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须发皆白的老人,一看到甲胄现世,立马变成了星星眼。
他一下扑到两个甲胄上面,稀罕的打量着。
看到那老者如此作态,陈北海还以为进了强盗窝。
赶忙运行气机,收起那副甲胄。
那老者眼中渗出数颗泪珠,可怜巴巴地望着陈北海。
“小兄弟,刚才是老夫失态了。”
“你那甲胄刚刚现世,老夫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老夫以及家师,为那股气息,生生耗尽了半生光阴,所以才如此失态。”
陈北海额头渗出汗珠,被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着实有点不习惯。
听了那老头的一番话,陈北海疑惑地开口。
“熟悉的……气息?”
那老者整理了一下情绪,重新恢复了平日里稳重的形象。
“是的,那股气息,和一位远古神灵的身上气息,如出一辙。”
陈北海此时才注意到镇妖关传来的信息。
“叮——”
“鉴妖成功!”
“姓名:乔甫阁。(妖)”
“本命飞剑:勘宝。”
“修为:元婴境。”
“当前驯服度:1%”
“驯服度奖励:一点剑气每秒,一点修为每秒。”
“乔甫阁,鹳雀楼甲级鉴宝师。虽然身为剑修,但由于本命飞剑的神通,是鉴定宝物,因此杀力可以忽略不计。”
乔甫阁正了正衣襟。
“还请小兄弟再取出那副甲胄,让老夫鉴定一番,也好给小兄弟开个合理的价格。”
陈北海将信将疑,运行气机,再次掏出那副甲胄。
须发皆白的老人,一下扑到那副甲胄之上。
他御出自己的本命飞剑,勘宝刚一现世,就金光乍盛。
老人甲胄上滑落,一屁股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他喃喃自语。
“苍天有眼啊……师父你在天之灵睁开眼看看……竟真让徒弟我,有生之年,见到出自那位之手的宝物……”
陈北海看着乔甫阁这副模样,满头雾水,摸不清楚这乔甫阁为何成了这幅样子。
不过大致可以看出,那乔甫阁和他的师父,与这件甲胄,有着不少的故事。
乔甫阁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擦拭眼角的泪水。
他站起身,朝陈北海鞠了一躬。
“小兄弟了却了老夫和家师的一桩心愿,请受老夫一拜。”
陈北海挠了挠头,心中困惑不已。
这乔甫阁明明是蛮荒妖族,怎么还搞起了儒家那一套?
陈北海轻咳一声,缓缓开口。
“老先生,我这件甲胄,大概能值多少神仙币?”
乔甫阁对着那副甲胄敲敲打打。
“这副甲胄,按理说应该有一对。”
“如果老夫没有看走眼,你这副甲胄,名为凤甲。”
“如果你同时拿出龙凤双甲,至少能卖这个数。”
乔甫阁朝陈北海伸出一个手掌。
陈北海小心翼翼开口:“五个谷雨钱?”
乔甫阁摇了摇头,加重语气。
“是五百枚!”
陈北海一下愣在原地。
五百枚谷雨钱!
换算成雪花钱,足足有五十万雪花钱!
再换算成山下普通金银,那真是一座金山银山了。
陈北海连忙追问。
“在这鹳雀楼,可以直接兑换神仙钱吗?”
乔甫阁答非所问。
“小兄弟,不知你在那所秘境得到的这番甲胄。”
“老夫虽然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元婴境,可老夫认识不少上五境修士。”
“既然那个秘境中,有凤甲,想必龙甲也在不远处。”
“小兄弟你只需带路,老夫带人,咱们一起将那秘境翻个底朝天。”
“找到龙甲,也归你。”
“老夫只是想了却此生的最后一个心愿,让家师在九泉之下,能够瞑目。”
陈北海狐疑不定。
“我就怕自己有命找到那龙甲,没命换成神仙钱。”
乔甫阁自然知晓陈北海心中的担忧。
他想继续开口劝说陈北海。
结果被陈北海打断。
“龙甲我就不想了,你就说这凤甲,能值多少钱。”
“能卖就卖,不能卖我就换一家。”
乔甫阁看着陈北海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无奈的长叹一声。
“这幅凤甲,缺了龙甲,要贬值不少。”
“你若是诚心卖,两百颗谷雨钱,老夫收了。”
陈北海果断开口。
“成交!”
乔甫阁愣在原地,他真没想到,这场交易竟然就这么容易完成。
他老早就做好,要和那少年,讨价还价一番的准备。
陈北海看着愣愣出神的乔甫阁,作势要收回那副甲胄。
“不要算了。”
乔甫阁感觉将那副甲胄搂在怀中,他心念一动,从随身的咫尺物中,掏出一个小盒子。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小盒子,从中数出了两百二十枚谷雨钱。
他面脸肉疼地将谷雨钱递给陈北海。
“老夫半辈子的积蓄都在这里了,你那凤甲,其实能值二百二十枚谷雨钱。”
陈北海接过那沉甸甸的谷雨钱,瞥了一眼须发皆白的老人。
想必那副甲胄的价钱,远在二百二十枚谷雨钱之上。
只是他也无所谓了,这二百二十枚谷雨钱,足够他下半辈子的花销了。
此时房间内的一人一妖,并不知晓。
他们在房间中的这场交易,被一伙黑衣人,用掌观山河的神通,悉数旁观。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收起神通。
“就这小子了,做完这单,够咱们兄弟几个,快活几日了。”
陈北海将谷雨钱收回咫尺物中,他在心中缓缓思量。
那副龙甲,就不卖了。
等自己离开这处城池之前,找个机会,赠给那须发皆白的老者就是了。
毕竟那老者,看样子是真的想要集齐龙凤甲。
若是没有乔甫阁主动给出二百二十枚谷雨钱,陈北海万万是不会做此想的。
那乔甫阁在陈北海将要走出房间时,递给他一个令牌。
“这城池北方,有个赤琼宗。”
“老夫也是那赤琼宗的一个挂名供奉。”
“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直接去赤琼宗亮起这个令牌就行了。”
“那赤琼宗,怎么也会卖老夫一个薄面。”
陈北海接过那枚令牌的一瞬间,就动用气机,查探了一番。
他松了一口气,那令牌之上,似乎并没有被眼前这个老者,动上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