彻底的空洞,她头颅下面的地板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让她更加惊惧的是下一刻他从袋子里取出了石头,戴着白手套的手摁住铃儿的脸部,就是一阵狂锤,打到那张脸已经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人样了才肯放手。

无能为力之后是绝望,两者反复循环,让她意识麻痹,硬撑着看完他的作案过程,到头来她连基本的眨眼都不会了。尸体用塑料布包好后,他磨着刀迅速截肢,由于骨头切不断,他看上去耐心不足,就直接提着断臂断腿塞进了黑袋子里,用力搬到了外面。

袁霏霏捂着脸流泪,等人走后,蜷缩着的衣柜里闷热无比,她的衣服都湿透了,等过了许久,门再度被人敲响,她冰凉的四肢止不住的发抖,站在门口却忘记了要开门,直到传来魏荀的声音,她才知道就在刚才自己亲眼目睹了一场凶杀案。

袁霏霏把门打开,看着他温柔的目光,却说不出话。

魏荀轻轻地把手放到她肩膀上,而她只能一脸木然注视着已经不见血迹的地面,沉默之中她呼吸变得急促,什么也听不见。

等到医院她的意识已经昏沉,得知秀秀因错过了抢救最佳时机,致使永远无法说话,那副引以为傲的嗓子再也回不来,失去了动听的声音,秀秀醒来后一直流泪。

袁霏霏安静地离开,路上系统对她说:【都是她罪有应得。】

系统发现自己被冷落了,赶紧改变措辞:【她应该是去天堂赎罪了。】

系统劝不动她,看她行尸走肉般回到了寝室,她甚至忘记了要跟他道别,它喊道:【袁霏霏,你的老公还在背后目送你,一直没离开。】

袁霏霏没听见,完全沉浸到了另一个世界里,过后几天她断断续续发高烧,病情加重,这次比上次还要来的汹涌,吃药都不管用,说来羞耻,她亢奋时居然想脱光衣服裸.奔。

醒来时经常是夜晚,她总能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朝自己爬来,到床边时像没了骨头的烂泥,成了黑漆漆的潭水,渐渐汇聚成了一个人形,一颗眼球咕噜咕噜滚到她的手上。

袁霏霏失声尖叫,世界里成了血色,有狰狞的笑声和令人窒息的鬼叫,什么都化为了乌有,那深不见底的黑谭就要将她拖到万劫不复的地方,她拼了力气挣扎,对着空气挥来挥去,无意中被一双细软的手控住了,它拼命摇晃着她的身子,一次又一次呼喊着她。

袁霏霏睁眼的那刻,才意识到刚才是自己的幻觉,她眼睛发干发涩,还没起身就有张湿帕子往脸上盖,逝去脸上不舒服的黏糊感,她看到美伢阴沉着脸对艾妮道:“学校死人了?”

艾妮语气依旧淡定:“恩,不明尸体飘浮在湖中央的,警方拿失踪者的资料做对比,从性别、年龄、身高等方面判断,但耗费时日应该会很长。”

美伢看见她醒了,语气转而变好,道:“知道是谁了吗?”

艾妮:“只要在脸和指纹上动动手指,身份就很难被辨别出来,我猜就是我们学校的人。”

袁霏霏突然想吐,她飞速跑去厕所吐得昏天黑地,霎时舒服了许多,但浑身散架,她漱完口上楼都有点费劲,还是对她们道:“是靳诚杀的,我现在就去报案。”

美伢拦住了她,迟疑的问:“铃儿?”

艾妮惊道:“你从那天回来就一直在吐,也基本没吃几口饭,难道看到了现场?”

美伢微怔,眸光闪过阴狠,拿出抽屉里的笔记本,对她说道:“她知错就改我可以不再追责,但他死不悔改目无王法呢,你在这里好好呆着。”说完,她就想走。

袁霏霏好饿但进食困难,她忍着腹部的绞痛,道:“别杀人。”

走到门口的美伢顿了顿,凝望着她良久,离开之前对她道:“你听话一点,我就做一个在你眼中很棒的人。”

“你不是说那话不算数了吗?”

“现在又生效了。”

话落,她注视着美伢疾步而去。

袁霏霏彻底说不出话,现在说句话嗓子就像在冒烟,四肢也在无故的泛疼,整个人病恹恹的打不起精神,当她看见在窗台上走来走去的小棕,竟然产生了想把它捏死的冲动,这一邪恶的念头刚冒出就被她扼杀了。

艾妮坐在床头,把粥递给她轻声道:“我俩轮换着照顾你,但她比我还勤快,这几天半夜你一叫,她就会准时醒来,你一旦没醒,她比你还抓狂,在原地疯狂的叫,宿管阿姨都警告我们几次了...”

袁霏霏低声道:“对不起。”

艾妮斟酌了下,敛起了眸,沉声道:“你亲眼所见吗?”

“恩。”

“很害怕吧...你太强了,我都有可能当场暴露。”

袁霏霏喝几口就呛了几下,她面色苍白的像纸张一样,道:“我遇到超乎想象的事多了,每次都会稍稍感到害怕,但这次我真的被没有底线的人给恶心到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她死时绝望的样子。”

艾妮柔声道:“那种情况,你自己都自身难保,根本保不了她。”

之后她硬生生撑到了等出国的日子,期间没有美伢任何的消息,她早早就收拾好行李,尽管身心疲惫不堪,但还是不想放弃这次宝贵的机会,等着她跟随众人坐上校车的那刻,她两眼犯晕,看见艾妮惊惶无措的表情后直接昏了过去。

在医务室醒来后,她心心念念想着赶飞机,拔掉针管就光着脚跑到办公室,等她到知老师把自己的名额留给其他有能力的人时,情绪莫名亢奋了起来,对着她们竭嘶底里的爆哭和质疑,事后是她们难以置信的模样。

老欣过来抱住颤抖着的她,道:“我听说你精神状态不太好,再去对身体的负担会很重,袁霏霏下次再争取吧。”

袁霏霏大喊道:“可是我准备了很久,难道就因为我昏倒了,就擅自取消我的名额吗?”说完,她仍不想放弃,讨好着去抱老欣的胳膊,急切的说道:“我可以一个人出发,行吗?”

这一刻,回应她的是悲哀的神色和充斥着悲悯的叹息,就好像她努力追求的事物一文不值,所有都是白费口舌。

男老师道:“袁霏霏啊,我听说你有精神疾病,可能有时候你会受制于它,感到不堪重负,多放松放松吧。”

另一个女老师也跟着附和道:“机会就是要留给能胜任的人,你目前随时都会崩溃,就是个定时炸.弹,带去哪都不放心。”

话落,她感觉自己有点跟世界绝缘了,什么都是无意义的,是不甘心,是失望透顶,甚至是绝望。

长久的对视中,那种排山倒海的沉闷感堪比那次失败,让她呼吸不过来,但没有那次的感受强烈,在下一瞬统统消失。袁霏霏收起了脆弱的一面,她握紧了拳头,微微扬起唇角,冷声道:“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老欣叹道:“你太拼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袁霏霏没去休息,她精神极度不好,耳边的风在嘶声嚎叫,地上的花被她踩得稀巴烂,天空的颜色也被谁偷走了,她不知不觉走到湖边,那边已经被封锁了起来,达奇迫不得已换了位置,在草坪中央盘膝而坐。

她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像那具尸体浮出水面时已经是十小时过后了,身体浮肿的不成样子,还散发着尸臭,根本看不出原样。

达奇从背后扯了扯她的衣袖,看她僵硬的转过头,沉静的目光中有一丝微愣,他啥也没说,把肯德基所有肉类的食物都点了一遍,捧着还尚有温度的棕色皮纸袋,转头就塞给了她,道:“丫头,有多难受就吃多少,不要怕暴饮暴食,总比憋在心里好。”

袁霏霏看着那只蹲坐在他面前的猫,都能想象出它被扒了皮只剩下一堆骨头的样子,过了许久,她晃了晃头,停止胡思乱想,对他喃喃道:“我病了,吃一口就想吐,明明以前我这么喜欢吃肉,现在多看一眼都觉得心烦。”

达奇摆着手嘴上说‘不吃了,不吃了’旋即他看着那边,学她的样子,不悦皱眉,嘟囔道:“我也病了,老地方都被人占了。”

袁霏霏一想到拼尽全力去追求,一腔痴情却被当头别人浇了盆冷水,喃喃自语道:“我又想到了你曾经问过我的问题,我学艺术的意义是什么呢。”

达奇总是引领她先去认真思考,并不插话或是过早表达自己的观点。

袁霏霏沉思了阵,想到拼尽所有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过程起起伏伏,高低潮皆有,她放眼望去,看着翩翩的蝴蝶飞进草坪里,云絮像棉花糖一样被一吹就散,她笑道:“我觉得不是为自己的爱人,而是因为热爱。”

达奇:“其实啥也没用,但你依旧要去学,不为别的,为了生活。”

“只要你做的足够好,所有的事物都能替你传达出本身难以口头述说的东西,它们会成为你孤独时最真挚的伙伴,你也会很享受跟它在一起每分每秒。”

袁霏霏怔了怔,又听见他蛮不好意思的低头,说起了笑话:“告诉你个秘密,我画这幅画时她还在这个学校任教,一看当场气的半死,她当着众人的面把我画撕了,我肯定羞愧的要死,但人活要面子呗,我就喜欢跟她对着干,这之后我就天天画她,让她入了土也不能心安。”

袁霏霏:“我还以为是缠绵又凄美的爱情故事....”

达奇:“你这脑袋瓜子净想些啥呢,我能有个老婆来暖.床,还需要天天雷打不动来这打坐吗?”

接着,她继续说些胡话,他就默默地侧耳倾听,她看着那只曾经溜着自己跑的二哈,蹲坐在她面前,把头伸到她掌心,乖巧的坐姿中竟有几分讨好的意味,它那双毛绒绒的耳朵很灵动的翘了翘。

她抚过时手里尽是温热,它会小心地舐.舔着她,保持着友好,它歪过头时那双水灵灵的眼里像似写满了‘你没事吧?’

袁霏霏由于没睡好,所以情绪早就濒临失控,一下子她就不争气的哭了出来,说出了心里话:“老师,被你击败,我也有过不甘心,但我心服口服,这次她们都不信任我了,随随便便就剥夺了我自主选择的权利,我有张嘴都无法为自己辩解。”

“别慌,有我在呢。”说着,达奇取下戴了老久的钓鱼帽,已经破旧得到处是补丁,他面露憨态,铿锵有力的说道:“我是这个学院位置坐的最大的人,别人都要看我眼神行事,我随时随地给你镇场子。”

达奇一口气说了三句话:

其一:“我可以会给你机会,但你必须把病养好,再重新来见我。”

其二:“没有健康的身体,什么都是扯谈。”

最后他好奇的到处望了望,叹道:“你的老公呢,跟他一起去外面住吧,学校这段时间怪怪的,你在这也不要养病。”

袁霏霏轻声道:“如果我告诉他,他肯定会马上赶过来,我不想让他多心,他工作够忙了。”

“你吃不好睡不好,他才更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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