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两人回去以后,又遇到这些人匍匐在地上对着太阳跪拜,自从那群巫师来了以后,每日的跪拜就没停歇过。
她试图驱散她们道:“你们别再聚在一起了,巫师说话都离你们这么远,可能不会被感染,那你们呢?”
有人的双肩在不止的耸动道:“每天一眨眼一闭眼就会有死去的人。”
也有人早在等待中丧失了最开始的希望,“若真的有神,早就来救我们了,我们可是ta的子民啊。”
粉花忽然胳膊一疼,大热天她莫名冷汗直冒,引得他不由道:“女,你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
她只要把注意力牵往大腿,原本不疼的大腿也开始隐隐作痛,她惶然不已只当是自己也染上了病,便哭笑不得道,“爸,我好怕,万一哪天见不到你了,没有人来关心你了,我还怕他们还来欺负你。”
他正难以决策时,她忽然道:“有人有办法,他让我去找他。”
“不可靠,要真管用,他们又怎么会见死不救?如果只是为了救你,不是想利用你,就是在糊弄你,毕竟你跟他们不相识。”
“我不会去找他们,你放心吧。”说完,她等他走以后,瞒着他独自去找了他。
她跑去找他,他让她拖雷向天祷告,并喝了能够‘祓除衅涤’的水,居然神奇地奏效了。
粉花喝的一滴不剩,脸被太阳晒的红扑扑道:“这水有点怪味,其他的还好。”
豪哥举起这杯自己的尿液,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肯定有奇效的了,但这药还要一日三餐定时喝。”
他又见她长得身姿丰盈,一头黑棕色的头发扎成了麻花辫搭在肩头,他又管不住自己的下面,在同她步步贴近时早就将正事忘得一干二净。
豪哥贴到她的耳边,看着柔光下她竖起的小绒毛和玉润的耳垂,他张嘴正打算吮.吸,一条长满了刺的腿探进了他的嘴里。
粉花眨了眨眼,为了感谢他,接过一只毛茸茸的巨型蜘蛛递到他的眼前来,“神医?你对蜘蛛感兴趣吗?”
这蜘蛛有毒!
豪哥同这只从她耳里钻出来的蜘蛛近距离对望以后,他吓到扯出几米远。
“我从小就跟蜘蛛一起生活,它们就是我的孩子,你看。”说完,粉花张开手臂,无数细小的蜘蛛从她的衣缝、裤子里面、甚至是头发里移了出来。
豪哥吓得在地上向后面爬,就怕这些蜘蛛往他的衣服上盈,“哎哟我的妈,这是碰到了搞毒装业户了吗?”
“你想让我去见谁。”
豪哥烦闷的很,这小妞是他的女儿,目前从她下手根本无计可施,这群小蜘蛛依旧让他为之色变道:“跟我走。”
豪哥走在半路上手臂又痛又痒,他不停的抓挠,她轻声道:“兴许是蜘蛛在你的手上撒了尿,不用去管它,红包过几日就会消失。”
粉花见到了族里的长老时又惊又喜,他三言两语打着帮族人的旗号挑唆她前去惊动这群巫师,她刚悄无声息来到了他的屋门前。
旁边有人路过,“巫泽大师太厉害了,关键他好帅啊,我都幻想出将来我和他的孩子长什么样了。”
其他女孩娇笑道:“听说他都一百多岁了,可他看上去才二十出头的样子呢。”
有人急忙附和道:“他最近不是在挑选圣女吗?必须是处.子之身。在这场鼠疫,是神的惩罚,他为了我们族重现光明,特意做了此番伟大的壮举。”
粉花悄身从窗户里摸索进去,一路上没有碰倒任何东西,自然也没有制造出声响,她躲在雕满了繁复花纹的隔断屏风后。
里面的男人衣带渐宽,他用手拭去唇角的酒液。
她捂住了嘴,一股腥味飘进她的鼻子里,他喝的正是新鲜的血液。
粉花大惊失色刚要从这里悄无声息的离开,转身胳膊不小心碰到了屏风,一声巨响屏风砸地时现出她的身影,他们的目光在半空交会。
她在跑之前还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匆匆喊了一声道:“首领让我来的。”
一道响亮又有力的嗓音将她震到了原地,遍地而起的荆棘将她束缚在内,他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道:“你是谁?”
“我是粉花。”
“花?”
巫泽微皱着眉,还是放任她离开了。
次日有人见到巫泽同长老会了面,为了族内的事。
~
而零还躺在床上,她为了多呼吸一口空气,不得不用手捂着发涩的喉部,她往身上抹了一把一瞧全是乌黑黑的血,快要模糊的视线一直盯着门的方向。
如果来的人会是她,看到她会不会被吓死,如果她不会来,多好。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时门被人敲的啪啪响。
杰希推门而入道:“首领,很多狼咬死了我们的人。守门的人死了,那群狼直接冲了进来。”
“怎么会这样…”
杰希语气急速道:“好像是袁霏霏救回来的狼救了我们,它们还在为保护我们在战斗。”
她抱着剑入睡的双手一松开,剑落地她也跟着滚落在地上去,恰好身上的脓包同地面相触时黑血从里面流在了地上。
“别过来,我不想传染给任何人。”零一说完,忍着剧痛往外面走。
一群在疯跑的人让马受了惊,零抚过它黑亮的鬃毛,安抚完后她跨上去才坐在了马鞍上,风一来吹鼓了她披在肩上的黑色袍衣。
“首领来了!!!”
在鼠疫和突如其来的狼袭下他们苦不堪言,不由道:“我们不会又要死了吧。”
她勒紧缰绳在前面驰骋,杀尽所有向上扑的狼匹,血溅到了她的刀上。
她的目光尤为锐利,乌黑的发垂落于她的肩上,落日的余晖勾勒出她的轮廓,她用刀刺着一个狼头提起来大喊道:“我都还没死,你们也不能死在我的前面。”
所有还在围观的族人一见迎风而来的人是她,齐齐都半跪在了地上。
攒动的人群中有人孤身一人跑去了楼上,从这俯视底下的一切任何的细枝末节也不会放过。
她取出弹弓盯准了还在挥刀乱杀的人,将皮筋向外拉到最大的弧度,蓄满了力度,弹丸被射出的那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击中了她的腹部。
“对不起了。”秀珍收回了还在颤抖的手,她最后看了她一眼,为了不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随便进入一个无人的房间,飞快从窗户那里跳出。
哗的一声,她的倒地让这群恶狼们争先恐后奔来咬破了他的衣,让族人们大惊失色的她还摇摇晃晃的直起了身。
杰希已然察觉到了有人就在刚才从楼上发了阴招,可他必须马上去救她。
那头孤狼和白狼守在了她的面前,五头狼也各自屹立于四面八方,里里外外围住她才避免了这群恶狼得逞。
狼嚎震慑千里,空谷绝响,这群恶狼被它凶猛的气场给震慑住了。
零用手按住了还在血流不止的腹部,尽失了唇色朝它道:“谢谢你。”
孤狼回过头,那双透蓝的双目闪烁着亮光。
响彻天空的尖叫声为气氛平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息,也惊动了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
婳浑身一紧,她头痛欲裂用手揉了揉眉心,身上被烫伤的皮肤已经变成了深褐色的疤痕,不久就能脱落。
忽然传来别人的大叫声:“有狼群进来了,首领被咬到了,快来人啊。”
她一直拍着门在呼喊,那些人被吓的跑出老远。
这间屋子被闲置了太久,长方体的窗口,墙面还好是石头,若是木头她现在早就被一起烧了。
婳管他三七二十一,举起室内的凳子往铁门上不停的狂砸,她精疲力竭以后门开了条细缝,敲断陷进墙壁里的一条铁链子打开门至关重要的环节。
“怎么就是扯不断啊。”
说完,她干脆朝外面大喊,有人跑来救了她,她本可以多歇息再继续,可她等不及了,或者说零再也等不到她了。
好心人匆忙叫住了她,“妹妹,你的伤势还很重啊,你别跑了,跟我去看巫医吧。”
婳将唇角的血舔进嘴里,她跑了过去,要快去救她,快一点再快一点点…
当她拨开了无数的人,站到了她的对面,传来一声低吼,“不用过来。”说完,零用手抹去了脸上的污迹,她步子都走不稳。
粉花及时扯出了他道:“首领,都说让你去…”话还没说完,身旁擦过一阵的热风让人为之怔愣。
有一个族人急急忙忙上前想拦住她道:“婳,我知道你想帮忙,但别去碰她,现在我们能保住一个是一个。”
零还是被她接到了怀里,她满是污血的脸上血泪交纵,听到耳边一声凄厉的哭声。
零伸手搭上了她的胳膊道:“你叫这么大声,别吵到我了。”
婳也不管身上还未痊愈的伤痕,碰到了她流满了全身的黑血,她抱起她跪坐在地上哽咽着说:“我不想刚有了丈夫,隔日就成了寡妇。”
零盯着霞光万丈的天空上那轮夕阳缓缓的坠入山里,她的双目半合道:“你来见我已经让我很开心了,你还接住了我,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
有人在唏嘘,婳边摸着脸上的泪边哭着大喊道:“我是她的孙女,但我上前了,自始至终你们却只知道后退。”
夜里她的气息逐渐虚弱。
前几日空无一人的屋外,今夜挤满了人都守在门口默哀,有人偷偷地乐,也有人擦着眼泪满脸的不舍,更有人在不安中想尽办法。
零的手臂和大腿被她提起来,她用湿热的毛巾为她擦拭着身上的污迹,道:“现在我也感染了,要死我们一起死,让你不必太凄惨,身为首领,到死都没有陪.葬的。”
“他们呢?”
婳牵着她的手一颤,“你的族人?”
“嗯。”
“他们在屋外。”
零的面上绽开满足的笑,门敞开了条缝,那里出现了无数的人脸,她缓缓的闭上了眼道:“我等会就醒,等我醒来。”
一只信鸽从天边飞来。
这一刻婳喜极而泣,而乌族的长老脸色阴沉的可滴出水来。
~
鸟从空中飞来的踪迹,便是去时的路径,在此之前发生了一些事。
袁霏霏看了过去,“你们说的管不管用?”
袁小迪看这封信不知道她对医学和数学有什么误解,道:“要想防止病毒的进一步蔓延,肯定要讲卫生啊。”
魏荀在纸上写了好几味的中药,比如桃仁、玄参、连翘、红花等等,在她吃惊的目光下他道:“我给你熬过中药,略懂一些,另外多喝茶、吃豆类可以预防。”
袁小迪笑道:“抓些菜花蛇啊,这蛇最爱吃老鼠了,田里应该不缺这种蛇。”
袁霏霏早已将信鸽放飞,它们从经过那片古怪的路段以后,路途上再也没有怪花,她也松下了在口鼻上的湿帕子。
浓荫遮蔽了太阳,她走进一片湿地时树枝上立着几个亮闪闪的蛋,她淌过浑浊的水爬上粗壮的藤蔓上,惯性掏出本本开始画。
“老姐,你为什么要那么努力,随便应付应付不就好了。”
四周暗暗沉沉的,她将他的头支开,转手摸了一把这熠然且坚.硬的羽翅,道:“背后就是我挚爱的人,我女儿未来的婚服怎么能普通呢?”
“你在画什么?”
袁霏霏指了指周旁古木上缀满了五颜六色的果子,地上还有粗细不一的山苏花,垂下来的藤萝也不少。
她笑道:“我准备将这里所有奇异的花都画到头纱上,然后高跟鞋点缀上蛇黑色的鳞片,裙子的话,简单一点,我尽量保留白色多一点。”
袁小迪的短发濡湿一片,他拧起打湿了的裤腿道:“事儿真多,难怪魏霏都嫌你罗里吧嗦,我要是你儿子,我铁定想立马去投胎。”
她莞尔道:“未来全靠她来打造,白色意味着还有无限的创造,你懂个屁你懂,不懂就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别以为你是我弟,我就嘴下留情。”
他们在家不是拌嘴就是看彼此不爽,而她姐虐他从未心软过,让他不禁道:“你扪心自问,让过我吗?”
她开始胡扯:“弟弟不就该让着姐姐吗?虽然我年龄比你大,但我心智比你小,我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你为我遮风挡雨,有了你,姐姐这心里头都暖暖的了。”
袁小迪等她画完菜饭都要凉了,他踩着树干上徒手摘来一个果子咬进嘴里,倏忽全身的皮肤在七个色调中不间断的切换。
“老弟,你为这里的奇异物种做了一份贡献啊,我冠你一个名字,叫作七彩人。”
“都是颜料,洗干净就不会有了。”话是如此,水里倒映的人脸红绿交加,他洗了好几次脸还不掉色。
美伢道:“小迪,别抓脸了,再抓就要破相了。”
袁霏霏将本本转进袋子里,道:“没事哈,大不了让他抓掉一层脸皮,脸皮薄了,以后说话都知道害臊。”
袁小迪甘愿自个待着都不愿意再同她待在一起,他子然一人往前走时遥隔几米之外,沼泽里的污水在荡漾,趴在石头上的女人背对他,留下了漂亮的背脊线。
他刚看到她的双目时道:“妖怪啊!!!”
她支着肘歪过头来,长长的卷发倾泻下来荡在水面,手臂上透明的鳞片在反光中,随着她唇角一勾,为她增添了几丝邪魅。
她从水里划来缓慢的抚上了他的脸,他对上她的那刻瞬间动弹不了,她的手划过他的领带道:“哥哥,去哪里呀?”
她的瞳孔像极了蛇,阴冷又让人平白生了鸡皮疙瘩,可莫名能引人多看几眼。
他不再去看她的双目,放低了嗓音道:“红旗飘扬,我是戴着红领巾的五好少年,第一不贪图美色,第二好好工作为提升家庭地位而奋斗…”
她刮了几下他的脸低笑道,“这么多年都没人来这里了,日子太无趣了,你能陪我吗?”
袁小迪急忙道:“我也是一个无趣的人,而你,我无福消受。”
“可我只想哥哥下来陪陪我,这里的水好冷,我也好难受。”
她的双手刚攀援上他的脖颈,直接被他给推进了水里,恰好此时有块石子携夹着厉风飞过来,正中他的胳膊。
美伢脸色一沉指着她道:“你什么品种的鸟?”
女人柔软无力靠在了他的身上,咬唇道:“姐姐能教教我怎么骂人吗?我不太会,不像姐姐,随口就来,真的厉害。”
怀里软香如玉,他眼皮却一颤,她柔软的手牵上了他道:“你不跟我走,是因为她吗?”
“骂你都是轻的,老娘还能顺着天线杆打死你,还不松手呢?”说完,美伢疾步过来一脚跩她入水里,她又缓缓的浮出水面。
女人傻了眼,眼看刚才还凶狠的女人,这时哭的梨花带雨道:“小迪,你这个负心汉,嫖到了新的,就不要家里的糟糠之妻。”
袁小迪又是哄又是抱,她躲在他的怀里朝那边近乎石化了的人白了一眼。
女人一直待在水里,她的湿发贴在云润的脸蛋上,眼眶微红道:“哥哥,她是不是讨厌我?”
“她不讨厌你,我更讨厌你而已。”他刚说完,几只花斑蛇从树洞里出来往这边爬。
一道女声传来,“还好我没用这里的水洗脚,别人都用来洗澡了。”
袁霏霏走近一看女人的长相甚是拥有异域风情,随着她抬起手臂,耳垂上的橄榄枝在摇晃。
她蹲下身道:“妹妹,不是来迷路的,是来捕猎的吧?”
被拆穿的女人神色一变,迅速埋入水里时翻动起的水花里,现出一条鱼尾。
“这里有美人鱼?”
“不是鱼的尾巴,是蛇尾。”说完,袁霏霏随手提起一只正露出了尖牙的长蛇,放眼望去这里不知何时成了蛇的汇聚地。
而树上竖起的那几颗蛋不是真正的蛋,它们张开双翼的瞬间露出婴儿般的人身。
“手居然是翅膀?”
“这就是传说中的鸟人?”
“我草,还好我没被鸟看上。”说完,袁小迪用手支起额头,故作深沉的说:“看来我自带那该死迷人的香气,让这些尘世的花蝴蝶为我坠落。”
本该很恐怖的模样,可当一个鸟人抬起肉嘟嘟的脸,抓起一个七彩果子往嘴里塞,放了个一个彩虹色的屁,吃饱了两眼一闭又头一歪倒在了树干上。
一只被同伴胖乎乎的小脚给跩了下,从树上掉到了地上又咕噜咕噜滚到了水里。
上空飘浮着七色的气体,袁霏霏意识到这个屁不太寻常,忙刚用帕子挡住了鼻,还没提醒身后的其他人皆栽到了地上。
从它嘴里吐出的小水珠哗啦的响,它撅起的身子像棵饱满的粉红色桃子,一手揪住了草翻了个滚了出来,坐正后就在正对面朝她眨巴着眼。
袁霏霏蹲坐在它的身边,它滚了一圈又跑到了她的大腿上,扬起圆又肉的小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让她不由道:“你会说话吗?”
鸟人宝宝正在啃着手指道:“姐姐,你是问路的吗?”
她刚张嘴,它直接道:“找神器吗?”
“不在上面哦,在地下哦。”
“我知道是地心的附近。”说完,袁霏霏一抬起头看到三个头的巨蛇从古木背后蹿出来,它一张开血盆大口她提起它往水里跑。
刚下水,双足踩到了滑腻腻的蛇身,她跌了个跟头让它又一次落了水。
小北拎着她的胳膊想往树顶飞,可三头蛇的移动速度太让人措手不及,悬在半空中时她的衣袖断裂让她直接掉进了泥地里。
多多跳过来咬住了它,埋到下面一大半的蛇身腾出水面击飞了它。
“地下的中心位置名为地心。”
它指了指遮蔽了大半个天空近乎透明的绿叶,道:“那里是禁区,从地下走到裂谷下面很容易,但要接近生命之树很难。”
袁霏霏起身刚走动了一步,她的双足直接陷进了一滩淤泥里。
它咬了一口果子道:“更别说地下有一群总喜欢赚钱的黑煤炭,你没有足够的贝币过不去的。”
正事最要紧,她的双腿在深陷入黑色的平地里,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就不能瞬移吗?”
它乖乖的点头道:“可以,但五级的巫师才可以,你看黑法能在这里来去自如,他也能带人进来。”
袁霏霏尽量平躺在湿地上,她好巧不巧踩到了沼泽里,又指了指对面躺了一地的人道:“你的屁有毒?”
鸟人的小脸一皱道:“不臭也无毒,但会让你们做梦。”
“什么原理?”
它打了个哈欠,滚进她的手里时两双手向内蜷曲,彻底遮蔽住了整个身体,让人从外见了发现不了这是个人。
飘来它的声音,“这里的万物都能制造梦境。不仅是食梦精灵有,植物也有,但效果天差地别,你要想做春梦,我立马给你安排,吸我的屁就行了。”
那只三头蛇被很多只飞来的鸟人用坚.硬的羽翅给刮到后,发出了足以刺破耳膜的嘶嘶声,她大叫了一声道:“憋坏了就别在这里撒野。”
“姐,你出不来了?”
袁霏霏伸展开双臂搭在地上,避免一直下沉撑起了上半身,她微皱着眉,“我身子骨一推就倒,不能动,稍微动一下会掉一层皮,我就是这么娇弱。”
轰隆一声巨响,三头蛇的身上刚血痕交纵,便被小北和一群魂魄们来回的踢打,它是手下败将只得逃窜去森林的更深处。
可那些游移过来的小蛇密密麻麻集成了一群,也在不断靠拢他们,“你能让他们醒来吗?”
它已经裹成了一坨蛋,传来了它稚嫩的声音道:“时机一到,自然就醒了。姐姐,我可不好吃,快把我放回去吧。”
袁霏霏刚打算再问‘他们多久醒来’,她一手掩鼻一手将它抛向半空,它落地时放出的屁臭晕了那些蛇,迅速向树洞里躲去对它避之不及。
“娃娃,不太好意思了,用你救救我的同伴。”说着,她的手被他拉住了。
魏荀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取来一根很长的木棍埋入泥潭里,到处捣来捣去不小心让她吃了痛,他亲了亲她皱起来的脸,耐心的说:“别乱动,保持不动。”
袁霏霏被棍子用力的抵了一下大腿,她反手抱着他的头,以近乎斜躺在地上的姿势,被他奋力往外面拉了出来,“荀荀,我要听你说情话,只对我说。”
“情话都是关于你。”话落,他将下本身满是黑泥的她拖到怀里来。
其余人也都醒了,按照鸟人所说的话,她必须要去地下。
袁霏霏示意它提她上去,“我得看看中间地带到裂谷之间还有多远的距离。”
小北急忙摇头,“我怕你的衣服又断,会有意外发生…”
“咱们不用怂,我掉下去其他的人也会接住我。”
小北被强逼着拉她入了高空,她望到了连绵的群森在风的吹拂下清脆的作响,密密层层的原始森林有红铜色的榉树、蛋黄的栗树、高耸的松树…
可忽然吹来的风变得无比强劲,前面传来清脆的铃铛声,粗壮的藤蔓上出现一双黑亮的皮靴。
一声呼喊由远及近,“葵榷,你走慢点。”
葵榷踩平了地上的苍苔和羊齿草,同她对视道:“终于让我找到了,我来了,你们就没有放肆的机会了。”
沉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棵树被撞倒以后,从树叶里流泻下来的阳光,投在地上无比耀目。
萧硕用按在树上的手支撑起了自己的体型,看到了她们后道:“兄弟们,我找你们找的好辛苦。”
袁霏霏默默的取出小本本:萧硕已归队,秀秀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