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梅见眉眼温和,没有任何不耐、嫌弃或反悔之意,周星月心得心里一暖,重重点头,“谢谢娘!”
何梅见出去问了下,因为城里人变少,村长说去黑市的具体时间是明日晚上。
半夜的时候,何梅见忍不了了,偷摸拿出五桶水,都是不能饮用但可以洗漱的净水,四桶放在厨房。
剩下一桶提回屋,叫醒周星月,和她一起用帕子简单擦洗了下。
两人因着身子清爽,很快睡着了,再次醒的时候,是被尤翠桃喊醒的,何梅见睁眼,外面才刚蒙蒙亮。
窗户外,这个三儿媳妇很是贴心,控制得声音不大不小。
“娘,方才我听到外面喊着大家去修锄头或者多准备尖头长钎等武器,咱家要一起去吗?”
何梅见转了个身,哼哼:“这样的小事别来问我,你们自己安排。”
不能什么屁事都问她吧,孩子们这么大了,都生了孩子了,还要事事问她,真是烦死人了。
尤翠桃被这样说,一点都不恼,娘肯定是故意冷言冷语的不耐烦,不然怎么骗过其他人,怎么偷偷给三房吃蛋呢,嘿嘿……
她笑道:“好嘞,那我不打扰娘休息了,这就回大堂和大哥他们商量去。”
何梅见是在日上三竿的时候起床的,一到大堂,就看周星月也在参与着制作武器,连孩子们都在磨刀片。
“咋搞这么多?”何梅见问道。
周春平笑了笑,“咱们争取人手两件武器,不止我们男人,老人孩子妇人都要有。”
宝珍举着手里的短匕首挥了挥,很是兴奋,“奶,你说过我们孩子不能怕事,要是有人要拐卖我,我就用这个小刀扎他!”
旁边宝珠手里拿的是尖锐长钎,跟着挥舞,“扎!扎!”
何梅见看着这小孙女双手乱舞,赶紧把她手上的夺下来,“乖孙呐,你可别伤到自己了。”
她转头吩咐。
“宝珍可以,再小点的孩子就不要拿武器了,可以留在家,不留家里,那得好好护着,其他的心思都别想。”
不会用武器的人,光是乱挥菜刀,都能把自己砍伤,还是不折腾为好。
“好的,娘!”冯秀竹抱起宝珠,接下来不让她碰一丁点危险东西。
尤翠桃也听话照做,立马就将周金贵手上的剪刀夺了下来,“宝贝儿子乖,这些可别划到自己了。”
“奶!”周金贵下意识的想要跟自己奶奶告状,想起来什么赶紧去看何梅见的脸色。
给他蛋吃的是奶,凶他的是爷爷,只要一看奶的脸色,他就知道谁是谁。
何梅见竖起眉头,作势凶他,“不听话就要挨打,你听不听?”
周金贵赶紧闭嘴。
接着顺从地放下剪刀,看来爷又上奶的身了,惹不起,惹不起。
何梅见满意笑了,凶孩子她真在行!
尤翠桃也满意,以往金贵这孩子可不好打发,想要让他改变主意,必须拿吃的喝的好好哄着。
婆婆真是越来越有手段了,如今竟用简单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镇住他!
一大家子准备武器,吃饭休息,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天就快要黑了。
浪仔帮忙过来通知。
“再过半个时辰,就到黑市开门的时间了,做好准备。”
他说完就去了其他院。
“娘,我们接下来还要带点啥不?”四个小子一起凑上来。
何梅见昨晚擦洗过,浑身干净,而这几个儿子一直没洗头没洗澡,一靠近味道就冲的很。
她被臭的翻白眼,赶紧退后两步,“带银钱啊,想买粮食不带银子怎么行?”
“哦哦!”几人赶紧回去拿铜板碎银子。
之前找物资,娘都没让他们把钱上供,如今可以买粮了,自然要用上。
“等下。”何梅见叫住他们。
周春平扭头,“娘,咋了?还有啥要带的?”
何梅见背着手。
咳了咳道:“昨晚你们爹托梦,说找到了这城里可以洗澡的四桶水,已经放在厨房了,你们自己匀一匀,先去擦洗吧。”
昨晚她是想着大半夜的,叫醒所有人太折腾,正好等到临行前再让大家去洗就方便许多。
“谢谢娘,谢谢爹!”四个小子大喜。
宝珍也欢呼,“谢谢奶!”
半个时辰后,大家都焕然一新,精神头都好了不少。
何梅见带着整个二房的人,去中院与所有人会合,然后带着孩子们站到老周家的位置。
“哟,二嫂你们还有水洗漱?”
陈香菊吃惊得很,接着又有些埋怨,“有水也不知道和我们分享。”
她又转向张红荷,开始告状。
“大嫂,你说说,咱都是一家人,哪能自己偷摸舒服,这还是风雨同舟的一家人吗?”
张红荷看向何梅见,“二弟妹,你们二房多余的水是在哪找的?明日我叫你大哥出去找找看。”
何梅见有点囧,洗漱这事是昨晚她不舒服,临时起意,一时半会儿哪里想得到他们前院?
她打哈哈道:“水是那死鬼托梦告诉我的,说是城里最后几桶水,给我放到厨房了。”
“啊,竟是这样……”俩妯娌愣住,一下不知该接什么话了。
何梅见笑了笑,她空间还是有不能喝,但是可以用的水,直接道:“等他托梦的时候我再帮着问问,如有多余的我再告诉你们。”
张红荷笑着点头,没有什么怀疑,“那麻烦二弟妹了。”
“谢谢二嫂!”陈香菊眼睛转了转,等从黑市回来,她一定等在前院门口,
她就看着周家小子有没有出去偷摸找水,如果没有她就信,那水是死鬼周老二凭空变出来的。
如果周家小子们背着大家伙出去带回水,那肯定是二嫂知道水源,到时候一定要骂死何梅见!
何梅见哪管她心思弯弯绕绕,和大家伙一起出发,浪仔和村长一样在队伍前头,时不时指引方向。
“到了。”
浪仔指着四处开始升起火把的街道。
何梅见发现这时候,大家伙走路速度都慢了下来,有不少人都开始小声念着“咱不怕”。
她没急着催,抬眼开始打量陆续出摊的铺子,卤味摊、米面摊比较多,有三四个都卖的一样。
不过这次看到了熟人,也就是卖草药的摊主,想起家里的药确实不多了。
当大家正式进入黑市,她领着二房孩子们往草药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