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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6 章 (未来)葵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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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森林最东边——

袁小迪踩在树干下,他向下看大约距离地面几米高,在不小心摸到了它的鼻孔时,后者打个喷嚏浑身抖得厉害,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抱紧它,“刚才你们为啥要攻击我们?”

“它是多多,调皮喜欢捉弄人,也是我们的爱宠。”话落,一只毛发金灿灿的灵猴漂亮的紧,爬下来就站在了他们的中间啃起了爪子。

袁霏霏也跟着问道:“你们有三只眼?”

长发僧一动嘴,整棵直至云霄的树木都在剧烈的震.颤,“脸上这三只眼分别指的是佛眼、法服、慧眼,是火之神的象征,我们以一己之力守卫这片土地,正是如此,这里不被猛.禽所侵扰。”

袁霏霏了然过后,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伊雯让我来找你。”

长发僧面色一变,打着哈哈道:“哦哦哦,那群怨鬼啊,你背后也有一群,那还来找我干什么呢?”

袁霏霏准备打持久战,便靠着一个大爷坐下,也脱掉了鞋要抖去里面的细沙,“咱们也别绕来绕去了,他把那群怨鬼放出来,我们都得死吧,我见识过鬼魂杀人的时候。”

长发僧轻咳了一声,眼神开始游移不定,“这…我插手不了啊,那里没有人能进去。”

对付这种人,直接采取买菜砍价的那招,他不肯便宜一点直接走就好,袁霏霏二话不说将鞋穿好,招呼着还处于茫然状态的几人道:“你不帮也行,后会有期,我们走吧,没什么好说的。”

长发僧道:“生命之树需要六个人合抱才能围住,它的中央有一个通向地心的神柱,但要想进入里面你首先要跌进裂谷,才能一探究竟。”

“为啥啊,还地心,让我直飞到地壳,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连接这片土地的心脏,或许我们的地心不是一个东西,用词不同吧。”

袁霏霏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长发僧也不再卖关子,“你从这里能看到繁茂的绿荫对吧?但你永远也寻不到树根在那里,是因为生命之树的根就在裂谷下面。”

他沉吟道:“去过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我们活的够久,从这群小动物身上略知到一二了。”

环绕于他们四周的老人家们大多人都在打瞌睡,有几只盘旋在鼻头上的苍蝇被它们一个苍蝇打出几米外,不用想原地去世。

袁霏霏单手拧起背包,“我寻到了生命之树的根,又该怎么做?把它连根拔起凭我不太可能做到吧。”

他沉思了一阵儿,又道:“传闻在它的树根之上有一颗宝石,这是经由神之手耗费了数年才凝结而成的神器,它能释放一切伟大而又神秘的力量。”

其它三眼的长发僧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就像在开茶话会一样,有人说:“但在此之前你们还要渡过一片沼泽,它能吞.噬所有,纯灵们肯定会协助你们。”

一人又附和道:“好像还有三个挑战,守护神器的神兽会在你靠近之前苏醒,宝石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它的同伴补充道:“不仅如此,看你的血足不足够唤醒它。”

长发僧笑而不语的摇了摇头,那眼神似乎在笑她的自不量力,“黑法都取不出它,你连巫师都不是,用什么拿。”

“这话问的有水平,我用头拿,我可是铁头葫芦娃。”说完,她心不在焉拔起一根草编起了指环,套上他的无名指上道:“顺便问一句,你们能离开这个地方?”

长发僧一愣,摇了摇头,“我们被限制于固定的区域了,之后你们遇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飞行兽,基本都是一个区域才有,其它区域就见不着了。”

袁小迪从树上爬下来时双腿都发软了,旁边那棵把他抛上天的树还在笑,他为了掩饰窘态开口道:“请求大佬指点指点,我们不想再走弯路了。”

长发僧笑呵呵的说:“你只能靠近最恐怖的中间地带,再想发设法在跳崖后毫发无损,怎么做由你,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一根木枝正巧砸到了她的发顶上,只见一个长发僧伸出了粗壮的枝干将他们接了上去,沙沙作响里它们笔直的向前移动,“不过我们能为你们送行。”

美伢一直捂住双耳的手松开了,她眼睁睁望着他们抱着树干在路上飞速移动。

他们的重心忽然下坠,原来下面就是深谷,在要从半空中掉下去时她大气不敢出。

深谷里长满了紫色的花,正在吃花的羊群们站的很紧,依然长相奇特又吓人,他们悬空无限下坠时它们已经张开了嘴巴。

这谷很深,但半空坠落难免速度很快,一眨眼她都要进别人嘴里了,伸来的藤蔓扇飞了这只怪羊的头,她被重新提上去,“你玩我呢?!”

长发僧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道:“对不住了,我的伙伴们好像还没睡醒…它们还有点使不出劲。”

旋即它们爬满了全身的树藤,唆的一声伸展开来,成了两边陡壁和陡壁之间的桥梁,开了几朵凌霄花的树藤紧紧的攀住了峭壁上的石块,他们在上面快步走到了对面。

长发僧满脸丘壑的脸上露出了慈和的笑道:“本可以将你们直接撂飞过去,用自己的手送你们也成,但为了表示对你们的敬意,我们不介意用自己的身体,送你们一程。”

“我们这么快就到中间地带了?”说完,袁霏霏的裤腿被谁扯了扯。

多多不知何时抱着她的腿,一路被送到了此处。

魏荀看了几眼深谷对面站了几个长发僧,泪洒草原,一边用草叶堵住鼻子一边哭的凄凄惨惨,他提议道:“把它送回去?它们看样子是把儿子也丢过来了。”

多多迅速躲进她的怀里,还朝那群长发僧挥动爪爪。

小北从远处飞了过来,“但我们才走进一点点,还没到危险指数最高的中间位置。”

地上翻滚的草叶,遍地都是,连绵到了遥远的另一方。

~

某家酒馆内——

萧硕还在搓她丢来的裤子,任谁都没料到她会当面脱裤子,就因为他一个玩笑把她气到了。

还真让他猜对了,她没有寻常人该有的七情六欲,连羞耻心都没有。

萧硕脸上躁得慌,她光着两条麦色的长腿不假思索的离开时,那道背影还滞留于他的脑中,他抿住了干涩的唇道:“小妹妹就是不懂事,不加以管教日后岂不是更要无法无天。”

在他想入非非时一双手猛地拍上他的肩,他吓得将手中的肥皂泡泡拍上来者的脸上,他彻底傻了,面前正是她。

葵榷抹去险些进眼睛的泡沫,一只手捂上脸胡乱的揉搓,本来用纸润湿擦一擦就完事了,她越搞越乱看样子平常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他一见她患上了红眼病似的,急忙伸出手打算帮她,啪的一声响彻厕所内,她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紧绷着双肩,不动声色注视着他道:“你别过来,我自己会。”

“我不会对你做那些恶心的事,跟你坦白吧,我不喜欢你这类女生。每个人心中都有择偶标准,我很小就有自己的理想型了。”

葵榷对他的话不是很懂,但大致明白他在说自己不是他的心头好,她站在他的前面用手抵了抵他的胸膛,笑道:“管好你的这里,动了心,我就一刀杀了你。”

她直接捧起水往眼里浇,“我眼睛还在疼,他妈的。”

萧硕害怕她真把自己搞瞎,握住她还在乱动的手,又为了防止她不乱跑打直的腿把门给踢了过去,道:“我给你吹吹。”

她被他擒在怀里,或许是被刺的红肿的眼角意外的溢满了泪,他压低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警告道:“你别给我动了!”

“我就动,我不动,你要作甚?”

“把你跟我一起关在厕所里,对你做坏事情,怕就别叫了。”说完,萧硕的双手完全能抱住她的双手,站在水槽边帮她搓着指缝里的细沙。

又用自己的帕子为她洗了把脸,将她眼角的泡泡都抹干净才道:“你看我对你做了啥?什么都没有,叫个头啊,搞得我在强抢民女一样。”

葵榷的耳旁是他灼热的鼻息,她的手指颤了颤道:“你不会吗?”

萧硕见她终于肯妥协了,还将刚买好来的泡泡糖塞进她的嘴里,“以前干过不道德的事,但我早就改行了,做个彻头彻尾的好人。”

葵榷的唇间是甜腻腻的东西,入口即化她想吐出去已经来不及了,“你…不知道这糖会让人暂时失声吗?”

“什么?!我想让你开心开心,别一整天都摆着个臭脸看我,你别吓唬我。”说着,萧硕眼睁睁望着她死死的捂住了喉部,想吐又吐不出的痛苦表情。

葵榷跪倒在地上,两条笔直的腿叠在冰凉的地面上,她皱起来的小脸上浮出了细汗,嗓音逐渐沙哑以致失了声道:“萧硕…我跟你…不共戴天…”

萧硕刚想道歉,可手已经拉开了门把手,在跑出去没几步被身后的人猛地扑倒了下,他脚步趔趄向前几步,臀部被她一脚送去了床上。

葵榷坐在上方,两腿狠狠的夹着他的头部打算一扭,可门咔嚓一声开了。

萧硕松开她紧抓在臂膀上的手,她死死不松,他便道:“我不想跟你有太多的关系,还请你先站起来。”

或许是他说话的语气有点重,她眼底通红一片,浑身的杀意誓死要将他碎尸万段,他不自觉放低的声音里还带着一□□哄,“葵榷,你先起来。”

萧湛望着她俩这姿势太过亲密无间,她的左臂搭在他的右耳上,两腿将他紧紧夹住。

萧硕不由说分将她推开一点,“弟,你别误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清清白白的。”

她气喘吁吁地松开了手,临走前想骂他可吐不出半个字的她,那张红润的脸上已经辨别不出是害羞还是愤怒。

但门被甩的很响,旁边的萧硕都被吓到了。

萧硕将皱巴巴的外衣理了理,搂过他的肩摔门也出去了。

萧湛被他拉着往蜿蜒的小巷里走,他怕又要再去一次烟火之地,忙抓牢了他的手道:“哥,你要去哪?我要死也不会再去卖色。”

这条巷子出奇的深,他们顺着往更深处走时墙壁上还流动着水珠,滴答滴答的响,有人忽然拦住了他们满脸的惊恐,“别再往前面走了,闹鬼啊!”

萧湛犹豫着看向了他,而他笑道:“鬼我也不怕,来这什么没见过?”

说完,萧硕踩上满是青芜的台阶,叩开门时满空的尘埃在飞扬,他呛了几口道:“我费劲千辛万苦到处打听到这个地方,完全能让你心满意足。”

“不是有人说这里闹鬼吗?”他刚说完,眼前堆放的书厚厚的摞列到了屋顶的位置,这里全是书却没有一个人。

萧硕敲了敲门反复多次喊道:“有人在吗?”

“在的在的。”一道声音确实传进了他的耳里,可他举目四望后依旧无一人。

萧湛躲到了他的背后,手搭在他的肩上就露出了半张脸道:“哥,不会真的有鬼吧?”

顷刻后有个人的头从书堆背后绕了出来,他是一个大约年过六十的老头,脸上坑坑洼洼跟被人啃过一样。

萧硕扬了扬手让他去里面翻书看,张嘴正准备询问一些事,老头伸出的四肢类似蜘蛛一样的触角,就趴在书堆上来回移动了一会,不悦的嘟囔道:“但我不接见任何人,都出去。”

萧湛没稳住,后退几步倒进了他的胸膛上。

老头哼笑一声,嗓门一吼那声音更大了,“还不快快死开,看书也不成,这都是我的心爱之物。”

萧硕摸了摸他发僵的手臂道:“老爷爷,你也被人强迫着打了针?”

老头爬了过来,很诡异的是他走路真如爬行动物一样灵快,时不时发出的细微声响让他莫名头皮发麻,这下老头才将他里里外外扫视了一个遍,面上惊疑不定的问道:“你也是?”

“对。”他一点头,老头瞬间欣喜异常还恭迎他们进来,用嘴巴叼着一个纸杯倒了水来,可里面还漂浮着一只苍蝇。

萧硕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为难,就怕刺激老人家的小心灵,仅仅是摇了摇手道:“谢谢你,我们刚刚吃过饭。”

萧湛去抽了一本书拿在手里《跟女人相爱,五步妙招》,他准备翻开看,还没打开手中的书不翼而飞,被一本名为《黑法罪恶的一生》所取代。

萧硕用手指敲了敲书面,“弟,拜托你了,我一看书就犯晕。”

萧湛扫书极快,“黑法,为了在城内抓白巫师,险些屠了一座城,这一事实永远也无法掩盖他的罪行,可没有人站出来揭露,他们荒唐的活,麻木的活。”

“黑巫师学院里的书,没有一本记载了这件事,也没有任何黑巫师的黑历史。”说完,老头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烟杆,磕了磕桌角抖落了一地的灰。

他放远目光道:“你们可知黑暗森林?”

他俩果然一问什么都不知,老头不厌其烦的解释道:“要去黑暗森林,得过一道城门。人要建城无非两个原因,第一保护自己的族落不被别族侵.袭,其次是为了防止奴隶逃跑。”

萧湛指了指书页上写的极其潦草的字,还好还能辨别出来,“这座岛的位置尤为特殊,它不必经历海上龙卷风的洗礼,也不用被海中巨蛇给击沉于深海,很适合人来繁衍。”

老头慢悠悠的爬过来,“可他们建城,以上两个原因皆不是。”

“黑巫师进来,将岛上的土著居民都杀的所剩无几了,他们的文化凋零了,书理所当然没被留下一本,建城很久之后,有一群像你们一样的人才登了岛。”

“他们带了很多药?”

老头点了点头,“黑法将那些都占为己有,将他们驱赶到森林里自生自灭,谁知道他们还能顽强的存活下来。”

萧湛翻看到一页,上面画了一堆尸体,“黑法拿他们做实验?”

老头低吟道:“经过几十年的演变,巨人的增长速度是寻常人的几倍以上,他们大多定居于最东边,而地精们是失败品。”

老头将杯里的水喝的一滴不剩,还将那只苍蝇当作美味佳肴一般在嘴里咀嚼,“地精的身上可谓是承受了最多的诅咒,又被称为耐打的种族。”

萧硕扬起了头道:“诅咒?”

老头用枯瘦的手指敲了敲他的脊背,扯出一抹讥讽的笑道:“黑法不会让主授师随便教诅咒,他怕有一天有人用这来对付他,他可小心自己小命了。”

老头又道:“诅咒分为轻则让你失去感知的一项,比如嗅觉、味觉、听觉,重则直接上升到你的祖宗十八代。”

萧湛轻声问:“没有可解之法?”

老头笑着说:“有,但失传了,据说白巫师可以,但这里没几个白巫师了,该抓的都一个不剩了。”

几道唏嘘声里,唯有还在阵阵出神的萧硕率先打破了沉默,直视着自己粗大且结实的手臂道:“我不会变成巨人吧?”

老头回道:“不会,因人而异。巨人大多聚集在中间地带,他们也痛苦,要忍受肌肉的撕.裂感,而且智.商还会倒退。”

倒是萧湛浑身一震道,“你的用词…你难道是被赶到这里来的外来者?”

老头发出了哑笑道:“我是唯一一个从黑暗森林里逃出来的人,在这里,人都不敢走的鬼屋里,活了很多年了。”

萧硕的眼前晃过那张脸,手指一抽动已经问出了口:“葵榷,你知道是谁吗?”

老头大笑时嘴里的牙都掉光了,“响当当的人物啊,屠城的人里她是杀的最多的,理所当然得到了黑法的赏识,一路平步青云,才有了今天。”

萧硕刚将门合住,他的声音还时不时在耳边回响。

此时墙头的水花溅落了一地,狭窄的小巷里有人在轻哼着小曲儿。

钬三更半夜跑来,就因为她一声命令他不敢不从,一走近他低笑道:“是什么事,让你烟不离手呢?”

葵榷停止了哼唱,一支香烟被她深吸了一口,一边聚精会神地观赏着一只蟑螂在她的脚边爬来爬去。

她抬起头投去平静的目光,“还是我太心慈手软,到头来真让人火大。”

钬靠在旁边的墙上数着钱,“不管怎么做,他是一个好货。”

“从未有一个男人敢来挑衅我,谁都知道逗我的,是什么下场。”说完,她脚边的那只爬动着的蟑螂抽搐了几下死了,她看向了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钬低下头道:“都死了。”

葵榷将这只碍眼的蟑螂踢飞出去,“他该死吗?”

钬毕恭毕敬的说:“看你还想不想留他,或许他能满足你想不断杀人的欲.望。”

葵榷也想过将他留着,反正她随便折磨他都死不了,不正合她的意,其他人随便一下就哼唧半天吵的她头疼,可她说:“我会杀了他的,亲手,这种人留在世上,让我不能清净。”

“他扰乱了你吗?”

葵榷不想对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产生任何关联,她不由握紧了手道:“要不我出个高价钱,你将他买了吧。”

钬扫了她一眼:“真的?当时候你出尔反尔,我可就要高几倍的价钱卖出了,可不想你再拿着赎金过来。”

葵榷掉头就走,他还正想调侃她竟会为一个人反悔,一把钥匙砸中了他的头部中央,石子路上被她踩的咚咚响,她回过眸淡笑一声道:“交给你了,记得给我钱。”

钬低笑一声道:“把烟戒了吧,它不是什么好东西,听他们说容易成瘾的。”

葵榷侧过身,踏着的一双木屐踩进一滩水里,她抬起手抚了抚微松的乌发,又一次低下头道:“我也想戒,但总是情不自禁成瘾。”

她走出来后,在河边洗了把脸,对着在河面漾起的涟漪下这张诡异的脸,道:“我只爱杀白巫师,这是我毕生的使命。”

一直青蛙跳到荷叶上,呱呱的叫,她红着眼眶望了过去,它还在叫,让她破口大骂道:“你还笑?!我说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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