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霏霏迅速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还好旁人出手相助婳才免于一难,她翻了个跟头快速爬起身脚底点地向她们靠拢。
她们之间就隔一个手的距离,由于大块头太能跑她始终勾不到她,旋即那粉衣少女直接拦腰把她扛起跟随她爹的脚步向前狂冲。
欣悦眼睛都看直了,道:“他们住在洞里,腿力还能这么好。”
袁霏霏索性让大块头别无厘头跑了,转过身对上黑压压朝四面八方奔来的野人,她松活筋骨时把关节捏的嘎嘣响道:“我们人多跟他们干一架得了,这么一直跑也不是个办法。”
欣悦:“袁霏霏,他们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
话落,她们已经没地方可跑,四周轻晃着的古藤上皆攀有人,而他们中的人目标很明确直接奔着她来,在躲过侵袭时一撮扬起的头发被他人切断,那正中她胸口的刀好似故意刺偏,她把挎包脱下直接甩在他脸上。
魏荀则拖起她的腰肢借助她腿上的功夫,跑过来的几人被扇了几个耳光笔直倒地,她拍了拍衣上的灰无奈的笑了笑,干巴巴的说道:“怎么个个目标都是我?我又不是香饽饽,能拿回去做绝味。”
说完,有人绕到后方猛地掏出个麻袋把他的头罩住,她眼睁睁看着快勾到他的手被迫弹开,他从被拖出老远时已经满身是泥,前方的夔族人拿出的刀作势想刺穿他,还朝她挑衅一笑,她便挎包里所有会顾及到生命安全的刀具都倒了出来。
甭管他们听不听得懂先说了才好,她便扬了扬下颚示意他们放人,“放了他,我跟你们回去。”
被包围了的欣悦满脸是泥印,电光石火之间她的刀刃险些抵不住从半空中劈下来的刀,而后被他们随随便便拎过来时她道:“袁霏霏,即使你跟他们走,他们也只会杀人灭口。”
袁霏霏趁着对方摸下巴放松警惕时,偷偷的捡起脚边扁石,只需要力度适中万物皆可以用来砸,影子快如闪电伴随一声痛苦的哀嚎,对方躬下腰捂着血流不止的双目,其他的夔族人见状手握尖刀跑来想置她于死地。
袁霏霏莫名后悔没有记录概率为0.0001的此幕,平时用嘴去接半空抛来的糖都没有这么准,当她从久久的震惊中脱离出来还等不及躲闪,那人只隔几厘米就要碰到她时,被什么玩意重重的捶打了下响来清脆的声响,他面目瞬间狰狞还抱着手在原地打转。
其他人见了神情古怪便一哄而上,于是她看着这根不知何时滚出来的骨头,跟敲地鼠一样一打一个准,那骨头还很嘚瑟的敲了敲旁边的树桩,像在说他打的还不够尽兴让他们赶紧爬起来再来。
传来谢奎嚣张的喊话声:“你们全都一起上,就你们这点力气,给我塞牙缝都不够。”
在半空中到处摇晃的骨头都能做到打斗无缝衔接让她自愧不如,在对面那些人在地上疼得来回打滚不少人不敢再轻易上前,她都快信以为真他们能得救,嘭嗒一声这根骨头忽然掉地没了动静。
袁霏霏摇了摇它道:“打到一半就歇了,可不够仗义啊。”
那飘来的声音仿佛历经了沧桑,不再有之前的雄浑且嘹亮,她听上去都能想象到他此刻狗喘的模样,他还在对她说道:“女娃娃,我不得行了,身子骨没以前好使了。”
“要不我帮你劝退他们,你跟着我学?”
“你觉得可能吗?”
话落,还真不再理她了,她还伸手轻轻的敲了下骨头,紧挨着耳还能隐约听到响亮的打鼾声,为了装的更加像样一点,她特意起身润了润嗓子,随后拔高的音量是以往是十倍道:“你们还不走?”
夔族人左右望了望彼此确实有过短暂的迟疑,但就是故意不离开还在旁边周旋不断试探她,而她煞有其事般把这根世俗罕见的骨头扔出老远。
站在最前方的人儿面色不变只是立起手示意他们停下,手腕上的猪牙被撞得咚咚响,旋即他走过来想靠近她。
魏荀拍去了他伸来的手,神色微冷道:“我的老婆,你能碰?”
他也不气恼而是微弯下腰,说的一本正经道:“袁狒狒?你能跟我们走吗?巫师想见你。”
欣悦把他的话传给了她,还道:“她不是能爬树的狒狒,而是小雨淅沥的霏霏。”
袁霏霏对他摇了摇头,故意说的极快道:“好寂寞好孤独好想冲浪,好空虚好心悸好想赶紧跑。”说完,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她直接让自己人马上跑。
就在她以为会进行一场新的互相追逐游戏,为首的人跑着跑着便被忽然蹿出来的野狼压断了脊梁骨,他那声嚎叫还没破喉而出就被它当场咬死。
那头拥有流线型矫健身形的孤狼稳稳踩在他身上,它微张开嘴时露出沾满血肉的狼牙,就在有人比划着‘嘘’的手势逗弄它时,一口被它咬断了手指。
欣悦见到它护在她身前,不由感叹了一句道:“永远不要思考一头狼何时会对你放下警惕,它只是在想何时咬破你的喉咙。”
袁霏霏才稍微后退了半天,便察觉到头顶天色已晚,滚圆的月亮散发着孤冷的光,而此时正是狼频发出没的时间段。
她朝他轻声道:“荀荀,狼杀了他们,指不定也会杀了我们。”
魏荀紧了紧牵着她的手道:“看上去它是来救你。”
浑浊不堪的泥水里捡起小小的水花,窸窸窣窣的踩地声从四周呈压顶之势涌来,此时拨开垂落的深绿色藤蔓会发现成群成群的狼,然而毫无疑问的是无论是他们的人,还是面色微变的夔族人已经尽数被包围。
袁霏霏跟它拉开安全的距离之后才道:“那可不一定,来救你的人,不一定就是来救你的人,一切还没成定局,还是不要太早妄下定论,人可以不安好心,动物我还不太清楚。”
魏荀把她扔在地上的挎包拿了过来,“时总教会给你的?”
袁霏霏微微扬起唇淡淡的笑了笑道:“不能白费了别人的一番苦心。”
当她一退后,或许是气流有所轻微的变化,孤狼毛绒绒的尖耳细不可察的轻颤了下,它偏过头望来时双目泛起幽.冷的光。
夔族人如临大敌似的后退至她们视线之外,任谁也不想成为饿狼的盘中餐,她还没跑,那头多日不见毛绒绒的白狼,从黑狼里跑出来成了一抹显眼的亮色,它带着五个幼崽齐齐跑过来快活的绕着她们转。
袁霏霏被一只全身是泥的幼崽扑倒在地上,笑道:“是你们啊。”
白狼柔柔的嗷呜了一声,歪过头贴着她的脸轻轻的蹭了蹭。
孤狼没有立刻走过来,而是安静的看着她俩亲热了一阵才迈腿过来,蹲坐在白狼跟前温顺的摇晃着毛软软的长尾,头一摇一晃似乎在讨好它,之后白狼用肉爪拍了拍它的头。
袁霏霏跟随它俩往尤族走时,第一次目睹了狼群争相追逐一头落单的老虎,被困的老虎跟它们前后纠缠了足足有半个钟头,一旦它稍有不慎便被一头狼咬伤了喉部,而它气息奄奄没了折腾的力气迟早要等着被狼群绞.杀。
因此它要不拖到同伴前来相救,要不就只能等死。
魏荀若有所感望了过来道:“它没救了。”
袁霏霏面上稍有动容,放缓了嗓音道:“我想救它,但这是食物链...”
“旁观吧,这就是弱肉强食。”说着,魏荀一伸手把她重新揽了回来,又道:“老虎会用在近旁的树上撒.尿来标记属于自己的领地,若它们的孩子平白无故闯入领地也会被咬死,因此不比狮子温和,是个真真正正冷血的动物。”
欣悦补充道:“他说的对,一头狮子遇到麻烦,其他的同伴会义无反顾去救,我们最好别去干预它们,这是它们生存的法则。”
“我们以前要上山砍柴用来生火,就时常会遇到狼袭,不仅如此还会遭到其他动物的攻击。”说着,欣悦看出她的疑惑,便道:“除了巫师能碰火之外,首领也能,这是一项光荣而神圣的活动。”
她们快要赶到尤族的时候,隔老远便见到遍地生起的火舌里皆是受难的人,她望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高温的烈焰里挣扎无果,躬下身像被抽干了水分的树枝瑟缩在地。
而不少夔族人成了金色的雕塑,不止她一个人,其他匆匆赶来的人已经目瞪口呆,完全颠覆他们三观的事接连发生,很难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哀嚎遍野,遍地横尸,穗双手搂起梅姨已经僵硬的身.体从狂风里走出,风吹乱了她鬓角的发丝,却没有让她随随便便把尸.体放在地上,而是蹲下身将梅姨贴在面颊微乱的发丝别到一边。
穗微微昂起下颚一副傲然的表情道:“老太婆,要不是我学不来你们的法术,还会找你来交换灵魂。”说完,她不耐烦的扯掉梅姨衣襟上的纽扣,直接敞开她的胸口霎时现出复杂的纹路,若不能及时换新的躯.体那么早晚都会死。
一直跟她对峙的惠有点力不从心,抹去唇角溢出腥红的血道:“打过来,就为了让我交换她们的灵魂?”
穗半阖眸眼盯着她漫不经心的笑道:“她死了,我日子就不好玩了。”
惠注意到被捆绑在树桩上的少女,她长相算是人群中最出挑的那类人,此时拼命摇头也阻止不了逼过来的利刃,她有点于心不忍便道:“人我会救,但你为了一条人命,杀了另一个人,这就是你们黑巫师的做派?”
穗摸了摸女孩白嫩的脸蛋道:“需要死的还是活的?搞得我都不敢轻易下手,免得浪费这么漂亮的躯壳。”
此时袁霏霏已经悄然无声走到穗的身后,那刀还没下去再次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甩到了一边,她笔直擦出去一大段距离后胳膊无意被擦伤。
魏荀扶稳她站起身来,她给对面萧氏两兄弟使眼色让他俩来救人,可下一刻那美丽少女短促的叫了声,惠刚伸出手还来不及阻挡,少女雪白的上衣被血大面积染红。
穗悠闲自在从那边走过来,转过身满脸诧异的叹道:“袁霏霏?他们办事不利啊,还能让你逃着回来。”
袁霏霏向她摊开手道:“岂不是正合了你的意思,我自己找上来了,只是你报销我的路费吗?”
穗大笑出声,把已经断了气的少女扔到脚边,而半路想跑回去的婳碰巧被她抓牢,“惠,我劝你别浪费彼此的时间,做的好我就饶了他一命,否则后果自负,我会让你们整个族都葬送在这儿。”
指甲陷入脖颈里带来的阵阵疼痛让婳大气不敢出,向来眼神平静无波的惠眉头一皱道:“他们会让你来这儿辅佐首领,也是瞎活了大半生。”
袁霏霏已经同惠站在了一块,好奇的问道:“他们是谁?”
欣悦小跑到她身边低呼道:“是黑巫师啦,白巫师是厌倦了战斗,而他们好像是一开始就对攻打我们没兴趣,退去了海的那一边,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眼看着婳额头上溢出的汗愈来愈多,用粗糙的布所编织而成的衣已经全然被打湿,惠被逼无奈便在此时此刻施展了法术。
袁霏霏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出现了一系列不正常的反应,她放在背包里的骨头忽然在激烈的弹动,正当她后知后觉抬起头,奇迹般的一幕就在此刻发生。
那被捅死的少女瘫软在地的五指在不受控制的轻颤,不经意间她捕捉到了一缕白到透明的魂魄向外飘去。
穗扶起她时罕见的激动到语无伦次道:“你醒了?”
梅姨借着少女的身.体苏醒过来时一睁眼率先给了她一耳光,被打了的穗丝毫不介怀还蹲下身对她道:“既然你醒了,那我也该杀她们了。”
穗微抬起手,凌厉的风刮伤了她的脸,而她的瞳孔依旧比以往还要猩红,让扭打在一起的两族人纷纷被吓得两脚哆嗦,所有人都离她很远,她只跟梅姨站在一起道:“留着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早日去投个好胎。”
梅姨很不习惯这具娇小的身.体,还是即使拉住了她,皱眉冷声道:“我跟你走。”
穗怔了怔旋即眸光一亮,望向她时第一次笑的很明媚道:“你拉我了?”
梅姨微愣刚想松开手,却被她牢牢的紧抓在手里道:“怎么了?”
穗完全不管他们的存在,只顾着对她笑道:“你第一次主动拉我。”
梅姨似乎也没想到她反应能这么大,便道:“如果拉你一次,能让你犹豫一下,不再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以后我能拉你很多次。”
穗脸上的戾气尽数消失,竭力扯出好看的笑跟她说道:“阿梅,我不杀他们,你能原谅我?”
梅姨有一瞬间恍惚便仓促的低下了头,语气都跟着软了几分道:“别来打扰他们了。”
穗挥了挥让族人马上撤退,她站起身重新拢好红袍,朝对面的人们扬声道:“以后再找你们玩,我先带她去疗伤了。”
穗路过她时露出的笑容瘆得慌,凑到她耳边道:“袁霏霏,等哪天我亲自来抓你。”
而她此番说撤就撤说打就打的行为,不曾理会过他们的死活,着实让族内怨言四起,为此她只是一如既往继续让那些忤逆过她的人去做严酷的劳力。
袁霏霏望着她居然会搀扶着别人一同离开,有点惊疑不定的望向同样微愣的惠道:“一个黑,一个白,关系能这么好?”
“穗之前算是我半个学生,我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人。”
“不会吧。”
“不知怎地前后就完全变了一副面孔。”说完,惠的精神状态稍微有些倦怠,就连说的话也变得有点苍白无力道:“只能说禁术害人啊,想要入门,必须杀掉至关重要的人。”
袁霏霏问道:“为了区区一个巫术,自己的至亲也杀?”
萧硕很自觉的搬来木凳给惠坐,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禁术对人的诱惑很大,尤其是向往变强的人,或许人人都向往权利,才会踩进欲望的漩涡吧。”
惠说完后特意顿了顿,隔空对上她微怔的表情道:“袁霏霏,你觉得呢?”
袁霏霏看了看同样在看她的魏荀,而后直视着她毫不遮掩的说道:“我喜欢权利。”
惠神色微变,看她的眼神中那抹一闪而过的失落也不加掩饰,“这样吗?”
袁霏霏:“权利就是力量,给我一人之上的地位,所有东西都近乎唾手可得,它能让我不花家里一分钱就能自己丰衣足食,也不必再看别人脸色,买什么名贵物品不再是徒手摘星,没有谁能坦坦荡荡对它视而不见?”
欣悦用胳膊轻轻的撞了撞她道:“随便说一两句就好,她们处事一根筋,很难理解你的想法。”
袁霏霏抓牢了他的手道:“但谁说的权利会让我大.义灭.亲了?”
袁霏霏注意到萧湛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不急不缓的说道:“谁都是负重前行,谁的天空也不会一直那么明朗。算来算去我断断续续活了三辈子,但没有那一次有我的朋友、亲人、老师还在我身边重要。”
惠面上动容道:“要到完满便被打乱的人生,是不是很荒谬呢?”
“每一次被打乱,不就是为了接近圆满?”说完,袁霏霏抿唇不以为然的笑道:“反正我还活着,也不是为了向别人证明什么,我可以过早去死,也可以光荣的活,我不是为了他们而活,而是为爱我的人而生。”
“如果没有呢?”
袁霏霏眉眼弯弯甩动了下他的手道:“老婆婆,这世上十四亿人口啊,我找不到可以去旅游,总该能找到一两个爱我的人吧。”话落,她背包里的骨头终于肯老实个一两分钟,没有再上下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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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北,抵达耶和华时港口站满了人,秀秀扫视了一圈发现还都跟她长得一样,快到下船时裙角突然被谁拽了拽,回过身便见到那只猕猴咧开了厚厚的唇正在朝她笑,她刚伸直手臂那猴就顺势爬到了肩头,一脚跩开了正坐的稳稳当当的小六。
小六炸了毛弹起身想给它一爪子,她便率先把它搂在怀里,跟他一起往里面走。
左右两旁是类似城市里那种古色古香的胡同,路窄得跟迷宫似的,由石头堆砌而成的细细回廊和砂浆垒成的墙壁之间是窄长的路。
他们皆是穿着白衣,过眼是灯盏之外路中央还屹立着一座精美的雕塑,而对于他们两个外来人,他们似乎都已习以为常,只不过还是会频频顿足回望她俩。
秀秀不用动嘴,只需要默默的想,他照样知道她在说什么,“阿玛,你来过这吗?”
阿玛似乎在刻意回避什么,一直带着她往少人的地方漫无目的走,导致她们绕了一圈下来还是回到了原处。
她不知所以便拽着他往人多的地方挤,这里的人正朝雕塑高举起挥舞的双手,而后跪在地上双手交叉于胸前,在悠扬的音乐里她们正在进行着某种仪式。
她们响亮的歌喉传遍了整个石子铺成的路,“纯洁本就可耻,让黑暗将我们笼罩,因为惧怕恶魔,所以哭泣和惊惶,死亡为何只对你笑,因为可笑、懦弱、足够弱小,当我们的灵魂离我们远去,最后一次挽歌在此刻奏响,我们终将投身向地狱。”
“以崇高的斗志,为敬撒旦。”
话落,还站着的人统统都主动让行还跪倒在地,渐行渐近的马蹄声传来时他摁下她的头,她一脸茫然偷看了一眼骑着马过来的人儿,他们手握长矛穿着相同嵌着红宝石的袍子,无一例外直到人浩浩汤汤走过才敢再站起来。
秀秀跟随他一起起身拍了拍裙上的灰道:“他们是教会的成员吗?”
阿玛点了点头,“为首的是红衣教主,其他的不过是小鱼小虾。她们每周定期会在此举行朝拜,这群人算是听命于黑巫师。”
秀秀指他们掩唇笑道:“阿玛,你吃饭前也做的是这个呢。”
“秀秀,你想看真正的修罗场吗?”
话落,她见他交了类似贝壳一样的钱币,一起坐在了以环形为主的两个座位上,一进场扑面而来的热流和震耳欲聋的哄闹声让她心悸,底下走出个曼妙的女人,她腰部发力技巧娴熟,精致的妆容配上旁边的欢呼让她光彩四溢。
等一舞结束,有人不停晃动着头还在卖力的尖叫助威。
她听到了那种隆隆的鼓点声以及野马奔腾的蹄声,在这样一种非常刺激感官的氛围里,两边的牢笼里放出一人一兽,确切说是半人半兽,人下半身发育畸.形或者变了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