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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8 章 (未来)黑法和霏霏(爷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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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都一把年纪身子骨还像铁打的一样,她身手敏捷的避开所有袭来的招式,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弥漫于口腔的腥味,她的视线也有点涣散,便甩了甩头道:“我怎么又变菜了。”

惠缓缓的挪动过来扶稳她道:“他以前玩剑灵活自如,你不是他的对手很正常。”

黑法的唇瓣迅速开合,“挡我者死。”

她被遍地而起的野火所包围,分明没有任何能引燃的事物,可越烧越旺盛的火舌快要吞噬她们所有人,她顾不得所有赶紧跳进海里竟浑身打湿。

她们带来的族人死的所剩无几,惠叹息道:“我来,就是为了跟你做个了断,也算是解了我的心结。”

黑法不屑于同她多说废话,这时的天空不是电闪雷鸣便是有大雨倾盆的迹象,甚至在蔚蓝而深邃的海洋上出现了她从未见过的飓风。

袁小迪刚直起身将这一诡异的一幕尽收眼底,惊叹道:“姐,快整起巫术来,到时候别人看不顺眼你,你一不高兴就降一场雨,不仅能装逼,还能吓唬别人。”

袁霏霏自动屏蔽了他的话,听这两个势均力敌的老者在对战,时而有巨鹰盘旋于高空在嘶鸣,时而这掀上岸的浪花都高过人的头顶。

她们一路逃进了森林里。

黑法的眉头一直紧锁,喊道:“事到如今,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一切都无法挽回。”

惠自认从一开始就理亏,便抿了抿唇,“对他的死,我也无力回天,当时的巫术也才刚刚起步。”

无论她再如何狡辩和解释,他都充耳不闻,那种源自仇恨的怒火快要将他的理智吞没,他不由拔高了音量道:“你去地下跟我的孩子道歉吧。”

她注意到两人吵的再不可开交且动作再凶悍,唯有旁边一直驻留于那里的老头沉默不语,

袁霏霏握在手里的骨头抖了抖,心际传来他的声音,“别人的死活,我管不着,你也赶紧让你的朋友们跑吧,惠死定了。”

她望着对面两人打的热火朝天也不着急,还随便坐在了地上道:“听起来你很着急?”

谢奎微颤的声音竟透了一丝的惧意,“我现在多在这里待一秒钟都害怕。”

“有什么过节?”说完,果不其然他静了一瞬,她不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誓死不走,继续逼迫他道:“你不说,就休想让我离开,等他们重新注意到你,我再把骨头扔在这里。”

他气打不出,“哎我说你…”

袁霏霏屈身躲进茂密的草堆里,用斩钉截铁的语气又道:“我会被击飞出去,跟这根骨头有关系吧,它存有你的气息。”

谢奎大致给她讲了一遍经过,她得知过后对前面的老头们刮目相看,换作是她早就想毁尽所有,会误入歧途也情有可原。

袁霏霏直视着对面的老头缓步而来,在她左顾右看一圈回来坚信他要找的人是她时,诧异的问道:“若仅仅是憎恶他们手段太残忍而脱离,他不会对你逃走的事耿耿于怀吧?”

“你是在撒谎,还是有什么实情没跟我说全?”她刚说完,山葵一顿步将挡在前面的人给甩开,他拿过利器快速斩断袭来的藤蔓,但刀法再快也抵不过四面八方涌来的数量。

魏荀额头是汗,侧过头跟她说:“霏儿,你快点走。”

山葵沉声道:“你认识秀慧?”

袁霏霏迅速跟她攀上关系,“我是她姐,我们有血缘关系,来这里就为了找她回去。”

“此话当真?”

“不然谁愿意千里迢迢往这里跑?”说完,袁霏霏扯了扯僵硬的面肌,尽量表现出友好的姿态道:“老爷爷,我在海上还遇到了巨人,滔天的海浪也快要将我们淹没,我死里逃生过来,就为了看她一眼。”

山葵知道那个该死的巨人,对她的话顿时深信不疑,在从头到脚来回扫视了她一遍没发现任何女巫该有的气息,便道:“你认识一个叫谢奎的人吗?”

谢奎在骨头里一个劲的‘嘘’,就怕她稍微不走心说漏了嘴,让他暴露在外面小命不保。

她眼见他被老头捏住了脖子,再也坐不住便低低的喊了声:“想活命,就信我。”

山葵才松下手,响来骨头散架的脆声,他注视着她道:“谢奎在你身上吧?我很远就感受到了他的气息,怎么一把火没把他烧死,最好是骨头都不要留。”

“你们什么关系?他是你的儿子、侄子还是徒弟?”

“你觉得呢?”

“你年纪这般大,还能打能抗,一看能耐就比他大。”说着,袁霏霏直起身对上他森冷的目光,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入的了你的眼,让你不惜杀气腾腾想来杀我?”

山葵撑住拐杖的手动了动,垂下眸道:“他是一个我想杀却不能杀的人。”

袁霏霏在心底想着:谢奎,你快说啊,我不想为你曾犯下的错误而买单啊,我还貌美如花,还有人没找到呢。

谢奎终于知道说话了,“这么跟你说吧,他们好不容易写好的书是我偷走的,挑拨离间的事情也是我做到,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人脱离出来组成了一脉,我们的巫术才会跟黑巫师的这么像。”

袁霏霏暗叫不妙,又问:“你偷书?”

他的声音时断时续,“手贱了嘛,这里没有打印机,你懂得。”

她双目困惑道:“我懂什么了?”

谢奎干咳了几声道:“我决意要走,偷书那会又遇到了他,我们发生了争执,我一手抖不小心刺了他一刀,这应该是他不愿回忆的事。”

袁霏霏听他说的轻描淡写,已经能设想到他被抓,她作为包庇罪人的那一方又有多惨。

而山葵还在等她的回应,她却无话可说。

“你怎么不说话了?”

袁霏霏忽然想把他供出来了,她帮人并非没有原则,“丧子、被族人背叛、被迫到处流浪,没有人为你们做一个交代,也没有人告诉你,什么时候痛苦才会中止吧。”

山葵看她的眼神有了一丝不可琢磨的变化,道:“等不到希望的时候,就摧毁所有,建立规则,凡事以自己为准则。”

袁霏霏点了点头,推翻了之前他所说的话,道:“但苦难足够压垮一个人的意志,不然那些人也不会想不开,很多时候它会扼杀了人的希望,摧毁了人的自尊心,成了人心中永远无法痊愈的伤痕。”

山葵扬了扬干扁扁的唇道:“这么心平气和跟我说话,除了黑法之外,就是你了。”

她被夸的又开始飘飘然,马上言归正传道:“我话不多吗?”

“一个人的想法,不该受限于一个时代,必要的时候,要进行推翻。”说着,山葵垂眸莫名笑的有点慈祥,“如果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一个深不可测还可能在这德高望重的老者声称要跟她做朋友,她虽然求之不得但也有点受宠若惊,“老爷爷,你能让他们别打了吗?”

山葵道了句‘等会’,继而放缓了语气道:“谢奎,我不求你还念旧情,当初是黑法救的你,最后也是你背叛的我们,整出了个什么一脉。”

谢奎的声音传进她的心际,“略略略,我拒绝跟他对话。”

山葵忿忿不平继续道:“在两族大战里,我们的人死的死,我早就对你心寒了。”

袁霏霏劝他出来得了,既然都事已至此关系肯定水火不容,何必让彼此的憎恨加深。

谢奎听了她的话,在出来之前仍旧犹豫了许久,飘到半空中的时候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只是做了对的事。”

山葵在看到他的那一秒,眼里的杀意都压不住了,他刚要动拐杖杵动地面,那团轻飘飘的魂魄飞到了身边来,一口一个道:“山葵哥哥。”

山葵眼皮一抽,刚要发泄出来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他话都说不利索了,“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谢奎见他头上稀稀拉拉的发,一板起脸整个人越发内敛且沉着,他满脸若有所思的说:“因为我变成了儿时的你,你变成了儿时的我。”

山葵不想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直接道:“我们巫师会反目成仇,你也有一半的罪责。“

谢奎察觉出他还真没有动手动脚,兑现了刚才的承诺,放下心以后回的极快道:“我若是没有为犼族做事,任你们为非作歹,这里早就生灵涂炭了,我只想求一个安稳。”

山葵的唇莫名变得横直,“犼族就能给你安稳?你放心,你们必亡,这是不用质疑的事。”

袁霏霏还想说几句,他背后闪出一个身影,她刚看清人还没阻止,他眉头一皱已经若有所觉,却快不过刺向身子的刀。

美伢不止从哪里偷摸着过来,将流满了血的刀比划在身前,“老不死的,没看见我?”

“美伢,你这是干什么?”

“我看你有危险,他们不敢上,我就来了。”

袁霏霏上前本想扶住他摇晃不停的身子,被一股无形的推力拒之千里,她吃了一地的草叶在嘴里,梗咽于喉间的草叶苦涩又让人反胃。

美伢不计后果还想跟他拼命,被他轻轻松松动一动手指就飞出老远,他没有随时随地防备周围有人靠近,导致这具年迈且早就千疮百孔的身体,此时已经摇摇欲坠。

美伢被他抱在怀里,有点神志不清的摇晃着头,又吐了一口血道:“小迪,我死了,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袁小迪将她微乱的乌发理到一边,“我姐夫都没动,你这不是有事找事吗?”

魏荀蹲下身,拿来绷带为她还在血流不止的大腿捆好,以防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而袁霏霏胡乱将脸上的土抹去,跑去扶住了他道:“受伤别乱动,以免伤口拉扯过大,血到时候更难止住。”

谢奎面容怔忪,不停的喊着:“老东西,你运用治愈术啊。”

山葵不动也不叹息,仅仅是坐在石子上浑身僵直的说:“我已经活的够长了,人生而脆弱,巫师又怎么可能永远毫发无损呢?”

袁霏霏一愣,望着向来没正经过的谢奎此时脸上再无半点戏.谑,他的眼神如此的认真,就连他的语气都透着一点悲意的哀求,“我求求你了,你再不让伤口痊愈,你会死的。”

山葵不急不慢扬起头望着他,他:“你怕了。”

“我对不起你。”

“谢谢你,我等到了你这句话。”话落,他没望到天空上飞来的猛禽,她却看的清清楚楚,一只形同老虎却长着一对鹰翅膀的怪物飞来。

“这什么妖怪…”说完,袁小迪踉跄几步,巴不得生出十米大长腿直接跨过去,护她于身后,道:“姐,它可能对血很敏感,你们快把伤口捂住啊。”

猛然间刮来的风大的吹起了满林的树叶,这些叶片像挟带了巨大的杀伤力。

山葵缓缓的起身,骤变的天气下闪来雷电,他望着已经是一缕魂魄的他,说的字字有力道:“谢奎,我不后悔跟你成为兄弟,我们一起玩,一起闹,你是我的双腿,而我成为了你的嘴巴。可我们终是回不去了。”

山葵自顾自摇了摇头,往他的方向走了走道:“这一切都是你的选择,我不怪你,但我这一辈子都会恨你。”

谢奎对他说的话已经很知足了,眼里闪过泪光,“你…”

山葵默了一瞬,“你不是曾跟我求饶,见了面不要打你吗?我允诺了,那么你呢?”

谢奎语速极快,像似为了不让他久等,“山葵,我一直没忘记我们的过去,你说什么,我都能尽量满足你。”

山葵淡淡的笑了笑道:“我暂时没想好,等哪天我决定原谅你,自然会告诉你。”说完,他双目半合,眼中蕴满了杀气让他看上去坚不可摧。

迎面俯冲过来的怪物妄想吞下他,而他不动一下嘴上一开一合,血还在流,对面还未近身的怪物被绞杀在半空。

袁霏霏用利器为他抵御背后来的怪物,这群怪物还懂得双面夹击,她深觉生命伟大的同时一手被它的尖嘴给划伤,她后退了数步过后道:“老爷爷,我帮你,你先搞啥治愈术吧,交给我们。”

魏荀跑过来摁住了她的头,恰逢其时从发顶划过的怪物,带来的一阵狂风让她惊得眯起了眼。

“让它见识见识谁才是这里的老大。”说着,山葵不再看她,他的伤口痊愈的很快,眨眼间他的目光所及之处皆死于非命,他笑吟吟道:“放心,女娃娃,我的命不该绝于此。”

冲破了结界的猛.禽们就像以高速度旋转着的陀螺,任何人稍微触碰一下它们,都会当场变成横飞出去的血沫,其余的几只被他一声,“都给我滚回去!”

瞬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阻绝在外面。

袁霏霏惊叹道:“厉害啊,老爷爷。”

风将他的黑袍吹落,这具不堪入目的身体暴露在外,他几根发丝在大风里翻飞着,不时还盖住了他的双目,“我曾经在想,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我要遭受非人的折磨,但只要能握住它,到死也不能放弃,到死也心甘情愿,原来它是信念。”

袁霏霏对他的话莫名有了共鸣,她也曾被命运戏弄过无数次,无论是半路到了十年后,还是莫名其妙来到了这满是鸡毛的烂地方。

她满目感激望过去,而他斩杀了所有的怪物依旧面色不变道:“黑法是我的信念,从小是,现在也是。”

谢奎默默来了句:“呆子,呆子啊,跟谁不好,为什么非要是他?”

此时的黑法紧紧的握住了她的脖子,“惠,你知道什么是痛苦吗?唯一爱你的人,盼了好久的孩子,都说没就没了。”

惠的衣服被血染红,血顺着她垂落的指间一直在流,“伊文不会想你变成现在的样子。”

在一排排被海风蚀剥得几乎不成样子的木板面前,黑法声色俱厉的说:“她死了,就不要想我再存什么善念,我要让所有的人都陷入腥风血雨。”

他正准备掐死她再进行一场鞭尸才能消减心中的怒意,可一道横空而来的声音阻止了他,“黑法,住手。”

袁霏霏联系所听到的话,忽然喊了声道:“女人,女人是吗?我见过,就在不久前,应该就是你们口中的伊文,确实美的让人如痴如醉。”

山葵的手搭在他泛起青筋的手上,黑法迟疑不决的松了手,看向了他们。

黑法面色阴沉,“山葵?”

山葵指了指她,“我们回去吧,以后再来,她不是说见到了她吗?我们还有机会。”

惠捂着胸口,嘴上满是咳出的血,被她扶着站了起来,她望着他道:“我也想见到伊文,我欠她一个道歉。”

袁霏霏还以为他们还要互骂,谁知他一言不发的走了,她诧异的眨了眨眼,而他的指腹抵在她的唇上低声道:“霏儿,既然惠没事,我们就别多此一举了,让他们安静的离开吧。”

袁霏霏的目光一直跟随他们离去,他们慢吞吞的走到一棵树的面前中,这棵树距离生命之树异常的近,他的手融入了树身似乎能走进另一个世界。

山葵没走几步,天空密布着成千上万的魂魄,他们被久久的困在这里,下面是滚滚的岩浆,左右两边的墙上长满了非同寻常的冰凌,因而他们在冰和火的夹击下哀嚎连连。

他们的魂魄在怒意之中一点点变红变绿。

黑法拿出一支笛子含在唇间,在淡然而又空灵的清音中,他掩去了脸上的神色。

“吹的真好听。”

黑法答道:“所以我也教会了阿玛,他吹笛子的技术也拿的出。”

说着,他望着这一群一直以来自己的杰作,皆是恶鬼和厉鬼被束缚在这里日益备受折磨,他们嘶吼着、无力的捶打、痛苦的放弃了挣扎。

他都看在眼里,不过依旧一无所感,“我还是没有找到她,我翻遍了所有的角落,就想再见她一面。”

山葵叹息道:“这里没有一个魂魄长得像她。”

黑法的目光变得灰暗,“山葵,你说她到我死,都要躲着我吗?为什么那个女孩能看见?”

“我不知道。”

“这么这么难,她的遗愿是做个强大巫师,我都做到了,到底哪里出错了。”

山葵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道:“我一直在。”

黑法勾起唇勉强挤出一抹笑道:“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身边,即使我早就人不人鬼不鬼了,一个140多岁的老怪物罢了。”

山葵不忍心再看这群受难的魂魄,似乎再多看一眼就能联想到自己,侧过头道:“黑法,可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是吧。”他往回走,路过却无暇顾及他们,那潇潇落下的叶子似乎压垮了他的肩膀,让他每走一步都那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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