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奄奄一息的模样让她下意识说出口道：“即便系统被发现，他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研发出这么多东西，只有一种可能，未来的‘他’回到了数年前。”她刚说完，一切豁然开朗。

研发人员拿来两支红和蓝色的药水，本想为他注射，他拒绝了还道：“把这些灌有药水的针管都带入进去吧，虽然都是我的失败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副作用。”

研发人员应声了，而后扶稳他颤巍巍的手道：“魏总，你坐上这个机器能回到过去，你想告诉自己过去，不该做什么呢？”

魏文闭上了眼，有气无力的说：“不要再妄想回到过去了，不要做乱七八糟的事。”

袁霏霏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她找到他，他浑身都是血，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袁霏霏，你能回到过去，告诉那时候的我，不要做那些事了。”

她独自在走廊上走，灯管似乎跳闸了下在视线所及之处变得黑不见五指后，蓦地亮起来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她们面对面对视了一眼。

‘她’就是她的女儿，她以为‘她’看得见，便跟随着一起走向了房间里还说道，“魏霏。”

魏霏身穿着简素的西装，细高跟在她小巧的脚上别样的配，她将高跟踢开一点后坐在旁边道：“妈，我来看你了。”

一对老夫老妻躺在病床上看最新资讯，而老太婆即便缺了一口的牙，却让她感到十分的熟悉，尤其是当‘她’用堆满了皱褶的脸对着她笑了起来。

屏幕里的人在采访着她的女儿，只听到一道清丽的嗓音道，“在各行各业里总有那么一群优秀的人，就是我的爸妈，一个是插画师，另一个是心理咨询师，他们终生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好了一切。”

老太婆尽管再瘦到皮包骨头可仔细一看，丝毫没有带走她身上一分魅力，仿佛岁月带走的是她身上的容貌，而不是由内向外散发出的气质，将她们支走的前一刻说的是：“魏霏，你不用再去阻止了，魏文不会再继续了。”

室内只剩下了她俩，趁着门被人推开了，她也原本想跟着一起出去，耳旁传来嘶哑又无力的声音道：“我知道你很好奇，为什么我能看见你，可惜我们不能说太多话。”

袁霏霏刚张嘴想说话，‘她’又说：“某一天，你收到了一封来自天国的信，或者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跟自己有关的一切，那肯定是我在提醒你。”

“那个镜子就是你给我传递信息的媒介？”

‘她’点头，“我们是不同时空的人，但又离不开彼此，魏文也是，他已经知道要悔改了，所以跑回去吱一声就又会回来。”

“我知道你肯定要问，他直接重生回去不就好了？可那个时空的他还没死，是无法重生的，另外这也算是时空机器的缺漏，它不能让我们长时间停留在过去的任何一个节点，所以有人想到了让系统带我们回去。”

袁霏霏问：“他不跟其他人说，是怕影响销售量？”

“对。”

她叹息道：“可为什么...”

‘她’直接答道：“按照正常的时间线走，系统虽然早就被人冠以名称了，但还没被探索出这么多的东西，百年后系统才被人彻底发掘出真正的用途，但你中途的意外死亡，让系统被发现了，打乱了时间线，提前了系统时代。”

袁霏霏深吸了一口气，“真是一招错，满盘都在错，我直接掉坑里得了。”

“那么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她刚想说，‘她’眉眼带笑又一次接过了她的话，似乎她们无比了解彼此，就像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一样熟悉，只听到‘她’道：“你想问，朱古是谁，对吧？”

袁霏霏颔首，“对，我记得魏文身边没这号人，目前来说。”

未来的‘她’回道：“我们在不同的两个时空里，魏文可能在这个时空遇到了她，但在你的时空里他们并不相识，但在她们相遇的时候，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笑道：“而你做的棒极了，让魏文住了手，遵从之后的历史轨迹，游戏还会继续进行，但当你们从这里逃脱出去，这场游戏会迎来结束，也不会再有人去冒着生命危险去尝试。”

袁霏霏皱了皱眉，“是不是在这个时空里，一段时间后游戏会下线？”

“对，这是它该有的结局。”

袁霏霏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件事，里面的角色，都是虚拟人物吗？”

‘她’回道：“不是，他们都真实存在，其中有的人来自了世界各地，不同的肤色、身份、地位的人，甚至有一家人去参加，被植入了符合他们在里面的身份信息，但他们的经历是真实的。这个游戏是开放式结局。”

“不是按照特定剧本的故事走，每个人的故事线都不同？”

“对。”

袁霏霏又问：“有跟我们一样的人，知道这是游戏的人吗？”

‘她’笑道：“有的，这里的门相当于是入口，进入了，就等于进入了游戏里。”

袁霏霏顿悟道：“我就说，一个城市再分什么里外三层，怎么可能会有大海，现实中都没有这种那个城市中间还挖了一片海。”

袁霏霏将她的话记在心底，转念一想又问道：“可为什么我们的记忆没被改变？”

’她‘回道：“你的记忆可能也在欺骗你，等你过几年，再回首现在的灾祸，你会发现支离破碎的记忆背后是甜蜜的。”

袁霏霏摩挲着下巴道：“好像也对，比如我跟自己的男朋友分手了，往日不堪回首，经常吵架，但过几年再回想，却只记得彼此甜蜜的事，记忆具有美化的效果。”

她又道：“所以我深陷游戏中，只能通关咯？”

月光中她的脸被洒下月光，轮廓依旧娇脆，但目光沉静和内敛了许多，美得还是这么的不近情理，道：“他们是，你不是。”

她有点怀疑人生了，敢情前前后后这么多生生死死到头来就送给了她两个字‘游戏’，如果说泪水跟菜一样之前，还能用称来算，她现在已经想去街上卖菜了。

一听‘她’的话，她立马道：“什么叫我不是？我还真要再死一次啊？”

‘她’含笑道：“你会回到原来的时空。”

说完‘她’弯下身从抽屉盒里取出一堆保存了很久都快发霉了的报纸，上面夹着漂亮的勋章，又调出了一段录像一样的视频给她看。

像素极好，没有卡顿还一点都不模糊。

袁霏霏望着自己被人群簇拥着走出来，旁边相拥在一起的人都哭了，只有她没有，上台领奖台下还能跟他拥吻，看上去她能在未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不用再面临种种意想不到的事。

‘她’笑道：“我们的女儿有出息，家人和朋友都很健康，自己也能闯出一片天地，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了。

袁霏霏趁着没有完全消失看来还有时间，匆忙道：“既然这些你都经历过，就给我开了挂呗？江.湖很急啊，我也想成为npc一样的人。”

“会的，而她成为了高端玩家。”

说完，‘她’起身都费劲，但依旧为了靠近她，一只手臂依着墙壁紧接着一摇一晃走到了她的前面道：“我们本可以选择换掉躯.壳以此继续生活，但我们没这么做，你知道原因的，我们不是那样的人。”

袁霏霏问：“可我见过自己不同的未来，难道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的时空？”

“你可以这么理解，而现在的你选择不同，未来也不尽相同。”说完，‘她’灿然一笑时莫名给了她很大的慰藉道：“袁霏霏，但我就是你的‘高我’，最好的自己。”

袁霏霏很难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牙都不全了的老太婆，下意识问：“你？我？”

“我对自己不离不弃，在未来等你。”说完，周围的世界再一次分崩离析，碎成了一个一个小方块，在重组中构建成了另一个模样。

~

天空缭绕着浓浓的薄雾，一散开出现了的景色正如蔚蓝的海洋，还长满了她从未见过的植物，她一睁开眼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经过了大风大浪可醒来依旧久久不能平息，别说他们能不能接受了。

那个女孩消失了。

袁小迪问道：“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生。”她不敢说，一个正常人经历了=千奇百怪甚至超乎常理的事，最后有人告诉她，这是一场游戏，恐怕会疯掉。

只能盼着能早点脱离出去，刚想着她走到了冰层上，同冰层下长满了触手、浑身腥臭、看不清模样的海怪对视了一眼，再一次顿感人的渺小不堪。

其他人都冷到她们都恨不得用棉被往身上盖。

就连葵榷一直捂着的手臂都不流血了，可她刚走了几步路，光滑的冰层似乎有裂开的迹象，底下游过的巨型怪兽发出了奇怪的喊声。

“姐，你一看就是有心事的人，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个更成功的自己，没了。”

她望着脚下的冰层居然裂开了，速度之快，成了不规则且厚厚的冰块，人一旦反应过慢，掉进深蓝的海里不说捞不到尸.首。

机体在零下几十度的水里泡个一分钟都有可能丧命，甚至会出现幻觉。

美伢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又为了提醒她捡起碎冰块，往她脚旁裂开的冰层一砸道：“葵榷，你跑啊。”

还没完全裂开的冰层，在瞬间塌陷了下去，在水波中起伏不定，都没有惊呼，只有人落水的闷声，冻的她连四肢都无法正常划动。

袁霏霏刚好趴在悬浮在水面的冰层上，这回遭殃的人距离她稍有些远，她看到那头可爱的怪物头上长了几根草，正抬起脸在望着她。

萧硕不顾劝阻将本就薄薄的衬衫给脱去了，跃入里面溅起了小水花，他刚要潜的更深，全身不太适应如此低温的环境而剧烈的颤抖，他甚至冻出了幻觉，但好在她被谁用头部给顶上来了。

在低弱而又婉转的哀鸣中好几只怪兽吐出气泡，又游走了。

葵榷刚被他拖上水面时全身还在抖，一睁开眼他都快要轻触到了她的脸庞，哪怕手都冻成了不正常的红紫，还是果断抵开了他的胸膛道：“滚混蛋。”

“再骂，我真就堵住你的嘴了。”话是如此，萧硕也跟着暗骂了几句，几乎耗尽全身的力气将浑身湿透了的她放在完整且坚固的冰层上，他僵麻的上半身支着冰的边缘才勉强爬起来一点。

袁小迪伸出手将他拖了出来，他的力气不够的话，后面的人紧跟着上来帮了忙。

美伢特意跑去隧道外面捡到了些不要的大衣和外套，甩在了她的肩上，她的动作缓慢到了极点，好不容易才把身上的衣服穿好后险些昏倒过去。

萧硕恢复的极快，也多亏强壮的体格让他随便活动了下差不多就有了充足的体能，他跪在地上又将她的手牵过去，她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没有余力去反抗他强横的动作。

四周天寒地冻，萧硕解开扣子后将她的手小心的放了进去，风一吹进来让他皱起了眉，而她咬住已经泛紫了的唇，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能沉溺，嘴上笑骂道：“我活了这么久，是能被你感动的人。”

萧硕动嘴皮子的功夫都没有了，或者说已经不能答话，两眼失神，四肢近乎瘫痪，只想昏昏沉沉的躺下去，再不动身又会迟早要了他的命，只好背着她跟随他们一起往里面走。

袁霏霏收回了目光，“我们这是要往哪里走？”

袁小迪回道：“在你还没醒来的时候，那个女孩让我们穿过这片松树林，就能回去了。”

她们走在路上，可前面好似永无止境，她们双腿跟灌了铅似的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飞扬的雪落在了她们的脸上。

袁霏霏都被冻傻了，刚碰上他的手，反手被握紧了，她笑的勉强道：“你能接受这是一个游戏吗？我不敢跟她们说，注定要埋在心里。”

魏荀覆上了她被冻得通红的手道：“霏儿，我们这不叫游戏，这是戏如人生，我们每个人都在游戏人生不是吗？”

“也对，我什么没遇到过。”

这时恰逢朔风乍起，寒气侵肤，有一束光从斜对面茂密的松树林里照进来，她闭上眼时小心的将它俩抱在怀里道：“荀荀，我前半生几乎都在寻找爱为何物，不停的追问，不停的寻找，原来是两个靠近的心和粗茶淡饭的相守。”

雪花飞扬，在这个白雪皑皑的世界里掠过一只群燕。

在外人看来它们飞过的天空从黑沉沉变蓝了，但在它们的眼中，它们一直都在蓝天上飞。

~

一只飞到了喧闹的城市，新科技——

一个人走过来道：“你真的愿意中止吗？可门已经关闭了，暂时处于试玩阶段，尽量不要再放更多人进去。”

魏文摁开了开关，满室都是新型的机器人，在他们没有回来之际，他将那些有着极大副作用的药水都销毁了，说的义正言辞道：“门真的打不开了？”

旁人回道：“能，但你也要植入芯片，才能走进那里，将门推开。”

魏文将拿着的一沓资料都掷在了地面，狠狠的踩上了几脚才能平息心烦意乱，道：”不能让它停止？”

旁人接着回道：“你要强制性停止，强制性把他们剥离开来，极大可能会精神异常。”

魏文低下头道：“我还要把这些机器人带进去，你将这些机器人改造一下吧，我冲进去救我弟还有弟媳，有什么问题？”

屏幕上显示的画面是一片碧波荡漾的海，风吹呀吹呀，水荡呀荡呀。

~

海的对面——

有人将城墙凿出了一个洞，终于能从出去观望蔚蓝的海，而这几天的天气着实让人捉摸不透，一落雪又一出阳。

他更衣对雪而坐，每逢月夕之下，他身怀必有管弦以此来助兴，不时还一边抚琴一边小酌一杯，跟他阴暗的性子一点都不符。

清脆之音绕梁几日，婉转悠扬，却在寒风经过时满庭的杂草在晃动中莫名更显萧瑟，可依旧有明朗的月光在照着。

他的手指搭放在琴弦上，念念有词道：“我老而不死，命该死，如今对着这棵松树，尚且惭愧，承蒙首领的厚爱。”

杳姬按照他所说的话，做着圣女该做的事，顶着一个碗在头上慢步走，这些无非是调整她的走姿和站姿，但还要听他在那对着空气在对台词似的说话。

“杳姬，我待你如何？”

杳姬后背一凉，跟着他也学了不少，双手交叠匍匐在地上学着他的调调道：“入侍之后，得到大师过分宠幸，百般怜惜，无微不至。”

“跟我来。”他刚起身，望到她顶着一个碗往长柱前走，就要撞到时一手覆在了她的额头上，草虫乱鸣，寒风拂面，她也跟着后退了一步，低下了头。

“你总是低头干什么？”

杳姬又将头低下，虽说看不见他，但他的气息实在是非人能接近的，往往总会刺伤了她，便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是随便低一低头。”

巫泽念及这几日她走路总是撞来撞去，走门撞门，走茅坑直接掉了进去，踩了一脚的污秽又一声不吭去清洗，顿觉这女孩好生有趣，便神不知鬼不觉用折扇端起了她的脸道：“别人善于巧言令色，也有人习惯说谎，你善于低头，真好笑。”

见状他想同她亲切，她扯唇道：“希望你对我，跟之前一样。”

“也是，为你穿一次鞋，又不能期盼着你能为我做什么。”

“什么事情？”

巫泽重新做回了严师的姿态，收回了折扇道：“把那个女孩的面罩揭开，怎么样？”

“你派人跟踪我？”

“不是怕你走失了？”

她还在沉思，他将她直接拽进了屋里，她走的跌跌撞撞险些碰到他，又往后面退了几步。

巫泽望着她这一张脸，随手又一次捏起她圆润的下颚，再接着捏住她的两腮，分明做的事充斥着挑逗的意味，但他神色中的认真无疑为这增添了几分圣洁的气息，他拂袖而过，端来一碗调好了的朱砂、一支墨笔、还有鹅黄。

他拿起墨笔沾染了一点朱砂，点在了她微抿起的嘴上，他涂不好便语气不太好的说：“张嘴。”

“可...这里太黑太冷了。”

巫泽一皱眉，只因为笔尖上的朱砂溅到了她的脸上，“外面不是更冷？”

她脸上的朱砂被他擦拭去，她叹息了一声道：“会被别人看见，我怕她们误会，你140多岁，我才17岁，你让别人怎么想？”

他的身份再怎么说，在这里都算高贵，受世人所敬仰，别人对她没法贬斥，但还没失明前，她们的眼神总让她顿觉被人轻视了，偏偏他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来。

“你在想什么呢？我从不老牛吃嫩草。”他握笔的手一顿，万万没想到她会想到那里去，不由说分屈指敲了敲她光洁的脑门。

“你帮我穿鞋，大恩大德来日定当相报。”她说完又怕她爹见了不知作何感想，又要来一番教说，便坐远了一些。

她唇上的每一个位置他都没放过，比之前更为光彩焕发且艳丽动人，像极了生长于院子里的海棠花，但他们相距的年岁实在大的离谱，他确实不会对她产生非分之想。

“你一直一个人生活？”

巫泽浅尝了一口血道：“我有部分记忆是缺失的，醒来只知道自己已经40多岁了，后来机缘巧合接触了巫术，也知道了血能延续我的生命，你要来一口吗？”

有人过来又叫他们过去，还没上台阶被拦到了外面，根据编撰的礼仪中如是写道，“上台阶，走至中庭，跪谢。”其他人站在屋外的两侧，精贵的物品罗列在台阶上，依照身份拜领和赏赐。

首领再请他们入室，屋内寂静无声，自从那日没逮到做坏事的人，人心惶惶下不少人连忙想栽赃给别人。

邬的身后站了一群的女人，首领同他相比着实相形见绌了，有人因此打破了沉默上前谏言，“我认识一个美人，长得秀美，从不跟其他人不合…”

零的目光移了过去，这下却不急着找罪魁祸首的谁，而是笑道：“我需要女人吗？”

“不，首领和婳真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一对佳偶啊！”

零击起了掌，将那朵长得古怪的花抛给了他道：“无名上来展示展示。”

见者无不恐惧，数百人鼓噪，挥刃而入，各呈其技，但他随风而动，令人望之破胆，一刹那花碎成了很多片。

有人吓得脸都煞白了，而她道：“我叫他前来，也是念及各位近日来心神俱疲，给各位助助兴，听闻无名手下的人武艺不凡。”

一旁的秀珍皱起了眉头，而豪哥一脸茫然。

零望着她道：“你们自是人中龙凤，但谁要做凤头，谁又会成为凤尾就说不定了。”

无名已经点燃了香，侧过身接着道：“一炷香的时间，你们两人中只有一人能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