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伢的眼神仿佛处于半睡半醒时迷离的状态,就是这样才更容易把他带进去,在他快惊到要满地找头,她露出粉嫩的小舌,故作痴迷的垂头舐舔着他的手背,在她欣赏完他的手后对他道:“你喜欢这样?”
袁小迪想从窗口处跳下去,眼神停止乱瞟,把手猛地收了回去,板着脸道:“我什么都不喜欢,自从表白被拒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请你自重。”
美伢偏过头靠在他肩上,那双乱动的腿正在消磨着他意志力,她还抚摸着他鬓角的绒毛,道:“真的没有吗?我看你都要高潮了。”
他表面冷静如碧波,内心如鸡毛在飞,不停碎碎念,“我不行我没有我不能,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坚持党的领导不动摇。”
说完,他满脑子荡漾着激情澎湃的国歌和升国旗的宏伟场面,瞬间那股欲.火就消散了不少。
美伢用手描绘着他的唇型,道:“但你也算是半个毕业生了,难道不想尝试一些其他新鲜又刺激的事吗?”
在外人看来,她只是腿痒想让对象帮挠痒痒,只有他清楚自己的手被迫沿着她的裙边,就要探进她的短裙中。
他抗拒的缩回手,她则眸光温柔似水,说的很小声,“不会被其他人发现,这里只有我们,只要最的够小心,他们就不会知道你在对我做什么。”
美伢歪过头对上他的目光,咬唇的动作衬得她无辜又柔弱无力,道:“袁小迪,你刚才不是一直在看我吗?”
袁小迪看见她黑直的长发在手上轻晃,那双眼睛里温柔得一塌糊涂,撩得他的小心脏怦怦直跳,他直接就承认了错误,“我不敢看了,对不起美伢。”
美伢用肩膀撞了撞他,一脸羞赧的娇笑道:“不用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想刚好我也有,两全其美不好吗?”
袁小迪捂住了发热的耳朵,铺洒在脸颊的吐息让他情非所以,再也不敢东张西望,就在她靠拢后那张脸就近在眼前时,他吓得心慌急忙道:“美伢,求放过咱们自己人啊。”
“真的不想要我吗?”说着,美伢假装难过擦着干涩的眼角,蹙眉时两眼泪光滢滢略显楚楚可怜的说,“袁小迪,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完全没被别人这样对待过的他,不仅浑身湿津还不太习惯摸了摸发梢,他吐了口气道:“没有。”
说着,他低下头小心翼翼瞅了瞅她,同时车猛然向左侧晃动,他跟整间车里的人不受控制向单边倾斜。本来他扶住了座椅减缓了来自外界的冲力,但腰部被谁用力向前抵了下,他一个不小心就覆上了她的脸。
轻轻碰撞后投向窗外的视线更宽阔,感知也随着一闪而过的光线而变得越发清晰,亲完后袁小迪一脸惊恐万分,而美伢毫不知情的松了手,抽离开上半身抬手戳了戳他的肩窝,盈着笑道,“我在逗你玩呢,你慌什么呀。”
袁小迪原本羞的不知所以,突然满目愕然对她道:“你居然玩我?”
说完,他把秀发抓得凌乱不堪,快要暴风哭泣时喃喃道,“为什么别人的十八岁是蹦迪和谈恋爱,我的却是刷题刷到吐,还要被你折磨,我这是遭了什么罪。”
美伢拍了拍他的肩,示意可以消停不用继续发牢骚,她道:“袁小迪,恭喜你成为继你姐之后第二个被我认可的人。”
“你刚才在考验我?”说着,袁小迪恍然大悟般的叹道:“也就说你这样对待过我姐?”
美伢收回了过剩的表情,淡淡的说道:“因人而异,每个人吸引我的地方不一样,考核内容也就不一样。”
袁小迪摸了摸下巴,沉思后抬头望她时冷不丁蹦出一句话,“莫非你贪恋我的美色?”
美伢眼底的温柔消失殆尽,仿佛刚才是场昙花一现的梦境,她重新冷眼相对,哼笑道:“我对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不感兴趣。”
“但你抢了我的初吻啊。”说着,袁小迪有点害羞的垂下头,用手抓了下头发道,目光交织了两种对立的情愫,既惴惴不安不敢靠近又带着渴望尝试的热切,她听见他说,“美伢,要不再来一次?”
竟没有太大的反感。
美伢肩膀僵了僵,转而笑吟吟对他道:“没机会了,刚才嚷嚷着不要的可是你。”
袁小迪从裤子里摸出了纸巾,用水打湿后覆在她乌青的腿上,仔细把脏东西擦干净后,面色微红的别过头对她道:“坦白的说我后悔了。”
美伢感到有些陌生,还是任由他清理干净后把她拉了出去,等下了车走到人山人海的街道上后她对他道:“我就要吊足你胃口。”
袁小迪佯装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松手外前走时顺便跟老姐打电话,期间还要随时关注她的去向。
她行走如乌龟的速度让他直接想拉过她的衣袖,他不得以只能喊道,“美伢,你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吗?还需要大人来带你过马路。”
美伢:“我不介意牵着我走。”
此话一出,袁小迪脸又红了,他不好意思的摸着鼻尖,那双藏在袖口下的手有意无意想去勾她的手,微风一吹,树梢抖落了树叶,也把那双小手赶到了他的掌心。
美伢主动拉着他的手,道:“我跟你走,就不会怕了。”说着,她的头稍微偏斜就要撞上他的肩膀,搞得他心神不宁,好几次有意拉开合适的距离,可想甩开又甩不开,随后又无端冒出了响亮的咕噜声。
美伢发现他的目光扫过来后,丝毫不尴尬的说:“带我去附近最近的医院,我要买药。”
袁小迪先是给她买了吃的,后带她走进大药房,望到她有明确意图询问好方向后直奔到对面,取下架上的药品时回眸对他浅笑,生动又明媚。
美伢抱着一堆吃的走到他面前,道:“袁小迪,你买的东西很好吃,但为什么要请我呢?”
袁小迪道:“我姐说了,带女孩出来最好请客,这点钱也算不了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
美伢笑着附和道:“其实这样做更容易钓到妹子吧。”
说着,他再次捂住羞红的脸,走到收银台帮她结账,对方在给小票时眼神在她俩之间来回游离,随后对他莫名的会心一笑。
她提着塑料袋就往外走,而他刚抬起脚就被身后的收银员唤了声猝不及防停足,对方道:“小子,这药效很烈而且容易让人异常生猛,你别吃太多了,你女朋友会承受不住的。”
袁小迪不太明白,但隐约知晓她买药的意图,于是他上前几步跟她说道:“美伢,我那方面一点问题都没有,你不用为我操太多心了。”说着,就想去抢她手上的药。
美伢灵活躲过,吃着他买的肉饼还没空回话,粘的满嘴都是肉粒,他便拿出干净的纸巾帮她擦了擦唇角,语气强硬又带着细不可察的轻颤,“你也不许吃,本来就脆弱不堪的。”
美伢挑了挑眉,笑道:“你没被我打过吗?”
袁小迪低笑道:“被你打过啊,但你估计也就喜欢摆摆架子,我能理解,你人生地不熟怕在家里待遇不好,打人也跟我爸差不多,一天天追着我打,但实战起来我持续性、耐力性、战斗力恐怕都比你强呢。”
美伢勾唇同样明媚一笑,道:“你说的没错,分析的很到位。”
袁小迪大笑不止道:“我姐都夸我聪明,没办法天生的。”
美伢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说道:“这几天是她让你守着我?”
袁小迪回的快:“老姐也是担心你。”
美伢眸光若有所思,掩唇轻笑不已,“我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呢。”
说着,她边把药品收进衣袖里,边站在他身边朝他的耳边呼出了口气,声音轻轻浅浅,“袁小迪,药其实是买给我自己的,因为每天睡觉前都会想到你,我只能通过吃它,幻想到你真的就在我身边。”
露.骨的话让袁小迪的脸立马爆红,他下意识拉她离开了这里,低声道:“美伢,这是在大街上啊。”
美伢还嫌不够多不够赤.裸,巴不得让他脑补出画面,“抚摸着我的身体,为我种下草莓,你羞涩的样子我每多想一遍,那股劲就快冲出血管,我好想让你永远只能为我哭。”
袁小迪听得呼吸急促,他握紧了拳头,额头上很快溢出了细汗,对她哑声叹道道:“美伢,我还小,你要真的想要,可以等我再长大一点。”
美伢猝不及防笑出声,在他一脸懵逼的状态下笑的前仆后仰,很没心没肺的喊道:“你也太搞笑了,我就随便说几句,你就开始自行带入了?”
袁小迪恼羞成怒后想都没想直接拉着她的手,去跟老姐会和,途中早就忘记了买药这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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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霏霏带小饼干去看完腿伤并得到来自专家有效的救治,由于这几天高考,小饼干要给李颖烧饭,临时要赶回家,老棍来接她时顺道把人送回了家,道了别后她马不停蹄赶到约饭的地点。
隔大老远就见那两人默不言语站在那,美伢闲来无事到处观望看上去显得悠闲,而小迪像吃了瘪一样的表情看向她。
他们上车后,袁霏霏自然而然抚上他的额头,测了体温发现也正常,便道:“还考出高温了?老弟你何时心理素质居然这么低了。”
老棍:“别怕,虽说学历是个敲门砖,但没考好也别太过灰心丧气,你们年轻人未来还有无限可能性。”
“他一路都跟我说自己太热没法思考了。”说着,美伢低着头跟他对上了视线,笑道:“我没说错吧?”
袁小迪一看到她,脸上的温度就跟烙铁一样,浑身升温更快,他支吾其词道:“恩,你们放心我觉得自己考得还不错,但就是今天太热太闷了,不好意思我散热功能不太好。”
袁霏霏很少见过他羞得像黄花大闺女似的样子,把湿巾一把糊在他脸上,带人吃完美食后,让她俩先下了车。
袁小迪站在车外道:“老姐你要干什么去啊,能不能搭个顺风车。”
袁霏霏跟魏文说了一两句,还是不太放心怕被暴露,她准备去医院见见那位嫂子,便道:“我身体不太舒服,准备去医院看看。”说完,她们一来二去说上几句关心的话。
美伢突然插入了话,道:“带我们一起回去吧,我不想再跟他体验一回坐公交了,又挤又闷还要被人平白无故踩上一脚。”
袁霏霏还没打算帮她看有无伤口,她的腿就直愣愣的伸了过来。
美伢轻声道:“不用担心,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有点疼。”
虽说她的腿依旧白皙且细长没有任何伤痕,但稍微减缓一下痛意也是好的,听完袁霏霏垂眸就想给她吹吹,被他弟的话给中止了动作。
袁小迪抓着后脑勺道:“我帮她看过了,就是一般的脚印,还给她擦干净了。”
说完,不知为何他竟感觉周遭瞬间降了温,一股幽凉的错觉感让他下意识道:“老棍,你开冷空调了?”
老棍笑道:“就刚刚才开,车里的小空调制冷效果不太好,一时半会凉快不下来。”
袁霏霏笑了笑,下车后跟她们道完别后往外走,很快消失于医院门口。
不多时车内的美伢忽然捂住了腹部,她疼得脸部绞在了一块,在那坐立不安好几次都想推门而出,把他都看傻了。
她手无力的搭在前座上,惊动前方的老棍后,她皱眉有气无力的说道;“把车停一下,我想去外跑个厕所。”
老棍急忙靠边停车,见她如闪电一样跳出车向外跑去,他摇下车窗扯着嗓门喊道:“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袁小迪惊奇的问:“美伢,你知道公厕在哪?”
话落,美伢本来疼痛难忍快要蹲在地上,还要竭力朝他们扯出甜美的微笑,这种让他们好放下心的模样,让他莫名心疼了下,他的耳畔传来她虚弱不堪的声音,“你们回去吧,我等会自己回来。”
见状袁小迪就想下车,又听见她道:“我找得到回家的路。”说着,他直视她朝着背对医院的方向跑去,有点疑虑的转过头。
老棍问道:“小少爷怎么了嘞?”
袁小迪拿出英语单词本,开始快速记忆,不忘念叨着:“老姐上次让我好生看住她,肯定怕发生什么事情,现在看她突然想下车,我还以为她要去找老姐呢。”说着,他感慨道:“应该是我想多了,她笑起来这么动人,不像有怀动机的人。”
老棍笑呵呵道:“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就肚子疼,美伢姑娘这病真是来得快也去得快啊。”说完,车开始掉头,后视镜上映照的那团纤细的身影早就掉了头,笔直地冲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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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霏霏沐浴着阳光在医院里的院里打转等待上班时间,她收回远望的目光,满脑子涌现他们的对话。
“弟妹有所不知,在我们这个行业诞生的医学奇迹年年不缺,在手术台上被抢救回来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但能在短时间内各项指标飞速恢复正常的人基本没有。”说着,魏文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揣度的意味,道:“我说错了,现在就有了,你就是个例。”
她屏息静气的说:“难道你怀疑我是外星人吗?”
魏文说的话带了点刻薄,但上翘的桃花眼又不会让人产生敌意,“很难不怀疑,但弟妹放宽心,我虽然是忠实的唯心主义者但尊崇人道主义,不会对任何人有违背道德的做法。”
袁霏霏神色稍冷,道:“比如?”
魏文脸上看似在笑,实则眼里并无笑意,对她道:“解剖。”
说着,在相对无言的沉默中他笑了笑打破了尴尬的局面,看了几眼病历单后对她道:“我的父亲是因为脑出血才导致半身不遂,我看到他过的特别辛苦,就选择了跟魏荀像似但又很不同的道路。”
“没想到到死都无法让他重新像以前一样自由活动。”
袁霏霏吐出了口气,她发现自己果然还是有点紧张,便道:“你跟魏荀一样是很有心的人。”
“我可以借助机械作为外部辅助仪器,通过连接脊髓接收到大脑反应,来带动肌肉和关节活动,长积累月的训练应该能达到正常行走的水平。”
说着,魏文带着胜券在握的自信对她笑道:“但此项研究正在进一步研发中,还没有具体的成品可试用,好就好在您的老师并不是肌肉坏死,这就更好办了。”
临走前她已经平静下来,但他突然叫住了她,语气不太在意的说:“我刚才说的话,你当成个笑话糊弄过去都成,科学界早就有超级细胞的传说,个体差异大且天生异于常人的人不在少数,况且人本来生而伟大,没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准备付之一笑时,他抬起头笑道,“只不过我家那位还保存的有你的资料。”
袁霏霏微愣后看见他笑意不减,道:“我该去把资料收回吗?”
“不是哦,要把它全部销毁,最好别让自己陷入危险。”说着,魏文看她一脸戒备,沉吟了会开口道:“你是他的人,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但让其他人看到了,很可能对你做出不利的事情。”
“你还挺理智,跟我家那位挺像。”
“一个肚子里跑出来的人,能不像吗?”
说着,魏文向她伸出了手,低声道:“袁霏霏,如果哪句话冲撞或是得罪了你,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只是对神秘的事物比常人更感兴趣而已。”
袁霏霏被闹钟的响声拉回了现实,她低头一看时间刚好卡到了上班点,医院内接连不断有人挂号看病,她步入台阶后快速往特地地点走去。
在走动的过程里她总觉得背后有人,可每次回望好像,推着装有医药设备和药品的护士们走来走去,病人在廊道上不是唉声叹气就是吹着家常,一切都看似照旧平常。
电梯门一开传来风流动的哗哗声,微风跨过窗台拂动着精心培植的花木,对面走来了年轻的女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