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博的前身在宫中意外获得三册辟邪剑谱后,便已暗中修习,小有所成。
穿越以后,元博更是私下勤加苦练,佐以天山派殷实的内功底子
时至今日,已达融会贯通的地步,足以使出第二式杀招,诸神式。
加上此时手握弄情剑,剑法的精髓奥义更是展露无遗。
七八名武艺不凡的好手蜂拥而至,元博拔剑横斩,剑影三重,如魔兵临世,剑气肆虐而出。
同时身随影动,踏着天山派的迷踪步法,形如鬼魅,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却已瞬间挥出了数剑。
下一刻,当元博身形再次出现时,赫然像闪现一般,来到了那几名密室守卫的身后。
铿!
弄情剑回鞘。
元博还未转身,便已听到身后传来倒地的声音。
几名守卫喉间染血,眨眼被元博一招“诸神式”快速抹了脖子,甚至来不及哀嚎一声。
辟邪剑式,就三招。
但无一不是精绝无上的杀招,杀人取敌首于瞬息之间。
元博也只是小试牛刀,并未用尽全力,却是威力惊人,不免令他心中暗喜。
若是将此剑法练至极致,元博怕是在京城中难有敌手,即便是柳无情也有一敌之力。
小小得意了半分,元博转身望向了密室的入口。
见到入口不大,却是向下延伸的趋势,可见其中的密室隐藏在地下。
元博一个箭步冲下了入口的阶梯,此时也顾不得有没有机关陷阱,只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时不我待,慕容覃东虽有许君卿作为人质,但想必也阻挡不了禁军多久。
朱王妃念及义女之情,但离王若得知上官锦被劫的消息后,可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
毕竟许君卿只是一个不在册的“伪郡主”,并非皇家钦封。
离王一到,恐怕禁军便会强攻。
在此之前,元博必须尽快查清上官锦是否就藏在密室中,并设法全身而退。
果然如许君卿之前所料,离王虽表面上在西厢安排了极少的禁卫,但在密室中却隐藏着无数好手,
不算之前在入口拦截的几人,里面俨然还有不下于二十名守卫,皆是战甲加身,一身肃杀之气。
如此防备,元博不惊反喜,密室中的守卫越多,守卫越严密,上官锦藏身此处的几率就越高。
想着,元博也不过多废话,弄情剑再次出鞘,冲向了守卫厮杀起来,剑气如虹,所向披靡。
没多久,元博已衣襟染血,但皆是那些守卫流出的血,剑锋从最后倒下的那人身体中拔出,他嘴角划过一丝狐笑。
密室内的空间不小,不低的挑高,元博越过了守卫的尸体往前,随即便见到一人持剑而立。
面对元博出手斩杀诸多守卫的凌厉之势,对方倒也不见惊讶或者惶恐,淡定之色。
之前,亦没有伙同守卫一起围攻元博的意思。
那人同样身穿黑袍,头戴着一定圆形的“飞檐帽”,长长的深紫色帘纱,一直垂到脚跟处。
映着此时密室中不算明亮的火光,显得深邃莫测。
而在那人身后,密室足有四五米的挑高中,有一个铁笼子正被吊在半空,笼子的顶部绑着铁链,通过一处吊钩连接到墙壁角落。
笼子里面有人,一身污垢血渍,枯瘦嶙峋,瞳孔深凹,浑身伤痕,满头乱发的模样。
见到元博走来,笼中人显得有些激动,伸手拨开遮住脸上的乱发,浑浊的目光中似乎一些变得清澈。
正是此前声名显赫的当朝一等国公,上官锦。
眼下的上官锦,与入狱之前判若两人,不仅是暴瘦了几圈,精神状态也已萎靡,没有之前在大理寺诏狱面见元博时的那种傲骨。
可见,落入离王手中的这几个月,他必是遭受了极大折磨。
元博的记忆中对上官锦的印象极为深刻,纵然上官锦此时“物是人非”,他仍旧能一眼认出对方。
“上官锦!”
元博变着声音,冷漠直视道,却是对身前的那名最后的守卫视而不见。
上官锦在铁笼子摇晃着,换了个身位,讶然道:“你是谁?”
他说着话,目光流转在元博身上,当见到元博一身正月杀手的装扮时,又不觉一惊,愕然补充了一句:“你是正月之人?”
元博故作冷笑,道:“看来魏公在离王手下数月,倒也还没痴傻。吾乃正月初一,魏公可愿与我走一趟?”
这话像是对上官锦说的,但到了最后,元博却是看向面前的那人。
也正是此时,元博这才注意到,眼前那人的手中抓着一柄通体白色的古剑,露出的剑柄之上似乎用某种古篆字体刻着“玉女”二字。
且,观其体态身形,显然并非男儿身。
元博目光微闪,心中暗道:玉女剑?怎么似乎在哪里听过这柄剑的名讳?
他顿感熟悉,一时却又难以想起,索性便开口道:“阁下想拦我正月之人,不瞒阁下,今日吾必带走上官锦,神佛难挡。若想活命,便让出一条道。你该庆幸,吾素来不杀女流。”
说完,便缓步向前逼近。
那人却伸手拦住道:“少在此故作虚张声势,你根本就不是正月之人,也并非不杀女流。只是想速走,从而以正月之名来吓唬人,对吗?”
听此,元博心中一愣,有些意外此人竟能瞬间看破他的小心思,而且还准确地洞悉他并非正月之人。
既是如此,元博倒也不想多费唇舌,想必那人也不会轻易让他带走上官锦。
于是,二话不说,手中弄情剑拔出,斩出一记“诸神式”,便是全力以赴。
以元博的洞察力,自然是知道眼前这个手持玉女剑的女子,要比此前的诸多守卫加起来还要难对付。
既是要速战速决,又何须留手?
故此,一出手便是用尽全力,务求一击必杀。
呼!
极为凌厉的剑气,直刺那人的咽喉,虎啸生风之势。
此乃元博如今最强的一剑,毫不夸张地说,即便是身为京城一流剑客的慕容覃东也不敢说能接下。
而那人却显得镇定非凡,直到元博全力出手,剑尖快要此中她的咽喉时,这才猛然向后飞退,同时手中玉女剑出鞘,斩出同样声势俱厉的一剑。
叮!
两剑相触,发出了一声脆响,狂猛的剑气四溢,如涟漪般挡开。
二人像是一触即离,同时快速向后爆退。
要知道,玉女剑也是当世剑榜上的名剑,虽比不上弄情剑这般盛名,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利器。
此时,两剑对碰,一时也难见强弱。
元博止身,只感手中弄情剑轻吟,握剑的手虎口发麻,体内气血翻腾。
而胸前的黑袍不知何时,已被剑气隔开了一道口子,不过并未伤及皮肉。
那人垂到脚跟的帽帘,也是被划破了一截。
看似伯仲之间的一招对决,打成平手的状态。
元博却心知肚明,对方让自己先行出手,已是自己占了先机。
那人后手后发,仍能与元博战成平手,俨然算是留手。
站定之后,元博不无震惊。
离王并非表面上那般“清心寡欲”,单凭他不知从何处“请”来的这个高手,便足以可见其隐晦城府之深。
“好剑法!再来!”
但时间紧迫,离王随时可能率兵到场,不容他再作停留。
大呼一声后,便举剑想要再次攻去。
却蓦然听见,那人同样震惊道:“辟邪剑?你是...他...”
她似乎难以置信的样子,见到元博再次攻来,也不作抵挡。
下一刻,竟收起了玉女剑,直面道:“你可以停手了,我不会拦你接触上官锦,但你仍是不能带走他。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事后你若还留下,便莫怪我无情。实不瞒你,即便过了我这关,你也带不走上官锦。”
说完,便闪过一侧,定如雕塑。
元博闻言,心中狐疑不已,但倒也收住了攻势。
对方能看破他手上使出的剑法,这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仅凭这一式辟邪剑,她竟好像瞬间洞穿了元博黑袍之下的真正身份。
这未免有些不可思议。
而且,听她口中所言,字字笃定,想必不会说假。
离王很可能不单只派了一名高手守卫上官锦,且不说元博能不能胜了眼前之人。
即便能,恐怕也得付出一些伤势为代价,关键是在这期间离王随时都会赶来。
届时,想要逃脱,便不容易了。
思虑至此,元博倒也没有执着,冷声道:“当真?那你把他放下来。”
那人轻笑一生,随即出剑斩断了身旁的一条铁链。
铁链在玉女剑之下,应声断开。
吊在半空的铁笼一下子掉落在地,震得上官锦孱弱的身体一身哆嗦。
元博迅速背对着那人,而后对着上官锦小声道:“魏公,时间紧迫,来不及与你废话。你若还想有一天能重见天日,就将名册的秘密告诉我。为了你上官家九族上千人命,也为了你的女儿。”
说话的同时,他将手中的弄情剑放到上官锦面前,并缓缓揭开脸上的面巾,露出真容。
弄情剑本是柳无情的佩剑,元博能得到此剑,间接说明他得到了柳无情的信任。
再者,当初在刑场救下上官锦之时,上官锦也已元博达成了某种要彼此信任的协议。
表露身份,是要让上官锦彻底放下戒心,直接说出名册的隐秘。
上官锦一见弄情剑和元博的真容后,脸色突变,略微犹豫了十几秒后,目光一狠,拉过元博的衣襟,凑到他耳边,轻说道:“你想知道名册的秘密,就去东郊帝陵,在帝陵殿中找到一个矮胖的守陵太监。就说上官锦让你来的,他自会与你明说。”
“他是前朝的掌印太监,名叫吴海。快走!”
说完,便狠狠退了元博一把。