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门口,莫风又是犹豫,不情不愿,满心愧疚在不断折磨着自己。
他甚至脑袋里都在幻想着,主子要是发现了会如何痛心疾首的控诉着他吃里扒外,然后将他扫地出门,所有兄弟们指着他骨头软,没有硬气,竟然轻而易举就被一个女人给吓到了,实在是扫颜面。
而他则是跪在地上拉着袖子哭的满脸愧疚,却已经为时已晚,他落魄的走在街头上,看着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属于他的归属。
他是个众叛亲离的人了。
想到这些,他就浑身颤抖了下,看着蓝府的墙,是如何都抬不起脚。
看了一眼虎视眈眈守在旁边的金毛犬,他忍不住想,现在装晕过去会不会逃过这一劫。
到时候他也算是浪子回头了,回去哭求一番应该是可以得到谅解的。
有了想法,他当即在脑袋里计划着,是要侧躺下去不丢脸显得出英姿些,还是脑袋朝下不丢人些。
这脑袋才刚刚往旁边一倒呢,耳边就传来一声刺破耳膜的狗吠声,吓得他刚刚酝酿好的情绪一下就没了,又感觉到屁股一疼,他整个人弹了出去。
“该死。”他痛的脸色扭曲,狠狠看着金毛犬:“别以为你是狗我就不敢教训你了。”
被狗的主人吓到就算了,哪里还有被狗欺负的份。
金毛犬却是咧着嘴看着他,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
那双眼睛里还满是鄙视,写着你也就能教训狗了。
莫风觉得他没有读懂狗语的本事,但对上它的眼神又是感觉到胸口隐隐作痛了。
“汪汪。”
金毛犬叫两声,看了一眼他的屁股又看了一眼墙。
言下之意是再不去他的另一半屁股也不想要了?
莫风很想硬气一回,但看了一眼它那块迎风张扬的牌子,再想到它那快的见鬼的速度,不由默默的憋了一口气。
不是他怕它,他是担忧它的主人带着一群人来围殴他可就不好受了。
嗯,就是这样。
落在苏染染的院子里时他还憋着一口气,但听到苏染染说的话后,他冷着的脸就笑成了一脸菊花了。
“苏姑娘所吩咐的,在下一定尽全力办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担心蒙骗殿下被穿小鞋了?”
他一脸义正言辞:“这怎么叫做蒙骗,这是为主子的终身大事着想,在莫风看来,姑娘为人热心大度又有本事,贤良淑德又有智慧,是绝顶优秀的世家千金,是再合适不过的未来王妃人选,主子一定会欢喜的。”
“你说的在理。”
苏染染笑了,也是毫不知耻的应下。
“巧儿,不是刚得了一颗碧色东方夜明珠么,给莫风吧。”
巧儿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为了自家小姐能赶紧拿下陌王殿下,必要的内应还是要买通的,也就咬了下牙齿。
“我们这样……”
君陌臣摸着自己的肚子郁闷的睡了一觉,梦中,他竟然还梦到了苏染染拿着两个大鸡腿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着的诱惑,随后还一边吃着一边嘲笑他没用,甚至还伸着一双油爪子扯着他的脸不断要让他露出酒窝给她戳
他不愿意,她就化作了一头狰狞着牙齿的巨兽,尖锐的牙齿朝着他的脖子而去,而他竟然变成了一只苍白可怜的小白兔,半点挣扎的能力都没有。
她牙齿贴在他的颈脖上面,还一直说:“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然后他就真的叫破了喉咙,然后就被她啃的一点都不剩。
这一下就将他彻底从梦中惊醒,额头也冒出了冷汗。
从床上半坐起来,他目光扫了下,抹了下汗水。
心也一直砰砰的跳。
他一直被人所嫉恨,投毒暗杀也遭遇过,但他从未放在眼中,淡然的应付过去,还基本不让自己吃亏。
若说别人是那凶猛的野兽,那他就是在暗处虎视眈眈的狼,不会浪费多余的精力,却能将人致命一击。
从来都是风平浪静的心,却是头一次如此不安。
觉得,这女人,不似凶猛的野兽,也不是那温柔的娇花,平白的让人感觉到危险。
眸子沉了沉,想到她最近的种种行为,使得他下意识的揉了下眉心。
还是个麻烦。
这时,莫言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有些怪异:“主子,尤贵嫔娘娘来了。”
君陌臣眼底不意外,他大概知道她的目的。
还没等通禀,门口就传来脚步声,打扮的明艳娇媚的尤贵嫔抬着下巴走了进来,身后左右都跟着一连串的丫鬟太监。
场面很是盛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视察巡逻或者是参加盛宴的。
那双描绘精致的眼睛扫了圈,注意到屋内简单的摆设,不由得眉头一皱,眉间的燥意也更深了些。
“母妃。”君陌臣撑起身体行礼。
看着他那苍白要倒下去的模样,尤贵嫔的脸色更不好了:“不能就动别动,动着看得人心烦。”
别误会这不是反话式的关心,而是真的在嫌弃他做样子。
“是儿臣的错。”君陌臣也不争辩,淡淡的应着。
“不是说恢复些了吗?怎么还是这么死气沉沉的模样,满屋子都是一股药味,也不知道我这生的是药罐子还是儿子。”尤贵嫔开始了日常抱怨吐槽。
“莫言,去将窗子打开,散散味。”
莫言不满,虽说主子现在吃了苏染染的药状态确实好了许多,但她明明知道殿下身体不好不能受冷风。
但君陌臣都开口了,自然就没有人反对了。
尤贵嫔无关紧要的问了下君陌臣的身体,随后就后退了些,让人搬来了一张椅子,有种掩不住的嫌弃。
好像这里有病菌似的。
“母妃这次前来,是有事吗?”
“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来了?”虽然自从他搬出来后,尤贵嫔从来都没有俩过,但那时她的事情,她能不来,但还由不得他说。
“母妃能来,儿臣自然是是随时欢迎的。”君陌臣恭敬而淡然。
尤贵嫔哼了一声,直接进入正题:“你从边疆回来这么久了,你父皇可有和你提过,要给什么奖赏给你?”
她一直身在后宫,就算小有些门路,但是前朝的事情,她是很难打听的到的。
因此等久了,她就有些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