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受惊吓的是画面里的男人刚走进石门没几步,以让人措手不及的速度倒在了地上,更不可思议的是街道两旁的店铺里有人出来把人给扛走了。
“这?我们老板…”
“常规操作,等等有人会去接他。”
少年的鼻梁上架着一个很厚重的镜框,他一听这话马上从成堆的书里翻出一本《食用指南》,又听他道:“顾泽平,兄弟你以后长点心吧,这下好了,我们老板成了一只与众不同的狼人。”
顾泽平翻看着这沓汇总了大量信息的资料,目光微移正打算抽出其中一张时,不小心抽到了用环形针别着几张照片的纸张,“这个女孩是谁?”
那人还屈起手指不停的弹动着纸面道,“我跟你说泽平,转化成狼人的形态,除非是月圆之夜化成人形才能想起自己是谁之外,其余时候都不清楚自己是谁,你真干坏事了。”那人把他吃的连残渣都没有的泡面盒扔到了垃圾桶后,靠在桌旁看了过来。
他又道:“我就知道你刚来这儿,很多事不太清楚。”
顾泽平举起这张照片,只在重复刚才的话,“新科技不是正规的大型企业?怎么还调查起别人
家的小女孩了?”
“你管我们大老板在筹划些什么。”说着,那人走过来夺过他手中的照片,又道:“兰洛特先生嫌她女儿整日吵吵闹闹,把她送到我们这儿来,具体的我们不用多问,做好自己分内该做的事。”
顾泽平望着纸面上画的一个老人家坐的摇摇椅,左右备注的有某个零件所需要的原材料以及功能,道:“这是时间机器?”
旁边的人回道:“no,这是时空机器,在时间中可以是一串连续性的片段所组成的事,但时空比它更高级,就更改成时空机器了,这还是最初的原稿。”
顾泽平问道:“游戏和时空机器有什么联系吗?”
“一个用来圈钱,另一个用来搞研发呗。”
顾泽平听他又道:“呐,就游戏,这个游戏有别于数十年前的游戏,像那些游戏公司,运营一个游戏需要工作人员十二个小时守在那里,负责玩家的充值服务、解答客户的疑难、售后服务呀等等。”
那人道:“而这款游戏这些劳心劳神的过程全省了,我们只负责把游戏做逼真,让玩家意识不到自己在玩游戏,就算成功了一半。”
“另一半呢?”
“这另一半不取决于我们,而是在玩家手上,一部分人呢会接触到这个世界的核心,另一部分人还在过原始的生活。”
说完,他又道:“这跟我们一样,所见所遇都是世界的一部分,还有很多未知秘密需要我们去探索,而在游戏里,也有这么一群能提前接触到未知的人,被称之为‘新人类’。”
“新人类?”
“他们也会生老不死,不同的是他们能享用更高文明带来的丰硕果实,他们相当于游戏中的vip中的贵宾玩家,区别于普通玩家。”
顾泽平皱了皱眉道:“没必要吧?”
有人道:“社会就是一个三角形的阶梯,最后一层是穷人,中间的人资产不多不少,足够温饱,越到顶点的人越少,游戏根据这个来制定的,上层人能享用最特殊且高级的服务,他们有特权知道世界的秘密。”
顾泽平颔首,又道:“游戏开发和那个摇摇椅,都是多久的事?”
“很早了,系统被发现后没多久。”说完,那人还在摩挲着书壳的手指停在了一本上,把夹在中间的画递到了他的手里。
那人又道:“话说回来,我们老总某天一醒来,什么游戏的世界观、立意、设置布局等等超级细节的方案都写好了。”
顾泽平注视着悬浮在半空中的投影上显示出的画面正在快速变化,坐在对面的人负责设计出融合了多种文化元素的畸.形物种,“可他该是很后悔了,不久前也不会急着介入游戏。”
“你这话还真说对了。他的态度可谓是转变太大,一开始热情的不要不要的,后来反反复复犹豫,毕竟不是谁都经得起诱惑。”
顾泽平轻敲了下旁边的空气,外面照进来的光在透过液晶玻璃制成的窗户前明显暗了一瞬,玻璃似乎在控制紫外线以便让室内的温度达到正常的水平。
同伴指了指上方的屏幕道:“你看老板给我们切换的画面几乎跟一个人有关,应该是怕她们遭遇不测。”
顾泽平把资料整合好了后放进抽屉里,又道:“他们真的会死?”
“会,在梦里死去,跟安乐死一样残忍。”
顾泽平避开他们,独自回实验室内拿出用酒精消了毒的仪器,对准时跟针眼一样大小的刀尖从脖颈的后部刺入,刚溢出一点血珠让他疼的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仪器上的机械手接住芯片后放在了他的手上,他没有扔到垃圾桶而是反手收进了裤子里,走出去之前早已用丝巾围在了脖颈上。
前台有人道:“植入芯片,你能参加任何一项我们公司旗下产业所有的业务,游戏娱乐美容等等,都是为了我们的生活品质能更好。”
插入车钥匙后踩住了油门,他控制着方向盘东拐西弯驶在了路上,耳旁还回荡着他的话,“只有植入芯片的人才能看见那一扇门,那一条街,而在别人看来,推开石门后不过是废弃多时的工厂。近几年工业发展已经不需要以污染环境为代价的工厂了。”
可当他看到的竟不是印象中横亘在两个世界之间的石门,而是一堆散落在黄泥地上的砖头,再往前走一点能闻到刺鼻的腐臭味,地上长满的青苔被工业废水长时间浇灌,叶片都腐蚀成了枯紫色。
光的剪影投在他的侧脸上,他绕过立柱走着的地面上黏有乌紫色的油漆,走出去后有谁刚好在地面捡起易拉罐,他问:“你们都在欲望街道住多久了?”
对面的人回道:“很久啦,现在高楼一座一座建了起来,都要求我们拆迁搬家,但城市总该有一片你们回家就能尝到小吃的巷子。”
顾泽平问道:“你们没进过?”
“我们这村里没有一个人去过里面。但数年前,魏总来我们这儿,承诺能让我们长期住在这,但要求我们帮他。”
路人伸出手比划了下那玩意长什么样子,又道:“需要通行卡。他还送来了一些专为人服务的机器人,都是穿着旗袍能博人眼球的漂亮女人,虽然有时候会死机一下,但如假包换,逼真的跟人一样。”
顾泽平坐在驾驶位上摇下车窗后又问:“既然门背后只是一个废弃多时的工厂,没有虚拟的世界,也没见着他们的人影,他们这个人被你们运到哪里去了?”
可别人不愿再多言把垃圾都扔进麻袋里拖着往回走了,他大晚上回到新科技趁着没有人在内,想翻资料但抽屉全上锁了,网上也搜索不到任何的资料,“系统能否成功寄生于人身上,就在此一举…实验品0号,姓名美伢,失败。”
顾泽平起身后将手表对准了唇,正在闪烁着光点的手表响起了悦耳的铃声,道:“顾谣姐,风风火火的大明星,我需要你帮忙。”
流线型的轿车在街道上奔驰,动感的音乐节拍在浮华的城市内二十四小时都在不停歇的播放,杂音越拉越远,他的目光也从方向盘移到了前面道,“你认识美伢吗?”
顾谣伸出修的很圆整的指甲摩挲着红酒杯道:“霏霏的朋友,怎么了?”
顾泽平若有所感的抬起头,她的美甲覆在酒杯上煞是好看,道:“今天我把公司老总送进一个不太友好的世界里了,我刚来打工不久,很多事项不清楚,现在我想要找到这个人,再进一步了解清楚他们在盘算什么。”
“等会,我不认识她,你帮我找个人吧,她叫袁霏霏,我电话打得通,但去她家里很多次都没有人。”顾谣一抿唇时让旁人见了心都要化了,她光彩照人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彩妆的痕迹,他见了也跟着移开了目光。
顾泽平站起身道:“对不起,顾谣姐,即使你是我的嫂子,我也帮不了你。”
“你不帮,我就跟顾小北离婚,他算几根葱,有我闺蜜重要?”
顾泽平道:“离不离婚是你们的事,我一个外人介入不了。”
顾谣拿过桌上的红包扔在了他身上,道:“自从我踏入你们顾家的门,就算半个顾家人了,我们又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不帮我这个忙,以后你还怎么有脸见我?”
顾泽平听的一脸木然,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他亲自参加人才引进的项目时,有一个人走到他的身边时出口满嘴拗口的中文道:“顾泽平,你认识袁小迪吗?别误会,我通过最新行程记录仪发现只有你在不久前跟顾小姐接触过。”
“我不认识这个人。”
“这个名单里有他,但他好几次都没参加,我认为你们同为学者,应该多多沟通交流。”
顾泽平客套几句送他离开了,后半场他快速搜索到了相关的信息,买了张快要绝版了的纸质地图用笔把地标圈好后,拨通了她的电话道:“顾谣姐,你的朋友们从一开始就进入了一个骗局里,应该在昏迷后也被欲望街道的人送去了一个秘密地点。”
“骗局?”
“一个游戏,现在凭很难再改动程序了。”
“那秘密地点在哪里?”
“我不知道,但魏总的朋友李警官多半是局内人,他知道。”
…
顾谣在不用挂掉的情况下拨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传来的嘟嘟声持续了几分钟后她开口便是:“李警官,从以前至今警局都是容易滋生腐败地方,我查过数十年前的资料,一个局长被送进了局子,现在你...所以我们要提倡做官任职都必须廉洁。”
李警官道:“这不是你的家事,也不是你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的事…”
顾谣拔高了声音道:“放屁,袁霏霏要有事,我明天带着锅铲就往你家走,接下来你的一日三餐我全包了,保证帮你在一日之内减掉五斤肉。”
李警官回道:“我把地点告诉你吧,其他的不方便透露,但我劝你别去。魏文既然能想的这么周全,就会安排一些人手在那里护着。”
顾谣掐断她们之间的通讯后,双手交叠于脑后靠在了座椅上,这辆外型可观的车开始自主驾驶,她听他说:“她们去游戏里了。”
“怎么可能?你当谁都是穿越者呢?还能跑到游戏里去。”说完,顾谣偏过头唇角擒着笑意,又道:“另外,失踪这么久,还一下子这么多人,就不会引起社会的关注吗?”
顾泽平道:“有自愿的人,也有被骗进去的人,但你们没发现,是因为新科技用了卑劣的手段,不信你打电话给袁霏霏。”
“我有事没事都会跟袁霏霏讲几句话呢?我才不信你所说的,人怎么可能掉进游戏里呢?”
后视镜中的人抬高的手在半空中泛出淡光的屏幕上划了划去,拨通后她笑着说:“袁霏霏,你最近过的好吗?”
那边静默了一分钟,夹杂着磨损的电流音中一道清亮的嗓音传来,“我很好,顾谣。”
…
他淡笑着问道:“跟你对话的是自动回话的机器人,除了你朋友的日常用语之外,超出询问的范围,它就会用搜索得到的答案来应付你。不信你问问别的事?”
顾谣想了想,问道:“你跟魏荀滚一次床单需要用时多长?”
持续的沉默中车已经在道路上灵活避开了多个障碍物,全程没有出现猝不及防的急刹车,她刚皱眉,听见一道声音传进耳里,“我认真计算了下,一次需要二十分钟左右,一夜一次,争做七次郎。”
顾谣自顾自摇了摇头,“什么样的人说什么话,她不会说的这么严肃。”
顾泽平已经对照完了地图上的坐标是否跟导航所显示的位置相对应,他让车停下后道:“我知道这个游戏本身就是梦境,其他的还要靠我们去发现了。”
他的手刚轻触玻璃门,敞开的门里吹来一阵裹卷着药水味的冷空气,她们从一楼走到顶楼期间把每间病房都找了个遍,可一无所获。
空旷的走廊里响起嘎吱嘎吱的声响,她拖着镜框上的手往下一拉时露出了双目,唇角带笑道:“护士小姐姐,能告诉我,这间医院为什么一个病人都没有吗?”
正用笔在图纸上涂涂画画的女孩子惊得瞪大了双目,道:“大明星啊,我是你的影迷,你能跟我合张影吗?我能透露一些事给你。”
顾谣义不容辞的做了,拿到一个用塑料胶口袋装着的日记本和杂七杂八的日常用品后,她打开了日记本前笑道:“霏霏,平日里就喜欢写日记,经常吐槽别人。”
她翻过了的一页画的都是设计图,终于在她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字后读了出来:“明天要去慈善啦,等到时候在路上哪个龟儿子敢拦我,我把他头给打歪,让他跪下来叫妈妈,算了还是漂亮姐姐这个称呼更适合我。”
“后面的内容呢?”
“没有了…”顾谣搭放在纸面上的手一顿,被他拉住了手腕往外大步流星的走去。
顾泽平侧身躲在了转角处的墙壁边,斜对面的育婴室外面有个护士似乎在把登记了的信息发送给了谁,他眼神示意后她补完了口红后迈足走了去。
顾谣把人引开后,他迅速操作的过程中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有一个文件包是加密的状态他几次三番尝试都打不开,便只能进入了充斥着暖空气的育婴室。
他帮一个婴儿掖了掖被子时,他吧唧着小嘴不经意间翻了个身,皮肤再完好无瑕也让他看出了不同寻常,他的手指抵住他的脖子往下一用力。
“你的身上也有芯片?”
但婴儿泪眼汪汪,抱着他的手臂哭了起来,不小心挥掉了旁边刻着【伍儿】名字的立牌,很快惊动了外面的人。
但在离开之前,顾泽平取出准备多时的迷你照相机,对准他们的脖颈和立在侧边的牌子咔嚓一声拍了几张照。
顾谣拉住了他的胳膊,他却还在透过玻璃在觑视里面的动静,她随口一问道:“游戏里的人还能生孩子不成?”
顾泽平的脚步一停,一瞬间幡然,“对!他们把这群新生儿的基本信息发给了新科技的人,在游戏里婴儿很难存活下来,所以他们只能把他们的外貌特征、先天特质、甚至到底是谁的孩子都登记下来,再导入游戏当中所塑造出的角色里。”
顾谣偏过头道:“魏文不是说每个人都是真实的吗?”
他不急着回答而是等走到了地下车库才刚要开口,闷热的环境中弥漫着一种难闻的焦味,可他无意看到了有人打开了门再把装满了药物的推拉车送进去。
顾泽平心不在焉的回道:“关键就在这个点上,游戏是梦境组成的,一个人做梦不可能把孩子都造出来了,但这款游戏追求的就是真实性,像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结婚生子是很寻常的事,孩子必不可少。”
她道:“还好他没有这么缺德,把一个完全无存活率的婴儿丢进游戏里。”
顾泽平意外的发现负一楼的直对面有一个能通往下面的走道,道:“像成年人一样去思考问题,甚至比普通的成年人还要成熟,那个伍儿应该就是。”
顾谣调到了手动档,车停进了魏芫公司的门口,她跟随着他上了楼又在进入新科技时识别了真实身份后道:“你刚才在拍摄什么?”
他回道:“我在留下他犯罪的证据。”
顾谣给他竖起了大拇指,走进去后她很自觉闭了嘴,指向了那棵悬浮在半空中的树道:“这是什么呀?”
工作人员回道:“哦,这是生命之树,每个世界几乎都有它的□□,我们这是为了暗示玩家,它在里面的重要性。”
顾泽平为她倒了杯温水放在手里,“不过在游戏中一天,是外面世界的一个小时,等她们醒来,容貌不会变化很大,可能出来也就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
顾谣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见他笑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寻常小说里的穿越者,都很难去怀疑全新世界的真实性,只能顺应里的规则,更别提你自己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道:“一开始她们是有机会能出来的,但好几个刚跑出来一点,就又回去了,这游戏人数一满,自动会关闭通道。”
顾泽平哎了一声,道:“现在他们的一切,与其说是一场游戏,不如说是一场历练,她们只是换了个有别于我们的世界。”
顾谣后靠在了座椅上道:“反正找到天灵珠,就好了嘛。”
他刚想笑着点头,旁边有人插了一嘴,“没这么容易,我们魏总之所以会在游戏里设置一派避免它被夺的人,就是怕它落入反派手中。”
她道:“我懂,反派会毁了它,然后自己就算赢了。”
其中有人摇着头还低笑了几声,解释道:“不是这个原因,虽然天灵珠就是为了压制恶而存在,落到好人手里差不多算是成功了,但落到反派手上,容易激发出本身邪.恶的力量。”
顾谣眉头一皱,听他们说:“为了增加游戏难度,正反面也都不偏袒,才这么做,但请放心,天灵珠里面的邪恶力量极小一部分,只要不落入反派手中,一切还有抢救的余地。”
她比谁都要激动,险些推翻了桌上的茶具,“你们给里面玩家提醒了吗?”
“提醒了啊,不过只有一个人知道。”
顾谣嗤笑一声,转头望着屏幕所显现出的场景,一个女人都要掉进深谷里了,但她踩着一头兽已经紧抓住了石头缝打算爬上去,她喃喃自语道:“虽然背景是虚设的,但是她们依旧值得尊敬,未来遭遇的是我们所不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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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森林内——
驳道:“我给你盘算盘算,小妹妹,你看你收了我,多省心的事,从此我带你打天下,虽说我才四阶,但是有你的丹药养着我,绝对事半功倍。”
秀秀打断它道:“容我想想。”
驳道:“想个大头鬼。你有能力杀了它们,我也能强大,一举两得的事啊,真是急死我了,我何曾拜倒在一个人类的石榴裙下了。”
它迈腿抬步间浑身充满了威武的气息,她为了不让它冷场马上拍手叫好,它瞬间生机焕发时她道:“你说的对极了,但是我还要认真斟酌一番,毕竟我身后不止我一个人,还有我的同伴,我不能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
它边摇着尾巴走路边不时唉声叹息盯着她看了几瞬,她埋在大腿上听见它又发出了痛不欲生的悲鸣,道:“你来救我,是感应到了我?”
驳回道:“不知道,但我们身上有一样颜色的纹迹。来之前,感受到了一种很强烈的召唤,循着你的气息来了。”
秀秀把它的毛给拨开真就看见了红色类似胎记一样的纹路,道:“你的血统能压制它们?”
“是的吧,虽然我和那群异兽都是四阶,但它们不敢接近我。”说完,它把她送到了地面上,又道:“人类,你们一直待在这里不是个办法,等夜晚一来临,那群异兽都会出来觅食。”
“这事我懂。”秀秀从地上挖起一把充斥着青草味的泥巴往身上抹,又弯下身重新捧起一些泥巴靠近了它。
驳伸出的爪子抵住她的手,摇头如拨浪鼓道:“你待在这里,它的对手是我。”
萧湛把她往回扯到了树背后,她们望着两头兽在厮杀中血味弥漫。但独角兽似乎天生忌惮它,急忙拱起前蹄踩着一地的尘沙跑走了。
驳道:“人类,跟着我走吧。”
大吉突然道:“秀姐,我们要走了。”
大利也跟着附和道:“你们也别忙活了,真的别去炼狱,就没人活着从里面出来。”
秀秀早就把从它嘴里吐出来的小星星都装在了一起,这会拿了出来递到他们手上道:“去会馆换钱吧,后会有期了。”
秀秀跟随着它慢慢的往里走,两旁高耸的树木上长满了碧绿色的青苔,树尖几乎快跟天顶相触,她刚停到了一片浑浊不堪的河岸,背后似乎有人在喊她。
大利正踩在树藤上同她大喊一声道:“秀,我才知道,有的人是长得恐怖了点,但心眼比一般人还要好。”
秀秀望着她也不多说几句,挥完手后急匆匆的跑开了,在半路上还叫嚷着:“你们进去也好,那些黑巫师已经往这边来了,里面可以是避难所。”
秀秀的唇角一扬起,身后的人仅剩下了两个大男人,其中一个拉住了她,“我们跟一只野兽?”
秀秀点了点头,率先提起裙子打算迈入脏到无法直视的河里,但一片硕大的粉色荷叶从河面上游移过来,一点点涟漪在水面上向外扩散。
驳叹息着摇了摇头道:“我改变主意了,你不太得行,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秀秀问道:“好的,那么在这里想要生存下去,单纯去杀了它们吗?”
驳就待在她的身边,时不时瞄她几眼道:“触碰它们的心脏,在杀异兽上要是位居榜首,天上会飞来一个装着宝物的箱子,里面还有好吃的呢。”
阿彪插进了话道:”大人,我们身后好像有人。“
“正常,你们已经进入异兽相争的地盘了,偶尔会遇到奇奇怪怪的生物,放宽心。”驳一说完,距离对面河岸足足还有百米的距离,它纵身一跃踩到了满是青芜的地上,小腿一迈稳稳的踩住了荷叶舟。
等荷花一停在岸边时,她刚没走几步头顶被它向下一按,眼前的一幕让她不由瞪大了眼,一个正在饮水的异兽被一团黑漆漆的东西附身后,匍匐在地上时还像样的五官一点点变得畸.形,等它重新站起来后不仅四肢更强壮了,身上的纹迹直接变成了蓝色。
她问:“这是什么?”
“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这怪东西很少,不用怕,它现在不伤人。”说着,驳嘴巴一张,她顺势扔进去一个丹药,它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又道:“血统压制,一般都表现在你全身的细纹上,红色是最高的,然后是蓝色、绿色,这样依次下来。”
“红色的多吗?”
“很少很少,而且都是出现在异兽上,我很少见过人的身上居然也有。”
她们寻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暂时歇会,手中的怪物翻开了一页:【灵器,让灵魂成功寄生在上面,即便你的肉.体死了,也不算真正的死亡,你能随时复活。】
怪物:【不能随便寄生,只有一个人足够邪.恶还不能满足条件,那个容器也不能是好东西,再念这些巫咒,一切大功告成。】
秀秀眉头一皱,“你让我看禁术,干嘛?。
怪物磨蹭着她的手背:【怕你日后有意外,能用这种方式,拥有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