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则轻门熟路绕到了门前站定后敲了敲门,挂在屋檐上的风铃被风一吹叮当叮当的响,她想将门推开一点,但门居然从内上了锁。
“零哥,你开开门,我又不接近你。”说完,她透过透明的玻璃能清晰的看到黑沉沉的室内,她躺在床上似乎在闭目养神。
窗户一直被人敲的啪啪响个不停,零有所察觉瞅看到她满脸的慌张,在开门前特意拿起抽屉里的丝巾抓在手里。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才将门打开,神色平静看向她,“既然你来了,那就长话短说了,解除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法见人,更不可能给你一个好的未来。”
婳偏要同她置气道:“不可能。”
零眼见她又要进来的迹象,马上侧身跟她拉开距离,她的语气颇有些无奈的意味道:“遭罪的会是你,不是我。”
婳看她走路从以前的洒脱恣意,到如今的小碎步还时不时会绊倒一下,她一直顾及着她会不会跌倒,道:“我们坚持一个月,实在不行,就一年,到时候你还没得救,我们就解除吧。”
零身子一歪还没倒,后面的人跑来见状就要扶起她,她很想将她的手挥开,但这都成了难以实现的奢望,她皱着眉轻斥道:“你离我远点。”
婳被她突然拔高的声音给吓到了,真就乖乖的站在对面,而她重新躺回床上道:“可能不到一个月,我就没了。”
周遭的气氛陷入难以言说的沉寂时,她蹲坐在床边抬眸望过去道:“但在此之前,不用挑日子了,明天我就跟你成婚。”
零搭在床上的手轻轻地敲击了一阵儿,她半合住双眸道:“我没有做过对你好的事。”
“虽然你还对我没什么特别的情感,但日子一长,你总能发现我的特别之处。”说完,婳才靠近她一点,她一记凶悍的眼神斥退了她。
零的四肢还是有点发热,她还经常神志不清尽说些胡话,隔空望着她的眉眼道:“从你敢来找我,别人都不敢,你确实是特别的。”
婳支肘蹲坐在她的侧边,零一本正经的夸她,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却让她不由窃喜,她马上有了干劲当即将屋外的花花草草都拔掉,栽种在盆栽里又放进了她的屋内。
零侧过头望着她哼着曲儿,为原本寂静又湿冷的室内增添了几分活力,而她侧过身控住花盆的手微移调整了一下位置道:“你若是长时间都待在阴沉的地方,把自己关在这里太久,不得病的人都会被憋出病来。”
零扯唇笑了起来,“他们最近没再闹出别的事情了吧?”
说完,她静静的看她做完一切以后还不停地去抚平衣裙的褶皱,室内透了风再也不是闷闷的了,道:“你老在整理衣服,干什么?”
“让你看到更好的我啊。”说完,婳刚要碰铜镜来照一照看,被她一声呵斥,她不满的抱怨了一声,“你又不会碰这个镜子,不要比我还慌。”
零:“以防万一,你别用手接触了。”
婳见她一皱眉马上收回了手,对着镜子理了理微乱的发,又听到一道柔软无力的声音由远及近,“病情会爆发的这么快出乎我的意料,2-3天身上就有了不正常的肿块。”
“既然发生了,就不能避免了,心安理得的接受吧。”
“好,这样的你,我很喜欢。”
两人的气氛有点微妙,婳重重的咳了一声,垂眸一笑又凝望着她道:“零哥,你嘴儿这么甜,我也喜欢的不得了。”
零脸一红,翻了个身不再看她,在她要离开时她道:“若一年后,我们还没有感情,也没有后代,这一次会轮到你来后悔吗?”
婳故作深思捏起了下巴,转眸扬起唇笑道:“我们先成婚,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万一你就喜欢上我了呢,正所谓先婚后爱,在我们身上就应验了呢?”
零莫名四肢疼痛难忍,旁人的出谋划策都不可行,如今她哪里都不能去,有很多疑虑可一时间又说不了这么多,难免有点积郁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
婳不想看她半死不活的样子,这比死还可怕,便将门外的扫把拿过横斜出去将她的下颚挑高,道:“你要是死了,我就去找别人了,劝你最好保住自己的命,听到没有?”
零忍着剧痛半爬起来,“我可是…”
婳看到一只蚂蚁顺着扫把爬到了她的脸上,马上将扫把扔到了一旁,很响的砸地声让两人浑身一震,可见掷地的力度很重,她的声音却比这还要有力度道:“我知道你是首领,但你死了,什么都不是了。”
在走之前婳将完全遮住阳光的帘子向两边扯了扯,让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她若有所思的说:“我私下也将那条手帕给处理掉了,询问了很多人,都称是乌族长老的随身之物。
“我猜到是他了,但现在揭露他不仅无用处,神龙无首也会引起其他的祸端,其他的小领主或许还虎视眈眈,族人们都陷入了恐惧中,我不想让他们的心更乱了。”
婳没想她竟然能想这么多,从前的她可不是这样的,从这个角度看她,尽管她被长久束缚在这间屋子里哪也不能去,但她目光中的锐气却丝毫没被削弱。
她不由问:“小领主们不是签订了,欣悦说的什么契约吗?”
“一张纸,一个指印,真的有用吗?这里不缺一把火,纸随便就能烧毁。”说完,零扯唇笑了起来,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婳抱着膝盖瞅了瞅她几眼道:“只要能让你多活一天,什么方式,你愿意多撑一撑,我都会试试的。”
零眉头一皱,看向她的同时听到一道轻柔的嗓音道:“你要是怕,就握住我的手,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零的目光中不再有尖锐的锋芒,“我只是恨,犼族都绵延这么多年了,居然还会有人企图抢这位置,是我让他们不服吗?”
“你武艺强悍,杀人也果决,本身也不笨。”
零敛去了双目中的厉色,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得以勉强减轻身上一阵阵的灼.热感,翻了个身看着她道:“我死也要死得其所,活也要活的风光。”
婳面容怔忪,起身利索的拍去衣上可能会落的尘,“你好好休息吧,其他的我来,在这里我也算半个主。”
“你可以?”
婳回眸一笑道:“我可是惠的孙女呢。”
零等她走了很久后,门又被人敲响了。
乌族长老门槛都不敢跨进来,就待在外面弓下腰道:“首领,你认真想想,你要不让那些小领主垂涎这个位置,你就必须有一个孩子,但女人和女人生不出孩子的。”
零直起身,任何人都被她阻绝在外,无人靠近导致从不亲自动手的她,头发乱糟糟且脸色暗沉,她的手指扣紧了被子道:“女人也可以强悍,也有守护家园的力量。”
“我的儿子说想见见你。”
零干裂的唇微张,嗓音都嘶哑了,“你让他进来吧,只要他敢进来。”
一个长相粗狂的男人一手按住了木门迈进室内,他的到来竟给人一种错觉感,这屋子很小容不下他强韧且挺拔的体格。
他单膝跪在地上,她蜷曲手指在床上轻敲了一阵儿,听他俯首道:“如果给我权力,我可以献出我所有的爱意,虽然本来没多少。”
她还在观察这个男儿,不得不说养的真好,个头大、双目清澈、浓眉大眼的八尺男儿。
这时乌族的长老插进了话道:“我听说夔族的一个名为黑法的人,虔诚对待首领,却被首领当成棋子一样扔掉了。”
若说之前她还要顾及他的颜面,到现在她都性命难保了,于是她直接挑明道:“我若跟他成婚,现在的我无法近身,没法见人,理所当然权力会旁落在你女儿手上不是吗?。”
“不是…不是的。”说完,长老的头一低,又道:“我是想让他为首领担待一些事,你最近也该是心有力而力不足。”
零靠近他一步,他便满目诚惶诚恐后退了一步,她用手指抚过桌面上盆里的花草道:“长老,我不是傻子,我好在是他培养出来的人,他不差,我又会差到哪里去呢?”
零回眸注视着他道:“你给他做左膀右臂,如今他死了,这手臂也流血了,哪怕被锯了,我不要也罢。”
乌族长老的脸色一白,枯瘦的手指都颤抖不止,她又道:“我不会让人来代替我,别人的宿命也不会沦在你身上,除非你安分守己,别一天天整出一些不是人该干的事情来。”
他的脸惨白惨白的,满头大汗道:“我…”
零也不想再顾及其他了,蓦地拔高了音量道:“婳不说,我还要一直被你蒙在鼓里,还真拿黑蛇来以毒攻毒,我说过你一次了,你还敢再犯。”
噗通一声,长老的膝盖磕地,这一跪可不轻,他给她磕头道:“是我心有不轨,还请首领再给我一次机会。”
零不顾他在说什么,而是眯着眼望了一眼窗外的烈阳道:“你杀死的人,正是放走他的人,怎么不拿自己的儿子当刀使呢。”
“我不是只会杀人,虽然有时候意气用事了点,但该失去的都失去了,我也吸取了惨痛的教训,你若也不想这么悲痛的命运降临在你身上,就听我的话。”
旁边的男人吓坏了,而长老赶紧摁着他的头,一起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出去后乌族长老的眸光一沉。
不用掐指一算都能料定日后他的生死难料,若得以逃脱又逃到哪里去,生死不如的下场在所难免,他必须想尽办法让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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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哥重新被逮回地牢里,外面阴雨绵绵,滴落下来的雨从破屋子里流下来顺着墙壁,啪嗒一声润湿了他的外衣,他扯了扯干扁扁的裤子,同守在外面的人道:“只要口袋鼓起来哎,这日子一定过的滋润。”
那人面色已经铁青,将他从栏缝里靠过来的手指给抵回去,“哥,你都在这里说好一会了,我都背下来了。”
豪哥紧贴在墙上唉声叹气,又来了一首小黄歌,唱的感情至深把外面的大老爷们都唱哭了,他借此又道:“哥,我都过了人生的五分之一了,却连女人的小手都没摸过,能不能摸摸你的小手?”
男人一走动,挂在左裤兜上的一串钥匙尤为醒目,他面目依旧僵冷但在他的哀求下还是将手递了过去,“给你摸摸吧,你也该上路了。”
豪哥在握他的手时又是轻摸又是吹气,把对方的鸡皮疙瘩都整出来了。
可他的目光一直紧盯着那把还在摇晃的钥匙,在他要收回手时他一口不由说分的咬下去,牙陷入肉里满腔都是腥味。
男人为了让他松口,拼了命用手捶打着他的头部,头是很脆弱的位置,换作一般人被打个几下头破血流肯定会放,但他咬人的力气作势要将他四.分.五.裂。
豪哥沾满了血的手一把抓紧了那把钥匙夺过来,不惜撕裂了别人的裤子,又怕被抢走还叼进了嘴里,他含糊不清的喊道:“我已经被感染了,你还不快走,等会就满身的黑结块。”
对方浑身一震,作势要开铁牢给他一顿暴打,但钥匙已经不在手中,他在护住伤口时往外面跑还大喊着:“他出来了!快来人啊帮帮我。”
“他…”话还没喊完,后脑勺被重重一击,他将昏过去了的人给拖到了铁牢里,再上锁后拍了拍手一路往外走。
隐隐约约有人拿着利器在往这边赶,他双手赶紧抬高自认栽了。
一看清来人,他的表情近乎生无可恋,还是抠了抠头发道:“你们怎么不怀疑他,是他把我带出去了。”
婳扬起下颚,看他都不带正视,“怎么作证?”
豪哥:“被杀掉的人,就是送走我的人,你知道的吧。”
婳点着头轻哼了一声,“虽然对你深恶痛绝,但不得不承认你想活命的欲望很强烈,既然我也想帮她除掉身边的叛徒,你也被他出卖了,合作一把?”
“我在现场扫到了这一条手帕,上面应该沾染上了那毒,你把它放在长老的房间里,他应该会有很多条备用的手帕。”
豪哥一听到这得知有救了,急不可耐的说:“可以帮你,但我不幸碰到了上面的病毒怎么办?”
婳岂会管他的死活,不过说的太明白耽误了他办事就得不偿失了,她扬唇笑了笑道:“你如此机智过人,总不会败在病毒手里吧?”
“你能做到吧,若被抓到了,我可救不了你。”
豪哥俯下身卷起裤腿,出去前还有点仪式感,万一回不来就要做死的准备,但他不想死的太狼狈,特意将衣服理的整整齐齐才说:“放心吧,什么偷抢啊,都是我的铁饭碗了。”
同他拍板之后,她叫来两个长老,其他的族人也都跟了过来。
在寂静的室内有人掩面低吟道:“我现在才发现首领有点矮。”
居然还有人敢接上话,“但她能干啊,又不是所有身强力壮的人,都能把一切做的如此妥当。”
嚼舌根的人在哪都大有所在,她见不得沙子便扬起头道:“再让我听见,谁胆敢在我面前说她的身高,这些人都该关进地牢里,尝尝里面有多湿冷。”
婳席地而坐于最上方的位置上,其他人就不得比她高出一个头都纷纷屈膝跪地再垂下头,她扫视所有都没带惶然的人过后道:“明天我就嫁给她,你们准备,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说。”
有人一听不乐意了,还道:“你又不是首领,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婳也想问一句‘为什么’,但关键时刻不能迟疑不决或退半步,她以命令的口吻道:“就得听我的,没有理由,别问,问就是首领说的。”
有个妇人弓着腰背挪动过来道:“你让首领出来,我们不怕被感染,她人也好,如今痛苦,我们也帮不了什么忙。”
婳目视前方平心静气的说:“她不想让任何人受牵连,才会如此,既然她都以身作则了,你们也不要乱跑,不要听信谣言,我们能挺过去。”
很多人依旧死低着头,妇人站出来道:“是啊是啊,我们什么没遇到过。”
婳看到有人的脸上气色终于好转了许多,凝神屏息道:“欣悦做的老鼠夹,你们放在屋子的各个角落,除此之外只要见到老鼠就踩死,不要用手接触。”
她刚说完,外面有很大的动静,一众人循声快步过去,入眼的是几个被绑着的绿皮人跪在地上,从牢笼里放出来具有剧毒的黑蛇在他们周边盘旋。
一个小领主顿时变了脸色道,“恐怕到时候你们也会为了利益,出卖我们,像你们出卖自己的朋友一样。”
话落,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说,婳试图平息众人的愤怒,但她不知从何说起又该怎么相劝,在她左右为难暂时失去了分寸。
午夜惊变,才没几日人心渐渐疏离的族内,刺伤首领未成,继而叛变所带来的哄乱波及了整族上下,好在零前来及时止损。
一道熟悉的声音让还在七嘴八舌的人再次消沉,“我不来,你们又要闹事了?”
婳都坐不稳了,赶紧起身把正位让给她,而她所经之处其他人必退好几步,她坐稳以后双手交握置于大腿上道:“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稍安勿躁。”
一个小领主起身道:“我们夔族有一个传统,都是胜者为首领,你若不介怀,我们来比试一次?”
长老横眉冷对,“岂有此理,你能跟我们的…”
婳上前一步道:“我来吧,你也不能碰她。”
族内的人都围坐在一起。她的刀剑落于他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划破男人的血肉之躯。
她一喜得意忘形了起来忘了要及时防守,被他钻了空子,时间一久有点力不从心,手中的刀剑尽管来回自如,但翻开的血肉里散发出的腥味越来越浓郁。
周遭的人屏住了呼吸,下一刻他的剑直指着她的眼。
零眸间划过厉色,她的四肢的灼伤感来不及心中的钝痛,在她要不幸丢掉命时,起身打断了他们道:“她不会杀人,我来吧。”
“都因我而起,就该我来灭,倾覆终生也没什么,是保卫家园,亦是奋不顾身。”说完,其他人神色一动,而她的全身都被稻草掩住,同时堵住了唇,在几个回合时她利落收剑。
族人蹦起身要欢呼,她示意他们坐好,又道:“你们也无心耕种,仓里的米也不够应付凛冬,我们的嘴巴又吃的紧,如今把仅存的那些大米都挑出来,陈旧的小米给我。”
欣悦大惊失色,她深知大米的作用哪怕再微乎其微,可就是细微的差别也不益于她养身体,大米对人补充营养是必不可少的。
婳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她却一无所感,面无表情的说:“你看我从未亏待过你们,你们呢?”
刚刚爬起身的小领主愿赌服输,扯起粗犷的嗓门大喊一声道:“今后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就是我的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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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的心底反复呐喊着:跑
可她提不起双腿,再往楼下看,他的身影居然不见了,她就站在楼梯口的斜对面,只要走上楼就能一眼看到她。
远处不知是谁在敲钟,飘扬过来的天籁之音却在催她的命,在橐橐脚步声中她心中的恐惧就会被放大一寸。
小六游蹿到楼梯口朝底下猛地开始乱叫,忽而尖锐的叫声变成了脆脆的嘤嘤声。
而小五咬着她藏青色的长裙往正对面扯,他的鞋头刚一露她不再迟疑,跑的太仓皇,又为了稳住发软的双腿,她的手不得不撑着铁栏。
阿玛俯下身拾起她随手丢在地上的镯子,漫不经心的牵动唇角笑道:“秀秀,跑快一点,我又来找你了。”
再抬头往前方看,她的身影早就去无踪,他将镯子收好以后闭上了眼,空气中混杂着各种气味,他循着她的气息找了过去道:“秀秀,有什么话好好说,出来吧。”
在绕过柱子她竟到了死路,又向上望发现就凭她的身高能勾到,爬上去时刚好相距不大,她怕到脸色煞白,可他要跟上来了。
她的双手刚抓牢了栏杆,悬空的双腿便被他握在了手里,他不由说分死死的握住向下一拉,能从他手里逃出,竟让她最快镇定了下来,脆生生的喊了声:“阿玛,你再不松手,我要摔跤了,从这里掉下去,会死。”
阿玛依旧不松开道:“我会接住你,你尽管松手。”
他还在慢条斯理揉着她的脚心,一阵阵的痒意让她笑出声,可她又怕极了。
“乖乖,你又要往哪里跑。”
“阿玛,我有点舒服,姨妈来了。”
阿玛一听到她柔软无力的哭啼声,还在她脚上摩挲着的指腹一顿,还真松开了手,可他反应太快,在她有逃跑的迹象时早就袭来了手,却被她趁机撂开了。
阿玛算是明白了,她存心想远离他,他低哑的声音里隐约有怒意:“我不想重复第二次了,若我把你逮住了,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秀秀跑的气喘吁吁,她早在进这栋楼时就记住了大致的路线,哪里够隐蔽她一清二楚,她快速锁上了门就怕他破门而入,她甚至还推来桌子为了堵上门。
她才刚藏进桌底下,门那边就传来了微沉的男声,“出来。”
小五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悦,快速躲到了她的怀里,她低声道:“小五,他进来,我这是要跳楼了吗?不对,我是巫师,我怕他做什么?”
小五用爪子点了点她的手背,像是在说‘我也想知道,你怕什么。’
她一个劲往那边看,悄咪咪的说:“可他刚才那样子,就想要把我活吞了。”
过了许久外面没有了任何的动静,她缓身爬了出来。
这时她正对面那玻璃窗被人从外踢碎,有一片飞溅过来的玻璃碎片正巧划到了她的手边。
她忘记了要反应,以跪地的姿势在他的面前,而他的目光下移来到了她盈盈一握的腰上。
他走到她的身边,忽略了她的抵触,握住了她的手道:“不是说好的,一起生活、过日子?”
秀秀咬着唇默不言语,被他扳正的脸上姣白无色,她颤着音道:“你也会像那个渣男一样,跟其他的女人搞上关系,还是从我身边的姐妹入手,你们没什么区别吧。”
“什么?”
“你再不放开,我就叫了。”
他举起手中的镯子,“你怕我背叛你,就这样随随便便丢了它?”
他强制性要为她戴上,这镯子恐怕太灼人,她动了动手腕将它给扔飞出去,他目光一凝,双手顺过她颤抖着的上半身,控住了她还在扭动的腰肢。
秀秀一看他在逼近刚张嘴喊了声,“不。”
他摩挲在她的脖颈上的手在找准位置,她刚要起身又被他的蛮力给摁在了地上,这一回他咬的很重都不带一丝的犹豫,有几滴温热的血流到了她的衣里。
“你真要杀我…”
“我岂会杀你呢?”
话是如此,他握在她腰上的手一点点收紧,忽然她双目一闭头部偏斜到了另一边,他一皱眉伸出的手移到了她的鼻间道:“秀秀?”
她吓晕过去了,而他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