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此处正在观看从古至今难以一览的盛世,一夜没有熄灯,而另一处正在实施着谋杀的计划。
杰希偷摸进了长老的屋里,杀一个早晚都得死的老人简直不要太简单,他试图速战速决接着将人丢到城外去,让人永远销声匿迹。
到时不用他按罪名,剩下的事由首领来做。
可他刚从窗缝那里从里面窥探,身后一有人靠近他一查便知,还没回过身一手已经精准无误擒住了扇来的手。
杰希盯着这张熟悉的脸,一时半会没想起来是谁,直到她一腿踢上他的上半身,他腹部受击时倒退数步划了出去,道:“是你?”
秀珍左手袭上他的脸,右腿已经从半空劈了过来,他稳稳接下时暗暗吃惊,她无论在出手速度、反应的灵敏性、防御的架势都跟野狼似的,单从动作上来看,她出手毫无章法却足够致命,很精明又不缺狠辣。
“你背叛了我们?”
“不想死,就别说的这么明白。”说完,秀珍趁着他要发怒时,绕到了他的耳边道:“我被猫咬了,猫吃了老鼠,我死,也要拉个人一起死。”
杰希一怔,一掌将她推出几米远,她捂着泛疼的胸口道:“这就恐怖了?我所遇的比你恐怖多了。”
秀珍冷冷的笑了笑,她不打算就此放他回去,但隐约有人从这边赶来。如今婳又知道她还没死,绝对不会放过她。
杰希左顾右看也没发现那老头子,事情也败露了,但他不想两手空空回去,趁她低着头在犹豫不决时用刀刺伤了她。
他将这把沾染了她的血甩到了地上,道:“我对叛徒从不手软,等着被全族人抓吧,看你再往哪里逃。”
她眼中的杀机尽显时,他还在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将狼放了进来,也是你偷袭了首领,你公然与首领为敌,也别管我不客气。”
她神色一变,他越发确信就是她的所作所为。
一群人挑着灯跑来靠的越来越近,她后退几步的过程里已经在四处寻找生路,后面的人嘴上嚷嚷着在追赶,她双手交叠挡在了前面直接从别人家的窗户冲了进去,为了躲避她只能东跑西跑。
秀珍随便用了条破布掩着受伤的手臂,踩在床上一旦手勾到了上方的柜子,径直爬上去也不管上面落的尘有多厚又有多脏,她屏住了呼吸正巧同几米距离的墙壁对上。
此时墙上正好有一只蜘蛛,它时不时会伸出毛茸茸的触角戳动一下她的鼻头,她泛痒想打喷嚏,可倏忽门被人从外推开了。
“不在这里?”
“可我看到有人从这里跑了,你们四处找找,不可能人一下子就不翼而飞了,一定就在这附近。”
“等会过来啊,别走太远了。”
.....
秀珍原以为能逃过此劫,她手臂上的血顺着指缝一直往下面流,等她注意到时已经为时已晚,血滴滴答答掉落在了别人的额头上。
与其给别人先机,不如由自己来掌控。
秀珍直接翻身从这里跳下去,让他来不及呼喊其他人就被她一屁股坐死在地上,她迅速直起身才想悠闲一点离开。
这群人还是被惊动了,她跑的无可奈何只得往猪圈里面跑,一闻到这股难闻的臭味,他们掩鼻扫视的飞快,而她就躲在猪的底下,眼睁睁望着它拉了一坨.屎在她的腿上。
等人离开以后,她拖着血淋淋的手臂,随便盖了一件破毯子走在路上,刚推开门时总居然不见了,她的拳头重重的捶打在了门上,那种无力感让她痛恨所有同她作对的人。
没隔几日她得知了族内很多人都莫名其妙痊愈了,可她忽然浑身都是脓包,如果不去偷不去抢,那么她会永远死在臭熏熏的屋里。
秀珍刚游移于别家时,躲在墙背后看到了那个叫作豪哥的男人在对其他的妇女施.暴。
豪哥压着陌生的女人,他几日没开过荤了,刚好太阳从窗外洒在屋里,他的血在血管里沸腾,从他的体内里涌出的玩意跟腥臭味混杂在一起。
让他发疯发狂,他像条随时都可能会发情的狗,压着她道:“我要干死你,他妈的,给我憋急了,我死人也要上,还好让我碰到一个活人。”
女人拼了命的往后面躲,“我有病啊,我有病,你疯了吧。”
妇女哭喊着的嘴被他捂住,她不由瞪大了双目。
豪哥还在说:“不会杀了你,只是让我爽一爽,爽够了,就放过你。”
“不…不是。”她刚支支吾吾,他的头被人猛敲了几下。
秀珍俯视着他,一脚踩在他的脸上道:“你是长老身边的人,不知道做人若脸面不要,不就成丧家之犬了吗?”
说完,她朝她递出手道:“药,给我。”
“可每家只有一瓶…”不等她说完,直接被敲晕过去。
管它有没有用处先喝了再说,从她家翻出了药直接倒进嘴里,可她及时留了一半没再喝,而是放进了衣服里。
豪哥捂着下面跳脚往外面跑,这时一道堪比刺骨的寒冬直抵他的耳底,“你敢暴露我的行踪,就别怕被我夜.袭。”
她眼中乍现的杀意不言而喻,让他浑身一紧,下面也没反应了。
秀珍潜进了地牢里如愿看到了他,待在臭乎乎的此地着实为难了他,她将剩有一半的药给他,又悄咪咪给他端来一盆清水放在外面。
时总眼角一酸,枯瘦的手臂勾起帕子往清水里浑了浑,随随便便就往脸上抹了抹去,他朝她笑道:“谢谢你,真的太委屈我了。”
那边隐约有脚步声,秀珍甩下一句:“我先走了,他们在到处找我。”
时总一脸茫然的‘啊’了一声,望着她裹紧了盖在头上的衣服疾步往外面走,那走来的人一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水盆,一脚给踢翻,溢出来的水流淌在地上,又一次打脏了。
时总竟然心疼起这一地的清水,这下洗澡水又没了,他还被那人扇了一耳光,听他们说着:“首领,不是醒了吗?”
屋内——
零醒来以后已经是数日后,族内所定的规则全都在有条不紊的执行着,他带领她往城外走去,停在了一处全丢弃的是尸.体的位置。
地上有一具发绿了的女.尸,她骨瘦如柴,此时仅仅是一滩森森白骨,完全想象不出她身前是多么的明艳或者清雅。
杰希在旁道:“一个跑来的族人跟我说,这个女人是长老儿子的女人,而她不在感染的名单里,却出奇的死亡了。”
零穿着一身粗布衣衫,她当着其他人的面脱下来,披在女人微供起来还渗满了血的腹部上,命人用干净的被子将尸.体裹起来埋进了土里。
她望着停伫在树梢上的乌鸦,眼中一片冰凉道:“确实少了一个人,应该就是她了,而且她还怀孕了。”
杰希放低了声音道:“首领,我没有到手,因为遇到了秀珍。”
零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喜上眉梢不由转过身道:“你怎么不叫她来找我?”
“她背叛了我们。”
“不可能。”她不容置喙的语气让他一时间有口难辩,她又让他跟随在后去找了乌族的长老,没想到屋里还有另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零坐在他们的中央,缓缓的移动桌面的茶杯到了巫师面前,唇角一扬道:“你就是巫师吧?”
巫泽起身朝她弯下了身道:“首领,我是巫泽。”
零淡淡的‘嗯’了一声,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身上,“长老,近日你可好?”
乌族的长老双肩一紧,颤颤巍巍的起身朝她深鞠躬了一次,她佯装没看见,他只能忍着酸痛一直弓着身。
零气定神闲的品了品茶道:“你们素不相识的两人能认识,真让我出乎意料。”
两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解释起来,她没有丝毫的耐心再听下去,啪的一声起身碰倒了茶杯,碎成了一地,他忙跪在地用干瘦的手去捡。
她冷睥了他一眼道:“长老,我不是有耐心的人,最后一次警告你了。”说完刚走出几步见到族人围在一起。
站在对面的婳低头的时候,一头微湿的乌发贴在她的脸颊,笑起来时露出了云润的皓齿,她们的目光在半空相接。
零的脸上充满了笑意,可下一刻一个老头被几个大汉按压着从外走上来。
婳迈步走到了他的对面,嘴角一扬道:“说吧,秀珍去哪里了?她妄想烧死我,你知道吗?”
时总望着这一群野蛮人,而这群野蛮人居然称他才是野蛮人,当真是说的都是狗屁。
他惶恐又气愤以至于浑身都抖若筛子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突然被你们抓过来了。”
这几日一直都在床上被灌药,零基本没怎么走过路,让她看上去走路软绵绵的,她缓慢的走过去挥开其他人的手,扶稳他以后道,“你认识秀珍?”
杰希早已将身上的伤痕包扎好,他虔诚无比向她垂首道:“那日就是她袭击的你。”
零脚步一顿,她用手但凡稍微碰一下腹部,那里还在隐隐作痛,她轻皱起眉头道:“不可能,她不是那样的人。”
婳将留有烫伤痕迹的手臂抬高给她看,“真的是秀珍,她把我锁进屋子里,还放了一把火,我差点被烧死了。”
零面上一怔,其他人也跟着喋喋不休的讨论起来,她出奇的沉默了。
秀珍从人群里走出来,她的手指握成了拳头,嘴上喃喃道:“为什么要污.蔑我?”她刚要离开,有人匆匆拨开人群跑来。
杳姬跪在地上的速度让其他人措手不及,她抿了抿唇道:“那日族内着火了,却是一群小孩子放的火,我不知道你在里面。”
一直沉默不语的零上马挥舞着戟矛,赤臂大喊,族人闻风响应,连夜她们奔出去去杀掉那些早就逃之夭夭的狼群。
零挥动着手中的刀,倒在地上的狼发出了凄厉的哀嚎,忽然一块石子从她的面前,横空飞出在地上弹跳了很多下,她骑着马往前面跑时从侧面扑上来一个人。
她从马背上翻滚下来,刚仰面一拳头送了上来,好在她躲得够快,却依然同她在地上翻来覆去的开始你打我守,我打你守。
零没想到她动了真格,同她在暗暗周旋的时候,她还是将刀放了下去道:“秀珍,我找了你好久。”
秀珍死死的控住了她的大腿,一刀下去只要精准就能刺瞎她的双目,但她的背部被她抬起的腿一记重重的猛击。
秀珍滚到了一边,“不用说废话,拿命来。”
零趔趄了几步,“我们不该成为敌人。”
秀珍迟疑过,但她在擦身时还是掏出手中早就备好的暗器,一枚很小的针,只要刺入她的皮肤里就行了,在她俩不分上下时有人偷袭了她。
婳从坡下将地上的枯叶踩的生响,爬上来后将她护在身后道:“秀珍,亏零还出门在外去找了你很久。”
零的额头上满是汗,她用手抵着树身缓慢的支起来,“我们之前是不是有误会,我要想杀你,刚才也不会手下留情。”
秀珍从她的脸上想看出撒谎的痕迹,在她没发现时迟疑不定刚想伸出手去拉她,可隔空飞出的箭刺中了她的大腿,她上半身向后扬时从坡上滚了下去。
她们滑下坡立马去找人,却望到一匹狼将她叼在了背上逃逸而走。
零刚回到屋里,背部被她一推,她刚头部朝下跌在床上,上面的人扑在她的身上道:“零,终于可以一起睡觉了。”
她们都洗的香香的,平躺在一张床上。
婳从身上取出小册子,上面画的双人动作还别说很逼真,她看的面红耳赤止不住去拍打她的肩膀。
零一皱眉头,腰部被她一抱住,听她在耳畔低喃道:“我们照着这幅画,动一动?”说完,零很配合躺在下方,可还没进行到一半她已经情难自禁。
床被还没有她的手臂柔软,她忽然面色一红埋进了她的肚子里闷声,“零姐姐,你让我欢愉至极,我还想…”
零看她的手压着自己的头发,好半天都不敢扯开她身上薄薄的衣,她不由问道:“你知道怎么做吗?”
话落,她们慢慢在床上蠕动,她让她贴在墙上,双手扶墙,弯腰再撅起臀部。
婳看了看下面,对比了下图画里的人,才惊觉她拿的画是关于男女的床事!
“你不行,我来。”零说完,搂过她的肩在推拉之间一起滚到了床上,长长的乌发散了一床,她眸间升腾起一片水汽般的氤氲。
婳不等她的手将她的扣子解开,主动伸出双腿夹紧了她,又一起滚到了床尾。
放置在桌案上的瓶子,映出星星的模样,在水里一点点的肿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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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森林里——
月挂梢头,星星当空照。
葵榷身上的肃杀之气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在这时有人打破了诡异的安静:“你谁?”
萧硕站在她的身后,能清楚看到她冷着脸打算拿出背后的长鞭,他在她出手之前抢先握住了她的胳膊道:“袁霏霏,我们找你们老辛苦了,你们别大惊小怪,她是我半路捡来的女儿。”
他还在绞尽脑汁的想,一只脚踩在他的破鞋上反复摩擦,只听得到她的语气充满笑意道:“我是葵榷,来找你们,是想把他还给你们。”
萧硕巴不得赶她走,也省得他一把年纪还要想方设法讨她欢心,于是他向外推了推她道:“人也到了,你也该走了。”
葵榷向他靠拢一点,大腿踢上他的背部迫使他躬下身,才偏过头倚靠在他手臂上道:“你跟他们我不放心。”
萧硕低下头凑到她的耳边道:“小妹妹,你要说谎,好歹表情也恰当一点,你冷着个脸,别说他们,我都不信,我俩有不太寻常的关系。”
葵榷将他支开,“过去一点。”
惠从地上起来,目光尤为平静道:“你们的气质截然不同,不可能走到一路,除非是你逼迫他来到这里,而你来这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袁霏霏见她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衣服,抬起头道:“怎么不可能了?我关心我的狗往哪里走,要见什么人还需要向你解释么?”
美伢哼笑一声别过了头,“你家狗长得都比你高大呢,谁是谁的狗,谁又知道呢?”
葵榷微移目光这才注意到她,唇角一扬冷声道:“我家狗都还没叫,不知道哪家的狗绳子没牵住,只会跑出来嗷嗷叫呢。”
两个女人的明争暗斗,让袁小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袁霏霏被她们一来二去的话给吵的脑瓜子嗡嗡作响,立马打断了她们,“狗不会说人话,人却会学狗叫呢。”
葵榷双目一凝,将爬到她脚边的一条蛇拧到手指间,她随手一扔它很快向外逃逸,同她道:“要走一起走,不然谁都别想走了,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袁霏霏用手扫去地上的枯枝烂叶到处寻找,“没说不行,那各位快找找哪里有洞,我们得去地下。”
所有人都遵从了她的指令,唯有葵榷背靠在树上,她绕到后面确保没有人时看准蛇的头,同手掌将它的头部压下,另一只手轻捏蛇的颈部,确保它不会反咬到她。
她屏息静气撬开了瓶盖子,将蛇抵在杯沿强迫它一点点分泌出毒液,随后盖好刚没走几步同他碰了头。
萧硕怕稍不留神,凭她的性子不是杀人就是放火,他干脆拉着她道:“你可别动不好的念头,我们这里有巫师。”
葵榷看了看待在河边的人道:“我看到了,无论有多热,巫师都会穿一身袍子。”
杀白巫师已经融进了她的血液里,等同于她存活下来的信条,遇到了就杀成为了不可避免的事情。
萧硕将她的头扳过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葵榷翻起了白眼,握在手上的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语气透着警告道:“你离我远点,别以为你做饭好吃,我就放你一马。”
天空不知不觉暗了下来,她们围坐在一起生火烤起了蛇肉。
葵榷忽然起身,擅作主张刚拿起了惠的杯子,后者一把稳住了她的手道:“不必了,突然的好意让我盛情难却啊。”
葵榷僵住了,听到不远处有人说,“惠,她也是怕你口渴,让想帮你倒杯水喝,虽说这里的水没过滤,但没准她有好法子呢。”
袁霏霏帮她说了话,又道:“姐妹,你快去快回,这夜里容易遇到不太干净的东西,你要是失踪了,我们也不好再去找你。”
从头到尾她都默不作声,但人的眼神不会骗人,袁霏霏时时刻刻都注意着她的举动,一旦她起身去了别处,她也就跟着一起。
当葵榷拿着杯子一路往隐秘的位置走,她紧随其后隔得老远也不知她摸着裤子在干什么,走近一看她握着的杯里有黏糊的液体。
“葵榷,给我看看。”她说完,她退后几步半天也不肯给。
袁霏霏也不屑于去抢,假装在东张西望,实则已经将蛇肉递到她的鼻间道,“想必那是你在洞檐里好不容易积来的水吧,我能看看吗?刚好我也有点渴。”
葵榷嗅了嗅顺手接过了蛇肉,将小杯子递到她的手里道,“别喝,我好不容易接到的。”
袁霏霏拿到手里来嗅了嗅,又在摇晃时看了看里面的液体不太像是水,她压下狐疑将杯子还给她时故意松了手,液体洒在了枯叶上,她抿唇笑了笑道:“我这人就是好奇心太重了,动不动就想碰这碰哪的,做事毛手毛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葵榷的眉头皱的老高,试想一个人怎么可能连个杯子都握不稳,更别说她没有手抖的问题。正在她迟疑不决的时候面前的人踩到了地上软软的蛇,旋即她不动声色上前了。
天色有点阴暗,袁霏霏看了一秒脚下的蛇顿觉不妙,她这一脚都将蛇给踢出去了,背后的人绝对注意到了,此时正在悄无声息的靠近。
袁霏霏不仅知道那水估计是蛇毒,还怕她也有所察觉之后,对自己痛下杀手。
袁霏霏背脊一挺,捏紧衣角跟着回过了头,她们半空相视一眼却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谨慎。
就在葵榷的手已经搭在了刀上,眼前的女人忽然回眸灿然一笑,还一手主动挽上了她的手臂道:“你找了我们多久啊?还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在这?”
葵榷直接愣在了原地,她从未跟别人有过这么近的接触,眼中的敌意也随之消散了大半。
袁霏霏悄悄的松开了手,偏过头又道:“葵榷?”
葵榷没有放弃刺杀她,她一旦动了念头就必须把人解决掉,不留下任何的隐患。
可一道声音从远处飘来,只见美伢靠在那里,笑的略有深意道:“大晚上了,搁这里谈人生呢?”
葵榷悄然将刀别到后面,回的言简意赅,“我们只知道个大概的区域,并不知道你的具体位置。”说完,回去后她同他坐在杂草堆上,问道:“你跟她们很熟吗?”
萧硕笑道:“肯定啊,没看到刚才他们一见是我,眼睛都发光了吗?”
葵榷忽然问:“那他们对你防备吗?”
他不明白她说这事有何企图,胳膊却被她抵了抵,随后她含笑又道:“能不能帮我个忙,把这杯水递给那边的巫师,这是我对她的小小心意。”
萧硕没有顺着她的意,闭着眼睛都知道她图的东西不好,故而他一口闷了下去道:“你的心意,应该让我先尝试尝试。”
顷刻后他的上半身直接麻.痹了,呼吸有一瞬间的骤停,他蜷缩在树旁险些口吐白沫,一眼翻过去,他们出于好心来询问时他也只是道:“没什么,可能是蛇让我过敏了,我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萧硕拉她过来道,“你下毒?”
葵榷睇看了他一眼,“没错,你既然死不了,也没什么。”说着,那边有人在喊,她主动挽上他的手臂往她们的方向一起走。
她附到他的耳边道:“萧硕,你可以揭发我,但我想你不敢吧?”
“我凭什么不敢?”他说完,她越靠越近被他推到了树身,他屏息凝神时她湿湿的唇贴了上来,早在她紧靠过来他已经伸出手将她推开一点。
“我不是在帮你,只是在提醒你,做坏事之前,还有我在,你掂量掂量,若是还要对他们动手,我就…”
黑法的话还滞留在她的脑海里,她一下子很主动贴在了他的手臂上,唇角上扬笑的漫不经心道:“又强吻我?”
萧硕的心在狂跳,她从没如此近的靠近他,瞬间一股淡淡的香飘入他的鼻间,让他有点心猿意马又怦然心动,于是他不敢再看她,“说啥呢小比崽子。”
葵榷感到很陌生,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脸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跳很快。
她俩还陷入这种奇怪又微妙的气氛当中时,不远处有人挥了挥手。
袁霏霏招呼着两人在后面跟紧,她找到了洞,怕是无底洞,特意让魂魄们拉着她的手臂往底下松,放眼望去周遭都是些枯且干的荆棘,地上满是杂草,地上还有破碎的碗器,留下了有人在这里居住的踪影。
洞口翻卷的烟雾中飘浮过低密而蔽目的积云,不时有凄厉的寒风在耳边吹。
袁小迪也跟着下来了,他东张西望躲在了她的身后道:“姐,我怕突然又出来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
袁霏霏便拉着他走,“它出来,你就跟它比谁是在场最佳男主角,用你能让亮瞎眼的魅力,让它被你迷得不要不要的。”
魏荀忽然插进了话,“霏儿,这不太像是地下,距离地面很近,还没有上次我们掉的洞深。”
袁霏霏颔首,“我知道,而且这里从左到右都是打通的,说明应该有人在这里生存过。”
走了很久她越走越深,当她拨开干枯的藤蔓向下望到满地的尸.骨时,回过头匆忙的喊道:“我们走吧。”
恰逢其时袁小迪用衣袖擦了擦手中的杯盏,杯身亮闪闪的,让他为之惊叹道:“地洞里还有人喝茶?”
一阵怪风从洞口的尽头吹来,魏荀惯性拉住了她,一直往后面避道:“可能是这里的人,但他们已经死了。”
袁霏霏一如既往先用帕子把鼻子捂住,她打算出声让他们做好防护措施。
可从远处袭来的东西从她前面唆的一声闪过,以让人措手不及的速度撞了下他们,她身子向后倾斜被迫跟他们分开,踉跄几步跌进了满是尸.骨的小洞里。
下一秒她躲在茂密的荆棘中,一脸波澜不惊望着人头蛇身的女人就近在眼前,而他们瘫软在了地上,她将小迪抱在怀里很快消失于洞口深处。
现在就剩下她了,若是她贸然出去,等会蛇女又回来,她确实可以用魂魄,但她不太确定这里到底有多少的敌人。
每过多久确信蛇女不再回来,没有危险以后她才打算出去。
可率先醒来的葵榷直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了惠的面前,她将刀握在手里还没挥下去,她手臂被谁狠狠的咬了一口,刀擦地滑了出去。
美伢一腿踩在她的大腿上,却被她勾住腿反身摔在了地上,可她迅速爬起来还扇了她一巴掌,“我就知道你不坏好心,趁她们都晕倒,准备动手了?死妈玩意。”
两个女人扭打在了一起,葵榷反身将她踢出去。
美伢捂住了被抓红的脸,把她扑倒在地试图掐死她,“比谁疯是吧?老娘不愣死你。”
葵榷像遇到了同类似的,她的刀被她踢出老远,两人不是抓头发就是咬手臂,她几乎咆哮出口道:“我他妈,你就是一条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